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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牛人..那些糗事  --- 看了想哭,我喜欢这些,想起当年挖...【推荐精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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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楼 发表于: 2008-04-02 23:56:46
人物:少爷
  BH指数:★★★★
  BT指数:★★★☆
    
  
  少爷真的是少爷,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好像手里还有N个专利,坐等收钱。少爷还有个很牛的姐姐,属于金领阶层。
  少爷的爹妈老来得子,宝贝的要命,也造就了少爷的少爷脾气和秉性。
  少爷1米八几的大个,一双电眼总眯着,迷倒不少小MM。学校开运动会,运动员入场式走最前边打旗的那个,一直都是少爷,帅,真帅。
  
  少爷的神经反射弧比一般人长,不是一般的长。
  夜里大家都睡了,后半夜起夜,我们班有个叫小J的倒霉孩子很不幸的在厕所里遇到少爷,大家并肩站在小便池前华啦哗啦的,小j贱不喽嗖的问了一句,少爷,这么晚还没睡呐?
  少爷一声不吭,专心放水。放完走人。
  小J也睡得迷迷瞪瞪的,放完走人。
  第二天一大早,少爷玩命砸小J他们宿舍的门,进屋后把小J摇醒,很认真的告诉小J
  你昨晚上跟我说话是吧,问我那么晚还不睡是吧,我那会儿撒尿呢!
  小J直接从上铺摔下来了。
  
  还有一回,也是起夜,也是少爷,换成另外一倒霉孩子,也贱不喽嗖的问了一句,少爷,这么晚还没睡呐?
  少爷这回反应快了很多,放完水出厕所,转一圈又回来了。
  很认真的告诉那倒霉孩子,这不,刚才撒尿呢。
  说完憨憨一笑,转身走人。
  那倒霉孩子差点尿自己腿上。
  
  少爷不爱学习,成绩差的恨不得吓死谁,可自己从来不着急。象是根本没打算拿毕业证和学位证,后来真的没拿着。
  老鼠有一段时间不知脑袋被门夹了还是怎么着,居然找了班里的几个学习很好的女同学给少爷补课。那几个女生基本上都被少爷整崩溃了。
  
  女生A给少爷讲微积分,一共3道题,讲了一下午。
  女生A就一步一步的演算给少爷看,一步一步的讲解。少爷一声不吭,眯着眼睛盯着看了一下午。
  吃完晚饭,女生A到教室一看,少爷还在那眯着眼睛盯着看呢,看女生A来了,憨憨一笑,眼电一放,来了一句,
  这第一道题,问的是什么意思啊?没整明白!
  
  女生B给少爷讲一门专业课。一节的内容,也是讲了一下午。
  少爷还是一声不吭的听。讲完了B女问,记住了吗?少爷说记住了。
  第二天老鼠问,昨天补课补得怎么样啊?
  少爷憨憨一笑,昨天补课了吗?没印象啊。
  
  女生C给少爷补英语,心想我逼着你背单词总行了吧。
  狂背一下午。这回少爷出息了,20几个单词全背下来了,c女问一个,少爷就能写出一个,除了丢个别字母外没什么大毛病。
  又到了第二天,老鼠来检查功课,少爷找张纸唰唰唰把那些单词全写出来了。我们全都松了口气。
  然后少爷眼电一放,憨憨一笑,拿着那张纸,挨个问C女,每个单词都什么意思。
  C女当时都快哭了。
  
  
  前边说过,少爷的特长是惹事。在运动和打架这方面,少爷的发射弧是相当发达的。
  踢球的时候,少爷是我们班我们系的首席守门员,在判断罚球方向、角度和扑球的反应上,全校无出其右。
  说起打架,更是快的让人心惊肉跳。
  一是出手快。通常我们跟对手刚一照面,大家还没确定这一架打不打呢,少爷已经冲上去了。
  二是结束战斗快,多少回了,少爷猛的想起得跟谁谁谁打一架,抄家伙就箭步冲出宿舍,等我们整明白这老先生是去打架的,连忙也冲出去,少爷已经悠闲的眯着眼睛哼着歌儿凯旋归来了。
  
  少爷最大的爱好是玩赌博机,反正家里有钱,每个礼拜输几百块钱很正常。
  二哥看不下去,跟收拾我一样收拾了少爷,宿舍清场,暴扁一顿。
  少爷请我们大家吃了一顿恶贵恶奢侈的饭,且不说菜和酒,光是那包厢里的服务员的数量就够可怕的。一人身边站一个,上一道菜,你还没瞅清楚是什么呢,人家就给你夹一筷子放眼前了,你抬眼看一下桌上的烟盒,鼻子前面就啪的打出一坨小火苗。
  那顿饭吃的,那叫一个提心吊胆啊。
追少爷的女孩挺多,有本校的,也有外校慕名而来的。
  少爷的态度很坚定,不管是谁,你约我我就去,你请客我就吃,你说话我就答应,
  你问我喜不喜欢你,我掉头就跑。
  
  大三时少爷谈了场很认真的恋爱,对手是豆子,我的同桌,我们班的团支部书记。
  豆子是湖南女孩,个子不高,长得眉清目秀,性格火辣。
  上自习的时候我跟豆子闲聊,说组织上应该帮助一下少爷这个后进生典型。
  豆子问怎么帮助,我说从学习到生活再到感情,无微不至的往死里关怀。
  我估计豆子可能对少爷心仪已久,反正很快就挺身而出了。
  
  少爷和豆子算是我们班那么多对自产自销的情侣里,外型最搭的一对儿了。看着让人舒服,多少也有点羡慕。
  豆子对少爷很好,帮少爷写作业,洗衣服,少爷个高,豆子就专买高跟鞋穿,跟越高越好。我们和少爷喝酒,豆子就在旁边陪着,看少爷喝多了还代几杯。我们后来发现,她酒量比少爷好。
  豆子对少爷工作的主要方针是,无为而治。你爱干吗干吗,反正你心里得有我。
  
  少爷不玩赌博机以后开始迷恋其他的电子游戏,成宿成宿的打。
  豆子也不拦着,成宿成宿的站在游戏机房外面的路灯地下等。好几回被当成站街的,警察来了,豆子就亮学生证,说等男朋友呢,流氓来了,豆子就狂喊少爷的名字,然后少爷跟我们一起冲出来打架。
  
  可惜啊,少爷和豆子最后还是掰了。大学毕业以后的事了。
  豆子为了少爷没回湖南,找了个公司打了一年工,少爷毕业没找工作,闲晃了一年。
  终于有一天,少爷跟豆子说,你走吧,你在我身边我喘不上气来,你对我太好我受不了。
  
  
  我跟少爷后来见了一面。少爷又惹出大事,全国各地到处逃窜,逃到我家了。
  少爷的家里看少爷老这么晃着也不是个事,就给少爷在一个商场里买了个铺面,卖PS2和动漫周边产品。
  少爷雇了个女孩给自己看店,昏天黑地的打游戏。
  有天快下班的时候几个混子在店里偷东西,调戏女孩。少爷跟他们打了一架。
  这架打的很BH,少爷用随身带的大号水果刀把其中一个对手捅死了。
  
  少爷家里拿了一笔钱,让少爷爱去哪去哪,没消息不准回来。少爷就带着女孩儿玩起了亡命天涯。
  这事是少爷走了以后我才知道的。少爷没告诉我,怕我为难。
  
  我们喝了点酒,聊了很久,女孩困了,依偎在少爷怀里睡着了。
  我问少爷,这女孩好像没有豆子漂亮,也没有豆子可爱。
  少爷眯着眼憨憨一笑,说我在豆子面前没招儿没招儿的,不知道能为豆子做点什么。
  然后他看着怀里的女孩说,我能为她做事,做挺大的事。
  
  我听得挺有感触,然后我们都醉了...........

 补充一段少爷的事迹
  
  少爷到大三以后基本上就不上课了。没事就在宿舍里睡觉。
  
  有一学期,我们开了一门比较BT的专业的课。老师是个刚毕业没多的本校学生,正在本校读研,人称鬼爪。
  一学期下来,少爷和鬼爪素未谋面。
  
  快到期末考试了,我们在复习,没人陪少爷玩,他有点郁闷,一个人在学校里溜达。
  
  迎面过来一眼镜男,提着旅行包问少爷,知不知道我们那个系有个老师叫XXX,刚毕业留校的。
  
  少爷说不认识(他确实不认识,一直到毕业他就知道我们班导员叫什么,系主任姓什么),不过可以领眼镜男去研究生楼找找。
  
  少爷那天绝对是闲得没招了,好不容易碰上件事可干。就领人去了。
  
  XXX的宿舍找着了,可人不在,同屋的说出去有事,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那年头手机还是奢侈品,我们这帮学生连BP机都没有,XXX倒是有,打了传呼,等半天也没回音。
  
  眼镜男是外地来访友的,人生地不熟抓瞎了。少爷就给人领到我们宿舍来了,还掏钱买了点酒跟人喝了一场,大家都忙着看书抄夹带做小条,没人搭理他们,俩人都有积分落寞,喝着喝着都高了,称兄道弟亲密无间。后来眼镜男在我们那儿住了一宿,就在辫子的那张百家床上。
  
  第二天早起,少爷带眼镜男跟我们一起吃早饭,眼镜男那个客气呦,抢着要买单。
  我们聊了几句才知道,
  靠,眼镜男居然是来找XXX的,
  他居然是来找XXX的,
  居然是来找XXX的,
  然是来找XXX的,
  是来找XXX的,
  来找XXX的,
  找XXX的,
  找X的,
  X的
  
  XXX就是我们那门BT专业课的BT老师,鬼爪大人!
  
  那学期,我们宿舍那门课的成绩,平均94分,气死一帮女生。
  
  本来分能更高的,少爷拿着答案往考卷上誊的时候,看窜行了。
  
  少爷那双迷死人的眯眯电眼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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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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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五是藏族,正经八百从西藏来的藏族。
  大家知道西藏有个地区叫康巴吧,听说过康巴汉子的威名吧。
  没错,老五就是康巴汉子。秉承了康巴汉子的血统。
  
  一是帅。
  不是现在快男、好男儿那种漂亮。蒲巴甲那种形象可能比较受现在的女孩DJ,老五的外型,是我们那会儿的女孩最推崇的。
  
  先说面部,五官棱角分明,象拿刀刻斧凿出来的,大多数时间眼神暗淡,一旦BH起来,寒光逼人。大家伙使劲往花岗岩雕像那方面想吧。
  
  老五不能笑,这混蛋一笑,眼睛那么一眯,大嘴那么一咧,基本上就是春回大地的的感觉。
  因为老五,我到现在都对我那BH的老爸和不定期纠结的老妈心存不满,成天念叨我这不好那不好这不如人那不如人,你们当初要能把我生得跟老五有七成象,我泡MM找对象能这么难吗。
  啥也不说了,眼泪哗哗的。
  
  再说身材,老五个不高(1米七吧,这是唯一的美中不足,窃喜,终于不完美了,终于有不如我的地方了),天生的细腰宽肩,我要是个女生想找个肩膀头子靠靠,首选肯定是老五,那肩膀长的,半拉沙发靠背啊。
  
  小肚子上隐约可见6块腹肌,那是我们这帮男生梦寐以求的,这混蛋居然说不是练出来的,天生的,天生的,敢情你脑袋上那块天跟我们不一样。
  
  各位色女,腐女,BL女,喷鼻血去吧,你们!
  
  大三那年,老五去师大踢球,被几个美术系的女生瞄上了,花言巧语拉进画室客串了一把模特,前后15分钟就落荒而逃,回来之后大呼碰上女流氓了。
  他以为光画脸呢,结果人家让他脱裤子。
  
  二是拽。老五拽起来出神入化,套一句广告词,牛B,没什么不可以!
  
  他要拿你当朋友,你跟他说什么都行,剁着鼻子骂他都没脾气。
  
  他要不DJ你,对不起,玩去,玩去,玩勺子把去。我们系学生会主席有一阵子脑袋便秘,想发展老五入伙,事事儿的跟老五谈心,云山雾罩的讲了半天加入学生会有利于民族团结有利于个人发展之类的P话,老五那天心情好,有闲心逗主席玩,跟主席溜了半天藏语和夹生的西藏普通话,听得主席快便秘了。玩了一会儿我们叫老五一块去喝酒,主席还跟那儿絮絮叨叨的,老五没耐心了,张嘴一串地道的老北京方言,骂得主席的便秘立刻改腹泻了。
  老五在北京西藏中学念了8年,光听动静不看人,基本上就是个老北京胡同串子。
  
  老五的家境也很拽,他们家早年间是西藏的贵族,据说还出过活佛和高僧,打康熙年间就是那种牛的不行的豪门。话说XX年XX活佛圆寂,他老爸也跟着一帮喇嘛一起到处找转世灵童来着。(涉及政治和宗教了,扯远了,就此打住。)
  
  老五有个老乡,在别的系,一块念中学一起上大学。那哥们的藏文名字翻译过来好像叫莲花什么的。
  
  莲花每天都到我们宿舍报道,跟我们一起鬼混。后来我们发现他对老五的态度里包含着一种恭敬,让干什么干什么。后来才知道,莲花他们家跟老五家是好几百年的交情了,不过社会地位低得多,世代的主仆关系。听得我们当时都晕了,残忍点儿说,莲花算是老五的跟班,他到内地念书,是老五家一手办的。
  
  现在莲花跟老五都在西藏的政府衙门上班,俩人是同事。
  
  少数民族地区总有让我晕头转向的事,挺有意思。
老五爱喝酒,酷爱。酒量也牛的可以,经常一个人把我们一宿舍酒鬼都灌趴下,然后一个人嘿嘿傻乐。如果喝酒分级别,老五不算酒鬼,也不是酒仙,他是酒牲口。
  
  老五喝酒的姿势也很独特,不管是在宿舍喝,在球场边马路牙子上喝,在酒店包厢里喝,他肯定是脱了鞋,两只38小脚那么一盘,腰一弓,左手端杯,右手玩一把随身带的小藏刀,一口一杯,一口一杯,一脸的坏笑,跟捡着学位证一样。
  他一下午能喝一箱啤酒,一箱是18瓶还是20瓶来着,忘了。都是大瓶。
  
  大四那年老五在学校里打了一仗,很轰动。
  我们班跟一个新生班踢球,拼抢的比较凶,双方磕磕碰碰的难免,踢到后来,我们班的主力前锋叫小白,(也是藏族,就是我接下来要8的那个可爱的小正太)基本没法拿球,一触球就被放到,一触球就被放到,摔的那叫一个惨呦。
  老五不干了,我们从他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又是凶光乍现。老五笑嘻嘻的不知念叨着什么,就冲对方后卫走过去了,走到跟前,一脸笑容的就出手了。对手是朝鲜族,比老五高一头,还没整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打到了。
  足球比赛结束,搏击大赛正式开始。
  我们学校朝族学生不少,据我所知,他们内部也分派系,派系之间互相瞧不起,好像延边地区的比较团结BH。被老五放到的后卫就是延边的。
  我们那会普遍不太爱打架了,尤其是跟大一的新生,觉得挺没劲的,有点不屑于欺负小孩的意思。走上去拉拉偏架就完了。老五也收了手,一脸凶悍的扶着小白往场边走。大家聚在一起抽烟,看看小白的伤,劝老五消消气。
  可事态的发展有点出乎意料。
  一帮子延边籍朝族学生不知从哪冒出来了,呼喊着朝语在球场边聚集,有点摩拳擦掌的意思。老鼠觉得事情不对头,扭头就往宿舍跑。
  老五扯开嗓子,踢里秃噜的开始叫唤,嗓门那个大呦,听的撕心裂肺的,真假音交替,颅腔胸腔共鸣,超越海豚音海狗音海豹音,直接就达到海驴音那个层次,一口藏语,夹杂着几个汉语词汇(老五平时和小白、莲花他们说藏语时就这样,藏语里没有的名词就用汉语代替,音译外来词)
  然后我们就看到从学校教学楼,从男生宿舍楼,从女生宿舍楼,从食堂,从开水房里冲出一个又一个皮肤黝黑,头发浓密,身材匀称,面容扭曲的身影。
  事后我们统计了一下,我们全校各系各级的藏族学生,包括西藏的,川西的,青海的,不知打哪来的,反正是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友,但凡是伟大的格萨尔王的子孙,全部到齐,一共11个(这帮兄弟姐妹每年过藏历新年的事后都拿我们宿舍当据点,大家都脸熟)。
  最BH的是莲花,这哥们是直接从二楼教室的窗户蹦下来的。
  
  等老鼠抱着一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鸡零狗碎从宿舍里出来时,一场极具民族特色的战斗表演已经开始了。
  那是我有声以来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场群架,都打出花了。
  另一边是男女混搭,女生徒手,个别拿着奇怪的绳子(这东西好啊,待会你们就知道了),男生手里清一色的板凳腿(我们宿舍所有的板凳腿都跟现在的U盘移动硬盘一样,即插即用,即拔即用)
  
  大家闭幕冥想一下看过的好莱坞史诗片吧,两拨死对头,列阵,然后排着队伍向对方冲锋。
  老五这边按兵不动,先发起冲锋的是朝族,十来个人呼啸着冲过操场。
  
  (战术分析:后来我们总结了一下,觉得这种打法很不科学,400米一圈的操场,直线冲锋距离起码有150米,你又没骑马,一路叫唤着冲过来,中间也不停下来整整队形,捯口气什么的,你不是送上来找打吗)
  
  第一波冲锋刚过操场中间,就被放到了几个!
  没错,被远程打击了!我靠,远程打击啊。
  前边说的个别藏族女生手里的那根奇怪的绳子,神秘的远程打击武器,华丽出场。
  那种绳子据说是用牦牛的毛编制出来的,经过长期的使用和把玩,黝黑发亮,长度大概1米过点儿,分两截,中间用一块4岁小孩巴掌大的圆形牛皮连接。
  使用方法,捡块栗子大的石子(我们那个倒霉学校的操场是砂石的,寸草不生,跑道据校方说是用火山灰垫的,我们怎么看都象是锅炉的炉渣,合适的石头遍地都是),用牛皮兜住,两手各握绳子一端,在身体两侧匀、加速甩动同时瞄准,待达到预期发射速度及理想角度时,松开一端,石子破风而出。据后来使用者介绍,那玩意是游牧民族以前放牛用的,也是传统的儿童玩具,真正的高手,能用单手使用,百发百中。
  
  (战术分析:合理有效的发挥了藏族传统的生产工具的战斗功能,远程打击在消灭敌有生力量的同时,起到了摧毁敌战斗意志的作用,尤为可贵的是,使用者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对传统的弹药以抛物线方式发射,曲线射击的战法,进行了改良,居然可以直射,战争的智慧啊,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啊)
  
  第一波冲锋的剩余力量冲到跟前,被老五为首的以逸待劳这一方一人一板凳腿就放倒了。客观的说,老五他们打架手不黑,没打要害。
  
  第二波冲锋明显吸取了第一波的经验,拉开散兵线,东一个西一个,移动缓慢而谨慎,时刻提防着远程火力的袭击。
  (战术分析:有效规避了远程火力的打击,但由于总体上采取的是梯次投放火力的填油战术,兵家大忌啊)
  
  第二拨远程打击又开始了,令对手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拨火力打击的主要目标,不是第二冲锋集群,而是自己的大本营,传统抛物线曲射的方式大显神威,对手仅存的后备队遭到炮火覆盖。
  惨啊~~~~~~~~~~
  
  (战术分析:釜底抽薪的打法!兵者,诡道也!那几个女生不当兵可惜了。)
  
  此刻,第二冲锋集群已经部分的丧失了战斗意志,我亲眼看到有个孩子把刚才还在手里摇的虎虎生风的链子锁收进兜里,扭头就走了,总体感觉这孩子不是出来打架的,是出来散步的。
  
  老五带人出手了,成密集战斗队形,集中优势兵力,挨个收拾对方的散兵游勇,攻其一点,不及其余,放倒一个再回头收拾另一个,满操场的挨个灭。
  那场面基本就是,四五个人围住对方1、2个,闷头狂扁,任凭身后有对方的战友前来解救,缩着脖子硬抗几下,搞定眼前的,再掉头摆平身后的。
  
  (战术分析:没法分析了,这TM也太牛了!)

那场架前后打了近半小时,看的我们冷汗哗哗的。
  幸亏老五是我们班的啊,幸亏我们是哥们儿啊。老天有眼啊。提个猪头去庙里还神的心都有。
  
  那场架打完后校方震怒。扬言不开除不足以平民愤。
  老五又拽了一回,给北京一个叔叔打了个电话,忘了是民委还是统战部的,然后给几个断了鼻梁开了瓢的朝族学生赔了一笔钱,事情不了了知了。
  
  说起赔钱,老五有个很牛的腰带。
  不是系在裤子上,是贴身的。白布做的,比烟盒宽点,比老五的腰围略短一点,末端有两根绳儿,打个结围腰里刚好一圈,外面套上衣服,不显山不露水的。
  
  那里面全是钱,崭新的人民币,密密实实平平整整的在腰里围一圈。老五和他们家里人一样,不太信任银行。我们劝过他,把那笔巨款存银行里,还能有点利息,老五不干。
  我试着围过一次那条腰带,那感觉,从肚子到腰子一圈的温暖啊。
  我说老五的身材怎么总是那么好啊,钱逼的。
  
  下面说说老五的爱情
  老五是个拽人。一般女孩根本看不上。老五家里也有严令,不许在内地找GF,据说家里早有指定人选了。
  
  上课的间隙,我们经常在教学楼的走廊里抽烟,对面一排窗户,老五抽烟时好玩个凭窗远眺的POSE,小烟儿冒着,小风吹着,小长发飘着,小眼神迷离着(个人以为那姿势有严重的装B嫌疑,因为实在太帅),多少女生冲着老五发愣啊。
  
  也有女生向老五BH的表白,捅过来一把直入的单刀(有时候我也整不明白,为什么那会大家在这方面都那么直白那么迫不及待,无论男女个个都是单刀直入爱好者)。老五不说行,也不说不行,领那女孩回宿舍喝酥油茶,从西藏老家寄来的正宗酥油啊,那味道,现在我想起来都哆嗦。
  
  老五的酥油茶喝跑了多少女孩啊,喝废了我们多少个暖壶啊(没有他们专用的那种茶壶,就在暖壶里放酥油放开水放沿,然后盖紧盖一通狂摇。)
  
  在用暖壶的问题上,老五很平等很核协,不挑不捡,逮谁的用谁的。
  
  但到大一下学期的时候老五也动过凡心,对方就是我那同桌,后来成了少爷女朋友再后来又跟老五掰了的的豆子。
  
  老五对豆子没单刀,豆子是那种很辣的女孩儿,老五好面子,不想跟老鼠一样也被自己的单刀捅回来。
  所以我做了回媒。
  所以我被捅了,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兄弟被女孩插了两肋的刀。我那BH爹纠结妈呦,你们生我出来,是不是就为了让我感受世道艰辛啊。。。。。。。。
  
  豆子是在上自习的时候捅的我。我正乐吱吱儿的冲她夸老五呢,老五在前排偷着回头往我们这瞅,贼眉鼠眼的。
  豆子拍案而起,大声怒斥我,你们是来念书的还是来搞对象的!!
  全教室人对我侧目。我那个臊啊!那个囧啊,那个无地自容啊。
  老五立刻起身,不是来替我解围的,这孙子夹着书就走了,跟没事人似的。
  我当时死的心都有。
  
  那天晚上老五很郁闷,我也很郁闷,老五从他那牛B腰带里扯出两张四大伟人买了两瓶好酒,等大家都熄灯睡了之后,拉我在宿舍楼的楼梯上,借着没关的厕所大门露出的灯光喝了很久,说了不少交心的话。
  
  直到我们毕业,老五再没谈过恋爱。
  
  豆子跟少爷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们常在一起玩,老五的表情很平淡,跟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有一次豆子在游戏厅门口等少爷时遇上流氓了,我们冲出去打架,老五下手那个狠,跟玩命一样,过了好长时间,我一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肉跳。
  
  老五毕业后回家,娶了家里给早就给他选定的那个藏族姑娘。我们再没见过面,也没联系。他跟我们这帮兄弟都不怎么联系。
  倒是我们班有个女生,当年老五的仰慕者,大前年去西藏旅游时找到他了。拍了些照片放在同学录里让我们看。
  老五还是那副很拽很拽的样子。他老婆很漂亮,穿着华丽的藏族服饰,浑身上下都挂着漂亮昂贵的藏族传统首饰,皮肤黝黑,笑起来有点象哈利贝瑞。
  
  毕业前那个夏天,我、老鼠还有老五,搬了几箱啤酒上宿舍楼楼顶,光着帮子从中午喝到第二天天亮,坐不住了就铺报纸躺着,喝撑了就冲着楼顶的排雨口撒尿,刚开始的时候话很多,回顾了很多大学四年里发生的事,见过的人,后来聊着聊着就都没话了,大口大口的喝酒,抽烟呛得眼泪汪汪的,并排躺着,看着漫天的星星发呆。
  那天晚上的星星真TM的亮,感觉伸手就能够着。
  谁都没提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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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小白
  BH指数:★☆
  BT指数:☆
  正太指数:★★★★★
  
  按现在的标准,小白绝对是个正太,所以我专门给他评了个正太指数。
  
  
  小白也是西藏的学生,10岁就到湖南的西藏中学念书,还跳了一级,所以他是我们班年纪最小的学生。
  
  小白中学的时候学习很好,全国中学生化学竞赛得过奖,这在我认识的藏族学生中绝无仅有。我看过小白中学的毕业纪念册,他的化学老师给他留言,说小白发明的一个什么公式还是什么解题方法,有可能被写进全国的中学教科书。
  
  可小白没学化学,因为他们那些公费在内地上中学的孩子,必须服从上级安排。西藏缺少我们这个专业的大学毕业生,所以小白就成我的同学了。
  
  小白的个子不高(他要长成小朋友那样1米8的大个子,就不正太了,是吧),长的很漂亮,没错,是漂亮,跟老五那种严重沧桑严重冷较分明的酷帅,相映成趣。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班的女生都觉得西藏是个帅哥遍地一划拉一大把的地方。
  
  小白的皮肤也是黝黑的,五官精致,眼睛大,眼神很干净,那种我们都没有的接近透明的干净。
  
  大学四年,小白一直觉得自己长的不够成熟,为此很苦恼,愁的没招儿没招儿的。
  
  后来他学着把自己往成熟里包装,比如留长发,然后扎个马尾辫,他头发浓密黢黑,扎起来跟手腕一般粗细,猛一看,后脑勺上吊着个棒槌。而且因为过分的眉清目秀,经常让人误判了性别。
  
  有一回老五和他一起上街买鞋,老板直接告诉他,本店不售女鞋。回来之后老五跟我们一讲,连二哥都笑出眼泪了。
  
  小白一怒之下就剪了辫子,那种果决刚毅有你没我不共戴天的劲头,看得辫子(不是头发扎的,是我前面8过的那个牛人)唏嘘不止。
  
  然后小白就改梳背头了,每天油光水滑的。穿一身黑色学生装,小皮鞋锃光瓦亮,两只小手往裤兜里一插,特象有钱人家办婚礼时,给新娘提婚纱后摆的小花童,不过大了几号。
  
  不知大家看没看过一本叫《幽游白书》的漫画,小白很迷那本漫画,他的形象基本上就是照那漫画理的男主角打理出来的。
小白家里挺有钱,老爸在印度做生意,还有个大款姐姐,人在拉萨打理家里的生意,据说每周都飞到成都去做美容。
  
  小白花钱大手大脚的,他不象老五那样随身携带巨款,家里每月给寄,不到一周就花完。
  
  买漫画,成套成套的rb漫画,足球小将、幽游白书、乱马1/2、还有大灌篮什么的,看完就随手扔的哪儿哪儿都是。我们全宿舍跟在他屁股后面紧着收拾都收拾不过来。
  
  吃零食,逮什么吃什么,经常跟我们班女生讨论哪个牌子的巧克力口感好,哪个牌子的西梅没有核儿,酷爱吃冰激凌,还有一种湖南出的酸甜酸甜的果脯,叫什么忘了,反正每隔一段时间就让那边的同学寄个航空邮包。
  
  买球衣和球鞋,这比较奢侈,都是那种专业的,尤其是鞋,真皮的,鞋底那几个圆头钉子基本上踢一场球就废了,然后用专用扳手拧下来换新的,一套钉子都够我们喝一场酒了。不是质量不好,人家那玩意本来是在草坪场地专用的,放我们那破砂石球场,小姐身子丫鬟命啊。
  
  不过我一直很喜欢小白的专业球鞋。因为够贵,所以每踢一场下来,都得养护半天,最起码清洁一下。不象老鼠和老五的专用球鞋和专用袜子,一年都不洗一回,踢球就换上,踢完球就脱了扔床底下,整得我们宿舍一年四季都没没蚊子没苍蝇。
  
  小白不抽烟不喝酒,就是每到下半个月,就跟我们大伙蹭饭吃,因为这孩子太可爱,我们都拿他当小弟弟护着,特心甘情愿的给他买好吃的。
  
  我们那会儿实行聚餐制,大伙的伙食费统一交二哥管理,去食堂打饭比较壮观,花样繁多,数量惊人,各种主食副食基本上样样都有,然后一票人浩浩荡荡的端着七碟八碗的回宿舍。
  一方面,我们那倒霉食堂的饭菜品种比较少,人能吃的就那么几种。
  另一方面,我们,的确,都是一群,吃货。
  
  直到现在我都再没见到象我们那么能吃的一群人。
  早饭人均6两馒头一碗粥,要是吃油条那就没数了,起码一筐。
  午饭人均8两米饭,有时候赶上炒菜里没虫子,炒肉里炒的都是货真价实献杀现卖的猪肉,人均能突破1斤。
  我们的晚饭开的比较早,下午4点半一下课定时开饭。到夜里10点大家准饿,还得垫补点什么,最豪华的时候,一天一箱方便面。我们都爱吃那种北京方便面,红色白色的包装,挺辣,很可口。
  周末的时候,食堂到晚上8点半会供应夜宵,有面条,蒸饺,馅饼,我靠,跟过年似的,拿脸盆去打。
  我记得最夸张一回,我们10个人吃了差不多400个饺子,50个馅饼。满嘴流油快撑死了,用手扶着桌子,谁都坐不下去。
  
  小白是我们这群吃货里比较出类拔萃的一个。
  小白爱吃一种我们叫“方便面火锅”的东西,其实就是整一小酒精锅,烧开了水,往里放方便面,必须得是康师傅的红烧牛肉面,再加点葱花什么的,然后捞着开始,边吃边加面加水,没截没完的。
  有一回我和小白在宿舍里吃了一下午兼一晚上,干掉一箱方便面。
  
  其实我也是吃货,排名第二,仅次于小白。
那会儿我们比较饭周星驰。
  出去看录像专挑周星驰的看。小白在模仿石斑鱼的配音和周星驰的表情上很有一套,还善于模仿金凯瑞的形体动作。
  
  面具上有个镜头,金凯瑞单腿站着,双手和闲着的那条腿往身体侧面同一个方向拧巴着,作起跑状,然后BIU~~~的一时就没影了。
  
  小白酷爱那个动作,有事没事就模仿一下
  BIU的一声去打饭,
  BIU的一声去上课,
  BIU的一声去洗澡,
  BIU的一声去踢球,
  BIU的一声去睡觉,
  BIU的一声去厕所。。。。。。。。。。。。。。。。。。。。。。。。。。。。。。。。。。。。。。。。然后就听见他在厕所狂喊,让哪位好心人给他送几张手纸。
  
  后来有一次小白在教室门口,准备BIU去传达室领他的豪华航空零食包裹,太激动了,BIU到迎面过来的一个小女生怀里,华丽丽的搂做一团,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爬起来的时候,俩小脸蛋儿红扑扑儿的,俩小心肝蹦啊蹦的,两双小眼睛对视时的那小火花,吱儿吱儿的。
  那以后小白再也不BIU了。
  
  小白球踢的很好,脚法很豪华,马拉多纳的风格,纯技术派。
  因为个矮,所以灵活,经常见他带球突破对方后卫,(其实就是从人家腋下钻过去,我们学校那会流行高大健壮的后卫,一个个傻柱子似的戳着,怕自己的禁区天塌下来,先找几个个高的顶着,别砸着守门员和球门)
  小白也是系队和校队的主力前锋,但凡有比赛,他一商场,乌殃乌殃的女生就围上来了。我们也经常因为他在球场上被侵犯打架。
  少爷比较搞笑,每次打完,还揪着人家胸口,指着小白痛心疾首的问,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很琼瑶,很马景涛。
  
  
  小白有个好嗓子,唱张学友的歌是全校一绝。得过很多次校园歌手大赛的二等奖。因为每次上场比赛前他都紧张的要命,直接影响发挥。
  他发挥最好的时候,是在宿舍楼的水房洗袜子的时候。所以他一洗袜子,楼底下就有小女生驻足侧耳,也算一景。
  
  小白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电子游戏,最大的爱好是在每天熄灯前的那十来分钟淘气。
  通常是我们都上床了,小白穿条小裤衩招猫逗狗的满宿舍乱蹦,拍这个一巴掌,掐那个一把。
  或者就是趁我们都喝高了昏睡,拿笔在我们脸上画个眼镜描个胡子什么的,然后就把那人叫醒,一本正经的告诉人家有人在楼底下找你,让你快去。有GF的,就说GF找,没GF的,就说导员找。
  
  我们也有报复他的办法。
  直接扒光,心情好的话,就给留条裤衩,怀里塞俩暖壶,扔出宿舍门外,不打两壶开水不许回来。
  开水房在宿舍外面。
小白大三暑假回了一次家,据说在内地时间太长了,有点高原反应。回来的时候给我们带了一大包奶疙瘩和牦牛肉干,很硬,嚼起来很香。
  他还给我们带了两瓶最好的青稞酒。飞机上不让带,他就跟机场安检和空姐磨,磨得人家没了脾气。
  因为怕放皮箱里摔破瓶子,两瓶酒是小白一路捧在怀里,就那么捧过来的。
  一共转了三回机,这傻孩子啊。
  
  小白是学校里公认的小号白马王子。追他的女孩太多,吓得这可怜孩子不敢单独出门。
  我就目击过一回,成教学院的几个大女生,真的很大,二十五以上了,那造型,按当时的时尚标准,算是艳光四射身份可疑,对小白围追堵截,死活要带他去吃冰激凌。
  怪阿姨和小正太的故事啊。
  
  小白也经常遭到直入的单刀,让捅的惨不忍睹。这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回绝人,通常是人家一表白,小白小脸通红的就跑了。
  整得那些BH女生望着小白的背影直发蒙,到底成不成啊,给个痛快话啊。
  
  小白大四的时候开始谈恋爱。对方就是那个被他BIU到怀里抱团打滚的小女生,比我们低2级,本地人,长的很可爱,跟小白手拉手一起站着,有点金童玉女的意思。
  
  小白和小女孩过家家一样的谈了一年恋爱,直接就从青春期跨越到更年期了。
  因为要毕业了。小白很郁闷,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劝他。
  MS那阵子大伙在这方面都有类似的问题,大学时代的黄昏恋啊。
  
  小白是全班第一个离校的。小白那天还是小背头小皮鞋,穿一件紧身的白体恤,背个大包,因为头天晚上我们全班在宿舍楼地下给他开送别晚会,我们唱了一夜歌,把眼睛哭肿了,带一副墨镜,有点酷酷的样子。
  送他的人太多,不光我们班的,送行车队比较壮观。三十多辆出租车,打着应急灯浩浩荡荡的到机场,路人侧目。
  小白拥抱了每个去送行的女生,给我们所有男生挨个点了根烟,这后来成了我们班标志性的送行程序。
  
  小白和小女生商量好了不去送,可小女生还是偷偷去了机场,远远的躲着,远远的哭。
  我们都看见了,可谁也没告诉小白。
  我们都怕小白哭坏了眼睛。
  
  突然想起小白还有一件长期苦恼的事,就是胡子。
  他的小下巴上长期只长茸毛不正经出胡子,经常被我们取笑,就买了各种剃须刀安慰自己。
  他临走时送给我一个。
  现在还在用。
写小白让我有点伤感。
  
  有一回放暑假,我没回家,老五出去旅游了,宿舍理就剩小白和我相依为命。
  我们出去游泳,回来的时候都累的要死,错过了食堂开饭的时间。
  
  我们去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市场买吃的。一包馒头和花卷,一包朝鲜泡菜。
  当时身上都没几个钱了。呵呵。
  
  我们边走边吃,那个香啊,心情好的一塌糊涂。
  
  时近黄昏,太阳没那么刺眼了,路边两排白杨树唰唰的响,小风吹在身上很舒服,后背被晒得暖暖的。
  
  小白突然跑到路边的小商店,买了包烟跑出来给我。
  
  然后对我说,再过多少年我也忘不了今天这个下午。
  
  我当时心理感动的要死,鼻子泛酸,赶紧点烟,假装被呛着了,用手使劲揉眼角。
  
  那一年,我18,小白16。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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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8-04-02 23:58:13
  人物:阿霞
  BH指数:★★★★
  BT指数:☆
  
  
  阿霞是个大老爷们,我们班年级最大的爷们,入学时已经20好几了。
  
  阿霞有一张沧桑的脸,相当的沧桑,黑力透红乌云密布沟壑纵横,除了褶子就是褶子,基本上除了太阳穴和嘴唇,就没有面积超过2平方CM的平整部分。
  我大一刚入校第一天,在宿舍里碰到阿霞正在铺床,还以为这小老头是同学家长呢,嘴贱,张嘴就叫了声叔叔。
  为这事郁闷了4年。
  
  阿霞是体育特招生,俗称体育棒子。阿霞的偶像是王军霞,所以我们叫他阿霞。
  阿霞也是搞中长跑的,手里还有个全省少年组记录(其实凭他的外型混个老年组冠军也易如反掌)
  
  阿霞最牛的时候,被选进马家军试训,据说当时全国田径界首席牛人马俊仁同志,对阿霞的评价是,身体条件一般,技术较好但有瑕疵,过了出成绩的年龄了。阿霞就被退回省体校了。
  
  阿霞不服,还是玩命练,还想跟马俊仁理论理论,老马同志很害怕,就退出体育圈,改玩狗了。
  其实我觉得老马不要阿霞是对体育事业负责。
  设想一下,奥运会赛场上,男子长跑一结束,五星红旗冉冉升起,领奖台上突然冒出一个一脸褶子,个头不高还有些罗锅的小老头,左右一边一个都是黑不溜湫的非洲兄弟,那什么形象啊,完全没有画面的美感。
  在考验体育运动赞助商的审美观和心理承受能力同时,绝对严重影响我国的国际形象和体育事业发展进程。
  瞅人刘翔长的,不当冠军都对不起那张脸。
  
  阿霞是定向委培生,省工行看上他了,就出钱让他跟我们当了同学。
  那时候好像很多单位都比较DJ这些体校的尖子,花大钱供出来养着,然后在各种系统的、地区的、工会的巧立名目的运动会上摘金夺银,以显示我们国家
  阿霞很多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师嫂师姨师妯娌,都是这么念完大学混了个好工作。
  可见当今社会,有一技之长是多么重要。
  
  我大学毕业后待业那段时间很郁闷,总怨恨我那BH爹纠结妈怎么没给我生个什么运动天赋,后来又埋怨国家体委,怎么不组织个胡吹蛋侃项目管理中心,顺手把我招安了,好好培养为国争光。可惜了我发达的咀嚼肌和一根好口条。
  
  扯远了,接着说阿霞。
  阿霞是我们班最勤奋的男生。
  
  训练勤奋。
  他是校田径队的主力,一有高校之间的比赛,挨个灭其他学校的选手,据说很多好苗子因为觉得在青年组比赛里输给一个小老头,倍感耻辱,就此挂靴了。
  
  一年四季,除了比较不方便的那么几天(PIA死你个不CJ的,不方便那几天指的是考试),天天早上4点钟起床,4点半出门,15公里跑完回来,把汗湿的背心裤衩一洗,再叫我们起床,吃早饭上课。
  
  插一句,东北那个地方,夏天日出早,学生会那帮250就经常大清早的4点多搞个比赛什么的。经常是我还没刷完牙呢,楼底下一场华丽丽的全系篮球赛已经打完复赛了。
  
  学习勤奋。
  
  阿霞小学毕业就进了体校,基础很差,基本上基础课能听懂1/3,专业课全听不懂,可全班就他听的最认真。那笔记记的,恨不得比砖头还厚。
  
  但凡能死记硬背的,例如马哲,例如政经,阿霞的成绩都还过得去。
  
  对待专业课,阿霞就拿出跑道上的劲头,死磕。
  
  也许他整不明白这道题为什么这么做,可他绝对有把握把解题步骤和答案都背下来。
  
  阿霞是典型的知识崇拜者。也崇拜有知识的人,收集了全校所有教授的签名和电话号码,不论哪个系哪个专业的。
  
  我那BH老爸很DJ阿霞,属于素未谋面神交已久那种。
  
  阿霞人很HD,HD的有点憨。田径队每月都发一笔不小的补助,出去比赛还有奖金。请我们吃饭喝酒花了一多半,自己的跑鞋破了舍不得换新的,补一补接着穿。
  前面忘了说了,他家也是农村的,一个守寡多年的老妈,还有2个正念中学的妹妹。家里开了个很小的鹿场,不怎么挣钱,毕业前请我们去他家玩,把最后一头鹿杀了,请我们吃鹿肉喝鹿鞭汤鹿血酒。
  补过头了,我们那天晚上集体失眠集体蹿鼻血,第二天早上集体洗裤衩。
  
  那会学校对体育生的成绩放的比较宽,80%以上的课程能及格就发毕业证学位证。
  阿霞为了两证费了牛劲,我们为了阿霞也费了牛劲。
  到大四的时候,全班在考场上帮助的重点和中心,已经从老鼠过度到阿霞了。
  
  说起作弊,阿霞也很有一套。
  忘了是考哪门课了,反正是很BT很棘手。阿霞打小条打了三个通宵,基本上除了版权页和编者案,其余内容全抄上了。很华丽的十几个袖珍手风琴。
 
  阿霞作弊的主要手段就是手风琴,二指宽半米长的小纸条,两面写满字,整成折叠的,放在拿笔那只手的手心里。(我一直觉得这方法不太科学,影响速度。我一般是拿张跟考卷一般大小的A3白纸,整齐写满,考卷发下来就塞考卷里)
  
  阿霞那回准备的手风琴太多,穿了件全是兜的夹克衫,东一个西一个的藏好。
  我们看着都晕,心想你上了考场怎么找啊。
  后来我们发现低估阿霞了。
  卷子一发下来,阿霞抬手从后脖埂子那摸出个小号手风琴,逐题对照,哪道题的答案在哪个兜,行云流水般在考卷上标记出来,然后按方抓药,纹丝不乱。
  那个小号手风琴,是所有手风琴的索引目录。
  
  
  阿霞也打架,可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一群狼,群起而攻之。
  阿霞是典型的蔫人出豹子,打架独来独往。
  跟谁不对付,自己就上去了,短促突击,打了就跑。
  人家追他他就带人家绕学校跑圈,反正没人追的上他,跟他打架的,多一半是被他累死的。
  
  每年开运动会的时候是阿霞最BH的时候,跟老鼠二哥琢磨着排兵布阵,提前1个月就组织训练。
  大学四年,我们班一直是全校团体总分第一名。
  阿霞就一脸兴奋的去领奖杯,然后被我们嗷嗷叫着抬起来往天上扔,一般扔个五六下就撒手摔个鼻青脸肿。
  大四那年我们集体抽风,扔起来没完,大伙轮着班扔轮着班休息。
  这边运动会闭幕式都结束了,我们还扔呢。
  
  阿霞后来吐了3天,跟许三多腹部绕杠一个德性。
  阿霞的初恋是体校同学,玩十项全能的。因为没出成绩被淘汰了,在阿霞老家那个小县城里开个小烧烤店,来找过阿霞几次。不太爱说话,也许是跟我们没话说。一个挺敦实挺腼腆的姑娘。
  
  阿霞的妈不同意,坚决不同意,不是因为阿霞上了大学以后能留在省城,原因比较残酷。
  阿霞跟我们说过些体育圈的事,有的挺脏的。比如教练跟学员,教练跟学员家长什么的。
  阿霞的GF倒不是这么回事。是吃药(什么药就不用我说了吧,大家都这么聪明,贴上毛比猴都精)。
  一个小女孩,从小进体校,系统的规律的吃了几年药。训练时吃,比赛前吃,比赛赶上来例假也得吃。
  吃来吃去,内分泌都乱了,直接影响后半生啊。
  
  阿霞也吃,不过男的,副作用相对小一点。
  
  阿霞后来暗恋我们班一个女孩叫小西,高大健壮的东北丫头。
  大家都知道,连小西都知道,可阿霞就是不敢把那层窗户纸捅破。
  可能搞田径的看不上练武术的,所以阿霞不玩单刀。
  
  大四的时候,阿霞跟小西她们宿舍的小叶子好上了。
  小叶子也是东北女孩,精灵古怪的小LOLI一只。
  起因也是运动会,小叶子跑200米接力,训练时拧了腰。
  阿霞久病成良医,懂很多运动创伤方面的知识,水平比校医院那些蒙古大夫高出好几十米。他给小叶子开了点药,内服外敷的什么都有,然后到女生宿舍给小叶子做物理治疗,其实就是揉腰,每天三次,每次半小时。
  揉着揉着就揉到一块儿了。
  阿霞就这样幸福的度过了大学的最后一年。
  小西好像有点失落。
  毕业吃散伙饭的时候,阿霞小西小叶子三人坐一桌,阿霞就把自己喝高了。
  
  我们那时都觉得这事不靠谱,很不靠谱。小叶子是那种小鸟,阿霞是那种老牛,谁跟谁都不挨着。
  于是我用我这张缺德的嘴,提出了一个很缺德的观点,小叶子可能缺乏父爱。
  背着阿霞说的。
  
  现在阿霞在省工行有一份很轻松的差事,跟小叶子分手了,继续暗恋一直也没结婚的小西。
  这俩人看来是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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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4楼 发表于: 2008-04-02 23:58:29
人物: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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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糊也是浙江学生,宁波农村的,那地方比较富裕,所以迷糊也比较富裕。
  
  迷糊个子不到1米六,皮肤挺白(我们班好多女生都羡慕这一点),性格里有些江南地区特有的山清水秀的精致。跟我们这些糙人在一起,显得有点另类。象混入野驴队伍卧底的小白兔。
  
  迷糊小时候练过5年体操,身材那叫一个好,脱了衣服,小肌肉一块一块的。不过浙江好像不是传统的体操大省,加上迷糊先天的高度近视,所以迷糊没成专业运动员。
  
  业余的也比我们这些吃货强。体育课一考体操,迷糊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每年期末的时候体育课都考引体向上、单杠大回环什么的,我们在边上陪体育老师抽烟,迷糊一个人就把我们哥几个的指标完成了。
  引体向上每人30个,大回环10个。
  然后我们就请迷糊吃饭,听迷糊吹牛。
  
  迷糊吹牛有瘾,逮什么吹什么,信手拈来,漏洞百出,每每吹的我们精神为之一振。
  
  印象比较深的一回,是二哥说起他们家那一大片地丰收,打了多少粮食什么的。
  
  我们哥几个就跟着发愁,那么多粮食,可怎么储存啊,当时那个心情真纠结,愁的没招儿没招儿的,就盼着二哥赶紧低价给卖喽,换成银子请大家喝酒。
  
  然后迷糊就说了,他们家的粮食也丰收,然后都放在大缸里。
  
  我们奇怪,那得多大的缸啊。
  
  迷糊就吹开了,那缸多大多大,直径多少,高多少,具体数字忘了,反正那缸里装满水,我们哥几个加一块儿再带上老婆、孩子、二奶、狗,能集体淹死在里头,遗体并排码放都不用摞上,谁都不挨着谁。
  
  我们当时就傻了,正在风中凌乱的琢磨那是存粮食的缸,还是豪华的分单元带单间的集体公墓,老五发话了。
  
  老五大学头两年不太DJ迷糊,为什么不DJ,待会再说。
  
  反正当时老五特理智特清醒特关心的问了一句,那你们家那缸放哪儿?
  
  迷糊说放房子里啊,专门有间房子放缸,家家都有,缸太大,房子里除了缸什么都摆不下。
  
  然后老五笑了,说那缸那么大,房子那么紧凑,你们是怎么把缸放进去的。
  
  再然后我们就开始讨论,如何定制一个大缸,如何用直升飞机吊着送到迷糊家门口的空地上,如何沿着缸砌墙,砌完墙如何加盖,那房子得有多高,如何通风,等等等等的问题。
  
  最后,我们用嘴在迷糊家院子里盖了一个豪华炮楼。
下面说说迷糊跟老五的过节。这事挺闹心的,有点 黄 有 点 暴 力。
  
  得从一个叫月亮的女孩说起。
  
  月亮是我们系另外一个专业的,也是藏族。她跟老五、小白不一样,没在内地念中学,直接从XI藏考来的。很勤奋很清贫的一个女孩,大家都很喜欢那个女孩。
  话说入学军 训,有个下午,我们全系的新生在阶梯教室,听教官给我们讲五 六 式 半 自 动 步 枪的机械原理和日常养护。还得记笔记。
  
  迷糊刚好跟月亮坐一块,上课没带笔,就跟月亮借笔。
  
  迷糊刚来的时候口音很重(浙江方言屡屡让我抓狂,基本上一句都听不懂,我跟瓶子谈恋爱那会,瓶子一来劲就跟我玩方言,让我老有一种自己是非洲土生华侨的错觉),也就巧了,正好赶上月亮的普通话听力那会也是二把刀。
  
  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迷糊用一口抑扬顿挫的浙普说了一句雷得我们五内俱焚的话,后来我们分析,他那语法也有问题,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村儿的语法。他是这么说的,
  
  xiao jie,能不能把你的笔,借我抄一抄。
  
  大家自己领会吧。
  
  我以人格保证,迷糊的话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CJ的,毫不下流的。我很认真。后来迷糊知道了,不能逮谁跟谁叫xiao jie,使用动词,在你老人家发音不标准容易产生歧义的时候,一定要加上宾语
  
  月亮抬手就抽了迷糊一耳光,那个脆呦,那个响呦,那个干净利落呦。
  
  然后老五就冲着迷糊扑过去了,真的是扑,俩人中间隔了两排,老五用的是标准的恶狗抢SHI的鱼跃式。
  因为是个误会,后来双方都道了歉。这事就算过去了。老五头两年不DJ迷糊,后来关系还不错。
  
  而且迷糊和月亮后来还有故事。
  
  迷糊胆小,跟小白一样,夜里听了鬼故事不敢睡觉,起夜上个厕所都得找人陪着,我们那会没少吓唬这俩孩子。
  
  不过迷糊挺挨跟我们这帮糙人一块混,可能是觉得有归属感吧。
  
  他跟少爷关系一度不错,都爱玩赌博机。
  
  不过打架我们可绝对不敢带着迷糊。虽然他身体很灵活,虽然他力量不小,虽然他很善于攻击对手的下三路(他的身高决定了他只能攻击下三路,上面他够不着)。
  
  原因在于迷糊高度近视,这么说吧,不管你认不认识迷糊,只要也有个不足1米6的身高,只要也会说他们村儿的方言(迷糊家附近的方言种类是以行政村为区域划分的),赶上迷糊没带眼镜,你能冒充迷糊的发小让他请你吃一顿很豪华的饭,临走还能找他借点钱。
  
  有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们在楼下篮球场跟人混战,迷糊拎着棍子就冲下来加入战团,跑急了眼镜掉了,迷糊没顾上捡,一棍子就把少爷给干倒了。
  
  少爷的脚脖子肿了一个礼拜。

迷糊学习不错,我们班浙江籍的学生学习普遍不错。这一点上不服不行。
  
  考场上迷糊一贯很关照我们,尽管每次传个条都吓的半死,每次考完试出来,迷糊都觉得自己心动过速。然后就给自己买一堆乱七八糟的药和补品吃。
  
  迷糊酒量一般,跟我们喝酒,基本上我们刚起了个头,他已经高了,晃悠着爬上窗台玩后空翻,我们那个寒啊,生怕这孩子背对窗外翻下去。
  
  迷糊喝完酒有个怪癖,认床。
  通常我们喝高了,逮哪儿睡哪儿,迷糊不,迷糊坚决不睡自己的床。
  只要不是自己的,爱谁谁。
  
  所以只要迷糊喝高了,肯定有个倒霉孩子得洗床单洗被罩。迷糊的喷射状呕吐在我们班傲视群雄,牛得不行不行的。
  
  大四下学期喝酒比较频繁,有一回我外出泡学妹,回来晚了,一上楼就看到宿舍门口华丽丽的扔着一条团成一坨的床单,心里那个乐啊,不用问,迷糊又醉卧在哪个倒霉孩子的床上了。
  
  等我走过去之后觉得那床单眼熟,后脑勺一股寒气啊。
  等我走进宿舍,死的心都有。
  
  我没了床单的褥子上摆着迷糊消化了一半的晚饭,内容荤素搭配挺符合青少年发育阶段营养需求的。
  迷糊在地上趴着,怀里抱着我的枕头,一脸甜蜜,睡得正香。
  
  二哥和老鼠、耗子他们很同情我,老五陪着我默哀了一会儿,就帮我把那床顺窗户扔出去了。
  我那纠结老妈一阵一线缝出来的褥子后来一直在楼下开水房的楼顶上形单影只的趴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还在不在。
  
  迷糊后来很后悔,觉得这酒量不练就不行了,高标准严要求练为战的去早市买了一塑料桶白酒,70多度那种农民自酿的散装白酒,每顿饭给自己倒一点,那个凛冽啊,让外人觉得我们中间谁最近勾搭了一个小护士。
  对了,迷糊还在早市上买过一大坛子臭豆腐,他说以前没吃过那么美味的东西,大概200来块儿吧。大夏天的放在宿舍里,整层楼里,很多长期起夜上厕所靠鼻子辨别方向的家伙都在我们宿舍的门上撞的半死。
[ 此贴被rainbridge在2008-04-03 14:23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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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08-04-02 23:59:12
  反正经过那次失恋,我们俩的关系好的一塌糊涂。
  
  问题在于,稻草和瓶子关系也好的一塌糊涂。
  
  到了大三,稻草和瓶子的关系终于不是一塌糊涂,而是严丝合缝条理清楚的谈上恋爱了。
  
  我和稻草的关系还是很好,好的一塌糊涂,外加很微妙的乱七八糟。
  
  瓶子大学四年一直走阳光路线,连毕业离校时哭都哭得阳光灿烂,唯一不阳光的,就是跟瓶子谈恋爱那阵儿。
  
  里面多少有点我的关系。
大三下学期,别的学校有个瓶子的男老乡总来我们学校,牛B哄哄的推开自习室门大声叫唤瓶子的名字,
  有一次瓶子和稻草一起在食堂吃饭,那牛B先生上来拽着瓶子就走。
  
  稻草说那是瓶子的高中同学,在高中谈过一段恋爱,上大学分手了,牛B先生后来觉得不服,还想再找回来。
  
  我们这帮流氓哪信这个啊,欺负谁没念过高中呐,稻草就是再瘦也不能真拿人家当稻草啊,何况稻草后面还有我们这么一帮流氓呐。
  
  在一个特冷的晚上,我们伏击了牛B先生。
  过程比较曲折。
  
  那天稻草去当家教了,我们几个在宿舍里打牌,然后瓶子班一个孩子来报信,牛B先生又来了,正拉着瓶子在小树林边上谈心呢。
  
  扔了牌就冲出来了,搜了一圈没找着。牛B先生不知怎么收到消息了,哀求瓶子,瓶子知道我们都不是好鸟,怕事闹大了,就把牛B先生带回女生宿舍藏着。
  
  天太冷,牛B先生估计我们等不了多久,藏了一会儿,就化妆跑了(穿了件瓶子宿舍一高个女生的大衣,还蒙了条头巾)。
  
  牛B先生很聪明,可惜他不认识我,我是谁呀,我是著名的狗头军师兼流氓师爷啊,早生几十年,我在上海滩肯定是青帮里顶尖的白纸扇,运筹帷幄之余也光着膀子冲杀在前线,基本上没许文强什么事。
  
  所以牛B先生逃出我们学校的时候,我跟辫子俩人正在离学校不远的公共汽车站顶着寒风抱着瓶子(酒瓶子,别想歪了)喝小酒呢。
  
  然后开打,然后得胜还朝。
  
  再然后牛B先生的老乡们不干了,俩学校的浙江老乡会主要负责人及相关同志碰头开了个短会,也不知道那几个SB是不是一贯考虑问题不用脑袋专用脚后跟,反正大家一致认定,这事是稻草唆使的。
  
  勾结流氓,恶意破坏CJ恋情,横刀夺爱这几顶大帽子就扣到稻草脑袋上了。
说老实话,我那会真没拿那事当事。换我是稻草,就当听见有人放了个HIGH C的响p。
  说好听点,那都是虚名,如过眼云烟,爱说什么说什么。
  说难听点,我就勾结了,我就恶意了,我就横刀了,怎么着吧,你还能拿我当禽流感给扑杀了?
  
  那时候想法就这么单纯(其实是傻,我承认)。
  
  现在想想,稻草当时承受的压力太大,他在我们那座城市所有大学的所有浙江籍学生中都出了名,而且不是什么好名声。
  连瓶子都埋怨稻草,说你怎么有这么一帮子哥们啊。
  我们不得不承认,牛B先生确实牛B,窦娥怨唱的真精彩。
  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于习惯用拳头代替脑袋解决问题,这一点上,我们比浙江老乡会主要领导和相关同志高明不到哪去。
  结巴碰上口吃,谁也别说谁啦。
  
  然后稻草干了一件很BH的事,太BH了。
  古语有云,生孩子不叫生孩子——叫下(吓)人。
  
  稻草买了两瓶酒,单枪匹马去牛B先生他们学校,找到牛B先生的宿舍。
  进门把酒往桌上一放,一口浙江普通话说的掷地有声。
  
  我是谁谁谁,哪个哪个学校的,大家都说是我找人打谁谁谁,我没有。因为我要打他,不用找人。不信咱们就试试。
  
  然后就试了试。
  
  稻草除了跟牛B先生试了试,还跟牛B先生的几个好朋友挨个试了试。精疲力尽鼻青脸肿的让那个学校浙江老乡会的主要领导和负责同志给扛回来了。
  
  我们不太关心究竟试成什么结果。
  因为我们发现稻草的小身板里有些我们没有,或者说本来有后来窜了味走了样消磨殆尽的东西。
  关于尊严,
  关于担当。
  
  那以后我跟稻草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更纠结了。
  没脸啊。
  
  稻草毕业的时候因为成绩优秀,学校保研,稻草没念,回家考了温州的公务员。
  他跟瓶子也掰了,瓶子在上海嫁了个律师。
  
  有一年我去上海,就是翅膀结婚那次,送走小朋友,我绕道去温州看稻草。
  稻草开着一辆很牛的轿车到车站接我,依旧很阳光。
  他也结婚了,老婆是个当地大款的女儿,家里是做皮革(也许是人造皮革)生意的,皮肤白皙,毫不动人。
  我不明白稻草怎么会找这么个老婆。
  稻草带我去他家,开门进去,他老婆正蹲在客厅的地板上,给稻草的妈洗脚。
  我就什么都没再问。
  
  稻草还是不怎么喝酒也不抽烟,我们在书房里淡淡的聊了一夜,他老婆不时的过来给茶杯续水。
  稻草看老婆的眼神很柔和。
  聊起当年的事,稻草说,我从你们身上学了很多东西。
  
  我心里那个寒啊~~
  
  稻草啊稻草,你这王八蛋是不是老天爷专门用来恶心我的。
[ 此贴被rainbridge在2008-04-03 14:23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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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6楼 发表于: 2008-04-02 23:59:27
人物: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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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刷子是朝族。
  我们班男生总共三个宿舍,两件并排,一间对门,三个房间长期固定,只调换过一次,但各宿舍的人每年都调换一次,东北那天冷,老住阴面的宿舍,身体受不了。
  
  刷子四年都跟我一个宿舍,这是个缘分。
  
  刷子的长相是传统的朝鲜族,小眼睛,脸比较大,身材敦实,跟我一样高。
  刷子很注意自己的形象,总收拾的干干净净,人显得特精神。
  他的穿着在那个时候算是比较讲究的。合体的西装、白色立领衬衫,西裤,皮鞋,浑身上下纹丝不乱。猛一看有点象日剧里的白领。
  
  刷子很爱干净,他有很多把刷子,刷牙的,刷皮鞋的,刷牛仔裤的,刷球鞋的,刷饭盒的,还有一个比较BH,刷自己的。他洗澡不象我们用搓澡巾。
  
  刷子的老爸是个农村的教师,老妈是那种典型的东北农村家庭妇女,人很好。哥哥偷渡到韩国打工,往回寄了不少钱。
  
  刷子的嫂子很牛,北朝鲜人。有一年冬天,刷子的邻居有个大婶,神神叨叨的来跟刷子的老爸说,你们家俩儿子,有没有打算娶媳妇啊,一麻袋大米。
  
  刷子家在鸭绿江边,延江一溜难民营,全是江对面偷渡过来的。刷子家出了一麻袋大米,有人摸黑过来背走,难民营里就跑了个年轻的女孩。
  
  据说那袋大米被连夜从封冻的江面上送到对岸,在黑市换了好多黑高粱米,养活了一大家子人。
  
  刷子的嫂子在刷子家吃的第一顿饭是大米饭,还有炒鸡蛋和肉,一上桌就哭了,哭的很凄惨。
  
  那时候刷子还念高中,刷子哥就结婚了。婚礼上嫂子给刷子全家跪下,说要没你们我就被人买去当鸡了。
  
  刷子是个内向的人,不象我们这帮子,个顶个的没皮没脸。
  印象里他回了宿舍,没事就在他那张干净的象宾馆的上铺上看书、写信,弹琴。
  
  刷子的吉他弹的没治了,全系首席。
  
  他外语学的是日文(朝族学生好像都学外文,发音习惯类似),所以爱唱日文歌,老叼根烟靠在床上,受理的吉他一大段华丽的合弦,然后开唱,曲调悠扬,带着那么点儿惨兮兮的味道。
  
  歌词是日文的,我们找人打听过,里头有两句是远方的姑娘啊,樱花盛开啊什么的。应该是rb老歌。
  
  那时候还没有韩流,刷子偶尔唱的韩国歌没现在满大街放的那么花里胡哨。
刷子的汉语不是很好,从小在朝族学校念书,语言环境给闹的。经常想说句话,又不知道怎么表达,脸憋的通红。
  
  我们之间,总有那种类似精神病院选楼长的对话。
  
  有时候我们闲的闹心,就跟刷子学几句韩语和日文,都是些实用性很强的,泡小女生专用的。
  
  刷子人很好,很强大,教的很耐心,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纠正我们的发音。
  
  有那么一段不太长的时间,我能字正腔圆非常流利的,用日语和朝语对女孩说,你好,我是个白痴,别搭理我。
  配以真诚的微笑。
  
  刷子在运动场上是把好手,有一年运动会,一个漂亮的弯道加速,居然把田径队一个400米专项的体育特招生给灭了。
  那天他穿了身白色的背心短裤,长发飘啊飘的,就飘进好多女孩的心里了 。
  
  忘了是谁告诉大家的,加油在朝语里的发音是糟蹋。
  于是刷子一上场,就有很多女孩狂喊他的名字,前面加个糟蹋。
  
  大学四年,刷子在跑道上被N多女孩糟蹋过。
  这事想想挺惨的,要搁我身上,算是提高福利待遇了。
  
  刷子学习比较刻苦,从不在考场作弊。
  为这个我们都挺佩服他。
  其实不作弊的大学生涯是不完整的。
  
  刷子老写信,没事就写,穿个大裤衩,趴床上写,两只大脚翘着,字斟句酌的给天津一个大学的朝族女孩写。
  
  那女孩叫小花。是刷子十几年的笔友兼GF。
  
  小花家是天津的,早年间在一本类似女友的杂志上征友,就跟刷子认识了。
  
  俩人的关系很稳定,所以刷子的小日子一直过的美滋滋儿的。
刷子在学校里没打过架。跟我们喝酒也很含蓄,客气几杯就走,人家还得忙着写信给邮局的师傅们增加工作量呢。
  
  我们见识刷子的BH是在大三那年夏天。
  
  那个夏天我们几个人跟刷子回家玩,座了半天的火车,喝了一路啤酒。
  
  小花也在,从天津赶过来的。两口子都有点小郁闷,我们以为是闹别扭了,没当回事。
  
  后来知道,那时小花第一次去刷子家,去见家长的,除了心里紧张,还有别的事。
  
  刚好赶上刷子家发洪水,那种下过暴雨的山洪,我们一起帮着刷子把他家里的两头猪抬上房顶,累的半死。(插一句,现在后悔了,要知道那头猪长大以后学会上网贴图,还起个ID叫VV好淡丁,当初直接把它人道毁灭了算了)
  
  刷子的老爸是个超级大胖子,等洪水退了(半天就退了),就在院子里支了张大桌子,请我们吃狗肉。那是我第一次吃狗肉。
  
  我们还给胖爸敬酒来着,学着刷子的样子站起来端过去一杯,然后扭头用屁股对着胖爸,不喝完不敢转过来。挺好玩的。
  
  后来就不好玩了,刷子看胖爸喝的挺高兴,就想跟胖爸商量点事。
  记过胖爸不高兴了,差点把桌子掀了。(这一点上,我觉得胖爸不如我那BH爹,BH爹基本上不会跟家具饭菜过不去,一般都是直接冲我就来了)
  
  刷子跟胖爸商量的事挺闹心的。
  刷子的哥在韩国打黑工,一心想供弟弟出国,去rb念书。
  胖爸也指望儿子出国。
  结果冒出个小花,刷子不想出国了,打算毕了业去天津打工,等小花一毕业就结婚。(小花比我们低一级,家里没钱,也不打算出国)
  
  其实出国和结婚不冲突,完全可以一前一后。
  也不知刷子怎么想的,也许是心里没底,怕自己一走,小花这边出什么问题。
  
  反正后来小花很激动的说了一大堆朝语,刷子很激动的说了一大堆朝语,胖爸很激动的说了一大堆朝语,胖爸的老伴刷子的妈很激动的哭了一鼻子,大家都不说话了。
  
  刷子的嫂子和我们一拨闲杂人等没敢吱声。
  少爷吸留吸留的把狗肉锅里的一大盆粉条给吸留完了,抹抹嘴说了句很有哲理的话。
  
  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听不懂啊。
  
  大家都挺佩服少爷的神经反射弧,就哈哈大笑了一会,那顿饭就吃完了。
  
  那天晚上刷子严重失眠,在炕上翻来覆去的扑腾。
  我也失眠,被刷子折腾的。
  
  我们就起来坐在刷子家院子门口的石墩上抽烟。
  刷子问我,我碰上这种事怎么办。
  我说不知道。
  
  那天晚上的风挺凉,门前那条路因为刚过了水有点泥泞,坑坑洼洼的小水坑里闪啊闪的。
  刷子盯着那些小水坑发了会愣,然后就做了个决定。
刷子的决定是跟小花分手,回去以后就摊牌。挺没劲的是吧。后面就有劲了。
  
  话说我们第二天座火车回学校,小花可能觉得事情不太妙,眼圈一直红红的。
  
  刷子家那个县城的火车站治安不太好,所以我们打了一架。
  
  等车的时候,少爷闲的挠墙,到处溜达,遇到碰瓷儿的了。人家指着地上一破瓶子说这一瓶进口的什么什么药值多少多少钱要少爷陪。
  
  打的挺快,10来分钟就完了。
  
  战斗中,刷子第一次展现了一下他所掌握的朝鲜族传统搏击技术,跆拳道,很华丽的一脚直踹,把一个带顶棒球帽的孩子的门牙给踹没了。
  
  棒球帽那伙人很快就走了,我们也没当回事,等火车来了就进了站台。
  
  小花突然大喊了一声流氓,然后用手捂脸。
  
  大家都没看清是什么人在跟小花擦肩而过的时候在小花的脸上摸了一把。
  
  小花捂脸那只手的指缝里开始淌血,滴滴答答的很吓人。
  
  摸小花的那个人,应该是在手指间夹了块刀片,或者手术刀。
  
  小花的眼角到耳根裂开个口子,大概有5、6公分。
  
  送小花到县医院以后我们在火车站找了一天,还砸了一个据说棒球帽经常去的小饭馆。
  
  刷子跟疯子一样满车站广场咆哮,直到警察来了才被按住。
  
  小花在县医院缝了几针,后来又先后去了几个医院补针,我们学校当地的医院,天津的,北京的。
  
  刷子一直陪着,2个月没上课。
  
  所有的费用都是刷子的胖爸出的。胖爸说这事跟刷子有关,躲了不仗义,拿出给刷子留学的那笔钱,让刷子毕了业带小花整容,去rb。那时候韩国整容还没现在这么有名。
  
  刷子整个大四一年都挺忧伤。我们也觉得心里挺堵的。
  
  毕业以后刷子就去了天津,找了个韩资公司打工,给自己和小花租了间房子。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大连。
  
  那时候小花也毕业了,俩人都在大连打工,在不同的日资公司。
  
  小花没去整容,我们在一个大商步行街附近的一个酒吧见面时,她常常的卷发梳在脑袋侧面,挡住了那块疤,挺妩媚的。
  
  那段时间正好她和刷子又郁闷了,刷子偷着告诉我,他们本来打算打动挣点钱,然后一起出国。
  
  可小花肚子里有小刷子了。
  
  刷子又问我,如果换成我怎么办。
  我还是说,不知道。
  
  喝完酒有点高的刷子和小花手拉手走了,哼着一首很欢快节奏感很强的日文歌。
  
  我觉得他又有决定了。
  
  我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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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7楼 发表于: 2008-04-03 00:01:32
人物: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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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定写部长这个人,我的心里很纠结。
  
  毛主席说,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左中右,如果说我啊二哥啊老鼠啊少爷啊算是左的话,部长肯定是右,当仁不让的右。基本上,部长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但是大学四年,他带给我很多欢乐。
  
  部长是北京人。
  
  大一刚入学的时候,我就发现部长非常非常有娱乐气质,太娱乐了,一家伙就娱乐了我四年。
  
  部长跟我差不多高,浓眉大眼,大多数时间还带一幅金丝边眼睛,颇有倒霉知识分子的气质。皮毛茂盛,十天半个月不刮胡子的话,极具男子气概。
  
  抛掉嫉妒心理,客观的说,部长其实算是个传统帅哥。
  
  如果他能瘦50斤的话。
  
  部长的老爸很牛,用部长的话说,北京部里的。我们那会普遍比较单纯,听到这话,立刻就有一种**屏蔽词语**同学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后来整明白了,国务院某部某司某局某处某科某股,也算部里的。
  
  先说清楚,我对首都人民没有成见,绝对没有,虽然我一直觉得那地方不太适合人类居住(首都的筒子表PIA我,纯属个人看法)。
  
  部长的口才很好,自幼在皇城根长大,见过大世面,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54文艺汇演的时候还当着好几百人说过相声。
  
  部长有句口头禅,素质。那会我们听这个词都挺新鲜。
  尤其是听部长说,他们高三的时候不补课不晚自习一到下午四点就放学讲究的就是个综合素质,我们羡慕的一塌糊涂,第一感觉就是首都真是人间天堂。
  
  部长大一的时候经常评价我们的素质。
  谁谁谁素质有问题,部长一眼就看出来了。
  比如吃完饭懒得刷饭盒(我),比如夜里睡觉打呼噜(老五),再比如说话有家乡口音(很多人,不胜枚举)。
  有一回部长在食堂被倒泔水的师傅批评了。
  起因是部长洗完饭盒,顺水把饭盒里剩下的水泼地上了,被泔水师傅训了几句。
  泔水师傅说那是水泥地,你当你农村老家的土坡呐?!什么素质!
  部长很郁闷的说我是北京的。
  泔水师傅瞪了部长一眼,说北京也有农村,蒙谁呐。
  
  部长以后就不提素质了。
  我们都觉得部长挺委屈的。
  
  部长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加入了学生会,任生活部部长。后来因为跟学生会其他干部严重尿不到一个壶里辞职了,前后共计1年。
  在任的时候主要工作是发放每人每月17块5毛的生活补助,初步审核贫困生的困难补助申请,稻草的事上他出了不少力。
  
  他的工作很认真,比后来几任都干得好,最起码账目上象我们的钱包,一清二白。
  
  毕业以后,偶尔我们会聊起部长,大家都觉得,如果不谈恋爱,部长其实是个挺好的孩子。
  
  在感情方面,部长真是坎坷的令人发指。
  
  纠结啊。
直到现在,我们这些同学一提起部长的恋爱,就有种崩溃的欲望。
  
  部长大学里总共追过4次女孩。
  
  第一次是大一,别的系的,也是北京的,叫KIKI。
  
  部长和KIKI是在北京老乡会迎新活动上认识的,一帮子北京老乡聚在一起暴撮了一顿还喝了点酒,部长那会不喝酒,东瞄西瞄的就瞄上KIKI了。
  
  KIKI那姑娘大高个,起码高部长半拉脑袋,据说是高考发挥失常才进我们学校的。
  本来是北大的命,沦落到我们这儿,挺可怜的。
  当然,部长更可怜,脑袋被KIKI整的比北大还大。
  
  KIKI那会没有男朋友,知道部长对她有点小想法,提出个挺简单的条件,学习成绩达到全系前三名,大一过四级大二过六级毕业考北京研究生实在不行本校保研也就对付了。
  
  这事要搁稻草身上,跟玩一样。
  可惜部长不是稻草,所以部长差点把自己累死,大一期末考试将就对付了个全宿舍第三,倒数的,第一是二哥,那年因为腿折了全科缓考,第二是少爷。
  我们估计这是部长高中的素质教育闹的。
  
  部长第二次追女孩是在大二上学期,目标是我们班的小白(不是ZANG族正太小白,是那个跟辫子有点小纠结的家在北京爹妈在青海的小白)。
  女小白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平时大大咧咧没什么心机,跟我们男生玩起来野得厉害,典型的假小子。
  大二上学期,市团委整了个高校舞蹈比赛。
  小白小学中学都学过舞蹈,MS章子怡的少年宫舞蹈班大大大大师姐,就被学生会抓去跳一个什么抽风现代舞,穿的那个少啊,现在想起来都让我们很怀念。
  
  部长那会已经在学生会生活部当副部长了,负责参赛选手的补助发放和道具服装的采购。假公济私的就看上女小白了。
  比赛结束后,部长在我们宿舍要死要活的逮谁跟谁念叨女小白,在我们苦口婆心没安好心的鼓励下,部长也跟女小白玩了把单刀,结果很玄虚。
  
  女小白虽然是假小子,在这种问题上还是挺老道挺有经验。
  她高中应该也玩素质教育,不过跟部长不是一个路子,谈恋爱拒绝谈恋爱都轻车熟路,透出那么一种精明,软刀子杀人,滴血不见还让部长痛彻心扉,回头还让人找不出什么毛病。
  
  我那会学会一个新词,叫王顾左右而言他,搁女小白身上很合适。
  
  部长约女小白谈心,女小白来者不拒,请饭就吃请电影就看。
  吃完饭看完电影,部长说咱们都是北京的,在这么老远的地方还能同上学,是个缘分。
  女小白就说是啊,我特怀念北京哪儿哪儿哪儿的炒肝。
  部长说我对你挺有好感的你觉得我怎么样。
  女小白就说今年冬天真冷啊北京就没这么冷不过咱们学校的暖气烧的挺热我们宿舍早上起床都得开窗户。
  部长说你要现在没男朋友咱们就多接触接触其实我这人还是有些优点的时间长了你就看出来了。
  女小白就说食堂的菜现在越来越咸了你们学生会应该向上面反应反应我们又不是白毛女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另外学校浴室每周对男生开放四天对女生只开放三天挺不公平的不过我估计这事你们学生会也管不了。
  部长说你到底什么态度啊给个明确答案行吗。
  女小白就说再见。
  
  部长就回宿舍了,跟我们哭诉一番,整的我们也挺闹心。
  
  老鼠那会还是班长,就出面跟女小白她们宿舍的大姐交换了一下意见。
  大姐的答复很直接,我们小白说了,没见过部长这么细腻的男生,接受不了。
  大姐说,小白还说,你细腻你的,跟我关系不大,细的象丝绸象石英砂都成,可你不能腻的象肥肉吧。甭跟姐们儿这儿起腻,腻味的腻。
  
  女小白的拒绝严重的打击了部长的自信心。
  部长受刺激受大发了,就此落下病根儿。
部长估计看过不少琼瑶的书,深得其法。
  自打被女小白拒绝之后,整整1年多,人就变得幽怨了,颓废了,荒诞了。
  
  光说造型吧。
  部长本来是个挺讲究打扮的人,夏天的T恤冬天的风衣,裤缝笔直皮鞋铮亮,挺那什么的一个社会主义大学生兼学生干部。
  自打被小白打击了之后,基本上就没什么人模样了。
  
  夏天,套一件跟抹布差不多的老汗衫,那褶子,恨不得直接超越阿霞的脸,一条我们学校发的没什么人穿的运动服裤子,脚蹬一双脱了扣又用胶布粘上的拖鞋,白底黑花的白袜子,左右两只一边一个洞,左脚拇指和右脚中指没事就打洞口出来透透气。
  因为老出汗,肩膀上还搭条白底黑花跟袜子一个系列的白毛巾。
  每次这个造型出现在上大课的阶梯教室,都能让兄弟班级的同学和授课老师倒吸一口凉气。
  下了课就到处打听,这位犬儒主义的饭馆跑堂是打哪儿来的。
  
  冬天也是这个造型,减掉毛巾,加一件军大衣,天冷的厉害,就换双皮鞋。
  
  当然,部长也不总是这个造型。通常是跟女小白谈玩心才这个德行。
  
  那一年多里,部长跟女小白谈过不少回心。
  
  女小白老来我们男生宿舍,找我们打扑克,跟男小白聊聊零食漫画什么的。
  屡屡被部长堵住,然后我们就自动清场,关门,排成一溜趴在门缝上偷听(通常是我和男小白带队,我不HD,我不CJ)。
  部长通常都是痛心疾首的学马景涛,女小白轻描淡写的学蜡笔小新学樱桃小丸子。
  
  印象比较深的一回,部长咆哮了一会想打动女小白的心但不得其门而入,估计是气疯了,猛的拉开宿舍门冲出来,差点闪我一个跟头,风驰电掣的冲到一楼的小商店买了瓶正宗的二锅头。
  然后又冲上来,拿稻草刷牙用的一个带把的搪瓷杯子倒满,一口气咕咚咕咚灌下去(部长平时不喝酒,所以我们都吓的半死),抹抹嘴,冲女小白学马景涛,
  
  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女小白回了一句,要油炸花生米吗,我给你买去。然后一蹦一跳的就跑了。
  
  部长趴窗台上看了会女小白的背影,长叹一口气,扭头冲我们说,还得说北京的二锅头,喝下去一团火!
  然后就华丽丽的仰面跌倒,人事不省。
  
  
  女小白后来跟别的系一个朝族学生好上了,毕业后回北京,没多久俩人就结婚了。
  
  
  大三的时候,部长又追了一个女孩,也是北京的。
  
  那时候我们俩关系相当不错。
  起因是那年我炒股挣了点钱,就自己攒了台电脑,配置相当的豪华,K5的芯片,华硕的主板,硬盘1.2G,内存8兆。后来成了宿舍公用的游戏机和VCD。
  当时我们那儿硬件很贵,内存论兆卖,一兆60块。
  部长给北京的同学打长途,从中关村给我淘了不少便宜零件,邮包寄过来。
  
  那年又来了一拨北京新生,部长又看上一个小师妹。那丫头穿了双在当时算是很时尚的白色小皮靴,有点BABY FAT,笑起来挺那什么的。
  
  这回部长吸取经验了,没单刀。
  
  我们全宿舍帮他分析了半天,觉得应该吸取女小白的教训含蓄一点。
  部长就给我买了盒烟和两张花花绿绿带香味的信纸。
  我抽完烟酝酿了一下,替部长写了封情书。
  具体内容记不全了,反正挺肉麻的。
  窗口不经意的一瞥,原本熟悉的风景里竟有了别样的亮丽,你象一缕午后的风一道雨后的虹,隆重而轻巧的,进入了我的心底。我,猝不及防。
  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此信发出后泥牛入海。估计是写的太装B,把小白靴子雷到了。
  
  这次追求告一段落。
  
  大四的时候,部长已经彻底从被女小白打击的阴影下走出来了,忙着找工作,没事就回北京参加各种面试。
  有一回面试归来,特兴奋的告诉我们,他在回来的火车上有艳遇,他睡中铺,下铺一个本地女孩儿,俩人聊了一宿,特有感觉。
  然后我们又忙活了一阵。
  适逢本地女孩儿生日,在部长的威逼利诱和苦苦哀求下,我们全宿舍弟兄盘腿坐床上,华丽丽的用三天时间,折了1000只纸鹤。
  用线穿着挂在床栏杆上,吓坏了很多来串门的男女同学。
  部长请我们喝了一顿喝下去一团火的二锅头。
  
  生日那天部长按我策划的方案,请女孩出来散步,走着走着就走到一饭馆门口,然后就有个闲人随手塞给部长一束花和一口袋纸鹤,外加一封我起草的装B情书。
  
  这事就这么成了。
  想想挺心酸的,怎么我就没碰上这么好骗的女孩儿啊。
  
  历经四年,部长的漫漫情路终于尘埃落定,我们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发自内心的替部长高兴。
  因为部长每次谈恋爱都太让我们闹心了。
  也因为他其实是个挺不错的同学。
  
  毕业后很多年,我去北京玩,住在六道口一个宾馆。
  打了几个电话,部长,女小白,还有其他几个同学都来了,大家一起吃了个饭。
  
  部长那会已经跟本地女孩结婚了。
  俩人开一辆奥拓,风尘仆仆的从紫竹院赶过来。
  我在路边等他们,明显觉得奥拓车的底盘往左边下沉。
  因为部长夫人座在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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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08-04-03 00:02:10
人物:公子
  BH指数:★★★☆
  BT指数:★★☆
  
  公子是我们班的,家就在本市,所以他不住校。他那张铺就被我们摆满了皮箱和杂物,后来成了辫子的百家床。
  
  公子是我们班最有钱的,他有个很牛的老妈,运动员出身,打冰球的。后来该行做生意了。和前苏联后独联体现俄罗斯做边贸生意。
  
  公子的老妈是最早一批跟老毛子做生意的倒爷,欺负那会儿老毛子们人傻,长途贩运了不少暖壶球鞋羽绒服什么的,换回不少很值钱的貂皮。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整车皮的往老毛子的地界发货,全是轻工业品,销路好的如梦似幻的,挣钱挣的风中凌乱的。就发了。
  
  据公子说,她老妈做的最牛的一单生意,是用几车皮温州出的高跟鞋加几车皮福建出的柑桔再加几车皮广东出的电子游戏机,打老毛子那儿换回一颗拆了弹头的白杨导弹,然后转手卖给北方工业公司。
  
  不知真的假的。
  
  公子老爸是个很严谨的科研工作者,带一幅很严谨的黑边眼镜,在一个保密单位不知捣鼓什么玩意。
  早年间,公子的家族里出过一些很牛的人物,到公子爷爷那一辈没落了。
  但人一家子都没忘革命传统,总惦记着重新辉煌起来,所以,就一直拿公子当贵族培养,琴棋书画色艺双绝。
  
  公子也比较争气,除了成绩和长相,其他的都挺有贵族公子范儿。
  
  成绩就不说了,要是好也不至于沦落到成为我的同学。
  
  长相不太好说,好多年了,我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词儿来描述。
  总觉得单纯的说公子长的贼眉鼠眼毫无特色,不够形神兼备也缺乏杀伤力。
  后来一次,看录像时周星驰大大的一句台词让我豁然开朗,他说,
  此人长得,猥琐,相当的猥琐。
  
  周大大太有才了。
  
  不过公子是个典型的表里不一的人,所以他的个性很对不起他的长相。
  BS他,BS到死。
公子有不少本事,在我们念书那会儿,老母牛不下犊子,牛B坏了。
  
  比如开车。报到那天公子就是开车来的,据说驾龄已经3年了,等我过了好多年以后考车本,公子已经10万公里无事故了,等我勉强凑到10万公里还活着,公子已经有自己的司机了。
  
  再比如弹钢琴,不知道算几级,反正会弹,听着还挺流畅。我们每年54啊129啊搞大合唱,肯定是公子钢琴伴奏,穿件订做的燕尾服,小白衬衣小黑领结,肚子上还围条巴掌宽的黑腰带,事事儿的走到台中间冲观众席一鞠躬,然后开始,比现在的朗朗啊李云迪啊,看着牛多了。
  
  我那会脑袋经常便秘,每见到公子的那个造型,就觉得他背后肯定还藏了个大黑礼帽,就觉得他弹完琴,肯定得把礼帽掏出来,就觉得他那礼帽里肯定藏着好几只兔子啊鸽子啊烧鸡啊什么的。
  
  再再比如外语,这是公子家传的,公子老爸就会好几门,传到公子手里,手艺有点潮,不过也足够跟八国联军对着吵架的。
  公子经常带着我们到各大高校的外语角泡MM。那多国语言说的,彻底坚定了我学好中国话的信念。
  
  再再再比如散打,公子跟长期受传统武术熏陶的二哥切磋过一回,公子防不住二哥的抱摔,二哥防不住公子的侧踹和高鞭腿,打一平手。
  
  还有很多雕虫小技,跳国标舞,讲H笑话,骗小女孩什么的。
  
  这么说吧,如果拿张纸把公子的脸糊上,基本上,这厮也算得上货真价实的翩翩公子。
  
  公子在女生面前很有礼貌,举手投足都让我们觉得这厮真能装,跟我们在一起就暴露出流氓本色,我们之间的关系,类似于陆地上的豹子和海里的豹子,我们从不下海,他经常登陆,就算远房亲戚串个门吧。
  
  不过这个挺有钱的亲戚人挺好,跟我们一起混迹在各种游手好闲的穷学生出没之地,不挑不捡,乐此不疲。有时候也领我们开开洋荤,然后很低调的买单。
  班里有些活动,需要花钱,班费不够的时候,他就抢着把花钱的差事揽到自己身上,偷偷垫上钱。
  
  公子喝酒很赖,能少喝一滴就少喝一滴,然后笑话我们这些喝高了的,在这一点上我们很不DJ他。
  
  公子家在市郊,很大的一套豪宅,小二层楼,有点别墅的意思。那会的开发商不太懂配套建设,所以周边比较荒凉,马路对面就是一人多高的荒草。
  隔三差五的警察就来了,从草里面拖出具尸体,翻出个口袋什么的,然后就过马路,挨家问哪个哪个晚上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赶上尸体是适龄女性死法比较香艳的时候,警察会格外关注一下公子,特意多问几句,那会技术手段落后,警察框定犯罪嫌疑人的主要方法,就是相面。
  
  公子比较郁闷,搬回离学校比较近的老房子住,公子他爹,严谨老公子单位分的。
  
  跟公子一块住的还有公子的妹妹,上高中。
  
  估计公子家也重男轻女,所以对他妹妹,没照公子那个路子琴棋书画色艺双绝的培养。
  
  所以他妹妹就成了那个年代的非主流,小眉毛纹着,小眼影画着,小口红涂着,小黄毛染着,小高跟踩着,小对象谈着,小功课旷着。
  小丫头就那么得瑟着。谁看谁闹心。
  不HD的说一句,公子她妈的造型也挺非主流的,反正母女俩站一块,不用卸妆单凭形象就能看出血缘关系。
  
  我见过一回公子教训他那非主流妹妹,那场面,豪华啊,赶上动作片了。
话说(又是话说,我怎么P话这么多)某一天我们应约去公子家玩,公子刚买了套很牛的音响,想跟我们得瑟得瑟。
  
  拿了张LD唱片放,据说那是张音响发烧碟,里面也没什么曲子,净是些急煞车啊,摔杯子啊什么的,听得我们惊心动魄的。
  
  听一半,非主流回来了。进门也不打招呼,踢飞高跟鞋就进自己屋了。
  
  MS非主流连着几天夜不归宿了,公子有点上火,再加上不太礼貌,公子觉得很没面子,给我们拿了瓶洋酒,就进屋教训非主流了。
  
  那是我们第一次喝洋酒,我和老鼠二哥几个品得有滋有味的,慢慢的觉得公子这音响确实不错,那摔杯子的声音,太真实啦,太有层次啦,太华丽啦,太有现场感啦。
  
  连真杯子都从我们眼前飞过去啦!
  
  公子捂着脑袋就从非主流屋里出来啦!!
  
  兄妹俩掐起来啦!!!!!!
  
  公子一把扯掉了长期以来在女生面前彬彬有礼道貌岸然的假面具,从厨房里抓了根小号擀面杖,回头又冲进非主流房间。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然后非主流冲出房间也直奔厨房,抓了把切牛肉的西餐刀(那会港台片里常见,四大天王都使过),撕心裂肺的惨叫着又冲回房了。
  
  我们这些旁观的都看蒙了,按照以往的经验,都这动静了,最起码也得被打个半死。这非主流侠女居然身手还是如此的灵活。
  后来我们知道,这不是配音,这是音波武器,摧毁敌人战斗意志用的。
  
  公子和非主流在屋里,我们在客厅,看不着具体的战斗过程,反正没过多久,那把刀飞到半敞的门上了。
  刀尖剁进门板,刀把还晃悠呢。
  那刀不错,德国双立人的,现在我都舍不得买。
  
  非主流终于不嚎了。
  公子一脸铁青的出门,一屁股座沙发上呼哧呼哧的喘,一边用手聋头发,一边给我们拿了盒好烟,特那什么的说了句,真不好意思。
  
  过了十来分钟,公子气喘匀了,谄笑着过来陪我们喝酒。
  非主流从屋里一蹦一蹦的僵尸跳着出来了,手脖子脚脖子都被长统袜捆着,除了发型有点乱,脸上的妆居然没花。
  
  等公子整明白非主流是往另一间卧室里蹦,而且目标是那间卧室的壁柜,公子的小宇宙彻底爆发了。
  
  我小时候特爱看一个动画片,西瑞,穿一低胸露腚的泳装,拿一大号宝剑,站山顶上仰天长啸
  
  赐予我力量吧~~~~~
  我~~~~是~~~~~西~~~~~瑞~~~~~
  
  然后被天打雷劈,立刻变身成一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女杀手。
  
  西瑞还有一哥,叫西曼,光膀子穿一小裤衩。
  
  也爱来这么一手,叫唤一嗓子。
  
  也遭雷劈,变身成连西曼都敢挡的男杀手
  
  公子和他妹,除了打扮,跟老西家这俩孩子都很像。
  
  公子差不多是从酒桌边飞进那间卧室的。
  
  跟西曼在壁柜前扭作一团,仗着身高优势,先一步下手,从壁柜里掏出个黑盒子,抬手甩到客厅,腾出手来收拾非主流西瑞。
  
  我们都被震撼了,不是因为西瑞西曼COSPLAY秀。
  
  是因为那盒子。
  
  那看着就挺沉,表面雕着密密麻麻花纹图案的盒子。
  
  还有那盒子里的那块金属。
  
  那块我梦想了多少年,看着就想哭,就想抱怀里亲吻谁要都不给,老鼠二哥要都绝不撒手的金属。
  
  那块表面经过镀金工艺,镂刻花纹,贴着白色象牙装饰,在咱们这叫五四在港台片里叫黑星在前苏联现俄罗斯叫马卡洛夫的
  
  手枪!
  
  那是一只我在很多军事杂志上见到过的,礼品版的苏军制式手枪。
  
  我们都无语了。太无语了。人类语言都无法表现我们所受到的震撼和冲击了。
  
  等我们挨个把玩了半天西瑞和西曼的终极武器,恋恋不舍提心吊胆的把那玩意重新放进盒子里,大口大口喝完酒压完惊之后,
  
  公子和他那个让我们佩服仰慕的不行不行的非主流妹妹也不打了。
  
  俩人面对面谈了会儿心,都消了气,还一起到厨房煮了锅大米粥,一人一碗吸留吸留喝的挺香。
  
  当然,公子还给我们每人来了一碗。
  
  那天晚上公子和妹妹请我们在饭馆吃了顿俄式大餐,红菜汤烧牛肉罐儿鸡罐儿鹌鹑大列巴小红肠洋葱头一个都没少。
  
  兄妹俩有说有笑感情深的让人觉得肯定是父母早逝相依为命好多年了。
  
  公子说他们俩老那样,我们心里那个寒哟。
  
  非主流说他们从小就这么打习惯了也没出过什么事,我们头皮都炸了,心想孙子,你们家到底是贵族世家还是杀手世家啊。
  
  公子还说拜托我们在学校里给他这妹妹踅摸一个正经男朋友也好有人帮着管着点,我们死的心都有了,那会还不流行野蛮女友就算流行也不能野蛮的刀枪俱下啊,谈恋爱跟自杀外表类似,但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
  
  后来公子把自己一个师弟介绍给非主流了。学散打的师弟。应了一句话,
  破锅自由破锅盖,弯刀对着瓢切菜。
  
  公子后来还告诉我们,那把枪是他老妈倒腾军火时一个老毛子将军送的,没子弹。
  
  玛丽的邻居,他说这话的表情真淡定。
前面说过,公子是我们班最有钱的。
  
  到底多有钱呢,这么说吧,在奔腾芯片还没上市,我们学校的机房里全是386的时候,公子上课就夹个笔记本电脑,忽悠的老师都不会讲课了。
  
  我们班教室临街,楼底下是个挺热闹十字路口,有一天下午正上课,听着楼底下咣的一声,我们趴窗台山看,车祸,自行车跟卡车迎头亲密接触,飞出老远。
  公子从怀里里掏出个大哥大,喂,110嘛,哪儿哪儿有个车祸,你们来处理一下,太吵了,影响我们上课。
  那会我们连电蛐蛐BP机都养不起。
  
  加上前面公子那些特装B的贵族本事,真有不少女孩无事公子那张WS的脸,勇敢的单刀。
  
  公子一律笑眯眯特绅士的拒绝。
  
  实在被单刀捅急了,就把自己的GF领到学校里溜达一圈。
  
  公子的GF是公子的小师妹,公子散打教练的女儿。有点令狐冲的意思。
  
  不过大三刚一开学,小师妹就跟令狐冲掰了。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问公子公子也不说。算是一段悬案。
  
  然后公子就跟我们班一个云南女孩儿好上了。
  
  云南女孩叫凉粉,是个苦孩子,单亲家庭出来的。凡事特独立特有主见的那种。
  长的挺甜,有个很醒目的大脑门。
  
  凉粉嗓子不错,民族唱法,学校搞文艺汇演的时候常跟公子合作。
  
  一开始我们都觉得肯定是凉粉在公子和小师妹之间横了把刀夺了回爱。
  
  公子说不是,是他先向凉粉表白的。凉粉还很认真的考察了一段时间,觉得公子人还不错,不象长的那么WS,俩人才正式开始。
  
  反正这事有很多版本,谁也说不清楚。
  
  大三下学期,公子和凉粉华丽丽的开始同居了。
  这在当时还是相当震撼的,相当。
  身边谈恋爱的不少,偶尔偷着摸着OOXX一下的肯定也有,可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头一回。
  每天公子开车拉着凉粉来上课,下了课顺路买菜,然后回家,那小日子过的。
  
  凉粉是个挺泼辣的女孩,有时候我们一起吃饭玩儿什么的,当着大家的面就拧着公子的耳朵,笑咪咪的训。
  公子很绅士的微笑听着,点头表示同意。还经常夸凉粉做饭的手艺很好。
  我们都尝过,口味偏辣。
  
  大四下学期,公子家变,老非主流跟严谨老公子离婚了。
  那会儿凉粉为毕业去向的事有点小郁闷。
  公子自个儿在外面租了套房子,跟凉粉说,我现在也是单亲家庭了,你得对我好点儿,把你妈也接过来吧。
  
  一毕业俩人就结婚了,不知为什么一直没要孩子,也许不急着培养贵族下一代。
  
  现在公子也做生意,不卖军火,搞IT呢,凉粉是他的专职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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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9楼 发表于: 2008-04-03 00:03:31
人物: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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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T指数:★☆
  
  
  盒子不是我们班学生,是导员。就是前面提过的那个严重不靠谱的导员。
  
  我们入学那年盒子刚毕业,念本校的研究生,外带管理我们这帮人。
  
  盒子跟赵本山是老乡,说话跟赵老师很象,也挺爱忽悠的。
  
  大概因为年龄接近,所以我们都觉得盒子挺亲切的,宿舍里喝个酒打个牌,就到研究生楼把盒子叫来。
  盒子也没什么老师架子,鞋一脱腿一盘就开整。牌打输了就脱衣服(刚入学我们还很CJ,输了就脱衣服,直到裤衩为止,后来成熟了,输了就在楼道里裸奔,嘴里还得配音,快来看啊,耍流氓啊)喝高了也骂人,骂得挺花哨,从来不重样。
  
  盒子挺DJ我们这帮小流氓的,不过对我们老打架比较头疼,第一次带班,怕出了什么事不好交待,就总跟我们打官腔,
  
  年轻人血气方刚可以理解,但打架这种事终归是不好的,你们在动手之前,应该仔细想想这么做的后果,想想你们的父母亲人。
  
  就因为这句话,我们都觉得盒子不靠谱,严重不靠谱。
  
  等把这些问题都想清楚了,也就不用动手了,已经被对手放倒狂踹了。
  
  盒子这个外号也是有来历的。
  
  话说当初盒子念大一的时候,血气也比较方刚,也比较热衷打架这种终归不好的事,也知道考虑太多会挨揍。
  
  有一回班里一个女生在食堂打饭被挤倒了(我们学校的食堂一贯混乱,学生打饭象农民暴动,争先恐后的瓜分地主家粮食,身手差点就抢不着好菜),盒子挺身而出,跟人打了一架,把对手的一饭盒熘肉段抢过来,回手又给人扣脸上,以一敌N,用自己的饭盒打断了一个倒霉孩子的锁骨。
  
  那个爱吃溜肉段的女生后来成了我们师母,挺文静的戴幅眼睛,一点也看不出有嘴馋的天赋。
  
  盒子平时功课挺忙,难得有机会在班里露面,每半个月组织大家开个班会,也就是没事闲扯,鸡一嘴鸭一嘴的讲点最近系里安排的工作,外带很多铁岭特色的笑话。
  
  我们班学生当时都挺爱开班会,嘻嘻哈哈的热闹一阵子,体会点集体的温暖,也就不那么想家了。
  
  盒子忙是忙,每次我们需要他的时候,总能见到他,连窜带蹦的神奇出现,也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就BIU来了。
  
  大一我们那场铲雪后华丽的群架,盒子赶到派出所的时候脸都急白了,上来第一句话就是,吃亏了没有,谁伤着了?
  
  还有二哥踢球断腿那次,手术室门口,没人敢签字,因为牵扯到输血啊,术后并发症啊很多问题,大夫说的很邪乎,有截肢的危险,吓的我们半死。
  也是盒子,抓过笔唰唰唰就签了,嘴里念叨一句,先手术,别的以后再说。
  
  有一回元旦,全班聚餐,一个女生喝多了,人开始痉挛。盒子一把就抱起来,一路狂奔到医院洗胃,路上那女生吐了他一身。
  
  很多时候我们都没觉得盒子是个老师,他其实就是我们班的一个大哥,老也不上课而已。
大二的时候盒子带我们整了个挺经典的事。
  
  当时开了门专业课,老师是我们全系都有名的一高龄花花公子,儿子都快结婚了,还觉得自己个儿风华正茂,人见人爱。
  那造型也比较奇特。
  就剩半脑袋地方支援中央的头发了,每天还用摩丝再糟蹋一遍,梳的那个顺溜啊,像是拿镊子一根一根精心摆放的小半盘清汤挂面。
  每天穿件紧的跟背心似的大便色西装,事事儿的打根二指宽的布条就当领带了,布条中间还别个小铁棍儿假装是领带夹,腿上套条化纤紧身裤,再蹬双公子跳国标舞时才穿的那种高跟黑皮鞋。
  每天夹个包,仰头扭腚的四处得瑟。
  猛一瞅,还以为哪个马戏团人手紧,演员兼职卖票。
  人送外号,老蜜蜂。
  
  老蜜蜂上课有个爱好,占点漂亮小女生的便宜。
  动不动就在黑板上写道没讲过的题,抓个女生上讲台在黑板上当场做。
  女生要不会做,就手把手的教,看得我们心里那个寒啊。
  
  老蜜蜂知道自己名声不好,老说,我压根不是那种占便宜的人。
  
  我们那会有个说法,碰上刮风下雨天,出门千万离老蜜蜂远点,留神天打雷劈被误伤喽,占起便宜就不是人。
  
  那学期到一半,我们实在受不了老蜜蜂了。
  尤其是老鼠,因为老蜜蜂对冰山总是格外关照,几次策划着夜里往老蜜蜂家里扔砖头。
  
  后来盒子知道这事,淡淡一笑说,你们是来学知识的,受这样那样的影响,学不到知识,你们可以向系里反映嘛,系里不管还有学校嘛。
  
  第二天我们就把大字报贴出去了(我坦白,是我起草的,老鼠当班长的时候凡是要动点笔杆子的活,都是我的,主动请缨,舍我其谁),罗列了老蜜蜂几条罪状,重点渲染了一下老蜜蜂鼓动女学生晚自习到他办公室补课的事。坚决要求换老师。
  
  学校里整的挺轰动,老蜜蜂走红的程度不亚于头两年的FRJJ。
  
  系里的态度一开始比较暧昧,拖拖拉拉的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就没了下文。老蜜蜂还坚持着给我们上了一个月课,牛B哄哄的一幅谁也动不了他的样子。
  
  盒子又说了,上课是为了学东西,学不到东西,还上什么课。
  
  我们就开始罢课了,一到那门课,全班集体退场到宿舍打扑克。
  
  从89年之后,我们学校就没见过这种场面,怕这事传出去造成社会影响,又过了几天就换了老师,那门课到期末也没抓补考,全班平均90分。
  
  这经验后来广为流传,动不动哪个系哪个班的学生就来一次,整的各系的主任学校的领导头都大了,老以为时光回溯到那个比较混乱的年头了。
  
  套句咱们天涯八卦的流行语,他们经常性的穿越。
  
  大二时候学校给盒子分了间房,筒子楼,10来个平米,我们帮着简单收拾了一下,大伙凑钱给买了张双人床,一脸坏笑的就抬过去了。
  盒子和师母都有点尴尬,那会他们还没结婚。师母在一个学校附近的一个公司上班。
  
  我们经常去盒子家玩,有时候旷课过去,夜里喝酒喝的没劲了也过去。
  在盒子家里堵住两口子几回。
  敲门半天不开,开了以后盒子特热情的拿烟倒水,师母坐床边上,拿把小梳子鬼鬼祟祟的梳头。
  有一段时间,我们拿梳头这个词代表OOXX,编了些隐晦的笑话在班里传播。
  有些不明就里的女生真就去问盒子,梳头怎么怎么回事。
  盒子鼻子都气歪了。
  
  大四的时候盒子研究生毕业,考到上海一个大学念博士。
  我们请盒子吃了顿饭,师母也来了,我们喝了很多酒,都假装自己不伤心。
  
  盒子和师母去上海以后,我就再没见过。
  老鼠和他还有联系,据说盒子现在在一个500强公司里当个部门头目,就在金茂大厦上班。
  
  有时候我会想,不知道上海有没有地道东北风味的熘肉段。
  盒子和师母都DJ那道菜。
  当然,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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