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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恐怖故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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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人間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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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0楼 发表于: 2008-03-19 07:06:29
 “……我们认输……”
  BC才去专门知道那些厄运,不仅完全避免不了,甚至还可能加重倒霉的程度,这是每一个灵异学园的学生都了解的事实。
  又被晾在一边的糖欣不甘极了,飘得离结界罩近一点,对那孩子叫道:“小饿!让我看看你的表现吧!”
  小孩还是那么惊惶,小心翼翼地走向楼厉凡和天瑾。
  “哥哥……姐姐……不是我要的……是他一定要我这么干的……”小孩一边走,一边用小小的声音为自己辩解。
  那么小的声音惹人心痛爱怜,若是个心肠软的在这里,必定马上走过去抱起他好好安抚,但是他现在面对的是楼厉凡和天瑾,他们两个,与心肠软之类的词是根本搭不上关系的。
  他们两个看似很平常地站在那里,但是只要是稍微有点资历的灵能师就能看出来,
  他们身上的灵能已经达到了至高点,正严阵以待。
  走到距离他们半步的距离时,小孩战战兢兢地站住了。
  “这……真的不是我要做的……哥哥姐姐……你们能原谅我吗……?”
  楼厉凡慢慢地道:“我们会原谅你……”
  小孩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然而楼厉凡接下来又说了三个字:“……才有鬼!”
  张开五指,蕴藏多时的“灵气击”向着小孩一掌挥出,携带着飓风一般的呼啸,在苏决铭和乐遂的惊呼声中,小孩的身体擦着地面被轰隆隆地砸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凡他所过之处,
  土层和地上的绿草统统翻了过来,最后,他的小小身躯有一半都被埋在了地下,一动不动。
  自始至终,小孩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楼厉凡!”苏决铭起身大跨步走到他身边,揪住他的领子大吼,“你是不是人啊!这么小的小孩你也下得去手!”
  楼厉凡漠然地看着他:“你这个蠢材。”
  “你说什么!”眼见苏决铭一拳头就要挥了去,乐遂慌忙扑上,抱住他的腰往后扯。
  “决铭!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楼厉凡会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他能有什么理由!”苏决铭愤然,“虽然是一个式神,但终究是一个小孩子做的!他居然就能这么冷血一巴掌把他打倒!”
  乐遂死命抱着他的腰不松手:“不管他是不是冷血,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苏决铭停下手:“奇怪什么?”
  乐遂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被打到了土里的小孩此时蠕动了起来,口中发出了细小的哭声:“妈妈……妈妈……呜呜呜呜……妈妈……好痛哦……妈妈……”
  哭声虽然不大,但是却让人心酸不已,就连天瑾和楼厉凡的脸上也不由自主地出了些许不忍的神色。
  小孩慢慢地从土中爬出来,黑瘦的小脸上满是血污,一只小胳膊已经断了,以奇怪的方式扭曲着,断裂的骨头有一部分都露在外面,只用另一只小手和两条腿艰难地爬着。“呜呜呜……妈妈……你在哪里呀……呜呜呜呜呜……我好痛……妈妈……”
  苏决铭的右手攥成了拳头。
  “你看你……干了什么!!!”
  他一拳挥向楼厉凡,楼厉凡居然也不躲,就那么硬生生地受了下来,不过脸被打得侧向了一边,再转过头时,眼神冰冷。
  苏决铭挣脱乐遂,头也不回地向那孩子跑去。
  “连这一点判断力也没有居然还当灵能师,不知道你过去的学校是怎么让你毕业的。”楼厉凡站在原地淡淡地说,“如果真的想救那个式神就随便你,反正死掉也与我无关。”
  苏决铭跑到孩子身边,抱起他小小的身体在怀中轻声安抚:“不要哭,大哥哥帮你治伤,带你去找妈妈……”
  小孩仰起满是血污的脸天真地看着他:“真的吗?大哥哥?”
  “真的,”苏决铭心疼地撩起小孩散乱的头发,“当然是真……的……”
  “决铭!!!!!!!!!!!!!!!!”
  苏决铭愕然地看着被他轻轻一触就掉下来的小孩头发,原本有头发覆盖的地方露出一片惨不忍睹的血肉模糊,他慢慢地松开自己环抱着小孩身体的另一只手,它触到了小孩裸露在破烂衣服之外的躯体,那上面也沾着溃烂的皮肤和血肉。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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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1楼 发表于: 2008-03-19 07:06:47
他想移开视线,但是眼睛不听使唤,眼睁睁地看着小孩的脸在他面前开始慢慢腐烂,先是皮肤一块一块掉下来,然后是肉,双眼凹陷了进去,缓缓化为脓汁从颊边流下,他口中的牙也变松、脱落,嘴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空洞,然而他还是在用变得奇怪的声音欣喜地说道:“是真的哦……”
  苏决铭发出一声惨叫,想要推开小孩退离那里,然而在不知何时小孩的下身已经劈成了好几只触角一样的东西,一部分扎入土中,一部分缠上了他的腰腿,让他动弹不得。
  “说……好了……带我找妈妈……”
  楼厉凡大吼:“苏决铭!快扯断它!不要让它出来!”
  “什么……”苏决铭本能地想回头,却只听噗地一声,血花四溅,小孩的头爆裂了开来,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带着黏血正在往外爬。
  那是……寄居鬼!!!!
  寄居鬼是寄居于活人身体之内的鬼,常是群居,专从内部蚕食人的灵体和躯体,失去了灵体的躯体过不了多久就会腐烂、死亡,可是寄居鬼不喜欢腐烂的躯壳,因此在躯体还未腐烂之前她们就会开始寻找新的受害者,这样看来,那个小孩的灵体早已经消失了,刚才与苏决铭楼厉凡说话的时候已经不是小孩本人,而是寄居在里面的寄居鬼。
  一旦没有了可供寄居的身体,寄居鬼在二十分钟内就会烟消云散,所以在这期间,为了得到一个新的躯体的它们是非常拼命的,为此,就算是高等的灵能师也不喜欢碰到这种鬼。
  那个黑色的物体有一半脱离了出来,小孩的两侧腋下也噗噗两声钻出了两只血糊糊的黑色物体,颈部又钻出一只,下腹部破裂,钻出两只。
  苏决铭大惊,因为他离寄居鬼最近,没准这些东西下一刻就会钻进他的身体里,把他吃得干干净净。
  他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空间裂!”
  只见他被小孩破碎的身体纠缠着的部分忽地就塌陷了下去,变成黑洞,就好像他被小孩的身体切割成了许多个碎块,然而他整个身体的完整却没有改变。小孩的碎裂尸体做成的触角缠了个空,苏决铭立刻就退了出来。
  这种空间裂是高难的一种技术,就是在施术者本身身上开出随意的异空间,被笼罩的那一部分就进入了异空间之中,其他部分还在原处。当然也可以整个人进入异空间,但是那样就不是苏决铭所能做得到的了。
  脱出纠缠之后的苏决铭拼命向后跑去,六只寄居鬼此时已完全脱离出来,六个矮小得如同侏儒一般,分不清头尾的四足怪物一字排开,低声咆哮起来。
  由于是灵体状态,公冶的伤基本已好,但是注入体内的毒素还未完全清除干净,他脸色苍白地从地上慢慢站起来,和终于从惊愕的大打击中醒来的罗天舞一起看向那六只奇怪的东西。
  苏决铭跑到罗天舞身边,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那……那东西……那东西……”
  “好了,我知道。”罗天舞在他的头上按了一下,“不是你的错,是它本来就到了该换躯壳的时候了。”
  “总共六个,”楼厉凡低声道,“正好一人一个,不过也有可能集体攻击我们之中最弱的一个,”公冶的脸白了一下,“他们可以在灵体之中直接寄居,所以千万不要让它碰到你们的灵体,记住了吗!”
  “知道!”
  六只怪物低咆了一会儿,一只似乎是头领的怪物忽地一声长啸,六条黑影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然而大出楼厉凡意料之外的是,它们并不是像过去他遇见的那些寄居鬼一样分头去寻找猎物,更不是同时攻击最弱的那一个,它冲过来的方向--根本就是他和天瑾!
  “糟了!你们快闪开!”
  在大喊的同时,楼厉凡周身升起了泛着黑色的光轮,罗天舞等四人纷纷向一边闪去,天瑾闪得慢了些,被光轮猛然推到一边撞在了结界罩上,几乎昏了过去。
  六只寄居鬼在光轮上一触即被弹开,向着六个方向摔出去。但对于寄居鬼来说是没有撤退的概念的,刚一触地,它们立刻调转身体,以反弹的力量再次冲向光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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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2楼 发表于: 2008-03-19 07:07:12
 第二次撞在光轮上的力量非常重,楼厉凡觉得自己几乎听见了光轮发出的“咣!”一声。
  被弹开的它们第三次冲向楼厉凡的光轮,楼厉凡也屏息静气地等着它们。然而这一次它们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靠在结界罩上休息的天瑾!
  “天瑾!小心!”
  天瑾猛抬头,六只黑影已经到了眼前。说实话,她并没有战斗性灵能力,唯一的能力就是预知和遥感。可是在此时,无论是怎样预知遥感也没用了,难道她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她身边距离最近的公冶忽然沉声喝道:“防御盾!”
  一只手自斜刺里伸来,发出刺目的白枳光,六只寄居鬼碰碰碰几声响,全部都被弹了回去。
  天瑾讶然地看向公冶,他笑笑:“嘿嘿……我总算不是那么没用啊……嘿嘿……”
  一张符咒从他的手中掉下,他一跤摔倒在地上。
  乐遂大叫:“公冶!”
  刚才的毒素尚未清除,现在又动用了能力,也难怪他支持不住。
  乐遂正欲扶起公冶,楼厉凡忽道:“不要管他!乐遂,你的水净现在是几级?”
  超能力也分级,不过一般都与灵力走平,所以大多数时间不会有人这么问。
  乐遂一愣:“C级上!”
  “这么说,是天生的超能力了?”
  “是的。”天生的超能力本身就具有优良的基础,因此比灵力还要高并没有什么奇怪,就像那个奇怪的糖欣虽然灵力比不上霈林海,但是拥有有强力的精神力以做具现化和入梦,一样能囚禁他一样。
  在他们这几句话之间,那些寄居鬼还是没有放弃攻击,拼命地向楼厉凡的光轮猛撞。虽然寄居鬼本身的攻势已渐渐大不如前,但楼厉凡的光轮上也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痕,应该是支持不了多久了。
  “我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老是要攻击我……”楼厉凡自言自语般道,“但是看来它们好像根本看不见你们……你从后面进我的结界中来,聚集你所有的力量,等一会儿在他们攻击的同时我撤掉结界,你就在那个时候对它们用水净!”
  “什么!?”
  “你做不到?那就等死吧!等他们吃了我,再回头吃你们。”
  “……我做!”
  光轮的背后出现了一个缺口,乐遂迅速闪身进入其中,站到楼厉凡身前。他比楼厉凡要矮一点,楼厉凡的手正好能从他的肩头伸出。
  “等会儿在我撤掉结界的时候会在你身边设立更强的增效结界为你加持功,但是我本身将没有任何保护,你记得,我的命现在可是交到你手里了。”
  “我明……明白!”乐遂紧张得手都抖了。
  六条黑影再次扑上来,楼厉凡身躯微低,双手放在乐遂背后,及至黑影到了身前之时,暴然大喝:“就是现在!”
  泛黑的光轮乍然消失,乐遂双手皆做禅指,从楼厉凡接触到他的部分开始,身上发出绿色的光芒。
  “水净!哈!”
  一声大喝,乐遂身上绽发出无数水线,放射状散开,接触到水线的寄居鬼都尖叫起来,有一只当即消失,剩下的尖啸着从他们头顶越过,撞到结界上,又弹了回去,不再动弹。
  罗天舞他们发出一声欢呼,楼厉凡的身体也松弛了下来,摸摸还在发呆中的乐遂脑袋:“干得不错!小子!”
  “我……”乐遂看看那边倒在地上的寄居鬼,不敢相信地道,“我居然能把寄居鬼净化……真不敢相信……”
  “没错!干得好!”罗天舞也走过来,狠狠摸摸他的脑袋,“虽然有人帮你加持功,但是你竟然能完全净化掉一只寄居鬼,真是不简单!”
  严格意义上来说,净化比攻击破坏的能力困难多了,更何况是整个净化,一点痕迹也不留。
  乐遂又愣了一会儿,“耶!”地大叫一声跳到刚刚被苏决铭扶起来的公冶身上抱住他猛晃:“公冶!!!我很厉害吧!!公冶!!哈哈哈哈哈哈~~~~~~~~~~”
  经受不住他热情的力量,公冶再次昏倒在地。
  “哇啊啊~~~~~公冶!”
  “真是的……”楼厉凡不满地低声道,“还有一个式神呢,这么兴奋干吗!等会儿再来一堆寄居鬼看你们怎么办!”
  一转头,发现天瑾正一脸凝重地站在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瑾?”
  天瑾如梦初醒看着他:“啊……”
  “怎么了?”
  “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刚才做测算的时候,我算不出第三只式神的情况,但是验算时却表明的确是有第三只式神的存在……”
  他们一起看向安静了很久的糖欣,发现他正面无表情地漂浮在那里,似乎早已神游天外。
  “糖欣?”
  糖欣没有反应。
  “奇怪……”
  就在这时候,每一个人的耳中都听到了某种类似心脏鼓动的声音。
  咚咚!
  咚咚!
  咚咚!
  天瑾和楼厉凡对视一眼,看向糖欣,那声音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糖欣?你怎么了?糖欣?糖欣老师?”
  咚咚!
  咚咚!
  咚咚!
  咚咚!
  咚咚!
  咚咚!
  声音越来越大,好像要冲破什么东西一样,楼厉凡心里隐隐想起了什么。
  “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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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3楼 发表于: 2008-03-19 07:07:32
 蓦地有人大叫:“厉凡!注意后面--------!!!”
  楼厉凡本能地回头,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夹带着一股腥气直扑他来,楼厉凡在瞬间已没有能力再组织光轮护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东西钻入了他的身体中。不见了,天瑾他们大惊失色,这才发现刚才已被乐遂净化掉的寄居鬼的身体全都不见了。
  天瑾平时阴沉的脸上也显露出了惊惶:“这……这就是第三只式神!死去的寄居鬼碎片合体!”
  寄居鬼拥有很强的再生能力,甚至可以在灵体碎片的情况下进行合体,也就是集合成一个比先前还要强大的寄居鬼。
  这,就是糖欣给他们的第三只式神!
  楼厉凡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刚开始似乎还能忍受,但是后来他就难以控制了,他倒在了地上,拼命抓挠自己的胸膛。看来寄居鬼已经进入了他灵体的最深处,开始鲸吞蚕食!
  “我给他做水净!”乐遂忙伸出手,想要碰触楼厉凡的身体,却被他一把挥开。
  “你傻了吗!”楼厉凡用尽力气吼道,“我现在是什么状态!是灵体!它也不是在我灵体的外部!你是要把我也净化到极乐世界去吗!”
  乐遂愣住:“这……”
  他求助地看着罗天舞他们,他们也摇头。公冶在救天瑾的时候就已经用尽能力,他的符咒已不能再用,其他人根本没办法……
  “如果霈林海在这里就好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天瑾猛抬头:“对了!刚才提醒楼厉凡注意的那个人是谁?”
  “咦?”
  就在那个东西将要攻击楼厉凡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虽然晚了,但是……
  “那是谁?罗天舞?苏决铭?公冶?乐遂?”
  四个人依次摇头。
  “当然也不是我!”天瑾道,“那个声音分明就是……”她的脸色突然变了,
  “苏决铭!快在楼厉凡腹内开一个空间洞!”
  “咦?连到哪里?”
  “我会引导你!”
  苏决铭跪在楼厉凡身边,一手放在他的腹部,天瑾的手放在他之上,道:“感觉到了吗?就是那里!”
  苏决铭的脸色也一变,手下一按,楼厉凡忽地一声长长的厉叫,一个淡青色的影子纠缠着一道黑色的影子从他的口中呼啦一声冲了出来,落到旁边一片狼藉的草地上,分成了两个。黑色的影子不再动弹,那个淡青色的影子跪坐起来,疲惫地笑道:“厉凡啊,你终究也有疏忽的时候呢……不能老骂我是蠢材了吧?”
  “霈……霈林海!?”
  楼厉凡伏在草地上大口喘息了很久,看着霈林海:“你……?”
  一个清亮的声音蓦地响起,打断了楼厉凡的声音。
  “入学三次考核,霈林海、楼厉凡、天瑾、罗天舞、苏决铭、乐遂、公冶全部及格!”
  “什么!?”七个人同时讶然反问。
  五芒星的结界唰一声退去,周围绿色的景物以及还躺在那里穿着纱裙的“霈林海”都消失了。糖欣漂浮到他们身边,微笑地看着他们惊奇得千姿百态的脸。
  “拜特学园的入学方式全部都是推荐入学,很多人都以为是没有考试的,只需要灵力达到标准就可以,但其实不然,”糖欣悠悠地转了一圈,“入学考试并不一定要像其他学校一样告诉你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用什么方法考,这就是我们的特色。凡是能踏入校门口结界者,即通过第一次考试;凡能在第一天打扫卫生时完成教师的随机题目者,即通过第二次考试,霈林海,楼厉凡,你们被丢进异空间的时候本身也是在考试,罗天舞你们被扔进鬼门也是一样,天瑾的预感能力强,躲过三次随机考试,也算你过;而第三次考试就是这次,凡是能够完成我在这个梦中所下发题目者,即算通过。不过霈林海,你居然能想出让天瑾传话给苏决铭开空间袋出来,同时救出楼厉凡的办法,真是不简单。我还以为你只会硬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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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4楼 发表于: 2008-03-19 07:07:53
  霈林海哼地笑了一声:“没想到的应该是我才对,我以为厉凡他们能很简单就打倒你的式神,我就可以轻松出来,想不到你居然用这么损的招数……真的不怕那只寄居鬼把厉凡吃掉吗?”
  “我·才·不·怕!”糖欣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因为有你在……哦呵呵呵呵呵呵呵~~~~~~~~”
  楼厉凡脸色青灰,当他发现霈林海正一脸“快夸奖我吧!我进步了哦!”的表情看着他,立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挥上他的脑袋:“都是你!蠢材!要不是为了救你我哪里会受这么大苦!居然还厚颜无耻地说什么等我们简单地打倒他的式神!!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我要是死在这里,等到了灵界一定要揍扁你!!!!”
  霈林海的脸上写着“要糟”,却不敢再激怒他,老老实实地嘿嘿笑道:“是啊是啊……对不起……”
  入学的三次考核是完成了,然而路慢慢其修远兮……在这个变态学园的时间还很长,各位!加油啊!千万不要死在这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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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5楼 发表于: 2008-03-19 07:08:22
                                    四书·鬼妖人仙

  这里没人。
  什么都没有。仰望,没天。俯瞰,没地。无终无始,没时间,没了凭据。甚至没有我的形体。看不见失了肉身的魂,如何飘摇,凄惶地寻觅。我想我怎样可以证明旒云的存在呢。如今连我自己,也没有了。
  但是我一定要找到他。
  我只是个声音。在乌有的冥中,来回,来去。空洞的风。唤便只唤两个字:旒--云--
  乌有中传来另一空洞嘲笑。死了,死了,死便是了。尚还不了,尚寻些什么?
  死尚有灵,我不甘。我向着溟漠追问。怎的没有十八地狱?怎的没有十殿阎王?怎的没有我自己的鬼魂?
  不过是世人心造的象,哪里真有那些。死了,了了,什么都没了。鬼不过是生人余气。你就是个残余的思想罢了,以为你是什么!
  那我何处去寻他?
  以乌有去寻乌有么?无聊,也算了。
  我只想要他的下落。
  那声音道:要去,你便去。
  
  空中破空,象又生象。原来一切尚不是终结。
  虚空尽处还有路。急急下堕的时候我想着,便说出声来。我原只是一个思想。
  我问:不是说没有阴曹?
  象由心生,你想它有,便有。声音始终一瞑不视的在身畔。这去处是你自寻的。你去找谁?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呢?我忆那前尘,魂无泪。呼啸风声,细细传来遥远的清音。在下坠里缠绵着,靡靡,比鬼还怨。我听那丝竹,不由自主,坠落着魂唱:我本是--扬州城,宝善班,舞衫歌袖,那第一号的名伶。态生宝靥,太娉婷。颠倒,倾城,鸳盟。怎落得黄泉如今,两下伤情--呀,提起好不苦煞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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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6楼 发表于: 2008-03-19 07:08:43
生在梨园行,世代为倡优。扬州花家累世登台,代代有个名优出世,倾动一时。也是下九流的风光荣衮。到我这辈竟绝了人丁,便只生得一女子。自来台上红粉都是男儿扮,女子唱戏便是贱格,败了规矩。祖父不忍百年生计告绝,咬牙将我只做男娃上场。四岁扮了哪吒闹海,一出热闹玩笑戏,那铿锵声名竟也借了风火轮的火势般,兴兴轰轰,一炮捧出了四岁红。爹爹说,小囡有戏缘,天生该吃这碗饭。
  
  泉路茫茫。风声淹了弦管,前事无托。我下坠。象由心生,且奔阴曹,寻你去。
  旒云,你在哪里。
  
  四岁红红了十几春秋,花开终不败。到十六岁上专唱旦角。换了大号,洒金珊瑚笺浓墨大书:长生殿,花艳伶。赫赫的牌。
  花老板。万种风情的开始。名伶,名也只能叫伶。天生下来,做个戏子。台上莺娇花媚,俯仰生姿。广袖掩口,笑了。行动踩着珠玉般的拍板,哒,哒,哒,一串。步步生莲。醉酒衔了紫金盏,还要做个柔若无骨的卧鱼,点水泼不起。腰肢拧出惊世绝艺。
  戏子的世界,像后台堆着光艳的行头与砌末。热闹都是做给旁人看的,全是些蜃楼。台下彩声如潮,名伶绝代风魔了全城,以及更远了去。人说花老板的旦角得了女人的形更得了女人的神,花老板,比女人还女人。
  却不知花艳伶本就是女儿身。幕后台前,唱念做打的都是女儿水样心事。真性情反被当了绝顶的做作,人生如戏,只是个可笑的错谬。
  风月只许一人知。
  那人儿是谁家贵公子,包厢里来捧场。他天天的来,场场的来。只看花艳伶。捧戏子是少爷常情。却人家送来了绸缎头面金银翠玉,日日,他只送得一包木蝴蝶,附几片西洋白参。带话儿到后台:嗓子要紧,身子更要紧。劳累冷暖,自家且保养着。
  三年。
  台上傲眼扫去,包厢内一张微笑的脸。教人落泪的温存。心里说,便是他了吧,此生。恰正腰身一侧,踩了云板,将自己尘埃落定。
  只为认定了这花团锦簇的假繁华里,他人眼中全是欲望,只他,是个怜惜。
  ......
  旒云,如今世上只你知道我的真。戏子没真心,我的真心,只给你一人......只愿你,也拿真心来换。
  定情。赤裸的再不穿任何一出戏的行头......这不是戏。
  旒云,我再不给你唱戏,戏文都是假的。你且听这个。她启丹唇,唱:永夜抛人何处去?绝来音。香阁掩,眉敛,月将沉。争忍不相寻?怨孤衾。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旒云。
  
  我记得开始,遗失了结局。入重泉,寻不到我与他,在人世间的下落。
  魂魄飞扬。我竟忘了。
  究竟我们后来是怎样了呢,旒云。我去,问个明白。
  脚踏了地。看自己,罗裙锦绣,全副珍珠头面,胭脂搽红了吊梢眼--宛然台上长生殿,名花倾国。他第一眼看到我的冤孽色相。
  
  死后我仍是戏子罢。这是地狱了。象由心生,旒云,为你,我堕落阴曹。
  心中造个地狱。扮相,色相,且依着这戏子之身,寻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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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7楼 发表于: 2008-03-19 07:08:59
 后来我们怎么样了呢。我问。
  上了刀山便看见。我就纵身扑去。万刃穿肠,花朵身子挂在刀剑丛。血如注。
  ......花艳伶名动天子,旨诏入宫为菊部头。自服哑药抗旨,故遭斩首。我看见法场上弃了绝世的艳尸,身首分离。
  那,旒云呢?
  漠然。此处没他下落。
  
  烈火油锅。巨鬼使铁叉将这娇娆叉起,按下去嘶啦啦活炸了个骨焦肉烂。冰雪肌肤,成焦炭。
  ......花艳伶为豪强觊觎,强欲逼污。挣扎中现了女儿身,满城哗然。不抵人言可畏,按行规,焚身谢罪。我看见漫天烈焰,一把青丝成灰烬。
  那,旒云呢?
  漠然。此处没他下落。
  
  血池。跳将下去,污血滚滚灌入七窍。吞了满口腥臭,眼不得视,耳不得听。
  ......花艳伶随旒云远遁他乡,隐居度日。一载后,难产而死。我看见产褥污秽,雪白的大腿伸着,冷了。
  那,旒云呢?
  ......
  
  地狱十八层层又层层。这刑罚且让我桩桩抵受。但,滚过了十八地狱,历遍这心生的魔障,我终是寻不得旒云的下落,寻不得我们的结局。难道那些,也只是戏。
  难道我终是个永远的戏子。真心只给了一个人,寻不得他,我到哪儿,去找我的真心去?!
  我呜呜地哭了。我把我的心,给丢了。只换来一堆戏。幻象荒唐。
  地狱里舒水袖,霓裳艳舞。旒云,你在哪儿。到哪儿去找我云雨巫山,枉断的肠。一世的因果。
  喉咙吊起凄绝的南商调。山坡羊,五更转--我唱:风光尽,信誓捐,形骸涴。只有痴情一点,一点无摧挫,拼向黄泉,牢牢担荷--!
  人说戏子只有戏。没有心。
  
  去业镜吧。去业镜里寻,你这一生的冤业。
  
  我要照那业镜,照他。花艳伶一生的冤业,便是旒云。我想我寻不到他,看镜里他的幻影,也是好的。
  明光万丈照人寒。
  那镜里毫发毕现啊,却是罗裙锦绣,全副珍珠头面,胭脂搽红了吊梢眼--宛然台上长生殿,名花倾国--
  --我第一眼,看到她的冤孽色相!
  ......
  
  原来,我就是旒云。
  
  象由心生。相由心生。
  
  ......遥远的清音,在地狱里缠绵着。靡靡,比鬼还怨。
  她唱: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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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8楼 发表于: 2008-03-19 07: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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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书.妖
  
  
  你看四周,秋,万籁如一块锐利的石头,砸下去,一个伤口,把周围的一切都吸走——什么也没有了,夜越深越沉寂,黑暗得近乎透明。
  你听见,蟋蟀的鸣叫。你不确定那是一只伶仃的蟋蟀,抑或只是你是幻觉——天地之大,只剩下那轻轻的歌,纤瘦的思念,如丝如缕,似断似绝——无边的旷寂,时间与空间,五百年了,平淡的旁白——你,忽然有一种唱歌的冲动。
  然而你没有唱——你是旒云,是妖,五百年,你不开口,为着修炼。修炼到几时,才是一个尽头?
  那歌唱的果然是一只蟋蟀,黑黢黢的,瘦弱的样子。“秋天过去,我就要死了……”它的喃喃,幽幽不似向你耳际——但你还是无意中窃闻——五百年了,无聊地,无聊地,听听又何妨?
  “我就要死了。”它说,“但是,我还想找到它——你见过它吗?它叫樗,夏天它还在这里。”
  樗?你默然想着,那是一棵树了——香者名椿,臭者名樗……山樗名栲、虎目树、大眼桐……无聊地,无聊地,五百年的修炼,你得到无数无聊的词汇。
  “你知道么?我一定要找到它!”蟋蟀说道,“我夏天为它唱过歌,后来我离开了树林——我答应过它,秋天再唱一次才死去。”
  唱歌?寻找?死去?你面无表情,仿佛轻蔑地一笑——可怜的虫豸啊,为着一个无聊的承诺,短短的生命,便要这样浪费了么?倒不如修炼——五百个秋天过去,都不会死。
  “你见过它吗?它到哪里去了?”
  玄机参不透虫吟——无聊地,你懒懒指向身后倒毙的一株枯杆——焦了,就是樗,在夏末的一场暴雨里,死在霹雳之下,魂飞魄散。尸体还在。
  小小的黑蟋蟀微微颤抖——你看见,凝固的黑暗泛起涟漪——是秋风。
  “那……那我要对谁唱?”
  魂魄在哪里就对谁唱,你想——左右是无聊,圣人不经,诗人无韵,妖也不急着修炼,不妨帮这垂死的虫儿算一算——难不倒你,那樗,一分元神在根上,而根已被郎中挖了去。
  郎中住在——你索性给这蟋蟀指一条明路——山南四十里,且去吧,四十里,虫豸不是鸟,即便是鸟,飞得出山山,飞不出水水,四十里走完,秋天早也过尽了。
  
  你没想到那蟋蟀真会去,山南四十里——你更没想到——你的元神也跟着去了,或许缘自无聊,缘自五百年万籁禁绝的无聊。
  你是旒云,你是妖。你到的时候,蟋蟀还没有踪影——你听见风声,向欲暮未暮处,白发的郎中,取樗根一大两,捣碎,筛过,以好面调皂角了糊小团——樗的元神还在,不知在哪一丸里。
  元神可看见你,说:“你见到螽么?我在找它?”
  螽,便是那蟋蟀了?你斜睨着那些粘稠的浆汁,灰白色,还有大小不一的药丸,早就没了树的形状。
  “你知道么?我一定要找到它。”元神说,“它夏天为我唱过歌,后来它离开了树林——它答应过我,秋天再唱一次才死去——它一定不知道,我竟比它先死了!”
  唱歌?寻找?死去?你面无表情,仿佛轻蔑地一笑——唉,可怜的虫豸,树木,和可怜的人,生老病死,为什么不修炼?修炼了就长生,成仙,五百年,只不过有一点点无聊。
离线人間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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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9楼 发表于: 2008-03-19 07:09:39
  “你见过它吗?它到哪里去了?”
  它正在往这里来,然而爬过了隐隐,爬不过迢迢——你想着,但是不说,懒得,况且,说与不说,有甚分别?你知道这愚蠢的元神会等下去——等下去,不投胎,不修炼,等过生生,还等世世么?
  生生和世世。你无聊的,懒洋洋的心,突然有了一点异样——仿佛那蟋蟀的歌,抽丝又抽纱——五百年,你为什么修炼?五百年前你是谁?五百年后谁是你?你在等待么?生生和世世?恍惚一面迷镜,缥缈一拭,看分明里面——那是英俊的,美丽的,儒雅的,妖媚的,鬼,妖,人,仙,他,她,它,还是你?
  欲暮未暮的天就黑了下去——你心里刹那的涟漪都付与乱草和繁星——蟋蟀的歌,通常都响在那里——还不来?还未找到?还不开口唱?
  黑暗从门外扑进郎中昏黄的小屋,灯光有无数只手,抓乱了来人的头发——那人来自河东三十里,家里有病人,秋痢兼腰痛。
  该死,该死!你突然忍不住想要咒骂——秋痢兼腰痛,用的就是樗根的药丸,加水煮熟,每日空心十枚——这么说,这个人,就要带走药丸连同元神了?那么螽,蟋蟀,它决不可能在冬天到来前赶到了!
  你想,治好秋痢兼腰痛于你是太容易的事——留下樗的元神,或者这就去把螽带来?
  唉,你没动——这与你何干呢?你是旒云,你是妖,可怜的虫豸和树,不修炼,便投胎去吧!寻找抑或等待,与你何干!
  
  可是,你是元神习惯了游荡——习惯了在每一个黄昏去到山南四十里的小屋,去看看愚蠢的蟋蟀,是不是出现了。
  没有,没有!那虫豸简直愚蠢透顶了!最后的药丸被拿走了,樗的元神也走了——蟋蟀啊,蟋蟀,却不来——你痛恨了,开始痛恨了,因为它们的事,你不再专心修炼了。
  
  五百年来,秋天的结束都是一样的——一层层的霜,一阵阵的凉,树木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条割碎冷冷的月光。
  冷冷的月光,探人,炯炯——你修炼了五百年,可肝肠再深也难遁。
  你惶惑,烦乱,焦躁,厌恶——你就听见了歌声——轻轻的歌,纤瘦的思念,如丝如缕,似断似绝。
  你看见了蟋蟀,快要死了,在寒霜下微微颤抖——凝固的黑暗泛起涟漪。
  “它为什么不在这里?”蟋蟀问,“为什么不在这里?”
  那歌声越来越低下去——低向黑暗里。你心里的涟漪渐渐合拢,渐渐平息,但是偏又溅起一个水滴——歌声戛然而止,蟋蟀的头,垂向幽暗的大地。
  你,你的元神,骤然跳起,跳回你自己的身体——五百年的修炼,你从不曾如此焦急。
  你飞过了山山和水水,跃过了隐隐和迢迢。
  河东三十里,你看到,最后的药丸已经被服下,煮药的罐子在一人的手里——他把残水泼在门前。
  你就,对着那残水,渐渐干涸的水,放开了歌喉——
  
  你,旒云,妖。你五百年的修炼在那歌声中停止。
  那是秋日的最后一天,万籁如一块锐利的石头,砸下去,一个伤口,把周围的一切都吸走——什么也没有。
  到了第二日,人们只看见,寒霜里,一只冻死的蟋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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