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武后听狄公奏怀义骗诱王毓书媳妇,请传旨交他查办,心下难以决断:欲待不行,显见碍于私情,恐招物议,而且狄公非他人可比;若是他前去搜出实据,那时更难挽回。若遽然准告,此去怀义定然吃苦,那种如花似玉的男人,设若用刑拷问,我心下何以能忍?况此事也不能怪怀义,总因薛敖曹、张昌宗等人,日在宫中,便令我将他忘却,以致他心火上炎,难以遏止。此事惟有推倭在别人身上。若果他实事求是的认真起来,那时也只好如此这般,传道旨意,开赦便了。当时答是:“狄卿家所奏,王毓书击鼓呼冤,孤家虽不知怀义果有此事,但此寺乃是先皇敕建,加以寡人允了神愿,偶往烧香,见怀义苦志修行,不愧佛门子弟,因此命他为这寺中住持。此时既有此事,固不能因他是敕封的僧人,违例不办,但也要访明,惟恐别处僧人,冒充其事,那时坏了国体是大,坏了佛法是小。卿家是明白之人,也应知寡人的意见。此去但将王毓书媳妇,查访清楚,令其交出便了。余下若能宽恕,看他是出家之人,容饶一二。”狄公心下骂道:“这个无道昏君,金殿上面,竟命我违例饶恕他,明是袒护的怀义,我且不问如何,你既命我去,当时也不怕你有什么私意,也要奏上一本,不然全没有天理国法。”随即奏道:“臣定仰体圣意!若怀义果真不法,也只好临时再看轻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