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天地]乐队的那些事儿 [复制链接]

但饥饿，促使他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外面去。

在一家快餐店大快朵颐之后，贝司手走了出来，向黄经理的酒吧走去。

路上，他拨通了菲菲家的电话号码。

几声铃响过后，菲菲的母亲接了电话。

贝司手客气地问道，“阿姨，是我。菲菲打电话回来了没有？”

“啊，是你啊，小伙子。”菲菲的母亲高兴地说，“打了，昨天就打了，说是去外地办事去了，让我们别担心。呵呵，你说这孩子，真是。”

“哦，菲菲去哪了？她在电话里有没有跟你说？”贝司手问道。

“没有啊，这孩子，神神秘秘的。叫我别问。”菲菲的母亲抱怨着，“哪有这样对父母的啊，什么都不告诉父母，万一出事了怎么办！真是的。”

“不会的，阿姨，菲菲很聪明的，又很能干，我相信她不会有事的。”贝司手说道。

“呵呵，那借你吉言了，小伙子。”菲菲的母亲仿似很高兴。

“那这样，阿姨我先挂了，再见。”贝司手不想再聊下去。

“嗯，小伙子，再见，有空来玩啊。”菲菲的母亲高兴地挂掉了电话。

贝司手一阵叹气，把手机收进口袋里，朝酒吧走去。

一进酒吧，贝司手就朝台上走去。

和他在路上时想的一样，台上，只有两个人，狗熊和鼓手。

洋子、菲菲和老龟，全不知所踪。

狗熊看到贝司手走了过来，便迎了上去。

贝司手朝狗熊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鼓手则自顾自摆弄他的鼓，没有理会贝司手。

狗熊也笑了笑，便有些落寞地对贝司手说，“洋子退出乐队了……”

贝司手之前还期待着的心，此刻彻底破碎干净了。

他默默地站在原地，许久，才抬起头来，问狗熊，“洋子真的走了吗？”

“嗯。”狗熊也有些伤心地说，“今天下午，她亲自来酒吧，对我们宣布的。”

“为什么不通知我？！”贝司手有些气急败坏。

“她不让我们通知你来。”狗熊看气氛不对，就直说道，“她说她不想看见你。”

“是吗？……”贝司手陷入了迷茫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狗熊看贝司手有些不对劲，不禁好奇起来。

贝司手摇了摇头，苦笑着，没有回答。

那，菲菲呢？”狗熊向贝司手问道。

“菲菲有些事，要去外地一阵时间。”贝司手答道。

“唉，那今晚怎么办？”狗熊看着贝司手，有些担忧地问道。

贝司手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菲菲、洋子、老龟都不在，乐队少了这些人，今晚还能不能表演，这是个大问题。

但贝司手也明白，他也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实在不行的话，就跟黄经理说说，不演了。”贝司手叹了口气，继续问道。“老龟呢？”

“老龟说菲菲什么时候出现，他就什么时候出现，他回家去了。”狗熊回答道。

贝司手无话可说。

“唉，也只能这样了，人数不够，无法表演啊。”狗熊挥了挥手，就去收拾吉他了。

贝司手看着台上左边的那个角落，那是平常演出时，洋子站着的地方。

她总是微笑着，站在键盘后，用迷人的眼睛，看着台下的观众。

有她在，贝司手总感到很安心，他可以尽情地挥洒自己的才华。

如今，她走了，那里留出了一大片空白。没人能填补它。

贝司手越看越伤心，干脆来到台下的吧台，坐了下来。

他点了一杯啤酒，慢慢喝着，想麻痹一下记忆。

黄经理围了过来，坐在了贝司手的旁边。

贝司手不想理会黄经理，但碍于情面，不得不打了声招呼。

黄经理点了点头，向吧台点了杯啤酒。

喝了几口后，黄经理像是憋不住了，向贝司手问道，“听说菲菲去外地了？”

“嗯。”贝司手淡淡地回答道。

“唉，可惜。洋子也退出乐队了。”黄经理喝着酒，故作叹息，“老龟则只听菲菲的话，没有菲菲，他也不会来。”

贝司手没有回答，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今晚的演出怎么办？”黄经理看到贝司手无动于衷，他也忍不住了。

“不演了。”贝司手如实回答。

“那怎么行！”黄经理急道，“我还有客人来呢，你们不演了，怎么做生意？！”

“那，你叫别人来顶替，也行。”贝司手冷笑着，说出了黄经理的心声。

“那，唉，也只有这样了。”黄经理作为难状，叹息着，“没办法，我找人代替你们，等你们人齐了，你们再回来。”

贝司手冷笑着，没有回答，他已经看透了黄经理的为人了，商人就是商人，利益第一，没有感情可言。

黄经理说干就干，走到外面去打电话叫其他乐手歌手了。

贝司手一口气干完了啤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

他明白，那儿已经不重要了，那儿什么都没有了。

重要的人，已经都走了，他留在那儿，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望着繁华的街道，喧嚣的人群，他感到自己无地自容。

我该上哪去？回去吗？回哪去呢？那对我重要吗？

贝司手根本就不知道答案。

他拨打着主唱的电话，不出所料，和菲菲、洋子一样，关机。

这下，他彻底迷失了方向。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漫步，走着走着，居然走到了他从前乐队里鼓手工作的酒吧。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就走了进去。

里面，灯光晕暗，客人寥寥无几。

他一眼就看到前鼓手和几个乐手坐在台下休息。

他径直走了过去。

前鼓手抬头一看，赶紧站了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地说道，“哟，是你啊。”

贝司手笑了笑，“是我。”

“赶紧，来这坐。”前鼓手让出了他的座位。

贝司手没有推辞，就坐了下来。

前鼓手边忙着倒酒给贝司手，边向其他乐手介绍贝司手。

贝司手向每个在座的乐手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此刻的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情，去寒暄别人。

前鼓手看出了贝司手有些不对劲。

便坐在了贝司手的旁边，故意拍了拍贝司手的肩膀，问道，“怎么样？最近还好吧。”

贝司手喝着酒，淡淡应道，“还行。”

前鼓手像是听出了什么，继续问道，“你的乐队呢？”

“散了。”贝司手不在乎地答道。

洋子走了，菲菲失踪，老龟也不见了，乐队如今确实名存实亡，所以贝司手干脆说得痛快些。

“散了？”前鼓手吃了一惊，问道，“怎么会散了呢？”

“这说来话长。”贝司手慢慢喝着酒，“等我今晚喝醉了，我再告诉你。”

“哈哈。好。”前鼓手笑了起来，拿起酒瓶替贝司手添满了酒，说道，“你说不说无所谓了，反正你能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今晚大家不醉无归。”

前鼓手的这番话，正合贝司手的心意。

他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大醉一场。

他站了起来，对着在座的每一位说道，“谢谢大家这么看得起我，这杯是我敬大家的。”

他说完后，一口气就干完了那杯酒。

满桌的叫好声，大家像是都敬佩贝司手这痛快的性格一样。

在座的乐手纷纷站起来，一起举杯，一饮而尽。

贝司手心想，这下，我应该会忘记这些伤痛了吧。

拜托上天，哪怕让我暂时忘记一下，也好。

因为他，也已经到了极限了。

一群人喝到了凌晨，直到酒吧打烊，才散场。

微醉的前鼓手酒量很好，所以他就负责把已经醉了的贝司手送回家。

路上，贝司手慢慢给前鼓手讲述他的乐队的故事。

前鼓手仔细地听着，不发表任何的评论。

只不过当听到贝司手说到老龟的时候，前鼓手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说，“你知道吗？老龟这人，是个瘾君子。”

贝司手听到后，沉默了一会，没说什么。

因为他早就隐隐约约知道了，虽然他这种行为觉得很可笑，但他不去指责什么，因为那个老龟自己的自由。

没人能对别人的人生负责。人，应该自己对自己负责。

不过上天就是这么可笑。刚说完老龟不久，他们就看到了老龟。

只见老龟搂着两个醉了的姑娘，当街调情，朝他们这边走来。

贝司手和前鼓手看到了，也不打算回避，慢慢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