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水无罪]专注狂热的水楼----长篇小说《Diablo》 [复制链接]

嘶——
寂静的洞穴里又响起那种让人战栗的嘶吼声，飘在空中的山德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已经变成亡灵形态，完全不受寒意影响的他挥舞着双手在众人周围围了一圈骨墙，紧接着居然又贴着骨墙外围点了一圈火墙！
这一下看得大家目瞪口呆——山德什么时候也会娜吉的魔法了？！
但这还没完。
火墙的高温果然让这些由冰晶构成的怪物们不敢再前进，山德又连连挥动枯槁的双手，施放出一个又一个火球，狠狠地炸在它们的身上。
没多久，不少会动的冰块就在山德的轰炸下渐渐裂开，然后碎成了冰屑。
剩下的幸存者见山德不好惹，又急忙忙掉头钻回了水里。

随着骨墙因为魔力的流逝而碎裂，洞穴再次回复了之前的静谧，山德眼里的红光也渐渐熄了下去，安静地飘在原地，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过了一会，大家也渐渐把寒意从身体里驱赶了出去，恢复了自如的活动。在这段时间里，那些怪物没有再出现。
酒鬼起来以后一直定定地看着目光空洞的山德：这魔龙身体做成的铠甲似乎还有很多未解之谜啊！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目光转过去，娜塔莉发现的安亚的身影还在原来的地方。
这似乎很不合常理，刚才这里的动静已经够大，不可能因为没有发现而毫无动作，但总得过去确认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显然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想法，起来以后几乎没有交流就一起往人影的方向走了过去。如果不是担心水里面又会钻出东西来，可能动作还会更快些。
而那些大冰块好像是真的被山德打怕了，一直没有再出现。
等大家靠的更近一些，慢慢才能看清那个人影的样子。
“安亚！！”伊森脱口而出，再也顾不得其他，奔了过去。
原来那人不是没有移动，而是不能移动。走到了近前大家才发现安亚已经完全被冰封住，透过冰层甚至还能看到她被冰封前的扎鞥渣和那一丝恐惧。

“安亚！！”伊森用力地拍打冰面，想要把里面的人唤醒，但很明显这么做并没有起到他想要的效果，紧接着他又想用蛮力把冰打碎，可敲了两下又怕把里面的人给震伤了，只好作罢。
“娜吉，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冰化掉？”伊森急切地问。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办法呢，跑得这么快！让开啦！”不知道为什么，娜吉的口气突然变得有些不客气起来。
娜吉先是绕着这个人形的冰雕走了两圈，然后走到安亚的正面，身子微微前倾，眯起眼睛细细地看着里面的人。
那个安亚确实算得上是个漂亮女孩，外表上既融合了野蛮人一族的野性，也有着野蛮人所不具备的柔美和细致。
“难怪那家伙会这么着急！不过还是没有阿维娜漂亮！我要不要借这个机会给她来道疤什么的……”娜吉恶狠狠地想到。
不过最终娜吉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她觉得自己的姐姐不可能输给这个女人。
娜吉把手放在冰面上，默默念起咒语，那冰块就像进了热锅的猪油一样，迅速地消融着。
没多久，安亚的上半身就已经脱离了束缚。
昏迷的安亚没了坚硬的冰作为依靠，晃悠悠地就要倒下，伊森赶紧一个箭步冲前去接住。
倒下的震荡惊醒了她，安亚虚弱的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光线扫视了一遍周围的人，然后眼光落在抱着自己的伊森身上。
“大壮……哥！”
安亚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伊森，还想要伸手去触摸一下是否真实，可话音刚落就又晕了过去，举到一半的手也又垂了下去。
“我想我们还是快点回去！”酒鬼说。

“对对，她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好像不太妙。”艾尔多选择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废话。
伊森则二话不说，一脚踢碎了还附着在安亚腿部的冰块，然后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娜吉见这样子撇了撇嘴，正要说点什么，却被一只搭在肩上的手给阻止了，她回头一看，是娜塔莉。
“要是阿维娜的话，伊森现在会更紧张的。”
“他会吗？这个家伙……”
回去的路上就要简单得多了，简单得甚至有些单调，一路上几乎没有再受到任何阻碍，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来的时候还在奄奄一息垂死挣扎的恶魔们在队伍回去的时候，绝大多数已经没了动静。
“唯一无法战胜的就是自然，当你自以为战胜了它的时候，它只是在酝酿下一次反击而已。”自然的守护者如是说。
队伍回到哈洛加斯的时候已经入夜，为了避免安亚的情况引发什么不必要的猜测和恐慌，在进城前酒鬼还特别嘱咐娜塔莉先去打探一下。幸好因为气候条件的原因，城里的居民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一般都会呆在家里，而守城的士兵看见是他们，也没有多问什么。
所以除了马拉，也没有人知道安亚离奇失踪，然后又被救了回来。
“还好，看样子这丫头被冰封的时间并不长，缺氧的时间也不长。而且我们常年生活在高原，无论是抗寒能力也好抗缺氧能力也好都要强些，要是换成平原人，估计就是没被冻死也要伤得很重。我给她熬点药去，你们先帮忙照看一下。”
马拉给安亚检查完以后，下了定论，伊森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而这个时候，带了一脸倦容的阿维娜正好也回来了，看见众人都已经回来，先是一愣，然后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安亚，以及守在床边的伊森。
“找回来了？没事吧？”阿维娜问。
“基本上没什么大碍，就是不知道被什么人给冰封了，隔绝了一段时间空气，恐怕需要调养一阵子。”伊森头也不回地回答说。
然后整间屋子就陷入了奇怪的安静。
“咳咳，那个，京子情况怎么样了？”酒鬼岔开话题。
“唉，能怎么样！醒是醒了，可跟我想的一样，看见自己的伤势以后，情绪低落得很，一直都呆呆的，也不说话。”
“那个弩弓做好了吗？”娜塔莉觉得，要是京子见到弩弓，知道自己还可以当一个射手的话，心情应该会好些。
“还没。我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如果双手各执一弩，弩箭怎么上膛的问题。这个问题如果不解决，那射击速度会比单手持弩还要慢。还好拉苏克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现在正在改，希望加入一个自动填充弩箭的装置，估计要明天才能弄好。”
“姐，我陪你去看看京子吧。”娜吉走过来拉着阿维娜，又出去了。
还好娜吉机灵！
看着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亚身上的伊森，一屋子的人都暗自舒了口气。
“姐，你不生气吗？”
要屋子里的人知道娜吉一出来就问这么一句，估计要被郁闷死。
“生气？生什么气？”
“你……真的不生气？” 阿维娜的回答反倒让娜吉大为意外，甚至有点口吃。
“哦，我知道你说什么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讲道理吗？你们走了以后，我就基本一直守在京子身边，马拉大婶在给她换药的时候，把伊森和安亚小时候的事情都给我说了。怎么说呢，要说心里没疙瘩那也不可能，但要是自己的青梅竹马，还是帮助过自己走出心理阴影的人遇到这种情况还不着急不担心，那这家伙才是真的该死呢！不过……”
“不过要是能多留意一下你就好了，对吗？”娜吉暧昧地冲着阿维娜挤了挤眼睛。
“你这丫头！”
经过娜吉这么一说，阿维娜阴郁的心情好了很多，又走了几步，两人便进了京子的房间。

过了大概半个来小时，安亚休息的房间里传出来一声大吼：“这不可能！！”
听到动静的阿维娜和娜吉急匆匆跑出来，从娜吉微红的眼睛可以看出来，她不仅没劝动京子，连自己也哭上了。
两人进到屋子里，安亚已经醒来，伊森正皱着眉头气鼓鼓地站在桌子边，那张木桌子有着明显的裂痕，看来是刚刚被大个子打出来的，而其他人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回事？”娜吉吸了吸鼻子，轻声问道。
艾尔多没发现娜吉的异常，正要回答，安亚却先开了口：“哥，我知道一时之间你难以接受，既然圣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听我说的去看看呢？”
“到底怎么回事？”这次发问的是阿维娜，声音也大了许多。
安亚的视线移向了屋子门口，看了一眼进来的两个人，最后落在了阿维娜的身上。
艾尔多的眼珠子在对视着的两者之间飞快地瞄来瞄去，想象之中她们二人视线之间电光四射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不仅让他有点失望。
“我刚才说了一下我被绑架的过程，大壮哥却不相信我。”安亚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
“你能再说说看吗？”说完，阿维娜居然坐到了安亚的床头，这举动更是出乎了艾尔多的意料。

安亚只好将整个过程又再说了一遍。
“应该是三天以前，尼拉塞克突然来到我的住所，然后很神秘地对我说他注意到魔军有一种善于挖掘的怪物，可能会通过挖掘隧道进攻哈洛加斯，要我把圣物藏好。”
“身为哈洛加斯的长老，他知道圣物的事情也并不奇怪，所以我也没有起疑。而当时因为生病，我的脑子也不是很清楚，听他这么一说马上就慌了，居然就当着他的面把藏好的圣物给找了出来，接着他又说他知道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他已经在自己屋子里挖了一条通往那里的地道，要带我过去把圣物藏好，我居然也丝毫没有怀疑，就这么跟他去了。”
“到了那里我才发现，那个所谓安全的地方全是恶魔！而他也终于向我摊牌：他已经和巴尔私下达成了约定，把圣物交给巴尔，条件是巴尔不能毁灭哈洛加斯，而他将在那里等巴尔过来取走圣物。”
“最后，他出乎意料地吩咐那些恶魔不要伤害我，却又指使它们把我绑到了通往禁地的通道，任由我被冰潭里的怪物给冰封了起来。”
安亚说完，便又沉默了。
阿维娜却有些不明白：这不是和之前酒鬼推测的过程差不多吗？笨蛋不相信也就罢了，怎么其他人也不拿个主意？验证这话的真假只要去尼拉塞克的屋子一看便知真假啊。
这个时候，酒鬼开口了：“那个圣物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个禁地到底有什么？”
安亚正要说话，酒鬼却又旁若无人地继续道：“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要验证你的话是真是假，也不是要去找尼拉塞克，而是圣物已经丢失，巴尔有没有拿到，如果巴尔拿到，我们去哪里找它。所以，这两个问题的答案，至关重要！”
安亚起先抗拒的表情这才有所松懈，无力地摇了摇头，“父亲在出城前只告诉我要好好保护好圣物，千万不能让它落到恶魔手里，否则将会是全人类的灾难，别的就什么也没说了。我只知道圣物一共由七个部件组成，亚瑞特的七个大城邦各执有一个。其他六个城邦在破城之前都会让人把圣物送到下一个城邦，到哈洛加斯这里，七个都已经齐了。而圣地我就更不知道了，除了亚瑞特的长老，没人知道那里有什么。”

“看来我们是必须去找一趟尼拉塞克了。”酒鬼想了一阵子，叹了口气，同时眼睛瞟了一眼正捏着拳头一语不发的伊森。
“那就别耽误了，现在就走！”阿维娜站了起来。
阿维娜刚说完，伊森“倏”地转身出了屋子。
“各位，尼拉塞克和大壮哥的父亲交情很深，小时候待他极好，这个事实恐怕大壮哥一时还难以接受，请你们不要太勉强他，也不要太责怪他。”安亚有些疲惫地说。
“我们和伊森是同生共死的战友，这一点你大可放心，而且——”说到这里，酒鬼似乎有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烁烁地盯着安亚，“真正让他生气的，恐怕并不完全是这个。”
安亚突然偏过头来皱着眉看了酒鬼一会，后者的嘴角牵起了一道意味深长的弧线。
“阿维娜，跟大婶说一下，麻烦她先照顾一下京子，我们该走了。”
“那笨蛋他……”阿维娜指了指已经出去的伊森。
“不管他，我们走就是了。”酒鬼嘴角的弧线愈发诡异。
由于之前在伊森的带领下酒鬼来过尼拉塞克的住所，所以再次找到这个地方毫不费劲。
原本有些破旧的大门是开着的，走进去以后，屋子里原本堆放着取暖木柴的柴堆已经被搬开，露出隐藏在下面的地道入口。
“果然是在柴堆下面。”酒鬼不由得叹了一句。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尼拉塞克说不生火是为了给伤员们节约资源，不能说他的这个理由完全是借口，一个人说话的时候是否真诚是完全可以分辨出来的，但恐怕这只是原因之一，掩盖这个入口也是目的之一。

大家依次下到地道里面。
这地道挖得很宽敞，几乎可以容得下两人并行，顶部也比较高，没有那种压迫感，难以想象尼拉塞克那个枯瘦的老头是怎么完成的这个工程。
点上火把以后，众人便沿着这宽敞的隧道一直前进。
走了大概有半个来小时，脸上感觉隐隐有寒风吹来，大概是快到了隧道的尽头，几人心里一喜，不由加快了脚步。
再往前经过一个拐角之后，原本平坦的地道突然变成笔直向上的天井，而在井壁上，悬挂着一道绳梯。
“看来就是这里了。”阿维娜活动了一下肩膀，安亚说尼拉塞克身边有不少恶魔，那等会少不了要打上一场。
“我先上去。”艾尔多说完就要往上爬，却被酒鬼拉住了。
“怎么？”艾尔多问。
“阿维娜，你先上去吧。”酒鬼现在笑得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阿维娜爬出地道以后，却惊喜地看见伊森提着魔灵杀手，背对着自己，正在喘着粗气，而他的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干尸。
“笨蛋！”阿维娜叫了一句。
伊森猛地转头，快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你都来了，我们怎么能不来？”酒鬼也钻了上来。
“你早就知道我回来对吧。”
“当然，尼拉塞克在想什么，我们也很好奇。”第三个上来的是娜塔莉。
“怎么你们现在一个个都那么聪明，我总是被蒙在鼓里？”艾尔多也跟着上来了，一边伸手下去拉娜吉一边说。
“你啊，大事保持不糊涂就行了，这种小事你没必要弄太清楚。”酒鬼挤兑了一句。
“呼——终于重见天日了，哎这里是哪里啊？”娜吉上来以后环顾了一周，不禁问道。
“这里是英雄崖。”伊森转过身，面对着前面耸立的建筑，缓缓说道。

“英雄崖？”大伙带着疑问重复了一遍这个地名。
“亚瑞特一族一直有个传统，每一代的战士中，最勇猛并且战功最高的，死后不会按照一般的习俗下葬，而是会连同他生前的刀剑和盔甲一起穿戴整齐，送到这里来。加上高原苦寒之地，尸身能够保持长期不腐甚至是被风干，也算是保护英雄们遗体的一个好方法，像哈洛加斯的话，夸尔凯克将军死后就一定会被送过来的。而这里，相传是当年先王布尔凯索统一高原后，拜将的地方。”
“难怪，如果是这样有纪念意义的地方，也不难理解你们会有这样的习惯。那些尸体，就是这么久以来被送到这里的战士？”酒鬼指着那些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尸体，“可就这么随意摆放会不会太……”
“能被送到英雄崖来就已经是一个战士无上的荣耀了，所以也不怎么讲究这些，况且……”
说到这里，伊森停顿了一下，而就在这个时候，酒鬼的瞳孔也骤然收缩，抽出长剑大喊了一句：“亡灵魔法！！”
“它们也已经不再是骄傲的战士了。”看着那些原本已经了无生气，却又全副武装的腐尸慢慢又站了起来，伊森终于说完了下半句。

本来大家站的位置离那些僵尸就不远，所以当它们拄着刀剑站起来的第一时间，大家就准备要发动攻击，以防它们靠近，可却没想到它们的速度更快。
几乎就是一转眼的事情，甚至连娜吉的魔法都还没准备好，离大家最近的一具僵尸以不可思议的爆发力突进到了阿维娜的面前，接着更是以闪电般的动作，顺势用双手提着垂在地上的长剑往上一撩。那闪着寒光的剑锋，让人毫不怀疑这一击要是实打实击中了阿维娜，她一定会被切成两半！
而阿维娜此刻却还没来得及取下弓箭！
眼看阿维娜就要血溅当场，娜塔莉闪身赶到，抬脚一个下劈，正好打在僵尸的手腕上，却没想到脚底居然传来巨大的力道，硬生生将自己弹开，自己的阻拦只减低了一些攻击的力道，丝毫没有改变攻击的动作！
幸好这时候慢半拍赶到的伊森手起刀落，一下斩断了那双枯槁的手臂，此时娜塔莉也缓过劲来，上前一个旋踢，将它踢飞了出去。
长剑失去了持有者，攻击的势头顿减，无力地飞起，再落下，深深扎进了冻土之中。
而直到这一切结束，阿维娜居然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本能地向左侧偏了偏身体，不过这个本能的动作也救了她，如果不是这样，绝不仅仅只是左肩的衣服被划破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