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水无罪]专注狂热的水楼----长篇小说《Diablo》 [复制链接]

这天夜里，黑豆照例守在大主教的床边——自从回来以后，教父的起居就一直是由他来照顾——大主教终于说了一句话。
“孩子，这几天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黑豆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嘴上却说：“教父，您只是病了，过几天就会好的，别担心。”
“不，孩子，我的身体我最清楚，我已经时日无多，这个梦，我必须告诉你！你过来。”
黑豆只好走到教父的床前坐下。
可教父却一点要说的意思也没有，只是艰难地把手放在了黑豆的额头上。
“教父，您这是……”
“孩子，这就是我的梦，好好看着……”
黑豆完全没明白，但话音刚落，自己就感觉被一个漩涡凭空吸了进去，进入了教父的梦境。
自从三年前在暗廷领悟了灵气之后，黑豆再次进入了这种玄妙的状态，不同的是，之前他是主动冥想，而这次则是被大主教给“吸”了进来。
印象中教父不应该有这样的能力才对，他虽然精通神学，但毕竟还只是个普通人，地位很高的普通人。
但时间来不及给黑豆多想，因为眼前的画面变化得太快，快到根本看不清楚这个梦境的内容，只能勉强看清一些长得像是传说中天使和恶魔的人在相互厮杀。
战斗一场接着一场，虽然场景很快，但仍然能分辨有多么惨烈。
也不知打了多久，场景的跳跃终于慢了下来，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分别脱离了自己的阵营，走到了一起。
原本代表善与恶，一见面就应该你死我活的天使和恶魔居然能和平地呆在一起！不仅如此，越来越多的天使和恶魔也各自脱离群体，加入到了他们之中，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
这几乎颠覆了黑豆的世界观！这到底是个什么梦！教父的吗？他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但还没结束。
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天使和恶魔开辟了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空间，躲在那里避过了本族的很多次追捕，生活了似乎很久，但后来还是产生了某些分歧，最先脱离的女性恶魔杀掉了那个空间里几乎所有的天使和恶魔，只剩下同样也是第一个脱离的男性天使，还有那个空间里，天使和恶魔的后代。
两者相斗，但却谁也奈何不了谁，最终还是分道扬镳，天使回到了天堂，恶魔回到了地狱。
而他们的那些后代似乎引起了天堂和地狱的注意，似乎都想要把这些身上流着一半宿敌血脉的生物纳入自己的势力，可不知为什么，双方却没有在那个空间大打出手，而是好像有着默契一般，只在幕后操纵影响着那个空间。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做一种游戏一样，那个空间的生灵全部都是这个游戏的玩物。
黑豆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可这次同样也没有时间给他细想，场景很快暗了下去，暗到自己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肢体存在。
“你刚才看到的，不是梦，是我的记忆。”
一个身体左右两边各是天使和恶魔一半的“东西”突然出现在黑豆身边，把他吓了一跳。
“你是谁？是你在用这种幻象折磨教父吗？！”
黑豆虽然惊了一下，但却没有丧失应有的理智，这要得益于这几年来不停地作战和拼杀给他带来的锻炼。

可那个“东西”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黑豆问的话。
“我的这段记忆，从很久以前就深植于这个人的灵魂之中，只有当他濒临死亡时，才会看到这段画面。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人之将死，对生命和世界的理解会开始超脱肉眼的理解，转而用心去感受。所以我相信，他会找一个绝对信任的人进来，是因为已经开始相信我这段记忆的真实性。”
“如果你够聪明，看过之前的场景后，应该已经会有一些模糊的推测。没错，你看到的那个空间就是你所在的世界，天使和恶魔都叫它——庇护所。而你，以及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人类，都是被天堂和地狱玩弄于股掌的，那些天使和恶魔的后代！”
“人类因为混血的关系，身体里隐藏的潜力一旦释放出来，将比任何天使或者恶魔都强大。为了在这场战争中彻底打败对方，天堂和地狱都千方百计地想要争取到你们，而直接杀过来显然不明智，因为那将会面对你们和对手互相联合的局面，所以他们很有默契地在背后影响操控你们，等其中一方完全控制了人类以后，就将是另一方的末日。”
说到这里，暗到极致的环境又突然亮起来，黑豆发现自己正和那个“东西”站在一片焦土之上，天地昏暗，仿佛没有界限；地上沟壑纵横，暗红的光线从那些痕迹中钻出地表，代表着这是块不毛之地。
场景再次转变，黑豆又来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空灵的世界，天地仍然分不清界限，但纯白柔和的光线却并不让人觉得这环境有什么压抑，仅存敬畏之心。
周围又开始慢慢变暗，暗到极致。
“我的能力有限，记忆片段的时间也有限，我只能说这么多。刚才两个地方，就是地狱和天堂，你要记住，将来人类要将这两个地方全部摧毁！否则……”
那个“东西”的身影越来越淡，声音也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完全消失。
“啊——”那“东西”消失的同时，黑豆也突然惊醒，还没来得及理清纷乱的思绪，就听见大主教叹了一句：“什么要信仰神灵，但却不能依赖神灵啊……呵呵，索菲娅，我们原来都错了……”
“教父，这是怎么回事？教父？教父！”

“教父说完那句话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但我知道，他的最后一句话说明他已经完全相信那个梦境中的景象。他是个有智慧的人，我并不认为他会病得糊涂到对自己一生的信仰产生怀疑，于是我对此做了很多调查，终于发现这是一个不可动摇的事实。从那天起，我突然觉得从前学的东西都是狗屁！神根本不关心我们的死活，我们却还要宣扬所谓神的教义？我没有了信仰，没有了目标，离开了教廷，同时因为心理作用，也失去了灵气。当然，因为擅离守地，也受到了威斯特玛的通缉，我只好一路流浪一路逃，来到了坎德拉斯，来到了罗格营地。”
大家围在那张大方桌周围，静静地听着酒鬼慢慢地讲述从前的那段往事，而越到后面，给大家的震惊就越多，尤其是最后关于神魔视人类为玩偶的内容，连自以为见过世面的老凯恩都只知道摇头反复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可却找不出合适的证据来反驳。
虽然之前大家对于天使都没什么太多好感，但猛然间听到人类眼中一直以来代表着正义和公平的天堂在扯掉那层伪善的面具后其实和地狱的恶魔没两样，震惊还是会大过于其他任何情绪。
整张桌子只有海尔布还在没事人一样喝着茶。
“你说的伊洛，难道就是山德？”大家沉寂了很久，娜塔莉终于率先从震惊中挣扎出来。
“嗯，一个人的外貌改变得再多也不可能改变他的眼神。现在想起来，我原本可以早些发现的。“酒鬼双手撑在桌子上，使劲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那他怎么会改名换姓，还去做了亡灵法师的？亡灵法师名声并不好，经常靠杀戮来提升自己的力量。按照之前你说的山德的性格来看，他根本不可能去学习亡灵法术啊！”娜吉对这点很不理解。
“一个人的内心不应该用他所拥有的力量去衡量。”海尔布端起杯子，啜了一口。
酒鬼掀起眼皮，从双手的缝隙中瞟了一眼这个荣耀守卫者，联想到之前的种种，还有他刚刚的镇定，心说这两个家伙果然深藏不露。
海尔布似乎感受到了酒鬼的眼神，放下手里的杯子，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人老精，鬼老灵，我们只是不会衰老，要说年纪的话——”他努嘴指了指还在摇着头的凯恩，“这个老头给我们当孙子都嫌小。有些东西我们会自己看，自己想。有些话要知道什么人面前能说，什么人面前不能说。你们很幸运，我们是前者。”
大家再一次沉默了。

“我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海尔布终于把杯子里的茶喝完，站起来走向自己的屋子。
“他醒了！”贾梅拉率先跑了出来，对着众人喊道。
“呼——”
整张桌子的人全部站了起来，快步跑过去。
“黑豆，还能见到你真好。”
山德的脸色还是如死灰一般没有生气，但眼睛已经有了些许神采。
“哥，别说话了，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们离开这里，回去维斯特玛，我们再开一家福利院，你来当院长。”
“呵呵呵……咳咳。”山德笑了起来，但紧接着却因为受伤的原因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我可是专门和死亡打交道的亡灵法师啊，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我能醒来，怕是已经用了什么很特别方法吧，可我仍然感觉不到我的身体，我能感觉到我的灵魂还在不断地消散，我需要抓紧时间，把一些事情告诉你，你应该也很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索菲亚修女和贝西尔去了哪里，而我，又为什么会成为一个亡灵法师吧？”
“哥，别说了，好好休息，你会好起来的。”可酒鬼眼里闪烁的东西已经出卖了他的信心。“你还是听着吧，这些事情不告诉你，我死得不甘心呐……”
黑豆走的那天，伊洛一直趴在福利院大堂的屋顶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偷偷地看着。
“老大，我不明白了，你又说不去送黑豆的，怎么这会又带我上来偷窥啊？偷窥还就自己一个人看，不让我看……哎呦……”
贝西尔的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伊洛用随手捡来的一颗小石子给砸了个正着，但他砸完后又好像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反驳，涨红着脸想了半天，蹦出来一句：“你脑袋大，容易暴露！”
“我脑袋哪里大了……”贝西尔不服气，小声嘟囔着一边揉着刚才被砸痛的脑袋，一边同时看着双眼望着大门发呆的伊洛。
唉……
贝西尔心里直摇头。

黑豆就这么走了，一天、两天、三天……
一周以后，福利院的人们才发现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原先那个没事便双手叉腰站在高处指挥这个指挥那个，要是哪个小孩不听话了还会把他叫到一边的墙角威逼利诱一番的家伙，不知道上哪去了，除了吃饭的时候，没人能看见他。
没了他的大呼小叫，大家还真是不习惯，干活的时候都昏昏欲睡，没有一点劲头。
一般这个时候，伊洛都是躺在那天给黑豆送行的屋顶上，不知道发着什么呆。
这天，他照例如此，突然远远传来的马蹄声打扰了他的沉思，他一个翻身站起来，眯着眼睛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从声音以及扬起的尘埃来看，这个队伍人不少。
难道是黑豆回来了？！
伊洛没多想，三步并作两步蹦到了地上，往门口跑了过去。
大家正在惊讶这家伙怎么突然又跑出来了，还以为他又要大声嚷嚷着要干活了，赶紧打起精神来。
可没想到他根本没做停留，只是大步跑向门口。紧接着，隆隆的马蹄声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
难道又来了什么大人物吗？大家心想。
来人果然和一个礼拜前来到福利院的骑士一个打扮，不过人数少了很多，也只有一辆比较小的马车。
难道真是黑豆？这家伙怎么回来了？回来能做什么？不行！我得把他揍回去！

马队停了下来，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猩红色长袍的老头。
看样子，马车里是不会再下来其他人了。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一幕，伊洛的心里不仅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反而有些失落。
听到动静的索菲亚修女也急忙跑了出来准备迎接红衣主教大人，她的心里也很纳闷，最近这段时间教会的高层人员频繁造访，真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上次是因为大主教要来，这次呢？以大主教的身份和安排，总不可能连着这么短时间内来两次吧？
不过纳闷归纳闷，索菲亚修女并没有忽视应有的礼节，她赶紧躬下身去向主教问好并准备亲吻指环。
没想到主教却把手抽开了，甚至还倨傲地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擦了擦刚刚被修女握过的手。
索菲娅惊呆了，这在讲究礼仪的教会中简直是一种不可想象的侮辱！而目睹这一切的伊洛突然攥紧了拳头就想要冲上前去，却感觉有人拦腰抱住了自己。
他愤怒地回过头来，却看见贝西尔正站在身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仿佛在说：“别冲动。”
还在门口的主教大人根本没注意到这一幕，那些骑士倒是发现了，不过他们可不认为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能做什么，甚至连一点戒备的意思都没有。
红衣主教擦了擦手，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卷羊皮纸，慢条斯理地展开，朗声读了起来。“今有圣德兰修女索菲娅，倾力三十余载，仰神明、亲平民、改旧制、立新规，令方圆内鳏寡孤独皆有所养，声名斐然，扬吾神之荣光于千里之外。现上感其年事已高而仍呕心沥血，殊觉不忍，特赠金千枚，准其还乡。”

说得好听，什么叫年事已高，修女才五十来岁而已！
索菲娅修女如遭雷击，脑子里除了嗡嗡声什么也没有。木然地接过递过来的一大袋子沉甸甸的金币——那确实是一笔巨款，可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种深深地屈辱感。
贝西尔一直紧紧抱着伊洛，后者也没想到平常打骂不还手的贝西尔居然力气这么大，任他使劲了浑身解数也没办法挣脱出来好好揍那个可恶的主教一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趾高气昂地离开。
等他们走了，贝西尔这才放开手，伊洛负气地甩开他的手，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后者一下子又恢复了那副憨憨的样子，挠了挠后脑勺。索菲亚修女颓然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望着脚边那一袋子黄白之物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伊洛走过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也垂首站在一边。
“我也是一个孤儿，从小就在这里长大。”
过了很久，修女开始说话了，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时候福利院很困难，每天都有孩子送进来，也每天都有孩子送出去——那些都是饿得身体虚弱，生了重病的孩子——把他们扔到外面自生自灭。”
“我每天都可以看到院长哭着送走每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甚至到后来连眼睛都哭瞎了。那时候我很不理解，觉得那些人好狠，那些孩子明明没有死，却要把他们抛弃。但后来等我也当了院长，我才明白，那是一种无奈的割舍，不送走那些凭自己的能力已经无法救治的孩子，就可能会有更多健康的孩子被传染到这种那种疾病。这种割舍，比刀割在自己身上都要痛！”
“但当时我根本不知道这些，我只想我要改变这种惨剧，我开始主动地去了解福利院的运作和其他很多的事情。后来我如愿当上了院长，才清楚要改变当年的局面有多难，但我还是尽我全部的力量去募捐，去照顾去关心这里的每一个孩子。神很眷顾我，让我遇上了一群聪明的孩子，我们一起种植粮食和蔬菜，渡过了一道又一道难关，才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样子……”
“让我去哪里啊……还乡……这里就是我的家啊……”索菲娅已经泣不成声，从福利院里走出来不明真相的人越来越多，将她围成了一个圈……

教会找来的继任者三天后就到了。
所有的孩子围在大门口，不让他进来，好像这样就可以留住修女似的。
那个有些佝偻的老头显得很是尴尬，涨红了脸不停地给这些孩子们解释，可不管如何好言相劝，他们就是摆明一副“别想从这过去”的态度。
要知道，为了争到圣德兰福利院院长的位置，教会里的各种派系可是打破了头，但谁也没想到最终这个肥差会落在一个籍籍无名的神父头上，这让他诚惶诚恐，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家祖坟冒了青烟。唯恐出什么变故，他火急火燎地赶来，却没想到迎接他的是这么个状况。
“孩子们，让开吧。”
已经三天没出现的索菲亚修女终于出来了。孩子们转头见到憔悴得不成样子的修女，一个个都哭了起来。
“您就是索菲亚修女吧？我是安代尔神父。”那个老头赶紧走了过来，向修女鞠了一躬。
“您客气了，我带您熟悉一下环境吧，交代完了，我也该走了。”说着，修女的眼睛又红了。
“走？您要去哪？”那个自称安代尔的老头好像并不知道之前教会的谕令。
“教会下了谕令，要我返乡。”修女低下了头，掩饰自己翻滚而出的泪水。
“返乡？这里不就是你的家乡吗？据我所知，您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啊！”原来这老家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修女则惊讶地抬起头望着这个笑起来有些难看的老者。
“您是说……”
“谕令是叫您卸任，然后还乡，又没说您不能留下来啊。”安代尔眼里闪动着狡猾的光芒。
“哦！！——”
围在一边的孩子里，聪明的已经听出来意思了，发出了欢呼。
“嘘——”老头把食指竖在嘴边，环顾一圈，神秘地说：“可别把这事情传出去了……”
得到肯定回答的孩子们压抑着自己的兴奋，捂着嘴巴小声地笑着。
而正靠坐在大门边，亲手导演了这一出阻拦戏份的伊洛，则突然笑了笑，说：“这老头好像挺有趣的。”

安代尔就用这样一种快速而有效的方式让所有人接受了自己，他的到来也并未改变福利院的任何事物，唯一改掉的就是暂停了对外的捐助。虽然包括索菲亚修女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决定，但经过之前他用一种狡猾的方式化解了索菲娅离开的危局后，所有人都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
平常大家该干嘛还是干嘛，加上安代尔并不常出来活动，一切如常的生活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换了一个院长，而只像是多了一个普通的老者而已。福利院就这么恢复了平静。
一个月后，伊洛收到了黑豆的第一封来信。
信上大致说了这一个多月来他在教廷的起居生活，还有新学到的各种知识，以及对福利院的牵挂等等。
看得出来，他在那边生活得很充实，这也让伊洛放下了心。
看完了来信，伊洛提笔给他回信，其中当然要写到最近福利院发生的事，可写到一半，他又突然停笔，把那张信笺揉成了一团，同时，自己的眉头也揉成了一团。
自从确认修女不用走了以后，他也一直忘了推测教会会突然下那倒谕令的原因。
要是把这件事告诉黑豆的话，按他的脾气肯定要跟大主教闹上一场。可按自己的观察来看，这不大可能会是在大主教授意下做出来的事，要是贸然告诉黑豆，说不定会毁了他的前途，伊洛绝不会做这种事。
可如果不是大主教的意思，那谕令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