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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D2我爱我家"--第14号水塔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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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30楼 发表于: 2008-04-06 06:00:46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莫衷一是

刘群的话,比他妻子所说的,听起来又客观了不少,他所着重强调的,不过就是刘宁作为一个军人家庭出身的孩子,而且自己也当过军人,实在是不该跟台湾人走那么近的。
有昨日之因,方有今日之果,从这点上说,刘宁是该受点苦的。
这话,楚云飞不爱听,虽说刘宁确实曾经是军人,可已经被开除军籍了,而且,照刘母的说法,他也没受到家里多少照拂,人总是要生存的吧?生存问题解决了,还有个生活质量的问题吧?
自然,这话他是不合适出口的,跟刘群争辩,那是刘宁的事,他不想参与,他只想知道,这件事里还没有什么被忽略了的地方。
事实上,刘母已经把事情完完全全说明白了,不过立场站得偏颇了点就是了,刘群知道的,非但不及妻子的多,反而因他目前要淡化此事的影响,没有过多的了解这事,很多细节,他还没有刘母知道的详细。
当然,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刘群还是楚云飞,都没有兴趣去说老军人欠的那顿酒了,年轻商人的心中,全是怎么样才能把兄弟捞出来。
楚云飞满脑子心思地在街上开着车,这件事,麻烦还真的不小啊。
他最先考虑的,是不是自己要站出来声援这件事,作为刘宁曾经的战友,得知了这种情况,出离愤怒是很正常的,这点,倒不怕有人说什么。
可是这么一做,他自己也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办案的相关人等,自然就可以就他的某些行为做出防备或者干涉,那他的处境,怕是比刘母也好不到哪里去的,身在暗处,还是有身在暗处的好处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热血上头,想劫了牢狱,同刘宁一起偷渡出境,那也是要注意掩饰身份的,否则给人有了准备,那麻烦可就大了。
更别说,他现在在内海的摊子,不只是跟个别台湾人有一定的联系,更是跟美国黑手党都挂上钩了呢,尽量避免惹火烧身也是有必要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马上转悠到洪章的电讯一条街,正如先阳一样,这里也到处有人叫卖着各式的手机卡,其中有一种是不需要身份证就能买到的。
一下买了五张卡,为SlM卡充好值,楚云飞首先把电话打到了英国的于化龙那里,告诉他刘宁这里有了点小麻烦,想知道他在洪章有什么信得过的朋友没有。
毕竟,楚云飞对这个城市太陌生了点,而刘家的关系,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了,他不想用。
狂龙在电话那边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有个“红联战”的好友田健忠,在洪章似乎混得还不错,当时文攻武卫的时候,他曾经救过这个人一命。
楚云飞根据狂龙那片言只语的描述,在洪章足足找了大半天,才找到了这人,没办法,近二十年,中国的城市,变化太大了,能在这么短时间找到人,已经不错了。
田健忠在洪章开了一个汽修厂,规模很大,不过他并不像楚云飞期盼的那样在政界混,所以,纵然是混得不错,遗憾还臭有点的。
听说是于化龙介绍来的,田老板直接就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心下却是奇怪得要命,化龙不是偷渡出国了么?怎么又有人找来?
看到三人开的内海牌照的汽车,田健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过,再仔细想想,反倒觉得正常了,内海那里,是国家对外的窗口,同于化龙有点接触是可以理解的。
了解了于化龙的近况,要了电话号码后,田老板先给故友去了个电话,虽然是越洋电话,两人还是聊了将近十分钟。
放下电话后,田老板一拍楚云飞的肩头,“没问题,化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既然他朋友有麻烦,我肯定要管的,说吧,你们要我做什么?”
楚云飞纵然心情不太好,但还是忍不住恶意地猜测了一下,估计自己要张嘴借钱的话,那肯定就是“朋友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了。
不过,他要做的,不过就是借个人,帮忙熟悉一下洪章市而己,这样的条件,当是比较好满足的吧?
确实很好满足,说实话,田健忠很纳闷呢,这点小事,也至于拉上远在英国的于化龙么,不过当他听到对方要求“人一定要可靠”时,似乎就明白了点什么。
心照不宣地点点头,作为老朋友,于化龙当年为什么跑路,他可是知道的,看来眼前这几位,估计也是同于化龙类似,做的是些有风险的事情,不过,既然只领人认路,想来也是没关系的。
想到这里,田老板很识趣地没再问什么,这种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为保险起见,他把自己的小舅子喊来帮忙,同时坚决地推掉了楚云飞要支付的“导游费’。
他小舅子叫朱力,年约三十,人很机敏,关键是,他是从小就长在洪章市的,对这个城市,异常熟悉,甚至连安全局几个隐秘的办公场所都知道,和平年代,人们的保密意识总是有些欠缺的。
把该熟悉的几个地方熟悉了以后,朱力离开了,楚云飞他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确定刘宁关押的地方是很容易的,毕竟刘母曾经描述过,不过,经过一晚上的观察,楚云飞得出个痛苦的结论,想要人不知鬼不觉地进去接触下战友的话,实在是太困难了点。
那就只能采取别的方法了,楚云飞又掉头去找黄书英厂子的漏洞,经过一上午的观察,漏洞倒是找到了,可仔细一打听,才知道,黄董事长最近一段时间,根本就不在厂子内,而且,其他人并不知道,现在厂子的上空,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骤雨。
一如其他的台商一般,黄书英此人的口碑,并不是很好,虽然相较洪章市大多数国营企业,他厂子里工人的工资待遇并不低,可大部分时候,工人的劳动时间和劳动强度,实在有点过份,这种条件下,指望工人能够保守住厂内的秘密,是不太现实的。
两处都没有什么收获,这就有点小麻烦了,可以想象的是,这事比预料中还要难办点,
楚云飞仔细想想,实在是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了,只好去监视那个据说有点问题的赤冀。
经过仔细观察,他确定,没什么人把注意力放在这个美貌少妇身上,不过,赤冀的生活,是非常规律的,家和单位,两点一线,再没别的什么多余的事了。
手里拿着买来的高倍望远镜,楚云飞长叹一声,“唉~”
杨永嘉背个包,包里是才买的“掌中宝”摄影机,纳闷地问道,“飞哥你怎么了?”
“怎么了?”楚云飞放下望远镜摇摇头,苦笑一声,“我想,刘宁要是知道,我天天在他家窗户外头偷看他老婆,他会不会跟我玩命呢?”
杨永嘉半天闻言不语,他自是知道,这种行为虽然说是为了解救刘宁,不过大半夜盯着一个女人看,多少是会给人带来点罪恶感的,尤其这个女人还是比较漂亮,又是兄弟的老婆。
“要不这样吧,飞哥,我帮你盯人,你再去别的地方,看看能打探到什么不能?”他终归是不认识刘宁,没有那层心里障碍。
“算了,”楚云飞也不过是口上说说而已,说实话,刘宁的事,弄得他坐卧不安,如果眼前这份工作被小杨接去的话,放不放心还在其次,他怕自己根本放不下这份牵挂,一时控制不住,就要跑到国家安全局里偷看档案去了。O。
去国家安全局偷看文件,这性质就过于恶劣了,虽然他自信,夜晚就是属于他自己的,但在法国克鲁梭工人党党魁戴维斯家里的遭遇,向他阐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夜入人宅,有时候,是相当危险的。
一个嘿涩灰头子的家里,都能严防死守成那样,堂堂的赣通安全局,里面估计机关也少不了吧?
别说还有开锁什么的技巧,楚云飞也并不熟悉,恐怕到时候,就算他进得去,文件柜什么的,也未必好打开呢,估计用暴力手段破坏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当然,两人毕竟是生死兄弟,这样的手段,虽然极端了一点,但楚云飞也不是说就不敢用,只是眼下似乎还没到那个时刻,事情未到绝望的时候,他并不想放弃用合理的手段来解救战友的机会。
眨眼间,楚云飞来到赣通己经五天了,可是,事情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刘母又去看了趟儿子,据说,刘宁的脸,肿得跟猪头有些类似了。
就这副面貌,还是刘母提出探望要求后第三天才看到的,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没有这两天的时间做缓冲,大概,他的样子会更加地惨不忍睹一些。
听到这个消息,楚云飞真的火了,他可以肯定的是,刘宁绝对没有跟审讯人员炸刺,否则的话,以其身手,三两个地方上的国安精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但他更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案子,既然还在赣通省办理,那性质还算不上特别严重,这种情况下,应该是没有道理对刘宁刑讯逼供的。
这就说明,刘宁所受的拷打,应该是某个人或者是某几个人为了某种利益,一定要让刘宁认同或者答应承担这个罪名,哪怕屈打成招也在所不惜。
去你妈的,天底下,不只是你们会打人,想到这里,楚云飞一咬牙,“阿姨,你能不能把负责审讯刘宁的人,整理个名单给我?还有,他们的家庭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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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有了新情况

刘母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楚云飞”的行事,她早听儿子说过无数次了,功夫强悍,胆大心细,虽然有时候爱算计了点,但绝对是非常仗义的一个人的。
她也希望他能为儿子出口气,甚至,她的欲望比年轻商人的欲望还要强烈些,怎奈,眼下儿子在别人手里,她真的不想再给儿子带去什么麻烦了,这样吧,小楚,我估计,他们是看我家老头子没有出面,才敢这么做的吧,回头,我再找时间劝劝他爸,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儿子,他不管能行么?”
“那阿姨你先帮忙收集资料吧,等到刘叔叔再不管,那我可真要管了,”楚云飞的心思何等乖巧?马上就明白了刘母的顾虑,只是,这法子管用么?刘群肯出面的话,怕是早就出面了吧?
“刘宁为了帮我报仇,提着脑袋跟我去了巴基斯坦,他们敢欺负刘宁……哼哼,就算刘宁肯放过他们,我也不会答应的,”说到这里,他的脸色狰狞了起来,像是要择人而噬一般,“我一定要让他们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杨永嘉打来的电话,今天很奇怪,赤冀提前从单位里出来了,而且,没有回家!
什么?敢情这个女人真的有问题么?楚云飞再也坐不住了,匆忙告别了刘母,一溜烟地跑到了杨永嘉所监视的地方——绿岛咖啡屋。
以他的性格和谨慎,事情没有做出定论之前,他是不会把这种事向刘母解释的,当然,就算有了定论,他也未必就会向谁解释,反正,刘宁是要捞出来的,战友的仇,也是要报的。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杨永嘉和石头离那地方不远,正在一个副食品小店处灌着冷饮,时近六月,天气太热了,“进去大概二十分钟了。”
奸情?这是楚云飞下意识的一个反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刘宁的被冤枉就比较容易解释了,恋奸情热的女人,疯狂起来确实是不可理喻的。
不是吧?刘宁会这么点背么?想到这里,楚云飞禁不住毛躁了起来,“给我来瓶冰的矿泉水,永嘉,你看见他俩,很亲热么?”
杨永嘉自然也在猜测这俩人的关系,闻言皱皱眉头,再瞟一眼在旁边忙碌的摊主,“这个,我觉得……不好说,应该不是吧?”
他这话,显然是在宽楚云飞的心,而且,眼下毕竟有外人在场,不好说详细的。
楚云飞也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大半瓶子冰镇矿泉水灌进肚子,整个人的火气不降反升,“这该死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要不要让永嘉进去一趟,看看这俩在做什么呢?
下一刻,他的火气就降了下来,赤冀居然出来了,和那男子一东一西,竟是分道扬镳了。
这男子长得不但腐败——大约有一百七八十斤了,而且猥琐——相貌歪瓜裂枣的那种,只是,整个人的气度还是不凡的——如果不算那个大肚子的话。
脑中飞快地盘算一下,楚云飞已经列出了七八种可能性,“这样,永嘉,你们去盯赤冀,我去盯那个男人,有事电话联系。”
盯梢不是楚云飞的拿手戏,不过,他多少还是知道些应该注意的事项的,起码,他知道,不能跟得太近,而且,要防对方会反盯梢,还有就是要小心有人配合抄后路,“黄雀在后”的那种。
距离远点,这不是问题,楚云飞本身眼力就是相当好的,还有就是,从烟霞派那里得来的秘法,也被他琢磨出了新的用途,虽然还不太成熟。
直接把一个偏白色生命能量团弄了出来,目前,在他极力的控制下,那能量可以离开他的身子大约两百多米,持续时间二十分钟左右。
这种能量,在那种偏绿的生命能量帮助下,是可以把视觉效果同步传递给楚云飞的,楚云飞给它起了个很俗的名字,叫“千里眼”。不过,要做到同步的话,他和能量团中间,不能有什么障碍物。
这千里眼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东西,而且使用也只能靠着自身的肉体,并不像烟霞派那样,可以借助竹枝等外物来达到同样的使用效果,再加上同步的那种需求,可以想象,使用一次,真的会耗费楚云飞太多的精力。
等到那能量团缩小到一定程度,不受控制,直接飞回来的时候,楚云飞会精疲力竭倒还是小事,问题是,要再把其他能量转化为偏白色的这种,又得耗费他大量的时间。
还好,眼下是白天,街上的行人不少,这为他提供了不少掩护,那能量团停留在天上不到50米处,专心地观察着那中年高大胖子的行踪。
正如楚云飞猜测的那样,中年人终于以实际行动,证实了他自己的身份,前面不远处,就到了国家安全局的办公大楼了,他施施然走了进去。
敢情是国家安全局的,看来,又是找赤冀的什么麻烦去了,楚云飞松了口气,收回千里眼,这种能量太宝贵了,暂时,是没有什么直接补充的办法的,省着点用为好。
既然赤冀没有出什么轨,又有人在跟着,他心情畅快之下,琢磨起了另一件事:这胖子,肯定是负责刘宁案子的,要不要等到他下班,跟他回家,把他们家人全部毒打一顿?
虽然,这么一做,难免就有可能暴露自己,但任由着他们折腾刘宁,那也不是个事啊,算,实在大不了,要永嘉出面好了不过,做人要是总被规矩所制约,不能由着性子偶尔爆发一下,也太无趣了吧?
主意拿定,他索性找了个荫凉地,距离安全局的大门足有二百五十米左右,不过,运足目力的话,应该是可以看到门口人的出入的。
就这么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正琢磨着,应该用什么样的手段调查出那些打人者的背景,一一报复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话的,还是杨永嘉,这次,可真的是有情况了。
原来,赤冀从咖啡屋出来之后,走了没几步,就发起呆来,沉思了半晌,终于找了个公用电话,拨了个号码,说了两句话,就静等起来,大约,是给谁打了传呼。
电话回来得很快,看得出来,接了电话的赤冀,情绪很激动,嘴里不停地在说着什么,大约过了五分钟,才挂了电话,脸色又变得迷茫了起来。
杨永嘉并不知道离去的胖子是安全局的,他很好奇,在赤冀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连家都不回,直接在外面打了电话,不过,为了不被她记住,他和石头,只能远远地看着,没有丝毫的接近办法。
按理说,她该回单位了啊,现在可是还没到下班时间呢,她打完电话还站在这里,搞什么飞机啊?杨永嘉真的很困惑。
二十分钟后,又一个男人出现了,这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大热天西装革履,个子很高,虽然戴副无框眼镜,但不能掩饰其英俊的相貌。
让杨永嘉大跌眼镜的是,这个男人对赤冀的态度,他四下张望了一下,轻轻吻了她脸庞一下,随后用右手搂了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两人上了车。
奸夫淫妇!杨永嘉实在不能用别的词来形容这俩人了,虽然他是个毛头小伙,但那两人之间的亲昵动作,是不能用其他关系来解释的。
他不敢怠慢,马上也拦了辆出租车,拉着石头就上了车,因为楚云飞那车是内海牌照,杨永嘉也没有驾驶证,那车白天总是停在宾馆的院子里的,只有晚上才出动。
果不其然,跟着的那辆车,并没有走多远,大约行了4公里出头,出租车的计价器才刚开始蹦字,前面那辆车就停了下来,两人直接进了一家宾馆。
看到这里,杨永嘉打发走司机,马上给楚云飞去了电话:这里有情况,非常、非常严重的情况!
楚云飞听得差点直接跑了过来,不过,眼下怎么也是白天,而且,他并不熟悉洪章市,终于还是拦了辆出租,在最快的时间到达了现场。
听完杨永嘉的介绍,楚云飞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略一思索,马上指点了杨永嘉一番,让他如此这般地去做事。
杨永嘉马上走进了宾馆,这家宾馆名叫“银河”,从外观上看,档次不算太高,大约就是两星左右的模样。
没过多久,杨永嘉就走了出来,“飞哥,我问出来了,那男人叫王少青,他开的房间是306,单人间。”
谁都知道,宾馆的单人间,并不是住一个人的,而是说,那单人间里是双人床!
楚云飞不由自主地狠狠一咬牙,两只拳头也攥了起来,还好,他的理智还在,“那你怎么不上去看看,房间位置在什么地方?”
“我也想去啊,”杨永嘉还真的有点害怕楚云飞这副样子,“我在那里拿着登记本正问服务员呢,他和赤冀就走下来了,看样子,是去宾馆的餐厅吃饭去了,那服务员差点喊住他俩,幸亏我也假装要登记,才混过去,然后,就想出来先告你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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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多重冒充(上、下)

等到杨永嘉落实了那房间在哪里,楚云飞略一思索,“去***,他俩吃饭,咱兄弟们也不能饿着,走,吃饭去!”
话虽这样说,他可真的是气坏了,甚至在吃饭的时候,他力气过大,直接把盛饭的碗捏做了两半。
吃完饭后,天就擦黑了,三人回到宾馆的后院里,盯着306室发呆,那里,灯光已经亮了起来,偶尔,还能在窗子上看到人影走动。
窗帘拉住了,望远镜也没用处了,楚云飞焦躁之下,恨不得动手打人,只是眼下的他,实在是没什么别的可选择的办法,等天大黑,起码还要一个小时呢。
去***吧,他终于横了横,“永嘉,你试试能不能冒充鸡头或者嘿涩灰什么的,这把枪给你用,尽量想办法跟服务员套套近乎,骚扰一下那俩,拖延下……时间,我去开车。
车里,有楚云飞买的一套女士衣服,有了那个,他才好化装,还有,他实在是不能保证,赤冀什么时候会离开宾馆回家,必须把她暂时留在这里才好。
以他的想法,女人,大多数都是很感性的,这两人是在偷情,这点是毫无疑问的了,可今天毕竟安全局的找她谈过话了,这种心理压力下,两人就算要**屏蔽词语**,怎么也得等她心理平静下来才可以吧?
眼下,赤冀的贞洁,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他强烈想知道的,就是赤冀这几天一直很老实,为什么安全局的一找她谈话,她就来找这个王什么的八蛋,难道真像刘母所说的那样,内中真的有什么隐情么?
等他把车开来的时候,天还没全黑,杨永嘉迎了上来,“我给个男服务员买了两包烟,说手下小姐马上来,他就给找了个小姐来,不停地往房问里打电话,306也打了好几个,不过,那个王少青好像情绪很不好,到最后都骂上了。”
管他呢,楚云飞已经化装好了,拿了“掌中宝”,三人商量一番,石头坐在车里等人,他和杨永嘉宛若一对“情侣”一般,挎着手臂上楼了,只是别人看起来,这对“情侣”中,“女人”长相一般,可个头居然比男人高点,多少有点碍眼。
两人没理会那么多,直接上了三楼,杨永嘉开始敲306的房间,敲击得很柔和。
房中的人,似乎吓了一跳,半天,才听到一个略带磁性的男声问话,“谁呀?”
“奇怪,”杨永嘉回答的声音很大声,“这屋子不是没人么?怎么住进客人来了?这下水还能不能修了?”
楚云飞在一旁捏了嗓子回答,“不知道啊,要不问问总台?”
“不用问,肯定又是小丽偷放了朋友进来,”杨永嘉拎出一串钥匙,在手上抖抖,“开门进就好了。”
楚云飞在一旁唱白脸,“你别着急,万一真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汪少青只围了一件浴袍站了出来,“有没有搞错,有你们这么开宾馆的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杨永嘉就把他顶进门去,床上,赤冀盖着被子躺在那里,只露出个脑袋东张西望。
王少青刚要发火,谁料想楚云飞已经顺手带上了门,拿着“掌中宝”就是一通乱拍,两个偷情的男女顿时紧张了起来。
“警察,”杨永嘉跟楚云飞在一起,长进太多了,手里拿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黑皮本晃了一下,上面居然有个国徽,“有人举报这里有人卖淫嫖娼,你们穿好衣服,跟我们去趟派出所。”
那王少青才说看着那本本不像警官证,想要讨来细看著呢,听说居然被套上了“卖淫嫖娼”的罪名,不由得慌乱了起来。
他慌,赤冀更慌,本来已经白皙的脸变得刷白,整个身子随着被子抖动不己。
“我们是谈朋友的,,,王少青长出口气,尽量让自己的神情镇定一些,“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分开问问我们,我俩相互是认识的。”
楚云飞没理那个碴,手里的摄影机还在不停地拍摄着。
杨永嘉也没理他,—指赤冀,“他叫王少青,你叫什么名字?”
赤冀哪里敢回答这问话?人又被楚云飞拍得羞愧难当,马上把头都缩进被子里了。
“不回答就完了?”楚云飞冷哼一声,也没理她,上前直接去翻赤冀的手包,似乎是想要看看包里有身份证什么的没有。
王少青本来有点纳闷,这个女警察的声音怎么这么粗,不过再想想,国家暴力机关的工作人员,声音粗点倒也能理解。
看到楚云飞要翻包包,他可真慌了,“我说,我是赣通经济报的记者,有你们这样的人民警察么?”
“有你这样的记者么?”楚云飞虽然化了装,不过眼神里的鄙夷是化不去的,“算,今天给你个面子,赣通经济报是吧?明天我们拿了录像带找你们领导,证实一下你们是不是在处对象。”
这种变故,已经超出了两人事先的计划,不过杨永嘉的脑袋绝对是够用的,闻言点点头,“嗯,好的,小张你的建议不错,记者咱们是犯不着得罪的。”
说着,两人“雷声大雨点小”地向门口退去,杨永嘉的脸上,甚至浮起了一丝微笑。
这怎么得了?王少青这下,可是真的慌了,他本就是已经成家了,这事传出去的话,对他的声誉会有巨大的影响的,更别说还有赤冀在场,这个时候,她的奸情绝对不合适被任何人发现。
“兄弟,兄弟,”王少青忙不迭地叫着杨永嘉,“有话好商量,你们别着急走嘛。”
“有人举报,派出所留档了,”楚云飞绷着脸,直接就把他的努力扼杀在摇篮里了,“现在就算我俩想放水,也是不可能的,你是记者,肯定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王少青自然知道对方话的意思,人家是在说,哪怕自己现在肯偷偷行贿,也是不可能的了,一切要按程序来。
他本还有心思,怀疑这二位是那种打闷棍搞勒索的混混,毕竟现在社会上什么人都有,不过这话一说,他唯一的一点侥幸心理也没有了。
不错,他作为个记者,现在还是有权力要求细看看杨永嘉的证件的,只是,他如果执意要这么做的话,只怕会引起对方更大的反感,眼下这种情况,他实在不想再挑衅对方了,毕竟人家已经打算给他面子了。
“那这样吧,我俩跟着你们去做个笔录,”王少青主动地钻进了套子里,“不过,要是手续办完,这录像带你们能不能洗了?回头,我给你俩做个专栏宣传,大家都不容易。”
杨永嘉努力地噘了噘嘴,才没笑出声,不过,这倒也满符合他正在思索“利弊”的形象,终于,他点了点头,“好吧,铐子不给你俩上了,不过,你们别玩什么花样。”
楚云飞可是没什么笑的心思,他能强忍了怒火,己经很不容易了。
说到这里,偷情的男女就要穿衣服了,王少青向楚云飞皱皱眉头,刚想说什么,楚云飞鄙夷地看他一眼,“程序要走,反正到时候带子要洗的,不拍不行。”
女人果然是感性动物啊,对偷情居然这么反感,王少青无奈地想着,当着两人的面,露出赤裸的下身,开始穿衣服。
赤冀可不愿意当着人这么做。尤其,还有杨永嘉这么个男人,她指指“男警察”,求救一般地望向楚云飞,“大姐,他是男人啊。”
你偷情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这么丢人?“大姐”狠狠地盯了她一眼,沉吟半晌,抬头冲杨永嘉扬扬下巴,“老王,你……”
杨永嘉悻悻地咂一下嘴,转过了身去,赤冀忙不迭地赶紧穿衣服,一时间,竟然无暇顾及楚云飞的拍摄了,连下身正面都被他来了两个特写镜头!
看着这女人已经开始穿外衣了,楚云飞看到床头有个用过的**屏蔽词语**,马上戴了手套,抢在王少青动手之前将它拿了起来,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好的地方装,一着急竟然把这恶心玩意儿放进了宾馆提供的信封中。
王少青“不动声色”地结了帐,两人随同两个警察走出宾馆,走到一辆黑色的桑塔车前,石头一开车门就窜了出来。
王少青和赤冀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两人脖子上同时挨了重重一掌,被两个功夫好手直接扶进了车中。
这两下动作是在电光火石一般的瞬间完成的,四下里,竟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象,车前二十米不到,就有几个保安站在那里闲聊呢。
等到两人王少青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一片稀疏的玉米地中了,此刻的玉米,长得已经有一人多高了,大家往田里一坐,隐蔽得很。
遇到麻烦了,王少青晃晃发懵脑袋,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回头看看,阴暗的月光下,隐约能辨识出来,赤冀也在那里躺着呢,还好,衣服尚算完整。
“兄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楚云飞上前就是一个耳光,直打得他眼冒金星,“你***还好意思问我?说说你和这个叫赤冀的女人的奸情吧。”
“你是刘宁的朋友?”王少青马上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眼前这人下手这么不留情,按道理说,应该是赤冀老公喊来的人。
“老子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回话的,是杨永嘉,“说吧,这录像带,你肯花多少钱买回去?”
遇到勒索的高手了,这是王少青下—个反应,对方欲擒故纵的手段很高,高到他这个见多识广的记者都不知不觉地中招了,看来,这群人的胃口应该是不小的。
想虽这么想,王少青还是禁不住冷哼了一声,养移气、居移体,无冕之王当得久了,心中那股傲气是不容易抹去的,“你们不冒充警察了?”
楚云飞扇了他一个耳光,早就在后悔了,他的想法很单纯,这两人,那绝对是不用指望活了,交待完该交待的事,铁铁地是要送他们上路的。
可是,怎么杀人,那也是有讲究的,他可不想为了这两个垃圾,毁了自己的生活,或者说毁了刘宁的生活。
这么说的话,刚才那一巴掌,就显得重了点,毕竟,尸体身上,会告诉别人不少东西,人要临死前遭受过毒打,是瞒不过那些法医的,所以,他有必要改变一下审讯的策略。
听到这样挑衅的问话,楚云飞冷笑一声,“放心,你肚子里的药很快就要发作了,到时候,希望你坚持得住。”
说完,他自然是又用生命能量这招来蹂躏对手了,至于赤冀,还没清醒就再次被杨永嘉打晕了过去。
这样的折磨,不是任何人能受得起的,王少青皮娇肉嫩,苦捱半天,终于熬不住那“药效”,说出了实话。
前文说过,赤冀家在赣通,是个很大的家族,她有个表哥,开了个小家具厂,靠着手里十几号人,做些便宜的家具和地板什么的,批发给供货商。
一年前的3.15之际,在赣通省消费者协会的牵头下,各大报纸和电视台照例参加了为消费者维权的活动,王少青所在的报社也选了一个突破口:家具和板材市场良莠不齐,甲醛等有害气体超标导致消费者中毒的事时有发生,他们要做个这样的专题。
顺着批发商这条线,王少青很简单地就摸到了她表弟的工厂上。
说良心话,要是没有甲醛这种玩意儿,谁家也造不出复合板材来,市场上那些“绿色”啦、“环保”啦什么的东西,不过是甲醛含量低点就是了,没人敢拍着胸脯说——“你测吧,测出甲醛来,我把头割给你。”
所以从另一个角度说,这样的专题活动,不过是记者们拢钱的一种手段罢了,明显超标厂家的钱,他们是不敢要的,可那些含量符合标准的厂家,你胆子够大的话,就别拿两个红包出来。
最苦的就是介于超标和不超标之间的那些厂家和商家,没错,家具和板材露天放两天,甲醛含量肯定就合格了,可是要被密封着放几天,合格的也变成不合格了。
这样的商家,是占市场份额最大的!
事情总是由人来办的,这里面的活动余地,实在是太大了。
赤冀的表哥也在此列,他仗着表妹在质量监督局工作,只封了两百的小红包两个,就想打发记者,孰料,记者们的胃口,早被其他商家勾了起来,王少青没把红包摔到对方脸上,不过是因为他只算编外记者,不在报社正式编制里。
像他这种编外记者,因为混不进那顶级的圈子,做事反倒是最肆无忌惮的,这也难怪,他们待遇不高,名声不响,挣不上天价的枪稿费用,也只能靠着这种方式来敛财。
王少青记恨上对方了,可他除了一张虎皮唬人外,也没什么能力真的制约对方,他正在纳闷,对方为什么能比自己还提前知道检测结果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原来此人在技术监督局认识如此漂亮的一个美女。
剩下的桥段,大家就都耳熟能详了,无非就是王少青借了这个借口,一边既诈唬又卖面子,一边穷追猛打,终于在四月底拿下了这个美女,毕竟,他自身的条件也很不错的。
赤冀在婚后,本想借此机会,了断了这份孽缘,怎奈,刘宁能给她的并不是很多,而且,刘家父子失和,也超出了赤冀的预料。
再加上刘宁本就事业不得意,又秉承了刘群的性格,不擅长哄女孩子开心,赤冀终于还是没有狠心斩断那往日的情丝。
说到这里,不但王少青不肯说了,楚云飞也不想问了,最近在刘宁身上发生的事情,就算是此人指使的,丫也绝对不会承认的,事关重大,这人是拎得清轻重的。
再说,这些也跟偷情一事没太大的关系,楚云飞做为个勒索者,实在不好继续问下去,难道不是么?
打昏此人,楚云飞又弄醒了赤冀,这次。他没再继续装什么女警察了,笑吟吟地问道,“赤冀你好,我是楚云飞,不知道你听说过这个名字没有?”
楚云飞!赤冀听到这个名字,当场就愣在了那里,这个名字,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老公有过命交情的战友啊!
想到恐怖处,赤冀禁不住全身哆嗦了起来,接着就是一声刺耳的尖叫!
“好了,别吵,”楚云飞强忍着心中的厌恶,走上前去,轻佻地摸了一下对方的脸蛋,“呵呵,没想到,刘宁的福气这么好,找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你,你,你想做什么?”赤冀压抑着心中的恐怖,颤抖着问道,“我家刘宁,可是你的好朋友。”
“废话,他是我的兄弟,你把他害成这个样子,我能不管么?”楚云飞不屑地哼了一声,手继续在对方的脸上轻揉着,“呵呵,现在,我抓住了你的把柄,你猜我会做些什么呢?”
“我没有害他,”赤冀终究是个女人,而美貌女人的智商,通常是不会很高的,眼下,她也只能咬定她没有害人了。
“是么?呵呵,”楚云飞又轻笑一声,“你不招不要紧,王少青把该说的都说了,再说,我有你俩苟合的证据,还有录音带和录像带,你可以回去了,等着法院传唤你,还有刘家的报复吧。”
赤冀哪里吃得住这么一吓?再说,楚云飞的恐怖,她早从丈夫那里听得耳朵快起了茧子了,登时抓住了楚云飞的裤腿,“楚大哥,楚大哥,你……你听我解释啊。”
不过,这个女人,终究是有点心眼的,看到楚云飞再次坐下,居然强笑了一下,“如果我能告诉你这些事,你会怎么处置我?”
楚云飞再次轻笑了起来,手居然袭上了她的胸部,轻轻捻了一下,“呵呵,如果你能跟这姓王的断了,再给我点好处,只要把刘宁能救出来,我也不想多事。”
“我能相信你么?”赤冀沉吟半晌,又反问一句,“你和刘宁是好兄弟,你这么做,不怕他知道么?”
“我是绝对不会说的,”楚云飞的手又重重地揉了两下,“我帮他这么大个忙,弄点好处,这也说得过去吧?”
楚云飞“无利不早起”的性格,赤冀确实是听刘宁叨叨过的,而且她都知道,老公是很不欣赏战友这一点的,看看,这家伙眼下又想要好处了不是?
这种场合,她也实在没有太多的选择了,沉吟片刻,又试探几次,不得要领后,终于老实地把事情交代了出来。
在刘宁被抓的那段时间里,一开始,赤冀还是坚决地站在老公的这一侧的,不管怎么说,两人也是夫妻呢。
只是这个时候,因为刘宁不在家,王少青又开始不断地纠缠她,而此刻的赤冀,又分外地需要些心理安慰,两人重新又打得火热。
就在这个时候,安全局一个叫李响的人,通过赤家的长辈找到了她,给她做工作,要赤冀同刘宁划清界限,勇于揭发,省得到时候害了别人也误了自己。
据李响说,已经有人能够断定,事发的那两天,刘宁确实在频繁地联系着黄书英,他只想问问赤冀:这个事,你不应该一点都不知道吧?
赤冀对老公和台湾老板的来往,还是比较上心的,毕竟,那里面涉及着这两口之家的利益呢,照她的记忆,比较能够确信,李响说的话,是没什么根据的。
可李响是什么人?那是安全局的人啊,三绕两绕之下,就让赤冀领会到了其中的意思:他是在为赤家考虑,你不看你公公都不肯捞自己的儿子了?你个女人家还凑个什么热闹?
这事,赤冀实在是没办法找人商量,自己家的人介绍来的,自然不合适再回家问去了,公公婆婆那里,哼,问不问吧。
再说,李响也警告她了:这事可全是他看着赤家长辈的面子,才冒了泄密的风险来指点她的,千万别让做好事的人为难。
想来想去,她居然只能找王少青商量了,怎么说,见多识广的记者也是享用了她的肉体了,这样的关系,应该是比较牢靠的吧?
王少青贪恋她的美色,自然不会出什么好点子,于是,赤冀的老公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老婆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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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堕落者死

赤冀实在是太分不清轻重了,她还以为,在楚云飞的眼中,自己出卖刘宁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只要她肯翻供,老公能不能被释放,就不关她的事了。
这点也不怪她,自从她做了不利的证言后,因为心中有愧,没再去公公家,也没再去看望刘宁,自然不知道刘宁现在受的是什么罪。
当然,这同楚云飞一直在孜孜不倦的错误诱导,她有很大的关系,他一直表现出来的,也不过就是想捞刘宁出来,至于对她偷情的态度,只是想顺手“揩点油”而己。
事实上,赤冀如果没有偷人,只是迫于某种压力而屈服,楚云飞都不会怎么生气,毕竟一个年轻女人是受不得什么惊吓的,重压之下犯点错误也是可以理解的,可眼下听说她居然糊涂到跟别人恋奸情热,顺手还扔两块石头给井下的老公,这还算是人么?
可是赤冀最担心的,却是楚云飞把她的风流韵事说出去,那样的话,刘宁死在里面还好,要真是出来的话,以老公火爆的脾气,她想活命怕都是很难了。
不过,她看楚云飞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想来只要能闭了眼睛,任对方在自己身上折腾一番,估计,也就没什么事了吧?
这种情况下,她居然很离谱地想到一个问题:其实,这个楚云飞,看上去比王少青还要顺眼些呢,只是,希望这人,别跟刘宁一样那么没情趣就好了。
听完这些话,楚云飞气得都快哆嗦起来了,不过,他还是敏感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李响长什么样子?家住什么地方?”
果不其然,那李响就是楚云飞今天下午跟踪的胖子,而此人家住哪里,赤冀回答得很纯洁,“我又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怎么会知道他家在哪里?”
你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楚云飞纵然是铁打的肠胃,也禁不住蠕动了两下,这话实在太让人恶心了。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了,楚云飞暗自下决心,“你要不喜欢刘宁,可以离婚的嘛,你这样漂亮的女人,走到哪里也不愁再找一个,为什么会搞成这副样子呢?”
赤冀的回答,决定了她的死亡方式,很显然,她并没有猜出楚云飞的真实意图,而是老实交待了她自己的真实想法,“我们赤家和刘家都是体面人家,就算日子过不下去,也要凑含着过,不能被人看了笑话去。”
“好了,”楚云飞站起来,“永嘉和石头,你俩把王少青带过一边去,一会儿再回来。看着两人扛着人离开,楚云飞掉头冲着赤冀冷冷一笑,“脱衣服吧,我先收点定金。”
“就在这里?”赤冀真没想到,楚云飞居然如此地急色,“这地上还有泥呢。”
妈的,要不是再不想碰你这个女人,你以为我有这闲功夫跟你磨牙,楚云飞心中怒骂,脸上却装出副猥亵的表情,“呵呵,一会我在下面好了,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有情趣么?”
“可是,你带那个……套子了没有?”
楚云飞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敢情你还这么讲究啊?冷哼一声,“我没带,也不喜欢带,你脱不脱?”
说来也怪,他这么一发横,赤冀反而不敢声张了,思索一下,终于慢慢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反正连带子都被眼前这人拍了呢,还好,天气本就很热了,她穿得……实在不多。
然后,她就被这个“急色鬼”打晕了,再然后,王少青被剥光了衣服放在她旁边。
楚云飞本想要石头来剥这无冕之王的衣服,谁料想,石头居然嫌这个人“脏”,最后这事还是杨永嘉办的。
最后就很简单了,把那个**屏蔽词语**放在两人身边,楚元飞全力吸取了两人的生命能量,把现场搞得像是两人“纵欲而亡”的样子。
他没有吸收那两团堕落的生命能量,任由这两颗放纵的灵魂向北方的天际飞去。
他想通了,赤冀的口供,并不是很重要,只要能从胖子李响那里打开个缺口,其他的并不重要,赤冀的口供,用来害刘宁是绰绰有余的,不过要反过来用来救人的话,那可就实在没什么大用了。
最为重要的是,楚云飞实在是不能容忍这个女人对自己兄弟的背叛,甚至他根本都懒得考虑刘宁的态度,再说了,刘宁他会甘心当缩头乌龟么?如果丫的血性退化到连这事都能忍的话,这个兄弟,不要也罢。
大致打扫了一下现场,三人摔打摔打脚上的泥土,上车走了,既然赤家很爱面子,想来这起人命案自然会有人操心,只要苦主追诉的劲头不足的话,这年头无头案实在也是不少的。
做完了这件事,接下来,楚云飞自然是要去找那李响的麻烦了。
李响找赤冀谈话,不为别的,就是想让她以妻子的身份出面,友善地劝劝刘宁,劝他不要那么死心眼,承认了那几天联系过黄书英,不就行了?反正,就算他联系过台湾人,也不代表泄密的一定是他嘛。
赤冀早就心中有愧了,哪里还肯去劝说丈夫,公公婆婆那里,早就不知道是怎么看她了,饶是李响再怎么做工作,她也死活不肯答应。
李响这里,压力也很大的,刘宁已经被他整得快丢了半条命了,可无论他怎么暗示,这个铁打的汉子,死活是不肯松口,承认那段时间曾经和黄书英联系过。
现在,事情的关键是,刘群……这个嫌疑人的父亲,权高位重的军区领导,还没有出面呢,要是人家一旦出面了,自己这里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搪塞的理由,而这个嫌疑人又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这责任,谁担当得起?
自然,刘群的顾虑,李响是可以猜得到的,他做为一个刑侦老手,深明人的本性和弱点,眼下人家是担心陷进这事里,暂时不方便出面而己,可关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人的忍耐,总是有个限度的,真的等到刘群爆发的时候,这事可就闹大了。
别的不说,其他地方的国家安全局,也不是吃醋的呢,一旦这案子在别处告破,刘群又看到儿子的惨样,他李响……这辈子也就毁得差不多了。
他何尝想向刘宁动粗?只是,随着时间越来越紧迫,实在是由不得他的,再说,这毕竟是个天大的案子,领导对他的举动,现下也睁只眼闭只眼而己。
那些负责审讯的,纯粹是一群菜鸟嘛,亏他们好意思说,“五刑之下”石头也能开口说话呢,人家说了吗?人家交代了吗?
只恨这个油盐不进的东西,你没事就不能向黄书英打几个电话了?随便承认了,可也未必是多大的事呢。
可惜,刘宁绝对不会这么想的,他是“上当三人组”之一,自然要对这些政客的说教保持一定的警惕性,当他听说了别人的劝说之词,脑中只有一个概念:这是陷阱!
想到妹妹会因此而牵连进来,更别说还可能涉及到父亲,刘宁打定了主意:别跟我玩这种下作手段,妈的,要死也就死我一个好了,想让我出卖家人?门儿都没有!
他本就是铮铮铁汉,心里又牵挂了家人,对方要他承认的,还是那种子虚乌有的事,这种情况下,估计换了臭名昭著的俄国克格勃来,想要他低头也是绝无可能的。
一天后,赤冀和王少青两具赤裸的尸体,终于被种植作物的农家发现了,立刻在第一时间报了警。
因是裸尸,而赤冀的长相和身材又相当棒,在警察到来之前,事发的玉米地附近,已经被闻讯赶来的闲人踩踏得乱七八糟了。
要是没有这帮闲人,可能楚云飞他们离去时的脚印难免还会被人发现那么一两个,可两具尸体四周,是被他们认真清理过了,村民们不敢凑近看,正合了楚云飞的计算:近处没痕迹,远处可能有的痕迹,又被人破坏了。
闻讯而来的警察拉起了隔离绳,细细勘察了起来。
他们没有什么大的收获,唯一的收获,就是现场摆放在那里的**屏蔽词语**,那个东西,实在是太显眼了。
死者身上,没什么明显的伤痕,一切的一切,正如楚云飞所设计的那样,简直就像是“纵欲而亡”的样子。
当然,不合理的地方,同样还是有不少的,就算是纵欲而亡,那两人**屏蔽词语**时的体液都流到哪里去了?不可能身上没有地上也没有的,不是么?
**屏蔽词语**里的那点东西,实在是不够看的,而多余的东西,又都被二人在宾馆时就擦洗干净了,这个案子,很诡异啊。
不管怎么说,那**屏蔽词语**里的精液和**屏蔽词语**外侧的女性分泌物,马上被法医拿了去化验,化验的结果说明,这个套子确实是两人**屏蔽词语**时所使用的。
这么来说的话,这件事里的蹊跷,是要问两具尸体的合法配偶,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的。
刘宁已经被羁押了将近两个月了,问也是白问,而刘家的其他人,都是军人,平时交往的人和做的事,也是很容易查清楚的,应该跟这个案子无关。
王少青的老婆,是他为了落户洪章,在某工厂中找的一个朴实无华的女工,而且那女人本人也不是洪章人,只是毕业分配进了工厂,才有了洪章户口。
她也没有作案的嫌疑,而且据那女工的同事说,夫妻两人平日关系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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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李响的烦恼

王少青之死,带来的后果,我们略过不提,赤冀的死,可是触动了太多的人。
刘宁的母亲到了医院,她鄙夷地看了看那具赤裸的女尸,冲着赤家来人冷哼了一声,“我白活了大半辈子,居然给宁儿找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东西!”说完掉头走了。
她是走了,但没回家,而是去派出所刁难那帮小警察去了,想落实清楚那二人到底是不是偷情的。
自然是偷情!警察们对这一点是可以确信的,没听说过强奸犯还用**屏蔽词语**的,而且,双方身上,并不存在什么抓咬的痕迹,女尸的阴部也没有什么撕裂和擦伤,再说,两人衣服都是完好无损呢。
好了,有了这些回答,已经够了,刘母登时打道回府,给老头子做工作去了,这事已经说明,赤冀在刘宁一事上,所做的供言,未必是可靠的,没准她还想着害死老公跟她的野男人过日子呢,看你个死老头子还撒手不管?
因为有警察去安全局落实刘宁的下落,李响在第一时间就听说了这事,当他得知,这个女人在见了自己不久之后,就这样离奇死亡,心下登时惴惴不安起来。
他本身就是执法人员,自然明白他自己也是有点嫌疑的,说不得只好把那天两人见面的情况描述了一番,这次,他没有因为自己是安全局的工作人员,就不理会这些小警察。
当然,两人见面具体说了些什么,这就在李响灵活的把握上了。
赤冀之死会给他带来什么被动的后果,他也是一清二楚的,刘家不但会加快捞人的动作,而且这样的死法,自然会让人质疑她所说的话。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再说,这样离奇的死法,又意味着什么呢?
最尴尬的,还是赤家了,赤冀的父母,绝对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行为,陷害,这绝对是凶手别有用心的陷害!
就算一切都是真的,以女儿的洁癖,哪怕偷人,也不至于跑到野地里苟合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悲惨景象,无不令观者侧目,听者唏嘘。
老赤在第一时间就发话了,这件事赤家势必要追查到底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杀的凶手,你别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案子没定性之前,警察们根本就懒得理他,只是在那**屏蔽词语**的化验结果出来,才有个年长的警司登门找他:那**屏蔽词语**外侧,确实是你女儿的体液,不知道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赤父早就动用关系,给警察们施加压力了,听到这个结论,禁不住有点傻眼,思索半天才重新硬气起来:就算我女儿不守妇道,不过,她的死总是太离奇了吧?难道你们不认为她是他杀的么?
那警司登门,就是落实这个事来的:你能确信,你女儿平日里没什么隐性疾病么?
我确信,赤父点点头,她从小身体就不错,所以,这个案子,你们应该立起来。
好吧,我们可以暂时假设这个案子为凶杀案,警司点点头,不过那样的话,你女儿一时半会儿就不能火化了,而且,因为没有明显的证据表明这两人是他杀,所以,追查案情的时候,这个经费……嘿嘿,你明白的啦。
事实上,在大部分城市,这种情况实在是司空见惯的,且不管警察们个人的囊中是否真的羞涩,反正办案经费和人手永远是不足的,像这种有苦主的案子,又有强烈的要求破案的欲望,不出刀划拉两块,实在就太没有天理了。
严格说起来,这种案子,警察们并没有立案的兴趣,道理也很简单,根本就是个无从下手的案子,别弄到最后,根本就是一桩普通的自杀案吧。
当然,这一切,还都是要看苦主自己的想法了,要是苦主同意,不立案也是可以的,但是棋从断处生,苦主要是不要求立案的话,警察们自然会借着对方不愿意身败名裂的想法,敲些好处出来的。
苦主要立案,那也简单,立就立吧,苦主你可是就要承担一部分费用了,虽然这费用,将来可能着落在或许存在的杀人犯身上,或者从破案经费上走,但苦主想把“垫出去”的钱拿回来或者报销,那纯粹就是做梦了。
总之,这种案子,是警察不待见的,但因为左右都是能落些实惠,而且他们的工作性质也注定了不能回避这些问题,那就只能上门询问情况了。
具体到这个案子上,警察们是非常希望赤家和王家要求销案的,毕竟死者身上没有外伤,而且也不应该是他杀,说殉情倒还可能性大些,总之是棘手异常,与其没的降低了破案率,再背上死者家人无尽的催破案,还不如一谈性压榨点好处出来。
老赤当场就愣住了,他同警察打交道并不多,根本没想到,家里死了人破案还得自家出钱!
再想想,这事怎么说,也不是个光彩事,死者己矣,可生者还要做人呢不是?他踌躇半天,方才回答,“要不这样吧,我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商量就商量吧,警司也没做理会,那你们快点商量吧,太平房的冷柜要收钱,我们这里也必须马上对这案子做个汇总,定一下性质呢。”
李响的头疼还没有结束,就在他回答了警察的询问,落了笔供以后,一回家,就看到自己的儿子躲在老婆的怀里哭。
他的儿子己经十三岁了,正读初一,学习成绩还将就,大小伙子了,还爬你母亲身上哭什么啊?“小禾怎么了?还不做作业去?”
小禾一听这话,哭得更厉害了,他老婆没吭气,冲着桌子努努嘴,桌上放了一张自纸。
那是什么东西?李响皱皱眉头,走上前去。
纸上只有七个字——“可怜天下父母心”,字星红色,己经微微有些发黑了。
再通情达理的语句,也掩饰不了一个事实:这是用血写的。
李响眉毛一皱,“这纸……”
话没说完,他就扭头上下打量着儿子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小禾的右手食指,包着纱布。
虽然明知道,这血字的来路怕是不够端正,但李响真的不能想象,居然有人敢把念头动到自己的头上,他不可置信地望向儿子,“小禾,这……纸上的血,是谁的?”
“哇,”小禾听到这话,居然放声哭了出来,他老婆恨恨地瞪他一眼,“你脑子不是够聪明么?连这都想不出来?”
李响知道,自己的儿子,平日里在学校也是比较顽皮的,跟人打架也很少认输,再加上有个执法行业里上班的父亲,用“嚣张一点”来形容都不为过。今天小禾居然哭成这个样子,可见,孩子的委屈是受大了。
“妈的,谁干的?”李响气冲上头,也没多想,小禾所在的学校附近,跟其他学校类似,也是有些小混混的,不过,现在不比前些年了,那些混混都是哈着那些有钱的学生,帮人出头打架的。
谁敢这么不开眼,惹到我李响的头上?
他老婆冷哼一声,“哼,不用问别人了,你就不觉得,纸上那几个字很奇怪么?”
原来,小禾下学之后,同往常一样,骑了车子回家,在学校门口,几个同学正在那里说话呢,就有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走了过来,“你是李响的儿子吧?”
也没管他承认不承认,年轻人就说了,“我是安全局的,你爸爸让你早点回家,有事找你。”说完掉头走了。
有了这样的提示,小禾也顾不得和同学说话了,骑了车子就往家赶,谁想才一拐弯,差点撞住一个比他略微大点的少年。
然后,他才说要下车理论,却当下就被人打昏了,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被人拉进了哪栋烂尾楼里。
入目的,是一张遍布疤痕的脸,那少年手执一把尖刀,冷哼一声,“要死,要活?”
小禾自然不想死,然后少年割破他的手指,要他写下了这七个字,要他把这张纸带回家,“让你爸爸好好看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少年比他个子高,身体也结实,更重要的是,那少年冷酷异常,小禾毕竟是娇生惯养大的,怎么敢有什么别的心思?
“伤口割得深么?”李响走到儿子身边,去拿儿子的手,谁料,却被他老婆一掌拍开。
“用不着你看,这还不是你惹人了?看看,‘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到底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在为政府办事,怎么会亏个人的心?”李响眉头一皱,语气也不耐烦了起来,“你让开,让我看看小禾,妈的,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我都给他包好了,你拆什么拆?”他老婆尖叫了起来,“割得不深,就一个毫米多,不过在指头肚上,起码要长一星期,连作业也不能写了。”
看到老婆开始撒泼,李响长叹一声,站在那里想了起来:这事,会是谁干的呢?
那年轻人,知道自己在国家安全局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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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35楼 发表于: 2008-04-06 06:02:34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你倒是跳啊

随缘的父亲出车祸,要去陪护,明天的两更在明天白天,夜里没有了,大家不用等了,记得砸票就行了。
事情本来就不大,又由于纸上这几个字的内容,李响没办法去报案什么的,大家都知道,“空穴来风,必有其因”。
一来,小题大做容易惹人笑话,二来就是,警察必然要他交待些可疑的人和事,这东西你让他怎么说?
不过,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李响在公安系统里,很认识几个有点能量的朋友,马上照着儿子描述的嫌疑人的样子,给个老朋友打了电话,让他帮忙找几个混混,照看一下自己的儿子。
要说亏心事,李响扪心自问,自己也没有做过什么让人天怨人怒的事情,犯不着这样的吧?
难道说,是刘宁那个案子么?李响沉思了起来,可是这事,他也不过受人暗示才如此办理的,他跟刘宁又没什么个人恩怨。
而且,如果是为了这个案子,他可真的更声张不得了,人家肯这么说,那就一定是掌握了他在里面起的作用了,而这样的恩怨,他根本不合适同任何人讲。
但愿不会吧,其实,刘家想要有所作为,直接保人就可以了,犯不着行这么下作的手段的吧?再说,他家的儿媳妇刚死了,也没理由有这样的闲心吧?这样寻思着,李响直琢磨到凌晨,才昏昏然睡去。
可不管怎么说,第二天,李响说什么也不想去催刘宁的案子了,不为别的,只求个心里平安,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样不行!
这天下班后,他在家门口被一个人拦住了,“你好,李响是吧?我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很高兴认识你,呵呵。”
拦着他的人,是楚云飞。
李响的脸刷地就变了,他点点头,咬牙切齿,“小子,你有种啊,居然自己敢送到我跟前来。”
“没什么有没有种的吧?”楚云飞笑笑,虽然,他非常想把眼前这家伙撕成一片一片的,“呵呵,你可以报警抓我的嘛,不知道割了小孩的手指头,会判我多少年?”
“你到底是谁?什么意思?”看到眼前这个家伙如此地肆无忌惮,李响的眉头皱得越发地紧了起来,“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吧?”
“呵呵,这个不重要,”楚云飞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如果,你想见见自己的儿子的话,单独跟我走吧。”
李响本就有了这种跟对方说说清楚的心理准备,但他是在家门口,周围是有同事的,也可以招呼两个人来,说穿了,他没那个胆子,单独跟楚云飞离开这里的。
可是,儿子怎么会又落在对方手里了呢?李响眉头苦恼地叹口气,慢慢蹲下身子,仿佛不堪重负一般。
他是想做个小动作,留个暗记,让看到的人注意到这里的不寻常。
楚云飞看不懂暗记这种东西,不过,他的智商却是不可小看的,感觉到对方要耍花样,脸色微微一变,倒退着身子向路边慢慢退去,一时间,感觉竞像是有点心虚,“你不去,那我就走了,别玩花样。”
这个举动,登时让李响心里大定,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对方既然胆怯了,那么就是说,不过一般的毛贼而己。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跟了过来,冷哼一声,“哼,害怕了?惹了我李响,跑也来不及了。”
楚云飞看到他已经跟到路边,二话不说,抬手就悄悄地露出了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我不想跑,只是不想惊动别人,明白了?”
有枪?李响的头嗡地就大了,回头看一下,自己离得院门又远了几步,就这几步之差,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对方一旦开枪后逃跑,其他住宅里的同事,都未必看得清楚这家伙的相貌呢。
他正在这里盘盘算算,楚云飞早返身走来,悄悄把枪顶在了他的腰间,挟持着他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在市里转悠了一圈,停下换上了楚云飞自己的车,石头就在车内。
看到是内海的牌子,李响下意识地反应:是假牌子,看来对方准备得很齐全啊。
石头无视他仇视的眼光,在后座上把他的身体上下摸了个遍,手机、传呼那是一定要没收的,听了飞哥的形容,他甚至把对方的手表都摘了下来,谁知道这里有什么猫腻没有?
搜身完毕,李响也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处境跟他的儿子小禾类似,身在烂尾楼内,哦不对,是身在一栋烂尾楼的顶层。
李响晃晃脑袋,想分辨一下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可天已经大黑,华灯初上,一时间,甚至方向都搞不清楚了。
“我儿子呢?你们把我儿子弄哪里去了?”
“你还记得有儿子啊?”楚云飞冷笑一声,杨永嘉去找李响儿子的麻烦去了,不过,他的责任,只是保证李响在被骗出来之前,不要让他儿子回家,刚才电话已经打过来了,李响的儿子,才下学。
“别人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说这话时,楚云飞脸部的肌肉微微地抽搐了几下。
李响已经安静了下来,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对方手里有枪,而身手似乎也不错,“好了,朋友,我现在想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了?”
楚云飞懒洋洋地叹口气,“唉,我也懒得跟你说了,现在,你把打刘宁的那几个人的姓名、家庭住址和相貌特征告诉我。”
刘宁,果然是为了他!一时间,李响觉得口中干燥无比,拼命地吞咽了口唾沫,摇摇头,“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
楚云飞又冷冷笑了一声,这个表情看在李响眼里,竟然是狰狞无比,“呵呵,我想,你要看到你儿子的手或者脚,就该明白了。”
说完,他冲石头一努嘴。
虽然天色昏暗,但洪章毕竟是这么大的城市,路边街灯的光芒很亮,而毗邻这栋楼的各色的高大建筑物上,也不乏霓虹和彩灯之类,石头略微迟疑了一下,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正是要下楼的样子。
这就是那个疤脸少年!李响早就认出了他,而石头那拽拽的样子,确实是显得冷酷无比,除了楚云飞,基本上没人能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好了,我说,”李响再次吞咽了口唾沫,“他们都是国家安全局正式的工作人员,我建议你多考虑考虑。”
楚云飞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了一丝讥笑。
“刘宁涉嫌的是出卖国家机密,这个你明白么?你明白你们在做的事,是什么性质么?
“看来,还是让你儿子的耳朵告诉你,什么叫该说的,什么叫不该说的好了。”楚云飞懒洋洋地刮下鼻子,又是一努嘴。
“好,好,好,”李响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狠毒,“话我都说清楚了,你们要自取灭亡,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负责审讯刘宁的是……”
李响一共交待了三个人出来,就再不肯说了,“就这么多了,你们要是不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了。”
“好吧,”楚云飞点点头,“现在,我有两个消息告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消息?”
“坏消息吧,”李响咂咂嘴,“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要告诉我的坏消息,能坏到什么地步去。”
楚云飞点点头,无奈地摊开双手,耸耸肩膀,“那就抱歉了,我很遗憾地通知你,你必须从这栋楼上跳下去,这个消息,真的不太好。”
“是么?”李响冷笑一声,听到这里,他已经豁出去了,“就凭你控制了我儿子,就想指望我主动跳下去?”
他反应过来了,虽然他的想法未必正确,但他确实弄明白了一点,楚云飞是不敢随便开枪的,因为这样的话,他的死就成为凶杀案了。
可对方要是不动枪,李响却是不怎么害怕的,上大学时,他也是系里篮球队的主力呢,虽说近几年身体发福了,但眼前不过一个消瘦的年轻人和一个半大小子而已,他尚可一拼。
“不不不,”楚云飞连连摇头,脸上讥笑再起,“事实上,我想告诉你的好消息,就是你的儿子,我们今天并没有骚扰他,毕竟,他还是个孩子,而你犯的错误,跟你儿子无关。”
李响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何尝不是在滴血?不过,他对人质的概念,其实跟楚云飞的想法类似:保存自己,才能为人质复仇,他要放弃抵抗的话,儿子还是活不了,一死可就成双了。
再说,真要拿人质威胁的话,最能让被威胁者感受到压力的,还是人质随时会被杀的那种视觉冲击,而眼下,小禾并不在现场。
这话入耳,李响不由得愣了一下,脑子开始飞快地开动,半天才迟疑地问了一句,“我也是忠于我的本职工作的,你为什么让我跳楼?刘宁可还没死呢。”
他已经想明白了,自己这里,负隅顽抗是一定要做的,不过,对方看起来,并不介意自己的反抗,那么,问问清楚原因再动手,也不迟。
“你在忠于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楚云飞冷哼一声,缓缓欺身上来,“我没跟你对质的兴趣,说吧,你是自己跳下去,还是要我把你扔下去?”
“你不怕给刘群带去麻烦么?”
“刘群是刘群,我是我,”楚云飞越走越近,脸上居然还带着莫名的笑意,“刘宁是我的兄弟,欺负他的人,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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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36楼 发表于: 2008-04-06 06:02:51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峰回路转

李响还真沉得住气,或者,他想套出更多的东西吧?他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叫草菅人命,知道么?”
“要不是担心唾液会留下证据,我就直接吐到你脸上了,”楚云飞居然又轻笑了一声,“呵呵,我们哥三个,手里不知道多少人命呢,那些都是面对面被我们干掉的,跟我们比起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响已经惊得心胆俱裂了,眼前这人的来路,他终于明白了,原来,此人竟然是那传说中的“叛国三人组”的成员之一!
李响本就是负责监视刘宁的安全局成员之一,这三人的事迹,他要比别人清楚得多得多,他自然知道,这三人的战斗力是何等的恐怖。
不过,楚云飞和成树国,他并不是很熟,甚至由于级别不够,他连这两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但他知道,刘宁和另外两人组成的小团伙,号称杀敌上千的。
幸亏,刘宁的老家就在赣通,也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李响才敢肆无忌惮地刑讯逼供刘宁。
就是这样,刘宁在被刑讯期间,表现出来的实力,众人也深为乍舌,一次他被问得恼了,居然崩开了小指粗的铁链。
现在刘宁身上的手镣和脚镣,加在一起足有九十多公斤呢。
至于其他两人是不是和刘宁共同参与了泄密,这只是作为一个问题,象征性地被大家提起来过而已,李响自己都知道,这一年多,刘宁接到其他俩人的电话,总共也不超过三个。
李响实在是不敢再听下去了,只能趁对方喋喋不休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没命打出一拳,现在,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楚云飞一把就攥住了他的拳头,脸上笑意依旧,“……跟我们比起来,你们这些借着国家的名义,打私人小算盘的家伙,才真正算得上是草菅人命。”
李响不知道对方籍着拿了自己手腕,送过股内气来,他只知道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软,已经被对方拖到了楼顶的边缘。
他相信,以对方杀人不眨眼的残忍,绝对能狠下心把自己扔下去,一时间,所有的侥幸心理都不翼而飞了,没命地哭着喊了起来,“大哥~~~我有话说!”
“说,”楚云飞一松手,李响的身子就瘫在了楼边了,差一点直接摔下楼去。
连滚带爬、手足并用地向前挪了两米,李响才敢坐在地下喘口气,“这实在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领导……我们领导要求这么做的。”
“**,就知道你小子没正经话,”楚云飞根本没有听他这推卸之词的意思,“自己往下跳吧。”
“我说的是真的啊!”李响哀号一声,开始主动交待。
原来,洪章市领导部分换届了,黄书英跟上届领导走得比较近点,而他自己自工厂开工之后,不常呆在洪章,又兼他为人确实也算不上大方,所以,深为某几位现任领导所不喜。
工厂的业绩,是上一任做出来的,与新班子无关,自然也增加不了什么面子。
这种情况下,某领导的公子就看上了这个工厂,本说是想入股的,可惜黄书英实在不想出让股权,只是送了点小礼物,请对方务必高抬贵手。
怎奈,领导公子确实也是想做点事业的,并不把这区区钱物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发生了泄密事件,而洪章这里,居然拐着弯子,能把黄书英绕进来,实在是……天意弄人。
从良心上讲,经过仔细调查之后,李响并不认为刘宁有什么嫌疑,不过,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宁枉毋纵的,所以,刘宁受些审讯,倒也是正常的,谁要他交友不慎呢?
但那领导的秘书原本也是李响的熟人兼老乡,知道这事后,给李响打了个电话,秘书暗示了一下,如果他能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调查一下黄书英是否有嫌疑,那就更好了。
刚好,李响不但是个比较仗义的人,还是一个比较有上进心的同志,马上喊了老乡出来喝酒,就把这事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要是说让他着意去陷害刘宁,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毕竟刘宁的父亲是绝对不好惹的,可如果说,只让刘宁把黄书英绕进来,好暂时冻结黄书英的财产,然后再让公子出面购买其部分或者说全部的产权,这倒也不是不可为的。
一开始,李响还是想把事情限制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的,怎奈,刘宁死活是不肯开这个口,刘群又迟迟没什么动作,最关键的是,那老乡秘书再见他的时候,说领导非常肯定他的工作。
这下,李响知道自己都被架到火上烤了,还好,他的直接领导不知道是也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确实赞同他的手段,一直也没就这件比较离谱的事情发表什么看法。
“你只说了这么一点,就想活命么?”楚云飞听完他的陈述,沉吟半天,才问了这么一句,“你活了,我就活不好了,我真的很害怕呢。”
这话里的杀气,李响自然听得出来,至于说这个杀人魔王会害怕?也许吧,不过,最多也只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性,人家的意思,无非是要他再交出点什么重量级的东西而已。
“这个,这样吧,”李响拼命地开动脑筋,来表现自己的诚意,“我给你写书面材料,签字画押,而且,我保证,回去之后,马上把刘宁取保出来,你说怎么样?”
事实上,这事他越想越后怕,从昨天到现在的一系列手段说明,眼前这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而且,又是凶残若斯。
昨天儿子被人割了指头,这是圈套的开始,而那血书的内容,注定了让他不能把这事声张得太厉害。
接下来,今天他就被人家半是欺骗、半是调侃地架了出来,而且以他儿子的名义,骗出了那几个同事的名字。
事实上,他的儿子,并没有受到什么后续的骚扰,而昨天他儿子在某个烂尾楼被人割了指头,今天他从一座烂尾楼摔了下来,两者之间,如果说有什么必然联系,也不过是会让人怀疑,他想替儿子报仇,四处勘察,一时不慎掉了下来而已。
所以,可以说,对方确实是存了杀害他的心思的,而且,这事的结论十有八九,会是一个意外事故。
至于他的死,呃,他可能的死,会不会对刘宁事件造成什么影响,那绝对不会的,为什么?没几个人知道,他在这件事里所起的催化作用,知道的人,也不方便说出来,混官场,无言的默契是很重要的。
说出来的人,要冒那军队首长强烈报复的危险。
再说了,刘宁真想出来,只需要刘群努努力就可以了,谁会舍近求远,放着太平路不走,走那崎岖小路?说出来也没人信的。
李响的脑袋是很聪明的,非常聪明,正因为他够聪明,才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个年轻人,设的这个局,是个死局。
也就是说,只要对方想让他死,他甚至连个烈士都混不上,只能是一起“意外事故”。
不过,话说回来,他今天交待了这么多,想必对方也清楚,哪怕自己得脱了自由,怕是也没有算后帐的能力,为什么?因为对自己这方而言,这种事情,是不敢摊开来说的,无论在任何场合下。
人家只须把自己的证言藏好,哪怕眼前这个人被自己害了,只要有人拿了这份东西,随时……都可以要自己蹲大狱的,刘群身体那么健康,怎么还不能再活他二三十年?
有了刘群的支持,那证言就不怕没有出头的日子,官官再相护,军队的面子也是要给的,压是绝对压不下去的。
李响思来想去,也只能主动要求写供词了,没办法,死不过是白死而已,如果能活着,虽然有把柄落在了对方手里,自己这不是还活着么?
自古艰难唯一死啊。
他只希望,对方的智商,能承受得起自己的看重:我***就算活了,也不可能对你做出什么反噬啊,那绝对是不现实的。
说句最难听的,哪怕他能坑了眼前的年轻人,你们那三人组不是还有一个人么?估计……同样也是兄弟情重,不好对付吧?
还好,楚云飞的智商,是当得起李响的看重的,他略微沉思了一下,“啧,这么做,似乎便宜你了。”
听到此处,石头也知道怎么做了,马上跑下了楼去拿手电、笔和纸,黑洞洞的楼道伸手不见五指,听到那少年脚不沾地地一溜小跑,李响身上的汗又出来了:这些人,还是人么?
事实证明,楚云飞确实没打算轻易地放过李响,在供词写完,三人走下楼之后,他飞起两脚,踢断了李响的两条腿,嘴里还笑嘻嘻地问道,“呦,你这是……怎么了?”
李响疼得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口中不住地吸着凉气,半天才缓过劲来,“咝,楼道太黑,摔了一跤。”
“哦,那你实在太不小心了,”楚云飞笑吟吟地点点头,“以后上下楼的时候注意点……对了,把他的传呼、手机和手表还他。”
看着这一高一矮俩煞星走远,李响才说松了一口气,谁料那年轻人又走了回来,“对了,李响,我那兄弟出来的时候,记得随便拿上十来二十万给我兄弟压惊,记住了么?”
这年头的人,实在太强悍了,居然敲诈都敲到安全局的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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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37楼 发表于: 2008-04-06 06:03:10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执行不利

刘宁无力地靠在小黑屋的墙上,全身筋骨,就像散了架一般,没有一个关节不疼的,手镣脚镣处的皮肉已经磨得鲜血淋漓了,只要略微活动一下,才结痂的地方就会再次崩裂,血流不止。
他很想盘腿打坐一下,运运自己兄弟教授的练气方法,只是,现下的他头晕眼花,昏昏欲睡却又偏偏头痛欲裂,精神实在不能集中。
他长叹了一声,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的嘴唇因为这个微小的动作再次开裂,不过,这么小小的疼痛和微量的失血,在他身上根本就无足轻重,他伸出舌头,舔舔干燥的嘴唇,那一丝微微的甜腥,居然让他的精神微微一震。
这有点像跟树国和云飞在刚卡的遭遇啊,刘宁昏昏然地胡思乱想着,不过,那时候,还有些塑料布,凌晨时分,还是能收集点露水的,虽然少,但那晶莹的水珠,真的好甜好甜。
这点小小的干渴,他并不是很在意,安全局这帮家伙,还不敢弄死自己的,等到严重脱水的时候,自然会有人送来水的,就像上次,他渴得都休克了过去,最后还不是有人给挂了生理盐水?
只是,操***,老子在刚卡也没断了烟抽,这帮孙子,居然不给烟?刘宁心里不住地咒骂着,想到这个,干燥的喉咙里越发地痒了起来。
不知道,小芸受到什么连累没有?刘宁这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小妹妹了,因为所有的消息,对他都是封锁着的,连他母亲来探视的时候,也不能透漏片言只语,他真的不知道,妹妹那里现在怎么样了。
反正,早就是该死的人了,烂命一条罢了,刘宁苦笑一声,早知道,不如死在巴基斯坦呢,杀人者,人恒杀之。
谁料想,这次动作过大,他的右脸处又隐隐地疼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他都懒得抬头去看了,天又亮了?又要开始了么?新的一轮疲劳审讯?
李响在医院里,就用手机拨通了刘宁家的电话,告诉刘群:你儿子的问题,现在可以放一放了,明天,你们家来人去办手续吧。
刘群的话,回得非常地不客气,“没事,继续关着吧,不用放,弄明白以后再说,我就当没这个儿子了,是枪毙了他,还是你们怎么弄走的怎么送回来,我只要一个结果!”
李响还想说什么,却听得电话那边,老军人在那里大发雷霆,“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告诉你,你要敢去接你儿子回来,你就永远别进咱家这个门了!”
李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下这事,该怎么办?
他无论如何也可以确定了,这次,真的是把刘群惹火了,人家这样的话都放了出来,绝对是要向自己要个说法了,抓人容易,放人难啊。
可严格地说,刘宁现在,确实是没有完全地脱离嫌疑,没错,这次泄密事件,确实是不关他的事,只是,从理论上讲,他还是有那么一丝嫌疑的,这也是李响他们能够刑讯逼供的依据。
这种情况下,只能让刘家人保他出来,而李响这边,是没办法主动放人的,除非……除非泄密的罪犯现在已经被抓住了,他们才好出面主动放人,好用“误会”来解释这一切。
羞刀难入鞘啊!
可要再这么拖下去,那个可怕的年轻人,估计又要生什么事端了,李响一时间头大无比,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拖了两条伤腿,去刘家拜访:拜托,我已经这样了,看在我也这么可怜的份上,大家不要这么认真了,好不好?
现在最重要的,而且李响还能做的,就是马上把刘宁的身体调养一下,等过得三五天,对方的身体恢复了点元气的时候,让他自己给家里打电话好了,相关手续,那确实是少不了的。
映入刘宁眼中的,又是那张笑眯眯的脸,刘宁没理他,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这个姓张的家伙,是典型的笑面虎,态度似乎非常亲切,但打起人来,数他的手最重了,而且下手的部位和力道,特别的阴毒。
笑面虎的声音,还是那么和蔼,“呵呵,小刘,还没睡呢?我给你弄了点水,对了,我这里还有盒烟,来两根吧?”
水还在其次,这烟的诱惑,对刘宁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尽管他非常想冲着对方怒吼一声,“你给我滚”什么的,可是……他终究是没有骂出口,只是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笑面虎一如既往和善地笑了两声,而且这次,笑声后面的话,和蔼依旧,“呵呵,年轻人,就是要面子,想抽就抽呗,张哥也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眼前亏可真吃过不少的呢。”
说完,他把一根烟递了过来,顺手还打着了打火机,“好了,看你这样子,张哥也心疼呢,天大地大,国法最大了,你要早交待了,不是什么事也没了,何必受这样的罪呢?”
刘宁一烟在手,深吸一口,把烟深深地咽到肚子里,半天才从鼻孔中飘出淡淡的烟雾,嘴里终于暴出了狠话,“滚!”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只要眼前有烟了,他就不想下一刻了,反正,他的身手,是个人就会害怕的,没人会傻到跑到他面前去抢那烟,那种状态下的刘宁,绝对是手下不留情的。
一次,身高力壮的大傻去强抢他手中的烟,却被身戴将近两百斤手镣脚镣的刘宁一拳打出了三米开外,搞得在场的人都有点怀疑,这家伙抽的到底是烟还是毒品。
也许是笑面虎早有这样的准备了,这次,飞库手打他的笑面保持的时间非常地长,“呵呵,别那么大的火气嘛,这样吧,明天我跟头儿说一下,把你的手镣和脚镣卸下来得了,戴了这么长时间了,别落了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
刘宁等这句话,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了,但这话入耳半天,他终究是反应了过来,“免了。”他的脑袋又没有坏掉,这话不是从母亲嘴里说出来的,那就说明,事情有了变故,执拗的心思油然而生。
“拉出来的屎,我看你怎么坐回去,带种的,现在再打我一顿,反正打不打,咱俩的事那都是没完了。”
笑面虎不过是受了李响的托付,要他安慰好眼前这个人而已,但由于领导的算盘,实在不合适跟手下人交待,他并不知道眼下的情况,严重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反正这刘宁始终就是个刺头,虽然家中听说是有点办法,可平日里撒野还不是被兄弟们揉来搓去的?
“呵呵,真是给你脸,你不要啊,”笑面虎的话,说得异常娴熟,脸上虽然笑容依旧,腰中的电棒已经拿到了手中,“滋啦啦”一阵乱响,刘宁又被十万伏的高压打出了将近两米远,手中的卷烟掉到了地上。
李响并不知道手下的人执行命令执行得并不彻底,事实上,就算他知道,因为不在现场,也不好多做什么暗示,毕竟,很多事情,是不能摆到桌面上说的。
刘母是再也压抑不住对儿子的关心了,第二天以大早,就趁刘宁上班的时间,跑来探望儿子,在国家安全局门口,她撞到了守候在这里的楚云飞。
看到儿子的战友一直守候在这里,刘母虽然不知道楚云飞在这件事中起了什么样的作用,但些许的感动总还是有的,“小楚,刘宁就快出来了,辛苦你了,一直在这里等着。”
“没什么,应该的,呵呵,”楚云飞刮下鼻子,“对了伯母,你见了刘宁,问问他,有人跟他道歉没有。”
道歉?刘母一下就品出了其中的味道,她上下打量楚云飞几眼,“小楚,你做什么了?难道说,昨天的事,是你……”
楚云飞再笑笑,“呵呵,这些话,回头再说吧,我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听到这话,刘母的眉头又皱做一团,“唉,按说今天就可以出来了,只是那个死老头……算,不说了,我进去先看看他。”
过不多时,刘母皱着眉头又出来了,见了楚云飞,禁不住又叨叨几句,“唉,这孩子,性子真像了他爹了,吃点苦头,那也是难免了,还是早点保出来的好。”
楚云飞等的,就是最后一句话,在他的想法里,李响如果不能在昨天晚上到现在的期间内,给了刘宁明显的暗示,这事,就算没完。
也许,李响有自己的难处,但楚云飞一点都不介意自己成为他新的难处。
曾几何时,安全局是楚云飞敬而远之的部门,事实上,现在他都对这个部门相当地头疼,但这一切的一切,并不能成为他坐视自己的战友和兄弟被人无故欺负的借口。
是的,这世界上,本不少那些聪明人的,楚云飞本人的智商,不敢说有多高,但比一般人还是要高出那么一丝的,趋利避害、明哲保身,他也是懂的。
但男儿在世,总是要活出个精彩活出些张扬来的,如果一个人能活千年却只能如乌龟一般,悄悄地趴在烂泥塘里,活那么长又有什么意义呢?
千军可夺帅,匹夫之志,不可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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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38楼 发表于: 2008-04-06 06:03:28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一世人两兄弟

就在这天晚上,楚云飞在大傻家的门口,跟对方发生了口角,此刻的他,依旧是扮成了一位年轻女士,有意无意间,他被大傻“占了便宜”。
眨眼之间,大傻就被楚云飞踹断了双腿,他只淡淡地留下一句话,“这世界上,不可能只有你有资格打人的,你再打人的话,我会把你的女儿从红星幼儿园的房顶上扔下来,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就在同时,笑面虎也被杨永嘉堵在一条小巷内打了个半死,连肋骨都断了一根,杨永嘉非但一句话都没说,甚至他的脸都没被笑面虎看到。
省人民医院作为安全局的定点医院,李响和两位手下在那里碰了面,三个人居然可以凑到一起打“斗地主”了。
这种情况下,再傻的人,也知道里面有什么不妥了,李响可以一口咬定自己是摔的,但笑面虎绝对是可以确定,自己是被人暗算的。
至于大傻,那更不消说了,打人的女士虽说是找了个借口,但人家甚至说出了他被打的原因,而且,女士居然能知道他的女儿在红星幼儿园,可见对方准备之充分了。
其实这只是个巧合,中午他们下班时,楚云飞和杨永嘉各盯一人,因为大傻提前了一刻下班去接女儿,被他全看到了眼里。
面对两名手下的质疑,李响只能长叹一声,“唉,小张,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要你好好招呼刘宁,刘群在上面找上人了。”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托辞到刘群的能力上了,毕竟,他们这些人,比普通人更明白权力的重要性。
大傻一听就急了,“老张,你怎么这么做事?你可没跟我说这些事。”
笑面虎也懒得理他,而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李处,这么说,打人的,全是部队里的人了?”李响的行政级别是副处级。
是曾经的军人!李响叹口气,口中说的却是另一套,“唉,咱们也只是猜测,不过,真是部队里的人行凶的话,那也没办法报仇的,怎么说,人家也不归地方上管的。”
刘宁的来历,大傻和笑面虎都清楚,不过,也是因为刘群的不作为,他们几乎都淡忘了,其实那个被他们折磨的嫌疑人,是有深厚背景的。
李响心里也在七上八下的打鼓,单位下班时间是六点,大傻和笑面虎同时被人打,其中居然还有女人,说明了对方的好手,并不止昨天看到的两人。
我究竟做了些什么啊?李响都想哭了,不过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坏了,小张,你把这事告诉烟灰没有?”
烟灰,是负责审讯的人中年纪最轻的一个,平日里就住在单位里,小伙子人长得排场,做事也有眼色,跟在场的两位关系不错,更是李响的心腹。
“没有,”笑面虎摇摇头,奇怪的是,他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了,全身也疼痛异常,脸上居然还能挂了一丝微笑出来,“李处,你昨天怎么不跟我说细点?我也不知道该通知他啊。”
我怎么知道这家伙下手这么快?李响眉头又是一皱,“这事,唉,我方便说细么?”
笑面虎除了自认自己理解领导意图不够彻底,还能再说什么?
刘宁还是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母亲已经通知他了,说是本可以保他出去的,怎奈,父亲太要强,一定要讨个说法方肯罢休,所以,他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候就行了。
这样的日子,刘宁是一刻都不想过下去了,可对老爹的的态度,他也是一万个赞成的,现在杀人犯都很少享受到的疲劳审讯和刑讯逼供,居然被他这个无辜的人领教到了,这口恶气不出,怎生得了?
他正在这里寻思着,小黑屋的门又被打开了,进来的是烟灰,那个轻佻浮躁的家伙。
看到刘宁懒洋洋地闭上眼睛,烟灰笑嘻嘻地走上来,“刘大哥,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小弟在这里给你陪不是了。”
刘宁已经得到了母亲的通知,很快就可以出去了,这事在安全局内,是人人皆知的,这种消息,是允许传递的。
烟灰看到刘宁撇撇嘴角,一副不屑的样子,只能长叹一声,“刘大哥,我知道,我们哥几个,做得是有点过了,唉,可我们也是听领导的吩咐啊,咱俩个人之间,没什么恩怨的吧?”
刘宁打个哈欠,“我困了,你出去!”
在他想来,这烟灰,应该没胆子再拿凉水泼自己,也不敢找了强光来照射了吧?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这样,刘哥,”烟灰现在的神情,要多真诚有多真诚,他拿出一卷蚊香点着,“这几天蚊子多起来了,我怕刘哥你挨咬,给你放盘蚊香。”
“你不用点,”刘宁口齿含混地回答,“现在说啥也晚了,等我出去,咱们有得账算了。”
“那是那是,”烟灰忙不迭地点头,“要换给我,这口气也咽不下去,不过……”
下一刻,他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刘哥,我给你跪下了,你跟我算帐,我没话说,别让你的兄弟再掺乎了,行不行?”
我的兄弟?刘宁使劲地晃晃脑袋,可是,他眼下的状态并不是很好,这个动作做起来,也比较困难,脸上又传来一阵酸肿的疼痛,“你说什么?我的兄弟?”
刘宁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话,他的哥哥刘平,现在在北疆呢,目前是正营级干部,怎么可能回赣通来?
烟灰还是跪在那里,表情异常沉痛的样子,“就是你们一起回国的战友,现在处长、老张和大傻,都已经被他打得骨折,住了医院了。”
“咱们就撇开工作性质不说,说白了,也不过就是惹了你了,你那兄弟也犯不着……”
心旌摇动之下,刘宁已经听不到他后面的话了,兄弟,战友!树国和云飞,还是来了,来看自己了!来为自己出头了!!!
一世人,两兄弟!
刘宁落泪了,这个铁打的汉子,在被人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时候,也没有半滴眼泪掉下来的汉子,落泪了!
他没有理会这眼泪丢不丢人,也没去擦那脸上纵横的泪水。
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语气竟是出奇地平淡,“烟灰,麻烦转告你的同事一声,我的战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他们……不死不休!”
“谁敢去找他们的麻烦?”烟灰脸上的五官,苦得缩做了一团,“你那战友太狡猾了,处长差点被他直接扔到楼下,杀人不过头点地,怎么说,我们也是吃公家饭的不是?”
大概云飞来了!一听这种形容,刘宁就知道是谁来了,他本以为,成树国来的可能性大一些呢,云飞那家伙,有时候,血性不是很足。
能活生生欺负你,你还不敢也不能还手,这种事情,树国做不来,云飞才有这个能力。
不过,纵然是这样,刘宁还是非常担心楚云飞的处境,毕竟,大家都是在安全局挂了号的人,这么肆无忌惮地胡来,别弄出什么乱子吧?
当然,就在被收审这段时间里,刘宁也见识到了安全局那种诱骗口供的手段和陷阱,他的关心,还真的没办法出口,也许对方正拉开了网,等着从自己这里套点什么东西出来,骗得楚云飞上钩呢。
“我联系不上他,你们的意思,我转达不过去。”刘宁再次缓缓地闭上眼睛,不过,他的心情,可不像刚才那么平静了。
“刘哥,来,抽支烟,”烟灰虽然在刘宁眼中是轻佻浮躁的,但李响等三人能跟他相处得特别好,说明此人办事还是相当有眼色的,“你不用联系他,只要你跟你妈说一声就行了,这事里面的因果,你那战友一清二楚,要不你以为,处长会这么痛快地放你离开?”
“你不用担心你那战友的处境,事实上,他就算现在想来看你,我们都不能拦着。”
肯定是云飞来了,刘宁终于能百分之百地确定了。
“他们用了什么方式,才让你们能放人的?抓住真正的泄密者了么?”
烟灰明白,这事最终是瞒不过刘宁的,李处都说了,那人手中掌握了“重要的证据”,而这事里面的隐秘内容,烟灰早就知道了,那证据确实不合适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没准,现在刘群都知道了呢,谁敢保证?
所以,眼下他也不怕告诉刘宁,“你知道,这件事里,你跟我们是有点误会的,你的兄弟手里有些不太合适的证据,反正将来,你总是会知道,反正眼下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的,是吧?”
刘宁冷笑一声,那意思很明白——废话,这还用你说么?
“总之吧,有了这个证据,我们不放你也飞库手打不合适了,”烟灰说着说着,居然声调有些激昂起来,“我们的意思,只有一个,麻烦你跟你妈说一声,要算帐,你找我们算就好了,我们也认,请她老人家早点把你那兄弟打发走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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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39楼 发表于: 2008-04-06 06:03:48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水到渠成

陪视父亲才回来,更新晚了,很抱歉,今天还有一章。
=====================================烟灰是李响的亲信,知道很多事情,而且,他肩负了游说刘宁的使命,这事里的大部分关节,他是明白的。
从知情人的角度上来看,他觉得,这事里面确实是有一定误会的,事情之所以发展到眼下这一步,无非就是刘宁不会变通,不肯相信安全局的承诺,生怕是陷阱,不愿意稍微配合一下。
烟灰知道,李处本来并没有为难刘宁的意思的,甚至连为难黄书英的意思都没有,不过是受人的暗示,想缠住黄书英,方便别人下手而已。
严格说起来,这真算得上是个不是误会的误会,而且,刘群就算势力很大,大家掰开了说的话,那多半就是另一个层面的交锋了。
那种档次的交锋,如果双方都不肯退让的话,通常都是两败俱伤的下场,所以,大家还是很有可能坐下来,仔细商量商量这事该怎么弥补才对。
自然,李响这边是亏欠了道理的,“以权谋私”这个罪名,也是可以大可以小的,不过,天塌下来,也总是有高个顶着的,这事严重不到哪里去。
换句话说,哪怕那领导不打算保自己这几苗人,大不了也就是被刘宁这一方毒打几次而已,既然已经是逃不过了,那就认了。
可是,总没必要再加上一个恐怖的亡命徒了吧?
以烟灰的想法,就算楚云飞不出面,自己这几个人也不敢弄死刘宁,无非就是多受点活罪而已,他不知道,刘宁介意的,并不仅仅是个人生死的问题,更重要的,还有男人的面子和尊严。
刘宁总算明白,对方如何会有这么180度的大转弯了,敢情,云飞已经拿住了他们的死穴,不得不屈服了。
那照这么说,自己也没必要一定赖在这里要什么说法了,刘宁强忍着不适,仔细思考着这个问题,手上有证据,想收拾这些人那是随时的事情,那确实是没必要自己折磨自己了。
刘宁忍受不了这种环境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害怕楚云飞再做出什么事来,弄到不可收拾,那可就太糟糕了。
战友是为了帮自己忙才来的,要是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那自己还算是人么?纯粹是枉为兄弟了。
没错,云飞的脑瓜是绝对够用的,可是人总不是机器,很难说一时想不通就钻了牛角尖,这种糊糊事云飞也不是没做过。
念及这里,刘宁的心念大转,这事就算是个圈套,他也必须同老妈沟通一下了,自己烂命一条倒是无妨,可不能让云飞跟着倒霉啊。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烟灰,“我要给我家里打个电话。”
电话是刘群接的,刘宁也没废话,“爸,你跟我妈说一声,明天一大早来看下我,我有事。”
刘群嘴上说得硬,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呢,他才想问问,你怎么能打电话出来,那边电话早挂上了。
接到消息,第二天,刘母又是一大早来看儿子,她在外面同楚云飞微微点头一下,就进去了,根本没顾得上说话,做母亲的迫切想知道,儿子这里又遭遇到了什么新的麻烦?
这次的母子见面,就没有前几次那种紧张和局促的感觉了,刘宁的手镣和脚镣已去,烟灰把刘母领进去房间之后,不但走了出来,而且临走时还带上了门。
刘宁也顾不得有什么窃听的装置没有了,张口就问,“妈,我是不是有战友看我来了?”
“是有人来了,”刘母活了这把年纪,自然也知道说话时该顾忌什么,“昨天还问我,有没有人跟你道歉呢。”
“哼,道歉,”刘宁轻蔑地笑了一声,“昨天都有人跟我下跪了呢,好了,妈,快把我保出去吧,别理我爸的碴。”
烟灰肯定是在窃听着呢,听到人家肆无忌惮地说自己的丑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过还好,刘宁这家伙,终于有自己出去的念头了,这个工作,倒也算是没有白做。
至于说面子,烟灰从来没有认为,在工作的时候,需要有这个说法,为国家工作的人,本来也是应该有这个觉悟的。
刘母昨天就在为楚云飞的问题纳闷呢,只是当时心事重重,也顾不上仔细问,眼下听儿子这么说,疑心更起了。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话的好时候,她叹口气,“唉,你爸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都发火了,说是我要保你出来的话,就不让我进家门了。”
“不让你进家门,妈你去我家,”刘宁还不知道赤冀的死呢,“我不管了,现在马上就要出去,要不然的话,我的战友再发起火来,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刘母心里,装了一肚子的疑问,可眼下,实在是不好张口问,听得儿子这么说,心里多少是有些明白了,敢情事情的转机,都是儿子的战友所为。
看看四下没人,刘母把嘴巴凑到了儿子的耳朵上,“那个小楚,现在就在大门口站着呢。”
刘宁的眼泪差点又出来了,不过,他终究是条硬汉,活生生地控制住了这种感觉,长吸一口气,也用了同样低的声音,“那这样吧,你让他把证据交给我爸看看,我爸要还让我这么关着,那就这么关着好了。”
事实上,刘宁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智商、或者说他父亲找事的决心,刘群看了楚云飞提供的书面材料,又听了听他偷录的录音带,“你别去保他,我倒要看看安全局这帮家伙,怎么收场这事。”
刘群心里的苦,也是说不出来的,他一看到涉及的人名,就知道这事,实在没办法再怎么追究了,与其弄个天翻地覆,被上级领导来强行平息事态,倒不如眼下不做理会,好好地拿这几个小毛贼来出出气。
哪怕,对方使尽手段,最终白白地放了刘宁出来,凭了这手头的证据,慢慢地玩他们,也不算迟。
录音带和李响的手写材料,刘群直接拿了原件去复制,而且,他只给了楚云飞两份复制品,原始资料被他保留了。
儿子对战友的担心,刘群也是能猜测得到的,毕竟这个小楚做事,实在是有点太无法无天了,这么热血的朋友,确实是应该照顾好的。
不知道那个成树国,做事会更加离谱到什么地步?按儿子的说法,这个小楚做事还算冷静呢。
楚云飞自然知道刘群拿了原件是为方便出面,而且,这东西放在刘群那里,确实也比放在自己这里安全点,倒也没计较什么,他本来就是为了帮助刘宁而来的,不是么?
虽然儿媳妇刚死,可赤冀的死相太刺激刘家人了。刘群根本不介意此事,拉了楚云飞,一定要践那一年多以前“痛饮一番”的约定。
酒过三巡,果不其然,刘群终于说出了楚云飞不愿意听到的话,“小楚,现在呢,你也该回内海了,小宁这里的事,有了你给的这些东西就够了,等他的事平息了,我让他去内海找你玩两天。”
楚云飞玩得上瘾,本不想放过这帮人呢,不过仔细想想,刘群终于肯为这件事震怒了,倒也不能说这未尝不是个好现象,终于点点头,“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实话,他自己的手机卡,因为这两天是敏感时刻,都没换到手机里呢,毕竟,玩着疯狂了,危险也要大几分。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人知防虎,虎可也知道防人呢。
这么一来,公司的情况他都不尽了解了,想起公司里肯定又杂务堆积如山,楚云飞禁不住又是一阵头大。
他真的不愿意就这么回去,在他看来,如果刘宁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那就不用说了,可自己的兄弟竟然被人这般活生生地冤枉,又遭受了诸般严刑拷问,这口气不出,怎么了得?
他对这件事的态度,如同对那些内海的警察一般,国家授予你们某种权力,只是希望你们守护一方平安,并不是让你们徇私枉法、残民以逞的。
才打伤了三个人而已,实在是太不过瘾、太憋屈了点!
最终楚云飞是被刘宁派了两辆军车,护送着回了内海的,一路上,一前一后警报长鸣,楚云飞也算是嚣张了一回。
不过,这倒也怪不得刘群小题大做,无论是为了防止传说中的狗急跳墙,还是为了向当地的安全局做出力护楚云飞的姿态,他都有必要传递出一个明确的信号。
内海的恒远公司,确实有不少事在等着他呢,别的不说,电表市场……又出问题了,这段时间,恒远所代理的“沃事达”电表,销售业绩好得离谱,遭到了三家大电表供应商的联合围攻。
据燕辉所说,有个别工地,似乎已经开始有意识地套那份复印件出来了,不过,楚云飞人在赣通,一时之间别人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放在哪里。
王东风负责的那个网络项目,迟迟拿不出方案来,因为,对这种综合性比较强、而且对专业性要求又比较高的系统集成项目来说,只靠学校里学的那点东西,实在是不太够的。
甚至那保安公司的卓经理都打电话来公司催了好几道,估计他是联系不上楚云飞,只能告诉金瑶:方案还没出来啊?楚总回来了,要他尽快联系我。
这两桩还都好说,另一桩问题的性质就严重多了:胡林携款潜逃了!
楚云飞既然讲了义气,付出点代价确实也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