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和圆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同一所乡村初级中学，两人关系非常密切，同住一个房间，同教一个年级，同用一个存折，只不过方持卡，圆拿折。这两人性格脾气、工作态度迥异。方不抽烟不喝酒，不度波不跳舞。而圆“打牌不睡，喝酒不醉，跳舞不累”。一份耕耘，一份收获。方很快成为单位的教学骨干，教学效果年年名列全镇前茅，每年的年度考核都是优，连续十年获县政府嘉奖。四年刚到，方就晋升为中学一级教师。而圆呢，还在原地打转。
高中扩招，急需教师。县教育局发下通知，要求各初中具备合格学历的教师去各高中报名应聘。从初中调进高中，是从糠箩里跳进米箩里，这是方的梦，也是圆的梦。同事怂恿方去报名，大家都认为方最有实力，有的老师当即就要方请客。方想：“凭我本科学历，又是GCD员和县优秀教师，工作成绩连续十年获县人民政府嘉奖，高中领导一定会喜欢。”于是，方邀圆一起去县S高中报名。好不容易在校长办公室找到了Y校长，圆递上了蓝咀“芙蓉王”，方递上了一大撂获奖证书。Y校长肥胖的身子塞在真皮沙发里，两脚架在办公桌上，把方递上的一大撂证书丢在桌上说：“我们学校是市重点，招人挺严格，我不管你获得过多少奖，你要拿出点实际的东西给我看。”一支烟还未吸完，Y校长就接了好几个电话，说是有人请他去吃饭钓鱼唱歌跳舞。于是，Y校长对方和圆说：“你们明天到我家里来谈谈。”
第二天下午，方和圆一起去Y校长设在县城的家。走到半路，圆突然说肚子痛，于是折了回去。方独自一人去找Y校长。“空着一双手总不好进门，”方想。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水果摊，方跑过去买了一只大西瓜。抱着大西瓜气喘吁吁地走进Y校长家，还没说上几句话，Y校长说是有事要外出，方只得告辞。刚走到Y校长家楼下空坪时，忽听到“啪”的一声大响，方吓了一大跳，扭头一看，原来楼上飞下的一个大西瓜跌在鸡圈里。抬头一瞧，Y校长的妻子正在关窗户。
西瓜碎了，方的梦也碎了。
晚上，圆一个人跑到了Y校长家，回来时，眉开眼笑的。
一个月后，圆圆了梦，调进了S高中。
方准备为圆饯行，跑到银行去，却发现卡里一万多元钱被取光了，一看取款日期，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