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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D2我爱我家"--第14号水塔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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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20楼 发表于: 2008-04-06 05:52:31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水涨船高

就在这时,阴岭的弟子跳出来了一个,“楼小呆,我找你好久了,阴岭强峰,再次领教阁下高招。”
原来,此二人,竟然是夙敌来着,听口气,这强峰,似乎还吃过点亏呢。
此次两人的争斗,真可就算得上棋逢对手了,强峰在一开始,斗得束手束脚,身上接连挨了几掌,好在都不是要害,又全是错过了势头,被掌缘所带到的,虽然身形略显迟钝,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就是这样,楚云飞一方也是看得大惊失色,大家纷纷扭头向屈志坚望去,可这阴岭一派的宗主,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直似场中之人,跟他本人没什么关系一般。
就在强峰左闪右避,眼看即将落败的时候,奇招突发,一招“上下交征”,接连一招“左右逢源”,竟然不顾袭向自己右肋的一掌。
这种拼命的架势,弄得楼小呆不由得窒了一下,他知道,阴岭一派,有蓄劲不吐的奇门功法——“青龙出水”,如果这两招之中,有半招强势吐力的话,只要沾得身子,后果会极其危险的。
仓促之下,他的左手不由得微微回收,做势划个半圆,正是“林中揽月”的防守架势,同时右手“凤点头”,也是蓄势待发的意思,胸中提气,脚下马步浮动,打算回到攻防兼备的状态。
反正他没受什么重击,气脉悠长,不怕强峰跟他比这个。
怎奈,强峰这两招,全是虚招,他的右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左腋下穿出,重重一掌,击向了楼小呆的胸口,力道凌厉无匹!
上当了,强峰此招甫发,楼小呆就知道不对了,这毫不留手的一掌,大出他的意外,招散则力分,前两招,对方的招式散是绝对够散了,但他存了防备其中一点猛然发力的心思,退守之余,防守的气劲也随之分散,以备不测。
化面为点,他是不怕的,这两招全是虚招,倒也无妨,可紧跟着的,是势大劲猛、义无反顾的一掌,这就太要命了,因为他这谨慎小心的退守,恰恰地中了对方的算计。
说时迟,那时快,此刻再做什么反应,实在是来不及了,楼小呆只能硬着头皮,右手化鹤嘴为掌,迎了上去,仓促之下,只来得及运到九成气劲。
高手之间过招,往往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两人重重对了一掌,楼小呆登时控制不住自己身形,索性一个后跃,想借势消去这一掌的力道。
对这含了青龙出水劲道的一掌,又是如此地一往无前、浑然不讲究防守,楼小呆应对得没有什么问题,可他的实力,并不比强峰强多少,受此算计,终于气血翻涌,控制不住浑身气劲,身子慢慢地晃悠起来。
强峰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前几招的苦肉计虽然生效了,可他自己也气血受损,多少吃了点小亏,而青龙出水这样的功法,又格外地损耗内气,再加上楼小呆下意识中的那硬扛硬的一掌,更是让他吃足了苦头。
没错,他也想趁势进攻来着,可眼下,他也只能站在那里喘粗气,一时间,腿肚子都在那里打哆嗦呢。
“这场,算平手好了,”发话的是欧阳生那老头,“都是帮忙的朋友,又不是打鬼子,弄个两败俱伤的,总是不好,你们认为呢?”
这有什么可认为的?楚云飞这边,自然是要支持欧阳生的话的;桐山派那边更是,因为大家都长了眼睛,楼小呆明显是吃了人家一个暗亏,继续斗下去,就算两败俱伤,肯定也是己方的人伤得更厉害些。
强峰或许会有些不忿,不过,欧阳生的名头,毕竟在那里摆着的,再说,他最后一掌,已经打得对方颜面扫地了,这点,谁都清楚。
楼小呆下来后,吴轻舟这里,人手就有点紧张了,不是说人不够用,而是说,众多朋友中,功夫能超过楼小呆的,真的不是很多了。
可约斗进行到这步,出场者的境界,已经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俗手就没有继续拿出来的必要了,数量虽然可以部分弥补质量的不足,但眼下是昆仑贴的现场,就算有人想行此下作的举动,也要考虑在场的其他武者的感受不是?
这次,是欧阳生主动站了出来,场中一站,自须飘飘,越发显得他老当益壮,他手指那瘦小的老头,“本人,关外老不死的欧阳生,小鬼,你出来,要不道歉的话,我一定要打到你道歉为止!”
一些人就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去,愕然发现,三江会的路西法,脸色自一阵青一阵,竟是异常尴尬的样子。
另一些人,可真的就有点震惊了,南方武林,识得欧阳生的很少,但他的名气还是很大的,对这种肯把脑袋别在腰上同外敌周旋的豪杰,大部分人还是相当景仰的,这些人中,甚至包括了吴轻舟在内。
这个楚云飞,怎么能找到这么强硬的助力呢?吴轻舟简直要欲哭无泪了,先是阴岭派和悬瓮山杨家,现在,居然连名动天下的欧阳生也站出来力挺他,这可如何是好?
苦恼归苦恼,场面上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他走到路西法跟前,两人小声嘀咕两句,路西法苦笑一声,走出人群,向着欧阳生一拱手。“昨晚不知道是欧前辈大驾光临,一时言语冒犯,还请前辈见谅!”
他这话一出口,场内外登时一片哗然,没有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可眼前这二位,明显是两个对立阵营的人,这糟老头自己都承认自己是“老不死”了,居然、居然三江会那个不算太糟的老头,就站出来道歉了?
怎么回事?
这种场合下,那些深谙武林典故,善背英雄谱的主,就有了充分的挥发余地,一时间,四下里口沫乱飞,人声鼎沸。
吴轻舟无奈地摇摇头,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歉,对己方士气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可是,以路西法所行之事,对上的又是口碑异常好的欧阳生,容不得他不道歉的!
他一咬牙,对着一个四十出头的汉子说道,“吉兄,现在,就看你的啦,我也没想到,这么早就得麻烦你出面了。”
那吉兄微微笑了一下,更不答言,只是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吴轻舟的肩头,昂然走了出去,这场,桐山派委实不能再输下去了。
他向场中一站,一拱手,“大极吉乾关,请指教。”
他说话时用了极强的内力,一时间,整个龙潭畔,都充满的他的声音,而且还不断地回响着,登时就把场外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压了下去,沸腾的场面也随之逐渐安静了下来。
吉乾关,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之人,虽然拳谚有云,“大极十年不出门,形意半年打死人”。可他的功夫,足以当得上时下国内大极派中屈指可数的高人。
不过,他的功夫虽然了得,为人的口碑却是不佳,原因无他,此人太爱钱了,收了不少徒弟,无一得其真传,钱财倒是拢了不少,也有人背后叫他“集钱罐”的。
他以擅长推手而闻名,大部分时候,不出狠手只论切磋的话,推手也能判胜负的,而以其名声而言,他所擅长的,应该远不止此,不过,一般人确实很少能见到。
吴轻舟请他出场,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欧阳生站在场内呢,这种万人景仰的英雄,实在是不合适过度开罪的,此人虽然老则老矣,手脚上应该还是有点功夫的,要是弄个外家功夫的好手上去,一个没轻重,力道把握不好,整出点事来,那麻烦可就大了去啦。
所以,集钱罐作为内家高人,此刻就派上了用场,大家想的都是,哪怕就算磨,大概也可以把那老头磨垮的。
怎奈,欧阳生根本没有跟他斗的意思,集钱罐尚未走入场,欧阳生已经掉头回来了,原因也很简单,他的年纪,确实大了点,只要那路西法服个软,他倒真不想跟别人斗什么,他的存在,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
这种情况,楚云飞实在不知道该让谁出去,经验和阅历这东西,并不是靠着小聪明就可以在几天内充实的,他只能掉头看杨家兄弟的反应。
杨土豆也不多说,“智老弟……”接着使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出马。
智鸿自然知道杨老哥是什么意思,老哥的意思是,要他拿下这个明显的强敌,出力之后,才好跟小楚张嘴,要小楚帮忙救治师兄。
于是,智鸿也不再犹豫,缓缓上前,一拱手,“璇玑门智鸿,愿向吉师傅讨教几招。”
璇玑门!刚刚沉寂下来的会场,再次鼎沸了起来
璇玑门确实比较神秘,但这次来参会的人,大部分都是周边省份的,多数人对这个异常古老神秘的门派,还是听闻过一些的,现在眼见传说中的人物出现,随之聒噪几句,那也是难免的。
绝迹武林多年的本土门派“璇玑门”,居然出现了,而且挺的人还是玄青门人楚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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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21楼 发表于: 2008-04-06 05:52:47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璇玑出山

璇玑门”的遁世,同“烟霞派”的没落,那是截然不同的,烟霞派的没落和冷清,是人就可以看得到的,而且,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这个门派过于睚眦必报,导致天怨人怒,再加上一些其他客观原因,方才走到这般田地的。
璇玑门,那才叫真正的遁世,它的山门在哪里,少有人知道,而且,十几年前,门中也有人在武林中游历,虽然如彗星般之显现了短暂的时间,可足以让大多数人了解到,这个门派人数虽不多,可发展并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说句实话,在智鸿出现之前,楚云飞这方的表现,虽然让人大跌眼镜,可因为桐山派相当部分基业,已经转到了内海,而此番约斗的地方,又在宁苏省境内,这种情况下,吴轻舟这方,实在算得上是拥有了“半个主场”的优势。
此刻,基业本就在宁苏境内、出名古老的璇玑门,居然公然力挺楚云飞,与会众人,起码没有了那种“强龙当头”的感觉,在心理上,多少是能比较公正地看待这一纠纷了。
“璇玑门?”说实话,一听到这个门派,集钱罐也比较头大,他不知道智鸿的身份,可璇玑一派里,还是有那名声在外的人的,“‘只退半步’卢大勇所在的璇玑门?”
“只退半步”,此人正是智鸿瘫痪了的师兄卢大勇,早年曾经游历武林,与人切磋时,没有败绩,而且,同他争斗的人,输的时候,大多都是最终被他击退或者逼退半步,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比斗时取胜,这谁也能做到,毕竟,遇到的对手,水平参差不齐,那弱者自然是强者的盘中餐,获胜实在是不稀罕的。
但每次比斗,都只赢人半步,那就实在太难了,这不仅仅要求人有雄厚的武力做后盾,还要有一颗仁厚的心肠和丰富的打斗经验。
否则的话,就算你想放水,可放得太过虚假的话,一样会被人看出来,那就是对对手的侮辱,而不是厚道了。
卢大勇在这一点上,做得非常地漂亮,一开始的几场比斗,根本没人看出有什么不妥,其中有个别人,认为璇玑门的高手,实力也不过尔尔罢了,甚至有人觉得自己只是一时的不小心,输得过于冤枉,还有扳本的想法呢。
等到他的名声日盛,大家才知道,无论是对着新人菜鸟,还是对着高手名宿,卢大勇总是在力斗之后,逼退对方半步。
他的名声,早有不少人知道,可在有心人的挖掘和渲染下,随着这个规律的曝光,卢大勇的名字,几乎在一夜间红遍了鲁苏徽三省。
但是很遗憾,如划破夜空的流星一般,卢大勇在武林中活跃了不到三年,就不见了踪迹,只是因为其行确实匪夷所思了点,才能被人念叨到现在。
“嗯,那是我的师兄,”智鸿不想过多解释什么,事实上,正是卢大勇这“只退半步”的名声,才导致他走到走火入魔这一步。
卢大勇内气的造诣是不错的,可他偏爱“古枝子”之类的技击,就是类似寸劲的中国古武实战技巧,讲究的是惊人的爆发力。
哪怕内外兼修,这两项也并不矛盾,可卢大勇还偏喜欢为对手着想,一来是他做事确实比较仁厚,颇有古风,另一方面,他也是想通过这样的实践,把自己的技击技法提高到“收发由心”的地步,从而去窥探那“内外含一”的境界。
问题是,从古到今多少年了,“古枝子”就是古枝子,这种霸道的爆发力终归是以杀伤力为主的,卢大勇这样做,同那逆天行事相差无几,最终,导致了内外气不平衡,在一次修炼中,离奇地走火入魔。
智鸿话说完之后,中规中矩地摆出一个“喜相逢”的架势,虽然他是一代宗主,可由于集钱罐也算一代高人,“懒扎衣”这样有点以上对下味道的起手式,反倒是拿不出手了。
听说此人是“只退半步”的师弟,集钱罐的脸色,顿时严肃了许多,眉目间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轻松。
他摆出了“细柳随风”的的架势,顺势化作“拦风尾”,变化间,虽然行云流水,混若天成,不带丝毫烟火气,但熟悉他的人却知道,他心虚了。
集钱罐居然起势就是两招,而且,是实打实的防御招式,没有半分的进攻的心思。
这种情况下,两人也没有太多的选择,慢慢游走接触了几下,彼此心里就有了数,智鸿的内力修炼,比集钱罐只强不弱。
面对这种现实,集钱罐只能放手施为了,他只能希望,对方因长久不出现在武林中,实战经验可能不足,而且按说,修炼内家功夫的,招式多半是要比外家的差点。
可他的想法,实在是大错特错了,智鸿已经摸清了他大概的修为,终于不再留手,强招突发。
“璇玑七打”,终于出手
这算是璇玑门比较独特的招式,需要配合璇玑门独门的运气功法来实现,七打之中,一打强过一打,能从头到尾,硬接这七打的人,还真的不是很多。
这也正是“璇玑门”的古怪之处,修炼的是内家功夫,偏偏有那极强硬的外家架势,还配合了相应的心法!
璇玑门比这七打还厉害、性质又类似的,只有“阳关三叠”,那是前招力道可以被后招力道叠加,等到第三叠发出,威力起码增加了三倍还不止。
也就是说,初始力道为100斤的话,第三叠的力道,能到了小400斤,这是怎样的一种变态的招数?
幸好,大多数门派中,这样的招数,不但需要强劲的内力,而且也是以透支气血来做代价的,一般人,等闲难得见到。
“璇玑七打!”人群中,终于有那识货的,讶然地惊叫了起来,说实话,这样的招式,已经是非常难以见到的了。
集钱罐走动的地方,少涉及璇玑门所在的这三省,看到对方气势大起,早存了戒备的心思,此时隐约听到别人的惊叫,心中越发地警惕了起来,全力防守。
不可否认,大极派在力道和内气运用的巧妙上,超出了一般的武林门派,怎奈,实力上的差距,就是差距,他已经在内力上逊色一招了,再遇到璇玑门这种内外家研究都极深的门派,对方又是拿了独门招式出来,想抵挡实在是太难了。
总算还好,集钱罐用了全力来防守的,丝缠力和接卸劲频发,居然勉力抵挡了璇玑七打的前六打,只是他心里也明白,腰酸背痛,气机将竭,这第七打,是无论如何是捱不过去了
他自己知道,智鸿又何尝不知道?高手间过招,观察对手比观察自己还要细致得多,这一派宗主,在瞬间就判断了出来,此人扛不住第七打了!
如果,此时卢大勇在场的话,这第七打虽然也要击出,但力道会在瞬间逆转。能冒着自身反噬的危险,留力不发,这不仅仅需要一颗仁厚的心,更是需要极精湛的修为。
智鸿不知道他自己的修为能不能做到,但是,他绝对不想、也不能这么做,想挽救自己那个受人尊敬的师兄,就必须为师兄争取足够的筹码,人在江湖,既然揽了事情,那就只能尽人力,听天命了。
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智鸿行云流水一般的进攻,没有丝毫迟滞的迹象,类似古枝子的一脚戳出,集钱罐勉力跳开,却听得砰砰两声,两人拳掌再次相交。
这次,集钱罐是用了全力了,他的手和肩已经软绵绵地使不出力,既然已经不能化解这一打,只能咬牙硬上了。
人倒、血喷!
受此一击,智鸿有把握,对方起码要养息半年,身体才能大好,至于说功夫会不会受损,受损的功力什么时候才能恢复,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这是今天开场以来,最残酷的一场比斗,堂堂的大极派高手,居然被人打得当场吐血,场面顿时就沉寂了下来。
不过,智鸿对这种情况的发生,也实在是无可奈何的,毕竟,桐山派一方,人多势众,而大极功夫又是出了名的气脉悠长,为了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车轮战,他不能不痛下辣手以节省体力的。
还好,不管怎么说,璇玑门都是苏省本土门派,打斗现场是很残酷,不过,众多旁观者,竟然没有什么人发出质疑他手狠的。
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这为友助拳的性质,说难听点,确实是“生死莫怨”的;另一小半的原因,则是托庇于璇玑门赫赫的名声和众人“爱屋及乌”的心理了。
智鸿略作调息,拱手向对方阵营继续挑战,“不知道,还有哪位高人愿意赐教?”
他这番作派,惹恼了剑门高手严向东,登时手执长剑,跃入场中,朗声一笑,“蜀山剑门严向东,请智师傅赐教。”
他在一旁,看了半天,发现智鸿的内气格外地强劲,手脚上的招式也不弱,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方又输了一场,而且老吉居然被打得吐血,那实在是天大的耻辱了。
严向东自问,只论手脚功夫的话,他决计斗不过这个神秘的智鸿,不过随着年龄的增大,自己的剑术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他相信,只要有剑在手,同对方拼个两败俱伤,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于是执剑跳出。
有人这么主动地跃入场中,比斗,已经是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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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云飞出世

智鸿见此,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对方既然出身剑门,手执兵刃,并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事。
我璇玑门就没有兵刃么?智鸿冷冷一笑,右手伸进衣襟,略一抖动,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条黑黝黝的鞭子出来,长约两米左右,不过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所制。
场下终究还是有识货的人的,马上就有人大叫了起来,“璇玑鞭,璇玑鞭!这人,这人竟然是……璇玑门的门主!!!”
璇玑鞭,是璇玑门的独门兵器,因为璇玑门是因了北斗七星而得名,门中首重的数字就是七!
璇玑鞭,鞭分七节,每节七寸长,连了中间的锁链,微微不到些两米,璇玑门中人,每人持的鞭子都是青、绿、白等杂色的,称作“璇玑七节棍”,只有门主所持的,是黑色的,这黑色的,才被叫做鞭。
璇玑门不出山则己,一出山居然就是门主露面,这怎么能让在场的人不惊叹万分?
吴轻舟心里又是一凉,要是智鸿是普通璇玑门下,虽然支持那姓楚的,倒也无所谓,可这门主出动,那意味就又不一样了。
这事虽然算朋友间帮忙性质,可一派宗主出面,多少是有璇玑门全派支持的味道在里面,再想想这个门派蛰伏多年,眼下居然贸然冒了个门主出来挺人,仔细考虑一下所代表的意思,吴轻舟的冷汗都快下来了!
严向东也愣了,璇玑门的厉害,他也是知道些的,可死活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中年人,居然,会是一代宗主!
这下,怕是够呛了!
就在他手按崩簧,作势拔剑之际,楚云飞的话到了,“智大哥,这是我的故友,还是我来吧。”
说着,他缓步走进了场中。
严向东,毕竟是和他有过一面之交的故人,而且当时,还算得上是同壕战友,虽然当时的对手关涛,已经化为了朋友,但一点香火情,多少还是有的。
走到严向东面前,楚云飞一拱手,“严师傅,别来无恙?”
严向东可死活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的,虽然当时,楚云飞的“伪先天境界”还被他看了一点苗头出来,不过自云苍狗、时移势易,将近七年过去了,他又怎能想到,当时被打得满地乱滚的少年,居然已经成长为一代高手?
“楚师傅,实在不好意思,我……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你了。”严向东这话说得,确实是有点脸红。
“呵呵,”楚云飞笑笑,顺势刮刮鼻子,“黑郁金香,你总还是记得的吧?最后跟关涛对阵的那个。”
哦!严向东的记忆终于被唤醒了,他上下打量楚云飞一眼,点点头,脸上也和善了一些,毕竟,这也算得上熟人,留三分情意也罢,“小楚,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出息了,好了,既然跟你斗,我也不用剑了,呵呵。”
“不用了,严师傅,”楚云飞赶忙开口,制止了严向东掷剑回去,“无妨的,我愿意同你,全力一搏,也算全你的朋友之谊,请出招吧。”
既然楚云飞这么说,严向东也不再勉强,架势摆开,招呼打过,两人斗在了一起。
可以说,在场的人,除了梁绛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人见过楚云飞的功夫,今天,他强悍的一面,终于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看着他身形诡异,进退间快捷无比,举手投足之际,动作混若天成,却每每又有令人叹为观止的随手招数,看得在场众人,无不大跌眼镜!
严向东被他的身形弄得眼花缭乱,纵然有剑在手,几招下来,居然被迫得连连后退不己!
蜀山剑门,本是以攻击犀利见长的,严向东居然被活生生地逼到了忙于防守的份上,心下顿时大为不甘!
于是,他抽个冷子,一剑递出,拼着捱楚云飞一掌,也要挽回颓势,重振旗鼓,夺回攻势。
楚云飞的气劲,并没有完全外放,按说这个时间能给严向东全力一掌的话,起码丫也会享受到集钱罐的那种吐血待遇。
不过,既是故人,他怎么也要存了三分忍让的心思,否则,他大可不必把智鸿请下场去的。
你要转守为攻?好吧,我就如了你意好了。
于是,在场的众人,终于有幸见识了传说中剑门一派,有如狂风骤雨一般的强力攻击。
严向东剑光所到之处,竟如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一时间,银芒乱闪,剑气纵横,这样凌厉的攻势,能有几个防得住的?
此刻,才显出了楚云飞的真功夫,他本身就是以身手灵活见长的,面对这样的进攻,左闪右避,就如那风中的柳絮一般,随风乱舞,偏偏又不失章法,丝毫不落下风。
这个人,闪避的功夫好高!不过,看起来攻击是要差一点,看了一阵,大家才做了这样的判断,场中己在刹那间发生大变!
闪了几招,楚云飞的气势突然加强了几分,严向东的剑势不由得滞了一滞,就在这眨眼间的工夫,楚云飞猱身而上,右手电光火石伸出,中指运气一弹。
“叮”地一声脆响,严向东手中的三尺青锋,居然被这一指,硬生生地弹做了两段
前半截剑尖飞了出去,后半截本来是拿在他的手中的,不过,一股奇强的内力顺着剑身传了过来,严向东大惊之下,虎口和手臂一阵酸麻,居然再也握不住那半截断剑。
“扑”地一声轻响,那半截断剑,竟然掉在了地上!
事已至此,严向东终于明白了,对方不但身形比自己灵活,而且内气也比自己强太多了,既然只弹断了自己手中的长剑,那已经是为自己留了面子了。
这种情况下,他再也没有脸皮同人家斗下去了,怎么说,也算熟人,大方地认个输,倒也算不得什么要紧事。
于是,他纵身后跃,起手抱拳,“呵呵,楚师傅果然是厉害,我严向东这场,认输了!”
楚云飞笑眯眯地一抬手,“承让了。”
他的话刚刚说完,场中又跃入一人,携着掌中长剑一拱手,“剑门和月辰,请楚师傅赐教!”
和月辰,是蜀山剑门宗主,见师弟被人这样打败,也顾不得身份了,居然携剑下场,心下想的,全是要尽快拿下对方,为剑门一雪前耻!
说话间,两人又斗在了一起,和月辰的功夫,并不比严向东强到什么地方去,但他贵为门主,蜀山一脉,有套威力奇大的独门剑法,是只能由门主所习的。
现下和月辰用的,就是这套九招十八式的“百步九折”剑法,这套剑法名字的由来,正是脱胎于一代诗仙李白《蜀道难》中的诗句,“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一时间,龙潭湖畔,竞如陷入北国的寒冬一般,雪花漫天,萧瑟无比,就连场外的众人,都感受到了丝丝凉意。
只是,对于楚云飞来说,和月辰给他的压力,甚至还不如严向东呢,不错,这套剑法真的不错,但也不过如此就是了,去除了误伤友人的担心之后,这样的剑法,楚云飞并不怎么担心。
事实上,小看了天下英雄,还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蜀山剑门的宗主,持剑在手,用的又是一脉单传的宗主独有剑法,仓促下接招,怕是“武林第一人”陈笑天也未必讨得了好去
这套“百步九折”剑法,本是剑门宗主为对付强敌入侵、或者门内不肖子弟的撒手锕,而功效上,跟璇玑门的“璇玑七打”和“阳关三叠”颇有些相似的地方,都是一招强过一招,只不过是繁复了一些。
前几式,楚云飞躲避得,那叫个如鱼得水,只是,这招式虚实相间,一时间,倒没给他太多趁势袭击的空子。
要是此时他肯强力出手,硬生生破开对方的剑势,倒也是简单至极的事,不过在他想来,此人毕竟是严向东的同门,就算功夫略微强些,也不打紧的,刚才严向东既然跟自己有来有往了一阵子,那眼下速败对手,反倒不像是那么回事了,干脆撑上几招再说吧。
这几招,一撑就撑出问题来了,后面的剑势,竟然是一招紧似一招,遇此强敌,用的又是不怎么使用的“百步九折”剑法,和月辰精神亢奋之下,将这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一时间,剑法中不少往常领略不到的精妙之处,竟然一一地涌上心头。
这边剑法使得兴起,楚云飞的麻烦可就大了,眼见对方的剑法使得越来越威猛,越来越霸道,禁不住再次催发气劲,提高速度,以抗衡对方的进攻。
其实,他哪怕是此刻出手,也还来得及,但以他想来,“刚不可久,柔不可守’本是自然之道,这样的攻击,注定是长久不了,索性,不如等对方这轮攻势过后,再发动反击好了
谁料想,这一等待,等来的,竟然是无休止的攻击和越来越强大的攻击力,待到他觉得,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时候,和月辰刚好发出第十八式,“天地同泰”!
于是,最让和月辰胆战心惊的事,还是发生了,就在“天地同泰”的威力使到极致时,楚云飞如同破茧重生的蝴蝶一般,终于亮出了它华丽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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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技惊斗场

在众多旁观者的眼中,身形有如鬼魅的楚云飞,在陡然间速度变得越发快了起来,一时间,满场都是他的残影,而且一股凌厉无匹的气势自场中散发了出来。
“轰”,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场中两条人影终于分开,大家齐齐望去,只见剑门一代宗主和月辰右手以剑拄地,左手却是软绵绵地耷拉在身侧,显然受伤不轻,面色也白得吓人。
神秘的玄青门子弟也好不到哪里去,面色也是惨白,左腋下,运动服上被划开个接近一尺长的口子,可想而知,要是他身手慢点的话,没准左胸上已经多了个透明窟窿了。
楚云飞真的是很惊讶对方这一招,他真没想到,这是剑门压箱底的最后一招,他只是奇怪,以他的眼光来看,这明明是个只能负重100斤的汉子,居然扛起了200多斤的麻包,实在让他太过惊奇了。
此刻和月辰的心情,只能用绝望来形容了,剑门绝学中威力最大的一招,损身伤敌的一招,居然在发挥最强效力的时候,被人空手破掉了,这如何能不让他惊骇欲绝,心如死灰!
现下的他,已经在最后一刻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实在比自己强得太多太多了,之前能走那么多回合,大约也是看在严师弟的面子上呢,可惜的是,自己的攻击,实在太过犀利了,逼得人家,不得不全力出手反击了。
对方不是剑门弟子,自然是不可能知道这是“百步九折”剑法的最后一招,人家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反击,大约就是实在扛不住这剑法的凌厉了吧?
他要是知道,楚云飞只是看着他的剑法越来越古怪,威力越来越大,只想趁着“事态还能掌握”的时机强行收场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呕血三升?
不过,眼下的和月辰,已经不需要呕血了,这“百步九折”剑法,九招十八式,要是平时没人时舞弄,倒也还罢了,眼下他不但是在武场上使用,更因为要维护剑门名声和替严师弟出气,竟是花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气出手,最要命的是这样的攻击,还遭到了威力无匹的反击。
呕血不过是受点伤,顺利的话,半年左右就可以恢复的,可眼下和月辰体内的内气,就如同月球上的人迹一般,最多,也不过留了几个曾经的脚印在那里,而且,所受的反击,已经让他体内乱做了一团,不将养个三两年,恢复到现在的水准,实在是太难了点。
当事人清楚,可场外的大部分人并不清楚,这一阵,到底是谁胜谁负了呢?
事实上,场内的楚云飞,也不是很清楚,他的内气消耗有点大,马上在那里站着行功恢复,至于对方的情况,他可一点也不清楚的。
原本,他以为自己是清楚的,但看到对方超水平的发挥后,他才明白,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点,这种现实,误导了他的判断。
他在运气恢复,和月辰则是在努力积蓄内气,顺理经脉,否则的话,他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再说了,要是开口时,带出一两口鲜血的话,那可就太影响剑门的形象,太糟糕了。
场上,一片寂静!
片刻后,楚云飞觉得,自己的内气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看看对方还是那个架势,脸色也不见好转,不禁琢磨起来,看来这个姓和的,也快扛不住了,是不是该吸收点对方的生命能量,让他倒得快一点呢?
正如从没怎么把自己当作武林中人一样,楚云飞对武林中人总有种说不出的忌惮,吸收能量,大约是无妨的,不过,万一被高人发现的话,会不会很糟糕,很难收场呢?起码,杨土龙就可以看得到他身上“紫色”的天地灵气呢。
他这里正天人交战,和月辰那边终于有了反应,只见剑门宗主一抱拳,“玄青门果然名不虚传,和某,甘拜下风。”
其实,和月辰又何尝知道什么玄青门?
这话勉力说完,他的身形再度晃晃,堪堪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了。
还好,剑门还有个严向东在,他已经发现和师兄的状态不对了,登时跃入场中,一抱拳,更不答话,扶了和月辰,转身离去。
他早看出,这个小楚实力远超常人,和师兄用“百步九折”剑法都在最后关头被破,更坚定了对方在上场比赛向自己放水的猜测,只是,这样的惨败之下,再说什么的话,剑门的威名会堕得更快,还不如不说。
不过,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怨恨小楚的意思,自己所在的剑门,不过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帮了次错误的忙而己!
以小楚这样的实力和讲究,这次约斗,十有八九,理不站在桐山派这边,可是眼下这种情形,他能说什么?
怪不得阴岭派、璇玑门和悬瓮山杨家这样的门派都派了人出来,想来这玄青门,应该是极其神秘又势力无匹的门派,才能如此交友广阔吧?这是严向东脑中唯一的念头。
两人最后一掌的威力,大家看得清清楚楚,现在,再也没人怀疑,这个年轻人能从胡光等三名高手的突然袭击下脱身了,按说,这样的绝世高手,本来也不可能轻易同那些水平相对低微的人结怨的,这件事里,谁是谁非,大概已经不难猜测了。
吴轻舟,再说说吴轻舟,现在的他,那个惨样,连笔者都不忍心去形容了,这场过后,他突然明白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以胡师兄的功夫,居然去跟别人一同偷袭这个功夫奇高的年轻人,真真是……说难听点,真真是自取死道!
现在的他,手里可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人了,本来,还有个神秘的五岭靳家,大约尚可同对方一搏,怎奈,靳家家主靳松,昨天突然通知自己,因受人所托,不方便在这次约斗中露面了。
靳松并没有解释详细原因,但吴轻舟现在已经明白了,想来,什么样的圈子,进什么样的人,大约,以靳家的强悍实力,是可以接触到玄青门所在的圈子的,于是终于被人劝说,离开了这场是非。
想到这里,吴轻舟登时万念俱灰,这次发帖子,他何尝不知道,理并不站在自己这方?只是,楚云飞的手段,实在是有点毒辣,他在门中和武林中,又是出了名的急公好义,在别人的撺掇下,由不得他不出头就是了。
事己至此,他的心意,已经是尽到了,虽然来捧场的朋友还有很多,但跟对方相比,显然还有不小的差距,还不如索性主动认栽,也许,还能帮秦流云求求情。
思索半天,注意拿定,他刚要向场内走去,却被一人拉住,仔细一看,是一个浪人朋友——林霄,“老吴,你这是做什么?有我们这些朋友在,轮得到你上场么?”
吴轻舟苦笑一声,“我上场,是去认输,眼下这局面,老林你觉得,还有比下去的必要么?那边还有俩老头没出场呢。”
林霄一口就啐到了他脸上,“我呸!你的朋友没死绝呢!你要认输可以,等我先死了,你再做也不迟!”
说着,林霄跳入场内,报个名字,“乒乒乓乓”地同楚云飞打了起来,状若疯狂,招招拼命,竟然全是不留后手的着数,摆明就是要博命了。
受他的影响,又因为吴轻舟平日做事,确实非常讲究,深得人心,一时间,桐山派的士气大作,更有人说,“他们强到头,不过十个人,既然允许车轮战,咱们这么多朋友,累也累死他们!”
不错,约斗大会,是允许车轮战的,这个规矩,是为了防备那些实力出名雄厚的门派袒护门人而设置的,哪怕你的确是名门大派,但你的门人,如果确实是做了天怨人怒的事情,武林中人实在看不过眼的话,这个规矩,保证了人人可以声讨你的权利,多少也算是一种制衡的法则吧。
场中的楚云飞,异常地纳闷,这个林霄,功夫甚至还远不如那个大极派的高手呢,怎么也站出来充数?
不过,这人毫不留手的拼命架势,让楚云飞也微微地有点头疼,三军可夺帅,匹夫之志不可夺,正是这个道理,一时间,他倒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进攻手段,来制约对方,只是心下不住地感叹:兄弟,我把你家孩子丢井里了么?你不至于这样吧?
只是,实力相差悬殊的时候,斗志只能作为一种辅助手段,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楚云飞终于是捡了对方一个破绽,重重地一掌一腿击实对方。
实在是烦了这种不死不休的争斗了,一掌过去,楚云飞并没有忘记送点内气进对方体内,你不是能打么?我让你站都站不起来,看你怎么打?
于是,林霄纵然有千不情万不愿,受了这掌,也只有软绵绵地躺在地上喘粗气的份了,只是,此人实在是血性太足了,指着楚云飞“你你你”了几个字,一口气喘不过来,竟然气得背了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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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24楼 发表于: 2008-04-06 05:54:01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初见分晓

榜样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林霄才晕了过去,又是一人跳了出来,报名之后更不答话,继续着那玩儿命的勾当。
楚云飞这次可是有点恼了,约斗中允许车轮战这种事情,他是听说过的,而且也是能理解的,不过这种事轮到自家身上,他还是相当恼怒的:我***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值得你们这么对我?天底下难道没有可讲理的地方了么?
有了这怨怼的心思,他的一颗心终于不能继续保持平静了,随手重重一掌,把那挑战者击倒在地,根本无视者此人的伤势,向着对方阵营一抱拳,“楚云飞不才,本该一一领教各位高招,不过眼下天色不早了,麻烦想指点的诸位朋友,一起来吧。”
“我只有一言相赠,福祸无门,生死奠怨,冒犯之处,大家包涵则个!”
话到此处,他不再做任何保留,将状态徐徐提升至“先天境界”,此刻,他真的动怒了
“先天境界!先天境界!!!”少数几个识货的人,终于惊呼了出来,其中,就有靳家的靳松。
说什么是九宝灵体,在场的人也许没几个知道的,可先天境界,大约十个练武的人当中,就有五个听说过的,那是传说中的武学巅峰,这点,不容质疑!
场内外,顿时一片哗然。
小楚还是动气了,杨土豆暗叹一声,眼下桐山一派,虽然已经是图穷匕现地露出了“车轮战”这最后一招,不过,天下英雄,并不是随便哪个人可以小看的,以一人之力,对抗七十人,这个……听起来似乎是有点狂妄了。
只是,眼下这局势,已经由不得他多想了,一个纵跃,杨土豆也跃入场中,一拱手,“悬瓮山杨土豆,杨家与玄青门,共进退!”
说毕,他气运全身,竟然也提升到了一直遮遮掩掩的“先天境界”,目光四下扫射着。场外个别识得此中境界者,话都快说不囫囵了,“两……两……两个!两个!…………”
他们说不囫囵,可有心人却是不少的,登时场外又是一片哗然,敢情这种武学巅峰,“先天境界”,在场的,居然有两个人达到了这种高度!
昆仑大贴,也不外是这种效果了!!!
阴岭的宗主屈志坚不满意了,你们这不是小看人么?我们阴岭派再差劲,总比剑门强点的吧?于是也不甘示弱地跳进场中,“阴岭屈志坚,代表阴岭全派,与楚兄弟同进退!”
这又是重重地一击,阴岭立派卢徽,本就勉强可以算得半个地主的,强峰的出现,倒也还罢了,这阴岭一派的宗主冒出了头,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说话间,杨土龙和智鸿、以及另一个阴岭弟子也跳了进来,在外人看来,他们竟是想以这区区六人之力,抗衡对方在场的数十武林好手了!
狂妄么?倒也未必见得,想那杨土豆行走天下半生,见过的、到达“先天境界”的武林高手,也不过区区两人,其中一人不知来历,另一人却是闻名武林的“天下第一人”陈笑天。
以武林中人的血性,匹夫之勇,人人都可以逞的,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似乎,只凭血气之勇,死活是顶不上什么用了,
吴轻舟长叹一声,他的为人,终还是不负他的名声,力排众议走了出来,“楚师傅,这场约斗,吴某人认栽了。”说毕,竟不再言语,默默地退了回去,一时间,泪流满面。
这个,楚云飞不在乎:你要是不哭,那哭的就是我了,以武会友,死生莫怨!
杨土豆虽然少在江湖露面,但规矩还是懂的,四下里一拱手,竟然是个“四方揖”的架势,“不知在场的诸位朋友,有什么异议没有?”
这不是他的谦虚,实在是,按规矩说,这个流程是不能少的,双方的约斗,已经结束了,但在场的武林朋友是这么的多,难保说,谁会不会心生异议,现下他要做的,无非就是要获得与会者的承认和肯定。
以强压弱,这是武林大忌,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现在,就是给旁观的朋友介入的机会,一来可保证事情的公正性,二来,也是个一绝后患的意思一一看看,在场这么多武林朋友,都同意这般处置了,你要反水,也得考虑大家的情绪呢。
上次松涛派和郭家的争执,也是在这个当口,被杨土豆横插一手的,天下事,天下人管得,只要你实力够。
一时间,龙潭之畔,一片寂静,诸般因素算下来,竟然无人肯出头,为吴轻舟这方鸣什么不平!
又过得片刻,屈志坚长笑一声,“那这么说来,这番比斗,竟是毫无异议了,桐山派吴师傅,请你交人吧,须知这是昆仑贴,大家的意思,都表达清楚了。”
这种事情,无论杨土豆还是智鸿,都不是很熟悉的,就更别说楚云飞了,欧阳生倒是知道点,可他毕竟是关外武林中人,那里的规矩和这里的规矩,都不尽相同呢。
现下,同武林接触比较多,门派又大的阴岭宗主,确实可以主宰一些的东西的。
其实,这话不过是前句的翻版,话虽然还是冲着吴轻舟说的,但说事的对象,还是面对在场的众多武林中人,其意不外就是:我们己经拿下约斗了,为公平计的众人插手程序也走完了,现在,只剩下不论恩怨的友情战了,谁不服,上来挑吧,没人挑,那就按玄青门的要求执行了!
程序是烦琐了点,但从另一个角度上讲,确实是保证了武林中的道义所在,要知道,天底下事,很少存在那种绝对对错的,大多时候,还是“各有各的理”。
其中,并不少那种“罪无可恕,其情可悯”的案例,也就是说,公理在某一方,但对另一方处置时,有人见其太过凄凉,也可以凭挑战胜利来说情的。
果不其然,说到这一项,终于还是有人跳了出来,出来的竟然是那个向欧阳生道歉的,三江会的路西法。
“屈宗主,话不是这么说的,拳头咱们比过了,你们大,可武林道义,咱们还是要讲的。”
屈志坚纵然不耻其为人,可这种场合下,该有的风度,那是决计不能少的,闻言微微一笑,“哦?路师傅是吧?敢问,我们怎么不讲武林道义了?阴岭派虽然不是什么大门派,可这武林道义,却是丝毫不敢忘记的,还请路师傅指教。”
这话里,较中带硬,可以想象,屈志坚连阴岭派整个门派都压了上去,路西法这话能说出三分道理,也还罢了,否则的话,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了。
别说,路西法还真有了些思想准备,听到这话,竟然不卑不亢地昂声回话过来,“在屈宗主面前,道义不道义,我三江会没资格说,不过,这玄青门,毕竟坑了桐山派四条人命了,就算有天大的冤屈,也该揭过了,这秦流云的命,还请楚师傅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
这话,动之以理是谈不上的,但跟晓之以情多少还是沾了点边,这个要求,提得也不算是特别离谱。
屈志坚做为一派宗主,这点运筹和掌控能力还是有的,闻言冷笑一声,“呵呵,桐山派的人命丧在谁手,想来路师傅也是不能肯定的,还请莫乱入人罪,屈某倒是想问问,我这小楚兄弟,要是功夫差点,懵然被人害了,他的同门可是想找人报仇都找不到,他可没有烟霞派的秘法呢。”
“双方无冤无仇,桐山派胡师傅被秦流云挑拨,居然下此辣手,那只能说福祸无门,唯人自招了,这种事,须怪别人不得。”
自然,他这样的话,也会遭路西法反驳,说些什么他不在现场,孰是孰非,倒也未必是那么回事,两人登时争论了起来。
杨土豆皱皱眉头,走进场来,“小屈,你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
说毕,他又是个四方揖,“清官难断家务事,这里面微小的细节,那也不用计较了,小楚的要求,大家早就都听到了,现在,就请与会的诸位师傅们自做判断吧,如有人有异议,杨某人,愿意同他切磋两招。”
开什么玩笑?跟“先天境界”的高手过招,那自己怎么也得到了“先天境界”才可以的吧?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竟然无一答话。
等了半天,还是吴轻舟站了出来,一拱手,“杨前辈,您和欧老英雄,晚辈都是景仰的,断断不敢欺骗二位前辈,此事,似乎跟烟霞派干系甚大,前些日子,烟霞派又计划算计楚师傅的时候,也曾跟晚辈打过招呼……”
说到这里,他挺挺腰板,一脸的正气,“只是晚辈不耻其行,断然拒绝了,我桐山派人,气节还是有些的……”
“至于秦师弟的事……还请楚师傅多多体谅一下,空穴来风,必有其因,没准是烟霞派放出的风声呢,难道,大家不能再商量个更好的解决方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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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25楼 发表于: 2008-04-06 05:55:46
正文 第三百章 好多世外高人

石头在旁边忍耐半天了,终于悄悄地拽了下楚云飞的衣襟,“飞哥,他在说什么啊?”
楚云飞倒是能接受了这种半文半白的说话方式,回头微微冲他一笑,顺手一摸他的脑瓜,“这种说话方式,也许是武林习俗,回头飞哥慢慢跟你解释。”
吴轻舟的话,说得委实有点凄凉,连站在远处的靳松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又因为临场退缩了,心下更有几分歉疚,仗着与杨土豆有那么点关系,自场外走上来,一抱拳,“杨大哥,要不,命他桐山关山门三年,也就算了罢,冤家宜解不易结,大家武林一脉,本是同根的。”
靳松出面,这个面子杨土豆还是要卖的,于是不再辩驳,回头看楚云飞的眼色。
楚云飞暗叹一口气,算了,就这么结束,也行,毕竟,按吴轻舟的说法,自己被小螳螂暗算的时候,桐山派是没有插手的,否则的话,真的难保自己要转世了呢,于是微微点头,意思是赞同靳松的建议。
杨土豆也长叹一声,却不是为了楚云飞的转变,而是在为自己的老友可惜,可以想象得到,靳松这么横插一杠子,将来靳家想从这九宝灵体上得些什么好处的话,实在就太难了。
“靳老弟,就如你所说吧,桐山派有幸,让你做说客,”沉吟半晌,杨土豆苦笑着摇摇头,终于把难听话说了出来,倒也是防了别人再提额外要求的意思,“只是,害苦了你啦,你都不知道,惹了玄青门的小楚,你五岭靳家……唉,凭空损失了太多太多了!”
话说完了,他脸上还是那副心痛的表情,不过,当着各路好汉的面,他倒也不能再继续做作了,再叹一口气,掉头向回走。
靳松正站在那里发呆,这个损失,到底是在说什么?下一刻,异变突起。
“玄青门的人,好威风啊,”凭空,从场外传出一个声音,却是来自一片树林中,同时,一股凌厉的气势,自那处浩荡地散发开来。
楚云飞受杨土豆故事的影响,早在一开始,就四下里琢磨,是不是周围还有那隐藏不出的好汉或者高人,天色因为小雨而阴暗,用生命能量的观察方式,确实是非常便捷的。
不观察还好,一观察,他居然发现了七八个生命能量奇高的人形物体在四周隐藏着,没有露头,这年头,大家冒充高人冒充上瘾了么?
这个声音要是说点别的什么,楚云飞倒也未必会怎么生气,装逼毕竟是一种个人爱好而己,只是,他下意识中,已经隐隐地把自己当作了玄青门的一份子,听到这么难听而且语带讥讽的话,自然是分外的不高兴。
说话的这人,武功肯定是很高的,可细说起来,周围藏着的八个人中,他的生命能量也不过才排到第三而己,听到这话,楚云飞不禁心头大怒!
距离太远,他没有那么惊天地动鬼神的内力修为,不过,不是还有生命能量这招么?盛怒之下,楚云飞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手一扬,做个姿势,似乎是在招呼人。
就在同时,他用尽了力气,猛然地去吸取对方的生命能量,口中还在念叨,“朋友,侮辱了玄青门的人,还请你慢走一步!”
距离比较远,此人武功又高,生命能量确实是比较难吸收的,他必须用全力。
说实话,那人话说完,气势放出后,真的就是想脱身离去,正如那传说中的武林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样的走掉。
只是,这个帅耍到楚云飞头上,也是活该他倒霉了,才说一脚离开这棵树,要从另一棵树上借力离去,谁料想,一股凉意自天而降,紧跟着又是一阵酥麻和剧痛,登时提不住气,全身气劲一泄,自空中摔了下来。
还好,此人功夫,确实是扎实无比,在半空中强忍着种种不适,一个空翻,终究是脚先着地了,免去了“大头冲下”的尴尬。
纵然是这样,出乖露丑那也是难免的了,他所运的气劲,被楚云飞的干扰活生生地打断,从四米多高处掉落下来,腿一软,摔了一个嘴啃泥。
好死不死的是,他的嘴唇所及之处,正好是块山石,登时满口流血,门牙也被砸落两颗。
抹去嘴角的泥,吐掉两颗门牙,这位晃晃脑袋,还没清醒过来呢,杨土龙已经纵到了他的面前,“小伙子,玄青门的人招惹你了?跟我走吧。”
说了,杨土豆更不答话,一手拿住对方软麻穴,叫他动弹不得,然后就像提了捆稻草一般,轻巧地跃了回去。
场内外的人,早被这场变故惊得傻了,这事换给谁,谁也要晕的,玄青门的这位在这里一招手,两百米外,一个人就从天上掉了下来,拜托,谁能跟我说道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当然,这人做了什么,大家都是知道的,甚至大家都能判断出此人的身手绝对不弱,怕是跟那广陵的楼小呆也不相上下呢,没准还要更强些,那股浩荡的气势,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只是眼下,此人居然被一个人像拎只鸡一样的拎了回来,这个老头的功夫,也过于夸张了点吧?
最夸张的,自然还是非楚云飞莫属了,那到底是什么功夫啊?隔着两百米就能制人,实在太强悍了点吧?纯粹就是属于破坏武林平衡来的。
自然,现在什么都暂时不用说,因为玄青门人已经开始发问了,“这位朋友,敢问我玄青门哪里做了对不住你的事了?要你这般地冷嘲热讽?”
他受了吴轻舟的影响,居然也咬文嚼字,开始不好好说话,用上了半文半白的语句。
那人约莫三十开外四十不到的样子,恨恨地盯了楚云飞一眼,“你没做什么,某只是单单地看不过眼,故此讥讽两句,莫非,这又碍着你玄青门什么不成?”
此人也不好好说话,怎奈,他的嘴肿得好高,又少了两颗门牙,说话走风漏气,所说的话,让人越发地听不清楚。
这人是个雏儿!在场所有听明白的人,都在瞬间反应了过来:你诋毁人家门派,却还想偷跑,现在被人提了,居然还嘴硬地说不干人家的事,天底下,武林中,哪里有这么做事的?
登时,现场已经有人开始不忿地吵吵了起来,身在武林,规矩你总是应该讲的吧?
这话也让智鸿和屈志坚分外地不爽,齐齐地哼了一声,无他,两人都是一派之主,自然知道这样的话,会给一派带来多少的坏名声,而且,这不啻是对所诋毁的门派下了战书了,他居然敢说,碍玄青门什么事?
这种人,如果落在智鸿或者屈志坚手里,那也少不得是要接受一番蹂躏的,原因也很简单,武林中天大地大,面子最大了,落人面子,那就是断人生路。
不过,楚云飞倒不是很介意这个,实际上,能把一个武功高强之辈,整到眼下的下场,他这口恶气,已经出得差不多了,这个效果,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这人最大的罪过,不过就是“口齿轻薄,肆意诋毁他人”而己,既然眼下,他的“口齿”已经遭到了报应,楚云飞倒也不想再多生什么事端,在这敏感的时刻,要是给别人感觉,自己这玄青门做事太过小肚鸡肠,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索性教育一顿放了算了。
想到这里,他向对方一拱手,“这位朋友,咱武林中人,‘武德’还是要讲的,口齿过份轻薄,不但影响自己的形象,对修炼也是有损无益的,今天之事,就这么算了,不过建议朋友你以后做事,还是多为大局想想,只图意气或者好玩,难免就惹人耻笑了。”
话,楚云飞说得漂亮,而且,为了避免可能产生的、不必要的麻烦,他甚至没有问对方的姓名和门派,他年山水相逢时,留份人情也好相见。
此人却是满肚子地不服气,狠狠地瞪了楚云飞一眼,不再说话,掉头疾驰而去,身形竟是快捷异常!
桐山派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楚云飞心情才说大好呢,却被他这眼瞪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差点就要撒丫子追人了:妈的,老子要不是顾着这么多武林同道在场,兼且心情不错,马上就捉你回来慢慢玩,你以为我真怕你不成?
不过,有了这个插曲,反倒有助于在场的人增加对楚云飞的了解,小伙子不但技出名门,交游遍天下,更重要的是:做事讲究也有气度,还有,他那是什么功夫,居然强悍若斯?
大家还没吵吵完呢,又一个“武林高人”出现了,只听得林中又是一声,“玄青门出世天下武林,有福了!”
这次,可真是高人了,那声音所在,没发了什么气势出来,只是浑厚无比,而且奇快地远去,竟然如夏日滚雷一般,不可捉摸。
杨土豆脸色微变,“是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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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厄运缠身的刘宁

自从回国以后,刘宁的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开心,他的父亲刘群,是个非常典型的老一代军人,他在国外时,父亲倒是只顾了他的安危,没有心思计较这件事里他犯的错误。
刘群有二子一女,刘宁排老二,下面还有个妹妹。
刘宁一家,全是军人,就连他的妹妹刘芸,都是毕业于军校后,到某卫星发射中心做了技术员,虽然是文职,但也是不折不扣的军人。
这么一来,刘宁这个被开除了军籍的家伙,在家里就显得另类无比了,虽说他的遭遇属于“其情可悯”那种类型的,可这并不能抹煞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实实在在算得上这个军人家里最拿不出手的人物。
他没回来之前,刘群辗转反侧,不得入睡,他回来以后,当父亲的却是看到他就皱眉头,原本就不太好的脾气越发暴躁了许多。
刘宁从小就在部队大院里长大,后来当兵上军校,所接触的人,大部分都是军人或者军人子弟,这种情况下,他就算不想给父亲脸上抹黑,也没有什么好的谋求发展的出路。
晃荡了俩月后,他才说想跟自己小时候两个大院里的玩伴做点小生意什么的,刘群严厉地制止了他,并且雷厉风行地通过老战友,给他在军事院校找了个后勤的闲差工作。
还是“东突”那事,就在国家安全局找楚云飞谈心之前,早就找过刘宁了,刘群对这事,本是无可无不可的,不过刘宁的想法同楚云飞一样,参加行动可以,但要统一听指挥,对不起,门儿都没有。
刘群可不这么看这个问题,他的意思是,要去,老二就应该老实地去;要不去,索性不要参与这事,别整得跟个娘们儿似的,成天惦记着以前的事,你们三个毕竟回来了,难道不是?
刘母不想再为这种事搅得家庭不安了,索性马上给儿子找了个对象,风风火火地办了喜事,你们还要征用我家小宁么?对不起,他已经结婚了,有了老婆,又失去了军籍,凭什么让个普通公民冒这么大风险?
刘宁的妻子叫赤冀,也是当地一个大家族的姑娘,人长得美貌异常,在当地的质量监督局工作。
两人只见几面就结了婚,感情基础实在说不上好,不过,赤冀也算得上大家闺秀,方方面面倒也能拿的出手,小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只是,这种奉旨成亲,又是为了躲避征用的婚事,刘宁实在不好意思把自己两个好兄弟喊来喝喜酒,该避讳的,总还是要避讳的。
这天,赣通省射击队为了备战即将到来的全国运动会,跑到军校里拉练,军校里不少学生跑去看他们的射击训练。
射击队的水平,自然比普通军校学生要高出很多,看得一众学生乍舌不己。
刘宁是学校里负责后勤的,正好搬了几箱子弹来射击场,为学生们打靶做准备,看到射击队员那种若有若无的优越感,多少就有了点不舒服的感觉。
正在此时,带队的领队又微微地吹嘘了一下,大意就是展望这次全运会,有几块射击金牌大约已经落入了赣通省队的口袋了。
听到这话,刘宁二话不说,上去连打十发气步枪子弹,竟然平均分在十点七环,然后把枪一撩,默默地离开了。
射击队的领队和教练们都傻眼了,敢情军校里随便一个搬子弹的家伙,都有这样的水平啊?一时之间,痛定思痛,拘了在场队员们继续训练,“看到了吧?别以为自己水平有多高,老实训练才是正理。”
刘宁好不容易找回了些兴奋的感觉,一整天情绪也不错,回家才说跟赤冀吹吹牛,却被老婆一瓢冷水浇了过来。
赤冀的话也有她的道理:你已经成家了,老头子对你意见不小,经济上也不肯怎么支持,有这心情还不如想想怎么挣钱,别成天不务正业的,看看别人都给家里添置了什么?你呢?
刘宁知道,赤冀肯嫁给自己,人家也是图了老爷子的势力,虽然眼下两亲家走得也还不算远,不过,老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委屈的。
这当头一棒,打得刘宁实在有点晕,你好歹也是我的老婆,老公难得心情不错一天,你怎么就这样呢?终于忿忿地喝点酒睡了。
有了这样的一次,刘宁也存了心思,看看从哪里能挣点小钱,别的不说,赤冀还想买辆车,买套大点的房子,而且,生孩子这事,也提到议事日程上了,老爷子那里不肯给钱,那自己也得挣啊。
其实,刘群对三个孩子,也没那么偏心,不过刘宁承了父亲的倔脾气,知道自己眼下为家里所不喜,竟不肯向父亲张嘴,跟家里要什么东西。
射击队的领队也找过他,反正他只是借调到军校的,没有正式的岗位,不如调进射击队,为赣通省争光呢,得了金牌的话,奖金也是很丰厚的。
很遗憾,这事又让刘群搅和了,“老子好不容易把你弄进军校,你倒好,居然又想跳槽了,你让我怎么在大院里做人?当然,你要是肯定自己能拿一两个冠军回来,老子也不拦你。”
拿冠军,刘宁自认还是有些把握的,不过射击这种运动,受临场发挥的影响太大了,再说,父亲既然不高兴了,他还是放弃了这个选择。
就在这时候,他居然意外地遇到了一个熟人,那是在索度时救过的一个台湾同胞:安子豪。
安子豪陪着公司领导来赣通查看电子元器件工厂的,他乡遇故知,自然是欣喜万分的,略一打听,就知道刘家在赣通是很有势力的,于是引见给了自己的老板。
其实,刘家满门军人,这个时候面对台湾人,是应该有些避讳的,不过,台湾老板黄书英也表示了,他本就是蓝营的人,对政治也没什么兴趣,只想礼聘刘宁做个顾问,将来公司的厂子一旦在赣通遇到什么麻烦,出面协调一下就好了。
这事本来刘宁还是要再斟酌一下的,但架不住赤冀使劲撺掇,终于是应承了下来,
然后,就出事了,刘芸所在的卫星发射中心,成功地发射了一颗地质卫星,两天后,美国方面就公布了卫星的详细参数,并且质疑中国政府有可能把这颗卫星用到军事用途上。
国家之间怎么扯皮,暂且不去说它,只是,美国方面提供的数据,实在是太详细了,这是一起严重的泄密事件!要查!!!
查来查去,这事就查了个差不多出来,美国的相关情报,来自于台湾!
这下,刘宁和他的妹妹可就倒霉了,整天被人拎着问话,刘芸还好点,她毕竟人在基地,而且平时收发的信息,也有监视,大概可以肯定,她是清白的。这种敏感的时候,楚云飞和成树国来电话,自然会被告知:刘宁在封闭学习。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可泄密事件死活查不出来,上面的压力越来越大,赣通省国家安全局受了指示,终于把刘宁秘密关押了起来。
刘芸那里,没发现什么嫌疑,而且,她毕竟是国家现役军人,黄书英这里,是正当的投资商人,在赣通建得有厂,没有充分理由的话,不宜打扰,所以,刘宁这里,就成了重中之重,他是连接两者的纽带,属于关键环节。
更别说,此人还有“叛国”的前科,虽然最后的事实证明,他和同伴所做的事,是被误会了,可这事也说明,在刘宁眼中,祖国的份量,并不是很重,很难说在利益面前,此人会不会有所动摇。
当然,受到骚扰的,并不仅仅是刘宁,连赤冀都屡次三番地被人喊去,让她仔细回忆,最近她的丈夫,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要命的是,经过别人孜孜不倦的诱导,赤冀终于想了起来,就在卫星上天的那几天里,黄书英打了不少电话给自己的丈夫,而且两人似乎还见过面,具体里面发生了点什么,她可确实不清楚了。
可以想象得到,有了这个消息,刘宁受到的压力,越发地重了起来,甚至连觉都睡不好了,遭遇到了那传说中的“疲劳审讯”。
十几天过去了,每天刘宁甚至连五分钟的觉都睡不到,当刘母在别人的监视下,再次见到自己的儿子的时候,眼睛甚至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异常憔悴的老头,居然是她肚子里掉出的那块肉!
说实话,刘宁确实是够霉气的,那些审问他的人,在屡屡敲打他未果的时候,终于图穷匕现,告诉他,这是你老婆说的,在事发的那几天,你曾经与黄书英有过若干的联系。
刘宁想来想去,死活是想不起那几天自己曾经做了这些事,原因也很简单,他和黄书英的交情尚可,但两人之间,实在是没有那么密切的联系,终于按捺不住怒火:你们安全局不是有监听我的电话么?你们去查通话清单好了。
怎奈,他和黄书英就算有接触,用的也是赣通省内部的线路,这种市话档次的通话,还用不着安全局监听呢,所以,他除了落个态度不好的名声,别的什么效果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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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风波又起

事实上,刘宁所遭遇的事情,并不是孤立的,事情之所以能发展到这样的程度,是有多方面的原因的。
首先,是国家严令,限期破案,这个案子的影响也许未必有多大,但性质绝对是非常恶劣的,这种档次的泄密,为建国以来所少见的,必须严查。
再说,就涉及到台湾人黄书英所开的工厂了,这个厂子,投资金额约有人民币十亿元左右,是赣通省相当大的一个合资项目了。
这里,不得不说一点,那就是,在大陆投资的台湾人,大部分口碑并不是特别的好,他们之所以会把工厂从台湾搬到大陆,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为大陆市场上廉价的劳动力会降低生产成本。
在商言商,利益决定一切,没几个人是因为那单纯的爱国心,就把厂子搬来大陆的,而且,台湾的劳动力成本,其实也不是特别高。
所以,换种角度来考虑,那就是,肯来大陆投资的台商,并没有做什么“散财童子”的觉悟,台资所建的工厂和待遇,从口碑上讲,比虹空市的商人要差上一些。
当然,不管怎么说,这种厂子的建立,是有助于拉升所在地GDP的增长的,也能解决部分人的就业问题,绝大部分的当地政府还是持欢迎态度的。
可是,这年头,“双赢”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了,“三赢”、“四赢”或者多赢,那才是正道,黄书英的厂子倒是实现双赢了,可对于某些人来说,他们那里没获得实际的好处,这局面未免就有点遗憾了。
那么,为什么不借了这次的事故,直接把那不长眼的台商洗白,资产暂时冻结,换个人来经营呢?反正等水落石出的时候,再归还别人也不迟的。
当然,这种情况,只能说作为一种可能性,是存在的,政府官员也未必就都会这么短视,肯一心一意做公仆的,还是有的。
不管怎么说,坊间既然有这个传言了,考虑到无风不起浪,这样的消息总是让人担心的,刘母就撺掇着,想让自己那个“老不死的”去看看二儿子。
刘群本就耿介无比,再如上又是这种敏感时刻,坚决不肯去探望,刘母无奈,再去探望儿子的时候,发现儿子不仅成了老头,而且都快变成死人了,哪里肯干休?
怎奈,无论她死说话说,刘群都不肯介入这事,不是说这儿子不是自己的,实在是,经历了种种运动和政治斗争,刘群深深地知道,眼下,并不是伸手的好时机,必须要等这事告一段落,再去捞人也不迟。
再说,刘家没有那种软骨头,眼下也不是三十年前了,不就是一时的误会么?有什么洗不清的?
他想的,是没有错的,可老伴的眼睛,也没到了老花的地步,自家儿子不但精神快崩溃了,肉体上,也经受了太多的折磨,实在是拖不得了。
于是,当成树国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求告无门的刘母抽泣着把儿子的近况介绍了一下这还了得?成树国登时就在那边炸毛了,日他***,这不是玩人么?
其实,回国的三人中,成树国还好,没受太多委屈,刘宁和楚云飞,过得都不是很如意的,他以己度人,总还以为大家都差不多,怎么肯看着兄弟受这样的鸟气?
事实上,他看到楚云飞公司的开张,也不过是小白脸在近期才受人指点,改变了生活和方式而己,前期楚云飞活得,还不如刘宁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消息,他是必须通知楚云飞的,陇辉省实在太遥远了,他也不好帮忙,云飞既然在内海混出了点小局面,就近照顾刘宁,倒也还方便。
楚云飞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正是被人拦了去路的时候。
从翠崖峰下来,一路山路,车行不快,虽然是那辆破旧的“桑塔”,不心疼磕碰底盘,可终究也要讲究个度的,乱开一气总是不合适的,所以,车开得很慢。
大家正在聊天呢,杨土豆可以肯定,最后离开的那位高人,就应该是他在燕云省见到的那个,比陈笑天还厉害的高手。
听起来,这人似乎是知道“玄青门”的来历,车里的人正在七嘴八舌议论着,杨永嘉一捅楚云飞,“飞哥,前面有人拦路。”
拦路的,是一个老头,年纪跟杨家兄弟相仿,不过个子要低一些,大约也就是一米六五左右,只是精神看起来,非常矍铄的样子。
楚云飞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停在了此人面前,还没来得及问原因,拦路那人身上陡然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气机直接锁定了楚云飞。
此人,正是大家正在讨论的那位。
这人叫孟定国,四象宗传人,近百年来,四象一宗人才凋敝,虽地处中原大地,却是日见式微,直到收了孟定国,才有了一丝新的气象。
四象宗本是个异常古老的道家门派,孟定国天赋异禀,在三十岁时就把派内功夫练得炉火纯青了,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异常艰难,于是游历天下,不但充实自己,也为门派复兴挑选合适的弟子。
“少年子弟江湖老”,不知不觉,又三十年过去了,虽然他寻觅了两名资质不错的弟子,但因四象宗派内规矩严格了点,那俩弟子受万丈红尘所惑,也不知道自己所得到的机会是多么的宝贵,不肯一门心思练功,人各有志不能强求,终于被他逐出了门墙。
传说中那种高人求着弟子入门的事,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孟定国之所以拦了楚云飞的去路,只是因为,他实在不能相信,比四象宗还要古老一些的玄青门,居然有弟子下山行走了,这个门派不是早就灭绝了么?
门派可以是假的,但功夫绝对是假不了的,以楚云飞小小的年纪,居然练至了“先天境界”,孟定国也是在四十左右才到了这个境界的,他思索再三,觉得似乎也只有传说中的四大门才能培养出这样杰出的弟子。
所以,才有他离去时的那声夸赞,倒也算不得虚妄。
可是下山路上仔细一琢磨,他又隐约觉得,这名玄青门的弟子,那状态似乎也不能完全说就是“先天境界”,思来想去,才拦了几人去路,想要请教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问的是楚云飞,不过,这种场合,楚云飞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人的来路,他确实判断不出来,于是掉头看向杨土豆,想看看三哥怎么看待这事。
遗憾的是,这四象宗实在过于神秘了点,连杨土豆都不知道其来历,还好,智鸿在门内的典籍上看到过这个名字,“立派在豫西北的四象宗?”
“在豫东北,”孟定国回答得有点悻悻,这就是喜欢装腔作势的代价,他人虽不坏,但自视太高了,虽然游历武林,但少和武林中人打交道,这下可好,总算找到一个他觉得可以一交的人了,人家反倒在话里设了圈套,来探自己的海底。
听到这话,智鸿笑眯眯地点点头,“呵呵,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哦,四象宗可是道家正宗,大名我是久仰了,不过,好像很久不在武林中走动了呢,不知道孟大哥您这是?”
“你哪里是记错了?”孟定国自然知道这个托辞,眼皮一翻,“要是再找不到传人,我四象宗是要灭绝了才是真的,我是想问问小楚,他这个先天境界,我怎么看得似乎有点问题啊?悬瓮山杨家的先天境界倒是还像那么回事。”
“应该没这个说法吧?”杨土豆听了这话,脑子也有点晕,“小楚是玄青门正支,我杨家不过是黄青门的远支而己,没道理我比他的还正宗啊。”
孟定国此人,除了不善交友外,确实也没别的毛病,说话也很耿直,他摇摇头,“不是,我怎么觉得,他身上有点九宝灵体的味道呢?再说,玄青门按说是早绝了的呢。”
这话一出,在场的终于都恍然大悟了,怪不得此人在山上临走之前说了句“武林之福”什么的,敢情人家早有所怀疑了。
这个当口,楚云飞实在也不能抵赖什么了,想那杨土龙都能看出自己是九宝灵体,这孟定国功夫如此地高,眼里应该也是不揉沙子的,于是微笑拱手,“呵呵,孟老哥果然厉害,这个都能看得出来。”
既然他承认自己是九宝灵体了,自然不肯再尊对方为前辈了,于是一个“老哥”,表示双方身份大致是相若的。
孟定国对这九宝灵体的来历十分清楚,当下也明白了这年轻人为什么会这么称呼自己,可这个肯定的答复,还是让他惊诧异常,“九、九、九宝……灵体,天底下,果然有这个玩意儿?”
他这样的反问,让楚云飞几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你都已经猜到了,眼下又不相信,那我们说什么也是无益的啦。
就在这个时候,成树国终于给楚云飞打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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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28楼 发表于: 2008-04-06 05:59:42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当有所为

楚云飞一见是成树国的号码,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了,于是拱手告个罪,让其他人同孟定国聊天,自己跑到一边去接电话。
一个电话,说了将近十分钟。
“好了,这事,我知道了,”想到目前二人的通话,没准也是被监听着的,楚云飞纵然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化做淡淡的一句话,“交给我好了,你忙你的吧,回头我去看看他。”
话虽然这么说,可这看看,绝对不是那么好实现的愿望,楚云飞甚至不需要思考,就知道目前是一帮什么人在审讯刘宁,这种性质的案子,绝对是国家安全局的那套人马在参与。
就算人家不怕串供,允许别人探视,不过这探视者如果是楚某人的话,估计……这个愿望就纯粹是种奢望了,他不是刘宁的直系亲属倒还在其次,只凭了三人在安全局里那些不良的纪录,怕是就足够让很多人不敢掉以轻心了。
算了,多想无益,还是先解决了眼前事,再仔细考虑这个问题吧,楚云飞苦笑一下,挂断了电话。
孟定国看看楚云飞,眼神中竟然是一种说不出的炽热,“楚师傅,照这么说来,你竟是那四大门在世间唯一的隔代传人了?”
“唯一我可不敢说,”楚云飞笑笑,“知道得越多,才发现自己越是无知,我也仔细想过,凭什么只有我能习练九宝灵体?这天底下,能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谦虚是好的,”孟定国点点头,此人为人果然是略有瑕疵的,纵然是面对楚云飞这样的“前辈”,说话还是那么大剌剌的样子,“不过,谦虚过头就不好了,四大门灭绝至今,也没听说有一个人修炼九宝灵体有成的,现下,怕是早都过了九世呢。”
“孟老哥你这话就欠妥当了,”既然对方说话这么直,楚云飞倒也不想藏着掖着什么,也是直言无忌,“谁说只有四大门才可以修炼九宝灵体的?想来你四象宗,应该也有修炼的法门的吧?”
这话说得倒也有那么几分道理,可孰料孟定国闻言哈哈大笑,“哈哈,你别逗了,九宝灵体,那纯粹就是丹道里四大门的功法,我四象宗哪里有这种秘法?”
这话说得在场的其他人异常尴尬,不过这也能理解,大家对这九宝灵体的功法,大都是听说的,并不像孟定国一般,居然知道这套功法的来龙去脉。
看着大家一副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孟定国也不好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了,“对了,眼下你们要去哪里?”
“去我璇玑门,”答话的是智鸿,“我师兄练功出了点小故障,想让小楚去看看,能不能帮忙调理一下。”
“九宝灵体,利众益己,”孟定国点点头,“不知道方便让我观摩一下不?日后孟某定当有所报。”
这下,别人可就不合适说什么了,方便不方便,全要看楚云飞的想法了,这种事情,谁也不能为他做主的。
“报不报的就别说了,都是道门出身,”楚云飞笑嘻嘻地刮刮鼻子,“孟老哥要是愿意顺便指点一下,那才好呢。”
“你既然这么痛快,老哥就厚颜了,不过,回头你有事的时候,老哥也不能坐看不理的。”孟定国知道,自己的话指的是什么,只是,在场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对卢大勇的治疗,效果是很不错的,楚云飞发现,此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下身和左上身经脉僵化了,甚至殃及到了神经,而且,肝和肺也受到了一定损伤,照智鸿的话说,是师兄想把内气和外气质化,运用到肢体上,导致了这种走火入魔。
楚云飞搞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该如何治疗,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反复洗涤一下对方受损的肌体和器官,然后,慢慢地按摩经脉就是了。
卢大勇的走火入魔时间太长了,跟杨土豆那次没什么可比性,这个活,楚云飞断断续续做了三天,方始有点成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么,解冻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马上完成的。
期间,他又为欧阳生做了些生命能量的按摩,用欧老头的话说,就是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虽然按摩的过程是痛苦的,但其后那种精神抖擞和满身活力的滋味,老英雄已经很多年没有那种感受了。
等到卢大勇能在别人的搀扶下慢慢行走之际,楚云飞携着杨永嘉和石头向众人辞行了,卢大哥的身体己经开始康复了,只需要慢慢调理就可以了,可他自己琐事缠身,实在是耽搁不得了。
就在璇玑门的这几天里,楚云飞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关于刘宁的事情,他大致可以肯定,这件事上,自己能做的并不多,两人身份相近,刘宁作为赣通本地人都搞不定的事,他能搞定么?
还有,内海那里,公司刚刚起步,不但事情千头万绪,而且也没什么镇得住场的人才,实在是不能让他放心离开,专门去协调刘宁的这事。
再说了,眼下有这难得的发展机会,虽然目前这几个项目,能达到的高度也未必能有多高,可是借机顺势而为,在商业圈子里打下良好口碑,再弄到几个类似或者更好的项目的话,那在短期内崛起到一定的高度,倒也未必就是痴人说梦了。
只是,兄弟的事,他能不管么?
不能!
人生在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楚云飞在平时,是比较冷血也是比较麻木的,也喜欢算计些得失什么的,但兄弟有难,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出了璇玑门,楚云飞就要杨永嘉和石头赶紧回公司,帮自己看着点,别自己不在的时候出点什么差错,虽然这俩不是公司里的人,可总归是比较值得信赖的人,对别的员工来说,有他俩在,感觉上应该还是好点的。
怎奈石头死活是不肯回去,受他的影响,杨永嘉也要赖在他身边,不过就是去趟赣通省么?石头都不怕被人抓住,我在你身边,总是要比他顶用点的吧?
那算了,楚云飞也不想勉强二人,给韩枫和张助理打了电话,要他们做好两个项目的配合工作,又跟胡林叮嘱一番,要他注意电表市场的动向,毕竟,恒远最近签了不少单子,要警惕其他电表商家的动向的。
童思远那里,他也是要打个招呼的,两人合作了这么大的俩项目,彼此之间不相互沟通一下,实在是不合适的。
当然,该有的防人的心思,楚云飞也还是有的,毕竟,自己公司里的人,还是自己指挥着比较好,童大哥那里,有个建议权就行了,场面上的事情而己。
童思远很奇怪,小楚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去办事,可再仔细想想,自此自己认识他以来,这家伙行事就总是奇里古怪的,从来都是神秘兮兮的样子。
于是,他终于点头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他只有一个希望,小楚记得多买两块手机电池备用,万一在资金层面上出了什么大的问题,双方也好及时沟通。
楚云飞想来想去,最后,还是给金瑶去了个电话,虽然她只是自己的秘书,可她的行事,楚云飞还是比较放心,于是吩咐她,“最近有点事,公司里的事,你帮我看得紧点,你知道,公司里,能让我放心的只有你。”
他这个夸奖,金瑶并没有当回事,“什么事?你估计要办多长时间?”
“私事,你就不用打听了,”楚云飞当然不可能知道自己会用多长时间,才能处理好这个问题,“我想大概要半个月左右吧,当然,中间有时间,我也会回公司来看看的,反正是要辛苦你了。”
谁料想,金瑶对接受这样的重任,根本没有丝毫感动的意思,“拜托,楚总,我只是你的文秘,有什么资格管别人的事?公司的制度你也知道啊,我怎么管得了别人,用什么身份去管?”
身份?楚云飞的眉毛皱了下,不过,眼下的他,心思全在刘宁的事上,也懒得计较和思考这话,“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帮我留心公司里的事就行了,有什么不合理的现象,你打电话告我,或者,等我回去说也行。”
这个回答,让金瑶越发地不满意起来,“可是要是那些需要做主的东西呢?工商、税务、劳动监察、国土资源、街道办事处、环保、房地、质量监督这些部门,你也知道有多让人头痛的。”
这倒也是,楚云飞知道金瑶说的是事实,很多事情,甚至还需要他的身份证原件来办呢,只说他这个法人代表兼董事长不在公司,就会给事情的办理增添很多麻烦,“呵呵,这个,就要麻烦你了,你认识那么多人,总是有点办法的吧?要不我说只放心你呢?”
公司开到这个份上,真够郁闷的,楚云飞很为自己的处境悲哀,唉,这年头,员工比老板还难伺候,有点水准的人才,脾气也不小啊。
他郁闷,金瑶还郁闷呢,她在电话那边沉吟一下,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你这老板,当得实在也太轻松了点吧?我倒不是不能帮你办这事,只是……”
只是什么,她没有说,沉默半晌,电话中“嘟嘟”的忙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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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初进刘家

刘宁家在赣通省会洪章市,楚云飞他们三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大约是下午两点左右,为了保险起见,他让杨永嘉出面给刘家打电话,问询关于刘宁的事。
虽然这种事,是瞒不过有心人的,但是该注意的,总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刘母在家呢,她听说二儿子的战友来洪章访友了,眼泪堪堪地就要掉下来了,“宁儿,他被人抓起来了。”
杨永嘉自然要做个“大惊失色”的反应出来,虽然不是可视电话,然后马上表示,自己这两年,也挣了点钱出来,想知道,花点钱,是不是能把人先保出来,然后再慢慢计较这个事。
“不是钱的问题,”刘母也知道,很多话不合适在电话里说,尤其眼下在这种市话线路上,再说,刘群虽然没有什么经济问题,可像他这个级别的军人,口袋里钱也不会少的,“宁儿他爸也保不出来他呢。
随便说了几句,杨永嘉出了刘家的地址,于是楚云飞出面,留了那两人在宾馆,一个人直接开车去了军区大院。
刘母把他接进来,才知道,眼前这位,居然就是儿子口中时不时叨叨的“云飞”,上下打量一番,确定是此人无疑,登时就哭出了声。
这种情况,楚云飞也只能手足无措地等着刘母自己调整情绪,纵然他见不得人哭,更见不得人罗嗦,可对战友、兄弟的母亲,他能说些什么?
终于,刘母止住了哭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细说了一遍,上次跟成树国通话,电话中,好多话是不方便说的,眼下,人在自己,自然就没什么可避讳的了。
听完这些话,楚云飞头一个反应就是,这事绝对不是刘宁干的,自己的战友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否则的话,三个人至于挖空心思地回国么?刘宁要有心,直接在伦敦混个飞龙帮副帮主或者太上帮主,应该是很简单的事。
当然,人总是会变的,不过,三人分别不过才一年多而己,这种大是大非上,大家都当得起朋友的信任的。
“伯母,你说刘宁被打了?厉害不厉害?按说,这种要紧事,不应该采用这么粗暴的手段吧?”
刘母一门心思担心儿子的安危,闻言又哭出了声,“谁说不是昵,上上次,他只是看起来很憔悴,上次我去看他,左边脸都肿得好高,右腿都是拖着走呢,呜呜……我可怜的宁儿。”
去***,楚云飞听得火起,不由得右手重重一击左掌,“哼,敢打刘宁?简直……比我的胆子还大,好了,我知道了,这事回头再说,伯母,这事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呢?你个人有什么看法?”
说实话,从头到尾听完事情经过,楚云飞感受到的,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案子肯定是冤案,这倒不算稀奇,稀奇的是,以刘群的身份,居然有人敢在他儿子身上撒野,而且,根本就是肆无忌惮的样子,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呢?
刘母的看法很多,其中不乏是一些非常离谱的、或者说大逆不道的猜测,那些内容,并不合适同自己儿子年轻的战友诉说的,她能说的,只是那些比较靠谱的东西。
靠谱的传言之一:兹事体大,哪怕是替死鬼,也是要捉一个来充数的,而刘宁的种种条件,正合适捉鬼者的需求,那这一切的发生就难免了。传言之二:黄书英在赣通的摊子太大,有人眼红。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起源于刘群的不作为,有他出面的话,刘宁怎么可能背负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后来,楚云飞才知道,这点上,刘群也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老军人是充分相信国家机器的,所以,在刘群看来,眼下事情在风头上,等等即可,再说了,儿子进去,自己可以去捞他的,但一不小心,把自己也栽进去,大家可就只有哭的份了,
当然,事情并没有这么走一遭,所以,刘群的猜测,注定也只是一种猜测而己,笔者把这些东西提前写出来,不过是想说明,老一辈人,尤其是经历过一些运动的人,在有些事情上,是相当谨小慎微的。
纵然刘群的态度是如此暧昧,可按照刘母的分析,那些审讯刘宁的人,多少是要卖他点面子的,所以,针对刘宁的审讯,一开始是以疲劳审讯为主,心理攻击为辅的。
刘宁也跟母亲说了,觉睡不好那是肯定的,那属于是变相的体罚,不过一开始他并没有受到这样的待遇,一开始,是那种心理攻击。
怎么攻击?这个楚云飞也知道点,通常都是很简单的手段,比如说,把刘宁一个人关进个小黑屋,声音隔绝效果特别棒的那种,然后连续几天甚至一周,案情需要的话半个月也行,这时除了送饭时间,整个屋子里连个人声和一丝灯光都没有,那时陪伴犯罪嫌疑人的,只有无尽的空虚和寂寞。
这样做效果不好?那不要紧,给嫌疑犯屋里放台电视好了,那种接收不到任何信号的电视,而且电视不能关,嫌犯看到的,是永恒不变、顽强地做着布朗运动的雪花点,伴随雪花存在的,是永无止境的“沙沙”声。
亏得刘宁在军营多年,又在刚卡忍受过长时间的寂寞,否则,这种起来很温柔的强力武器,直接就可以把他攻击到精神崩溃了。
那刘宁什么时候,又会受到肉体上的惩罚了呢?按刘母的话说,一个原因,大约还是因为老头子的不作为,人家本来还忌惮着他父亲几分,可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刘群连个屁都没放,那么人家自然知道了刘家对这件事的态度。
另一点,也很关键,那就是赤冀的证言,她也时常地被人传唤和询问,自从她想起事发那几天刘宁的动向,她的事少了,刘宁可就事大了去了。
说起赤冀,刘母禁不住又叨叨了几句,在她看来,自己竟然给儿子张罗了个无穷的祸患回来,她平日里的表现,可以略过不提,可要不是她使劲地撺掇,自己的儿子至于跟台湾人走得那么近么?
更别说,她为了自己少点事,居然捏造事实,直接就把刘宁送进了水深火热之中,这是个做妻子的应该做的么?
刘宁和赤冀作为夫妻,在这个案子中,居然对那几天的行踪交待得如此有偏差,这也是安全局那帮人死活不肯放过刘宁的原因之一。
在他们看来,赤冀一开始,还是想包庇爱人的,怎奈在己方“强大的心理攻势之下”,作为一个不怎么经历过世事的年轻女子,她最终没有“负隅顽抗”到底,说穿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的嘛。
刘母死活是不肯相信儿子会做出那样的事,自己身上的肉,没人比自己更了解儿子了,要说刘宁会杀个把两个台湾人,刘母还能勉强相信,可跟台湾人勾结,出卖国家利益,那是断断不可能的。这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反正,事发那几天的原始证据,大家都没有,安全局是靠了人性和逻辑来判断的,刘母则是靠了对自己儿子的了解和信任判断的。
楚云飞打心眼里赞同刘宁母亲的建议,道理也如出一辙,他相信,完全相信自己的战友,毫无保留地相信。
至于赤冀为什么会这么做,楚云飞更愿意相信她是因为受到了某方面的压力,而不是刘母说的,这女人纯粹就是想害死自己的老公。
听说天底下,婆媳关系很融洽的,原本就没几队呢。
刘母这一叨叨,大半个下午就过去了,事情本来就很复杂了,刘母陈述得又过于琐碎了点,再加上她时不时地要哭泣抽噎几下,说清楚这事就太费时间了。
普通情况下,楚云飞的耐心并不是很好的,而眼下心系刘宁的安危,自然更是要急躁些,刘母的陈述过程,简直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底线。
就在这样一人说一人听的时候,楚云飞顺着刘母的思路,却不小心发现,老人家的说法,实在是有些偏激了,很多时候,他自己都能听得出来,她完全站在自己儿子的立场上。
这点固然是情有可原,但她不能很客观地陈述事实的话,却让他这个帮忙者,居然有了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我不是法官,你没有道理这么偏向儿子说话啊!楚云飞心里暗叹一声,我只想了解真实的事实,那样,我才能根据情况采取行动,尽最大力量地帮刘宁洗脱罪名啊!
老天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声,这不,还没到下班时间呢,刘群居然提前回家了,正正撞上自己儿子的战友。
说实话,对楚云飞,刘群还是比较感激的,因为他们三个叛国的事情上,只有这个楚云飞,才是无辜被拖进来的,更别说,人家又救了自己儿子若干次性命。
而且,以刘宁有一说一的态度,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为了报父仇而去巴基斯坦血洗俾鲁弯,刘群自问,这么男人的事情,搁给自己怕都未必做得到。
所以纵然是心情不好,他对楚云飞的态度,还算是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