[灌水无罪]专注狂热的水楼----长篇小说《Diablo》 [复制链接]

“老师，我发现了一个天才！”
哥哥一叩开门，就拉着我跑进去，同时压低了声音喊着。
然后我见到了一个高大的老爷爷。
“你这臭小子，跟你说了，别随便见到会几个小魔法的小孩子就带来我这里跟我说天才，要再有我看得上眼的天才，起码得比你高一个档次才行了！”
老爷爷的眼神就像站在树上，盯着老鼠的猫头鹰，有种要扑过来的威慑感，我吓得赶紧躲到了哥哥身后。
“小夏，没关系，老师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不是坏人。”
“哼！臭小子，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了！”老爷爷的声音大得有些吓人。
“嘿嘿，老师，我这不是哄小孩子吗嘛，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哥哥挠着后脑勺，哈哈笑道。
我很奇怪，哥哥为什么不害怕。
“臭小子！改天收拾你，我困了，你赶紧滚吧！”
“别！老师，别！您反正睡前也要冥想的吧？您信不信，我可以让您感应不到元素波动！”
“放屁！你这臭小子有几斤几两我还会不知道？你能干扰我的冥想？”
“老师，敢打个赌吗？”哥哥笑得很自信。
“我还怕了你了！赌什么？”
“要是您输了，就请您收这个孩子为徒。”
“不行！我可不是什么垃圾都要的！”
“老师！相信我，他绝对是您从没见过的天才，强上我百倍的天才！”
老爷爷收起了略有些怒气的表情，平静地说：“好，那你输了怎么办？”
我觉得这么说话的老爷爷和蔼多了，可不知为什么，哥哥却有些紧张起来。
“要是我输了……我就给您做一个月的饭！”
“去你的！你做的饭能吃吗！”老爷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又恢复了暴怒的表情，可哥哥却笑了起来。

虽然老爷爷总是一副不情愿的怒容，可最后还是架不住哥哥的死缠烂打，终于答应去做什么冥想了。
“小夏，等会老爷爷也会叫精灵来，你要叫它们去找你哦，不能让它们去找那个老爷爷，否则我就会输哦！知道吗？”
我想，要是哥哥给老爷爷做一个月的饭，那这个老爷爷也很可怜的，于是点头答应了。
没想到的是，这个老爷爷叫来的精灵比哥哥叫来的还要多！几乎塞满了整间屋子！
我只好尽量地让它们往我这边挤过来，可是它们实在太多了，有些又很调皮，老是东跑西窜的，有几次差点就跑过去了，我很努力地在控制。
好在我就快控制不住的时候，老爷爷睁开了眼睛。
“奇怪，真的感觉不到元素波动了……臭小子！怎么回事？你用了什么方法？”
哥哥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把我从身后拉了出来。
“你是说，是这个小鬼……”
哥哥点了点头。
“你是说，他能看见魔法元素？！”
“应该没错，我来之前就试过，而且您刚才也见到了，只要他呼唤魔法元素，我们就不可能感应到任何波动，这不是强过我百倍的天才吗？”哥哥的语气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兴奋。
可老爷爷却兴奋不起来，反而有些沮丧地靠在椅子里。
“老师，您怎么了？这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你不懂，你不懂……你以后休息到了一定程度就会体会到，魔法是一个平衡的世界，任何极端强大的存在都意味着失衡。像你这样就已经是才华绝艳的天才，这下又出现一个更胜你的怪胎，天平已经彻底失衡了，失衡，就一定会引起灾难！”
“怎么会？！这孩子心性纯良，只要好好引导，绝对不会成为邪恶的存在！”
“唉，你还是没明白，这‘灾难’未必就是因为这孩子本身。或许是因为人类世界即将有大的灾祸，在灾难的前兆反应下，才会产生这样一个前所未有的天才，而这个天才，或许可以带领人类渡过难关，但可以安然度过劫难的人类能有多少？你明白吗？灾难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类有没有直面灾难的勇气！可怕的是灾难过后人类还能不能保持称之为‘人’的品质！”
“老师，这些东西，现在的我境界不够，或许还不能明白。但我想，要是如您所说，我们更应该让这孩子成长起来！如果没有他，我们或许连度过灾难的机会都没有！即使没有勇气，即使不能保持人的品质，至少人类的血脉还可以延续下去，只要能延续下去，我相信那些被时间掩盖的优秀品质一定会被后人找回来！活下去才有机会啊！”
老爷爷沉默了一会，突然从椅子里站起来，大笑着说：“好小子！我艾斯屈塔一把年纪了，可是第一次被人说服！在我的眼里一直觉得你还是个小毛孩子，没想到你早就已经长大了！你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些事情不是我这把老骨头该去考虑的！哈哈，教出了一个天才还不够，还要教出一个怪胎！让维兹杰里和伊恩奈德的那帮老混蛋眼红去！哈哈哈！”
“那您是同意了收他为徒了？”
“那还用说！怪胎徒弟可不是随便谁都能遇上的！”
“小夏，快，叫老师！”
我看看微笑着的哥哥，又看看瞪着眼睛老爷爷，不自觉地就躲到哥哥身后，小声叫了一句：“老师。”

“老师，那您先休息吧，我带他回去了，明天送到您这，开始正式学习。”
“搞什么！你滚蛋，小鬼留下！”
“老师，不带您这么偏心的……”哥哥哭丧着脸说。
“少废话，赶紧滚蛋！”
哥哥无奈地耸耸肩，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小夏，你今天就留下来。老师从今天开始就要教你学魔法了，学会了以后你就能自己叫精灵们过来玩了，好不好？”
“好。”我低声说，“可是我更想跟哥哥在一起。”
可我说完前半句的时候哥哥就已经站起来，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我后半句话。
“小鬼！过来！”
老爷爷，哦不，老师把我带到了一个点着无数蜡烛的地下室。
“我叫塔•拉夏。”我磨磨蹭蹭地走到老师身前，小声地讲。
“你说什么？我老了，听不清！”老师大声地对我喊着，引起的回声震得我的耳朵嗡嗡直响。
我有些想哭了。
“我叫塔•拉夏！！”我大声喊道，喊完我就哭了。
坏哥哥，把我留在这个怪老头这里，自己却走了！
“塔•拉夏？这名字不好记，跟你的师兄一样，我叫他臭小子，以后就叫你臭小鬼吧！”
“我不要学魔法了，我要回去找哥哥……”
“嘿！臭小鬼，我这儿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啊？告诉你！你要是学不会我教你的东西，你这辈子别想见到那个臭小子！还哭！再哭多关你十年！”
我赶紧擦干眼泪，抬起头瞪着这个怪老头。
“嗯，这眼神有点意思。识字吗？”
“会一点。”
“哦，那这本书你拿着。给你一个礼拜时间，这一个礼拜我会把吃的喝的给你送过来。一个礼拜以后，记住，只有一个礼拜时间，我会来考你，要是这本书上面的东西你没学会，我就多关你一个月！你越早学会，就能越早出去。”
“我一定会学会的！怪老头！”怪老头上去的时候，我大叫。
“嘿！臭小鬼！你有种！咱们等着瞧！”

怪老头终于出现了。
“臭小鬼，怎么样？学会了没？要不我们商量商量，你承认没学会，我就只多关你半个月？”
“你考吧。”我才不想跟这个怪老头多说一句话。
“那你召唤一个元素球给我看看。”
“什么魔法？”开玩笑，你又没给我魔法书，我怎么能学会魔法？
“我就说你老实承认不就行了嘛，浪费我时间真是！”怪老头说完就要走。
“怪老头你等等，元素球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我现在会让精灵们变形了，不知道你看不看得到。”说完，我平摊双手，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想那些文字那些符号，没多久，就看到红精灵和蓝精灵分别聚到了我的左右手上，我分心控制着这两种精灵，让他们越靠越近，越靠越紧……
然后，“嘭”地一声，我的右手上出现了一团火焰，左手上出现了一个水球。
同时我也看见了怪老头合不拢的下巴。
哼，还有呢！
我仰起头，闭上眼，开始呼唤黄精灵，接着重复一遍让它们靠紧的过程，“滋滋”黄精灵在我头上组成了一个光圈。
“怪老头，这样行吗？”
怪老头甩了甩脑袋，含含糊糊地说：“不对不对，我说的元素球不是这个，你就没有认真看这本书！不过你能做到这一步也还算有点小天赋。这样吧，这里还有一本书，把这个再看一遍，这还有字典，不认识的字学着查字典。同样还是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以后我来考你。”说完他就飞也似地跑了。

“老师，小夏怎么样了？”
“怪胎！怪胎！不不，不是怪胎，是变态！是变态！！”
赤红着双眼的艾斯屈塔看上去有些歇斯底里。
“怎么了？老师，是不是小夏出什么事了？”
“你告诉我，那本《魔法原理》你花了多久看明白的？”
“好像是两个来月吧，那时候小，很多道理不是很清楚，都是囫囵吞枣看完，然后在您的点拨下在融会贯通的。”
“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啊！”艾斯屈塔竖起左手的食指，指着天花板在大厅里走来走去，“里面那个小变态，花了一个礼拜时间！就能凝聚出元素球了！而且还不是各种元素混杂的元素球！三种元素，一种一个！我的妈呀，我这一辈子就没见过纯度这么高的元素球！这还是个只看了《魔法原理》的臭小鬼！要是把禁咒给他看完，我还不得把他当爷爷供着！他一个不高兴甩个元素球过来我也得逃得远远的！！”
“大师，其实，我忘了跟您说，那孩子其实只看了五天，前两天我送食物下去的时候，那孩子只是在玩。”旁边的侍女小心地插了句嘴。
“哎呦，这是什么变态啊，我该怎么教啊……”艾斯屈塔蹲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挠头。
罗达门特憋着笑。
那以后，怪老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次，说是考我，可从不会提前把考题告诉我，每次都是刁难我，所以每次得到的答复都是“不对不对，我要的不是这个，不过你能做到这一步也还算有点小天赋。这样吧，这里还有一本书，把这个再看一遍”……
不过借着字典，我也从书里学会了一些东西。
比如那些精灵，书上说那应该叫魔法元素，是构成魔法的基本单位，一般法师就是靠感应某种元素，然后通过咒语召唤、压缩这些元素，就形成了这种元素的魔法。所以，同一个法师，他使用越强大的咒语，能把魔法元素压缩得密度越大，施放出来的魔法威力就越大。
能学到一些新的知识我很开心。
可同样也有让我伤心的事情。
就是我发现随着我控制魔法元素的本领越强，我就慢慢地看不见那些可爱的小家伙了，使用魔法的时候，我明明能感觉到它们，可我就是看不到。
我难过得想哭。
可我没有哭，因为我越来越想哥哥了。
不知道哥哥有没有想我。

已经忘了过了多久了，终于有一天，我发现这个地下室除了坐的地方以外，周围全都堆满了我看过的书。
怪老头终于垂着头说：“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你走吧。”
逆着光线，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地下室门外，张开双臂等着我的哥哥。
尽管看不清他的脸，可我能感觉到他那双清澈得像雨后树叶上的水珠一般的眼睛。
他就是我的哥哥，现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罗达门特。
他抱起我，亲昵的在我脸上亲了亲，哥哥的脸上长起了硬硬的胡茬，刮得有些痒，怪舒服的，我脸都红了。
怪老头却在一边，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煞风景地盯着我们。
“哥哥，我进去有多久了。”我想说点什么东西好让自己不去注意怪老头那讨厌的表情。
“五年了。”
这该死的怪老头！
我愤恨地盯着他，没想到他却一缩头，后退了几步。
那天晚上，我们在怪老头家吃饭，吃完饭后，哥哥被他叫到书房。
没多久，我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
声音有些断断续续，我只反复听见“男孩子”、“成何体统”、“伦理丧失”这几个词。
唉，可怜的哥哥，又挨骂了。

后来我跟哥哥回去了，可我却发现他对我的态度好像有些疏远了。
大概是挨了骂心里不舒服吧。
“哥哥，别不高兴呀，我们都五年没见面了。”我晃着他的胳膊说，我才发现我已经长到哥哥的肩膀那么高了。
他依旧用他的大手按在我的脑袋上，拨着我的头发，笑着说：“我没事，乖，去睡吧！”
过了大概一个来月的时间，看议会里的动静，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一天早晨，一个人来通知哥哥，说要我们两个去参加议会举行的会议。
那个会议无比庄重，从会场外几公里就开始戒严，我们进会场的一路上都是有专门的人带着才能通行。
我和哥哥心里都有一个疑惑：这样的会议，要我们参加干什么？
终于到了会场，把门的居然是议会的低级议员！
里面究竟要开什么会议？！
我们开始有些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我有强烈的预感：我和哥哥的命运，将从这一场会议开始改变。
门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足够我们进去，当我们刚好跨进时，外面的人就像里面关着的是吃人的恶魔一样迅速地把门关上了。
我有些害怕。
“没事，我在呢！”哥哥拉起了我的手。
我一下子觉得安全了。

“老师。”
“怪老头。”
进去没多久，我们就见到了艾斯屈塔大师，虽然哥哥说过很多次对老师要尊敬，可我一想起这老头把我关了五年我就非常火大，执意要叫他“怪老头”，哥哥也拿我没有办法。
“坐。”怪老头今天听见我这么叫他居然没有发火，而是指着身后的座位，叫我们坐下。
我们坐下以后，就听见周围开始有一些人对我们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
我只听见出现得最多的一个词是“小毛孩子”。
“咳咳，大家请安静！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会议吧！首先，向大家介绍一位贵宾，也是我们的救星——大天使，泰瑞尔！”
举座哗然！
天使！居然是天使！！
大家顺着怪老头的手，看向坐在他座位对面的那个斗篷遮住脸庞的人，完全不敢相信一个天使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人类，请安静。”
那个人开口了，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
“你们的世界现在正处在毁灭的边缘，我来，是来帮助你们。”
“什么毁灭的边缘？那里要毁灭了？”
“就是！别想打着那些灾祸的旗号来我们库拉斯特骗吃骗喝！”
“天使？艾斯屈塔那老糊涂怕是真老了！居然相信一个骗子会是天使！”
“我看你这魁黑刚也该下台了！”
……
各种难听的言论，连我这个讨厌怪老头的人都听不下去了。
大师难得的好脾气，居然没发火，只是乐呵呵地坐下来喝茶。
“安静。”那个叫泰瑞尔的天使平静地说了一句，但这一声却震得那些大放厥词的人几乎晕倒，而我们却什么事也没有。
“好强的控制力！”哥哥赞叹道。
“其实我也可以哦！”我小声对哥哥说，他听了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
那人站起来，走到了祭坛前，高高跃起，然后悬浮在空中，展开了天使的象征——那对圣洁的白色光翼！
这下没有人怀疑了，有的只是见到天使的激动。

“人类，你们的世界现在无比危急！就在上个月，地狱发生了一起暴 动，地狱三巨头，憎恨之王、毁灭之王还有恐惧之王，被它们的手下驱逐出了地狱，来到了人间！”
什么？！
我的脑子嗡了一声。
从小妈妈就告诉我，不能做坏事，坏事做多了死后会下地狱，那里有吃人的恶魔，有着无穷无尽的刑罚，折磨生前罪孽深重的灵魂。
我一直对于这个地方有着深深的恐惧。
没想到这个地方的统治者，居然来到了人间！他们想干什么？
接下来，那个天使说了什么我根本没有听，我的意识全都是乱的，面前偶尔有一些影子晃来晃去，我一挥手就扫开了。
“小夏！！”哥哥的声音。
我醒了过来，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站到了会场中间，面前是一些倒在地上呻吟不已的人。
“看来，没有人再挑战了吧？”大师走上前来，站到我身边，扫了一眼周围的人。
“这个人类，很强，我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人类，他的确适合领导赫拉迪姆。”那个天使说。
“那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宣布，赫拉迪姆法师会的领袖，就由我的弟子，塔•拉夏担任！”
我才知道，我居然莫名其妙地当上了什么赫拉迪姆的领袖！
我本来想反驳的，可看到哥哥由衷地起立，为我鼓掌，我又软了下来。
哥哥觉得好，那就当吧。

大概一个月以后，传来消息，憎恨之王来到了凯吉斯坦附近。
大家开始惊慌起来。
我没有反应，我在想哥哥。
大师把三块透明的石头塞到我手里，对我说这是大天使从天堂带下来的灵魂之石，把魔头打到虚弱状态以后把石头插进它的身体就可以封印它的灵魂。
我精神恍惚的来到战场，那个叫墨菲斯托的魔头看上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狰狞，只是瘦得有些吓人。
它已经杀了不少人，我坐在一块石头上默默地看着它的魔法，感觉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虽然魔力几乎无穷无尽，但威力有限。
我看见那些法师们都有自己的法杖，于是也随便捡了一木棍，慢慢走上前去。
“哦！光荣的库拉斯特没有人了吗？怎么派了一个那木棍的小孩子来对抗我？”
它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那声音一点也不好听，像是从铁匠的风箱里发出来的，跟哥哥没得比。
我有些莫名的烦躁。
我召唤三种元素，把它们凝聚在木棍上，那木棍顿时就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
魔头的神色终于有些变化了。
可已经晚了，它把我惹烦了。
接下来暴风骤雨般的魔法不仅让它傻了眼，也让旁边的自己人傻了眼。
很快，墨菲斯托就奄奄一息了。
我走过去，拿出一块石头，插到它的脑门上，那块石头慢慢地变成了蓝色，那可能就是墨菲斯托的灵魂吧。
因为人间的兵器只能消灭魔头的肉体，无法消灭它的灵魂，所以他们商量只好建一座牢笼，把这该死的魔头永远地关在里面。

初战告捷，几乎没费吹灰之力，议会的那群老头子情绪空前高涨，一个劲地怂恿我们乘胜追击。
有消息称，另外两个魔头朝着西大陆去了，同作为人类，我们去帮助那里的人是义不容辞的！
我知道他们这帮人其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势力范围扩张到西大陆去，至于那里的人是死是活，他们才懒得管。
我也懒得管，我只想找到我的哥哥。
那天晚上，大师找到我，对我说，要是这件事结束了，他会让哥哥回来，带着我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过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
我觉得希望一下子回来了！
于是我们漂洋过海，来到了阿拉诺克沙漠，听当地人说，毁灭之王巴尔最近在这一带出现过，已经屠了好几座城。
我们追着屠城的路线追击，一路上看见太多惨不忍睹的事情。
残破的尸体、冒烟的废墟、干涸的血渍、流离的难民……
我开始觉得，就算哥哥在我身边，他也会鼓励我去打败这些魔头的。
后来我们在一座废墟里遇见了一群来自萨沃尔荒原一个叫伊戈罗的地方的武僧，为首的一个叫贾雷德•凯恩，他们知道我们正在追击巴尔并且已经成功封印了墨菲斯托以后，就强烈要求也要加入我们赫拉迪姆。
为表示欢迎，我送了一些魔法书籍给他们，同时也把我那根起名叫“怒气”的木棍也送给了贾雷德。反正对我而言只要有木棍就能做法杖，凝聚一下魔法元素就是了。
那群武僧和我们一起作战大概有一年多的时间，他们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英雄好汉，冲在最前，退在最后；闲暇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探讨法术，我也会把自己对于魔法的一些理解说给大家听，每次他们都会有新的感悟。
渐渐地，我们这个松散的赫拉迪姆有点像个训练有素的小队了，队伍里不同派系的法师们也开始消除彼此间的隔阂，互相接受了。
这一年时间以来，巴尔总是在不停逃窜，我们总是和它擦肩而过，直到有一次我们并分两路，才把它截在一个峡谷中。
那场战斗和墨菲斯托那仗不一样，那次憎恨之王明显大过于轻敌了，以至于被压制得没有还手之力，而这次巴尔准备很充分，因此战斗非常惨烈。赫拉迪姆全员三百人，战死一百三十二人，重伤丧失战斗力的五十六人，只剩下一百一十二个人，其中还包括四十七个武僧。
终于，巴尔被打 倒了。
我走过去，取出灵魂之石，准备插到它身上。

灵魂之石正在慢慢变黄。
“小夏！！”
哥哥的声音！！
我直起身来，却忘了手里还拿着灵魂之石。
哥哥大喊：“不要！！”
“啪”
手里的灵魂之石碎成细屑，巴尔的灵魂在即将被封印的时候，灵魂之石离开了它的身体，灵魂逃逸，容器碎裂。

我呆呆地回忆着我犯的错误。
哥哥在一边温柔地为我包扎手上的伤口。
“哥哥，你不怪我吗？”
“为什么要怪你？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我们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死了那么多人，现在连灵魂之石也碎了，我们还怎么对付那三个魔头？总有一个是我们对付不了的！老头那天晚上说的对，我就是那场灾难啊……”
“别哭，乖。”哥哥把我的头搂过来，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我却哭得更厉害了。
“你看，那块灵魂之石还没有完全碎掉呢，你看，这里还有这么大一块。”
我抬起头，看了看那块只有原来三分之一大小的透明石头。
“真的有用吗？”
“当然了，天堂的东西怎么会那么经不起摔打？一定有用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对了，这次来，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说完，哥哥从包袱里取出一根华美的法杖，递给我，说：“小夏，这次我外出历练，认识了一个著名铁匠，让他帮我打造的，送给你。”
我接过法杖，摩挲着那细腻的杖身，却突然感觉这材料的质地有些熟悉。
“哥哥，这是什么材料做的？”
“这个……”
“你的法力球呢？”
“不、不小心掉、掉了。”
“你骗我，你把那个法力球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连我都要把你哄高兴了才肯给我玩一会，怎么会丢！你是不是用自己的法力球当材料，给我做了这根法杖？”
哥哥不说话了。
我的眼泪又流下来：“哥哥，你的法力球给了我，你怎么办？你怎么办啊！你不是我，我什么东西都不需要就可以施展魔法，法力球就是你的魔法，没有它，你甚至连毒蛇也打不死，你怎么保护你自己啊……”
“这个不用担心啦，打造完法杖，还留下一些材料，我就让那个铁匠给我打了一面盾，你看，在这儿！这个盾漂亮吧？我决定就给它起名叫‘球体’了！这样我不就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你这个笨蛋……”
哥哥再次把我搂到怀里，拍着我的背，轻轻地说：“小夏比我厉害呢，当然要把好东西留给小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