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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D2我爱我家"--第14号水塔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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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750楼 发表于: 2008-04-06 08:12:35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二章 慈善事业

又更新了,老话。。。。。。那个重提。。。。。。砸花吧。
这次,轮到宾塞斯拿腔捏调了,“楚,你认为,美国海军陆战队和玛沃尔超市的员工有什么可比性么?我们同美国军方最近一次的接触,大概是在六十年前西西里登陆的时候了。
“为什么一定要找美国驻军呢?”楚云飞有点接受不了对方的论调,普通美国人在rb也是高人一头的存在,“美国商人和游客不行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宾塞斯在电话那头就开始郁闷了,说实话,楚在中国的发展,他也有了耳闻,原本他就不愿意招惹楚云飞,现在自然更不愿意拂逆对方了。
更别说,楚的按摩真的是管用的,现在他己经被维伦斯家族列为优先照顾的对象了。
“你这么说的话,不止是我,我的苏菲也会很难过的,呃,对了,听说你打算追求我的孙女?”
去死吧老头,楚云飞真没想到,宾塞斯会在这种场合提出这个话题,显然,这老家伙想要转移话题了。
这个话题要搁在平日,他绝对求之不得,但现在既然担心母亲的安危,这个话题似乎就可以放放了,反正老头己经打算谈了,那么过一阵谈似乎也不算晚。
“维伦斯先生,我很愿意谈谈苏菲的事,不过,先让我们把眼前的事解决了,你说好么?”
“我可以为这件事支付一点报酬,一个山口组的成员,一万美元,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你重新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一万美元,哦,不不,”宾塞斯听起来对这个价钱比较吃惊,“楚,按照你现在的财富,杀一个人才给这么点钱,实在太吝啬了吧?”
“再多也没有了,”楚云飞对美国杀手的行情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有脑子,“我想,在达拉斯、拉斯维加斯,甚至华盛顿广场以西、曼哈顿西区,有大量的流浪汉,他们原意为一瓶劣质威士忌而杀人,哦,或者是……两瓶?”
“天哪,你听起来像个战争贩子,”宾塞斯不得不屈服了,不过,他确实无意惹上太多的麻烦,“这样吧,我先把美国本土的rb人清理一下,按照这个价钱,你觉得怎么样?”
“美国本土?好吧,”楚云飞略微沉吟一下,山口组在美国虽然低调,但应该也有一些渗透的,那里可是维伦斯家族的大本营,先清除那里,起码可以转移一下山口组的注意力,让他们疲于应付。
“不过,在美国本土有太多的偷渡者了,用墨西哥人或者古巴人杀人的话,维伦斯先生,你又可以赚取差价了。”
“那这个差价给你赚好了!你以为我愿意为这点小事操心么?”老头有些不高兴了,“要不是为了我的苏菲……”
“哈哈,那可实在麻烦您了,”楚云飞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忙不迭地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宾塞斯会不断地提起索菲娅呢?第一次还可以说是为了转移话题,可第二次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了。
楚云飞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这个话题他原本是很想谈的,只是他现在麻烦事挺多,叶美的安全己经够他头疼了,要是再多一个索菲娅……那就很让人头痛了。
再说,凡是宾塞斯主动提出来的事,多少是要有点风险的,所以,老头既然有意谈,不妨等等看。
今天张志中的儿子结婚,下午内海教委的纪宇下飞机,晚上西疆的汤司令想同他坐坐,中间还有一个“未来工程”助学活动要他这个出资人参加。
对“未来工程”这种捐助活动,楚云飞从来是没什么兴趣的,这倒不是说他没有同情心,实在是这年头没人知道“诚信”是什么玩意儿了。
像赈灾的捐款都能被挪用到修政府办公楼上,赈济的物品也会一层层被盘剥,直接“救济”到那些干部或者公仆手中,他凭什么断定自己捐助的钱,不会成为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致富途径呢?
所以,他宁肯把钱施舍给乞丐,也不想去充这冤大头,当然,对乞丐他也没有施舍的兴趣,这年头人心败坏,乞讨其实也是一种致富手段。
“未来工程”也有口对口的扶持,由出资人直接面对按理说是不错的,不过,万一资助者了解到被资助者没把钱用到正路上的话,这个打击显然是更让人丧气的。
当被资助者认为受到资助是理所应当的话,这个人更是就毁得差不多了。
事实上,困难学生是有不少,但其中真正自尊自强的学生,大多反倒是不愿意贸然接受这种嗟来之食。
所以,楚云飞对类似的活动不感兴趣。
可老话说得好,“人有了钱,就有了道德”,从这个角度说,他又不得不随便拿点钱出来,象征性地表示一下自己对这个活动的支持。
花花轿子人抬人,如此一来,不但利于他收买名气,也算是给当政者一点支持,人活在社会中,谁敢担保自己永远不求到别人?
楚云飞的收入,是个差不多点的人就能算得出来,所以藏拙也没啥意思,他随手就捐了五百万出去。
他身上这根寒毛,比别人的腰粗了不止一圈,于是,他就得到了这个邀请,“未来工程”的发起和组织方,邀请他参加一个表彰会,顺便还有晚会什么的。
他本来是不想去的,只是举办方中有人是某个领导的儿媳,通过公公极力邀请他去,要是太不给人面子,似乎也不合适。
这次,他是带了桑大军一起去的,万一有个上台接受奖状什么的,他也有人可派,不至于自己站到台上面对众多的摄像机和照相机,乱出风头。
小筑云飞声名在外,但真正接触和认识他的人,应该是不多。
谁想,事情远远不是楚云飞想的那么简单。
表彰会确实是表彰会,来的也是一些知名人士,大概有四百多人,楚云飞的恒远捐的不是最多的,他排在两家虹空的财团后面,居第三位。
因为有“中央电视”的人现场拍摄,主办方的面子又大得惊人,这两家来的全是董事会的高级领导。
他们助学,也有自己的条件,出资2000万的这家,想把二百个“未来小学”的冠名权和学校的一些日常管理拿下来。
出资1500万的这家,想的却是在教育系统推广一系列的冠名奖学金,也算是广告吧,不管怎么说,上千万资金扔进去,连个响声都听不到的话,似乎也有点过份。
楚云飞倒是没什么广告的心情,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个比较矛盾的人,如果要弄个什么冠名或者其他什么条件的话,未免就会对资金的流向认真起来。
他不想认真,也不敢认真,万一组织者对资金的利用不是很好的话,他估计自己是比较难按捺得住情绪的,最起码,坏了心情那是一定的。
钱,他己经捐了,哪怕找不到什么快乐,但自寻烦恼是大可不必的,所以,他索性不管不顾了,也算是眼不见为净。
于是,楚云飞得到了一个不疼不痒的“尊师重教”热心公益事业的奖状,还好,外面有个仿水晶框子,感觉还比较上档次。
桑大军上台领奖的时候,楚云飞正在台底下琢磨呢:这个“尊师”里的老师要是赵学工的话,他倒是有兴趣毒打这老师一顿。
表彰完后,接下来的一项是拍卖,这次拍卖的东西,大多是名人捐赠的物品,字画什么的,无非是个烘托气氛的意思。
其中,一个戥戥无闻年轻画家40*60厘米的《莲花》图,居然拍出了六十万的高价,在楚云飞看来,这样炒作不但很划算,也是非常有创造性的。
他这里看不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自然也不肯竞拍什么东西,直到一个知名女演员捐赠的玉镯拿上来的时候,他才略微起了点兴趣。
苏菲有一个手镯,是他送的,罗湘堇可还没有呢,既然是一碗水,还是端平的好。
另一点,就是这个女演员年近五十了,据说艺德尚佳,楚云飞的母亲叶美很喜欢听她的歌,这也算理由之一吧。
于是,楚云飞也懒得想了,直接一口价五十万,拍下了这对玉镯,回头,等湘堇过生日的时候,给她个惊喜吧。
谁想,这个叫做刘涛的女歌手居然就在现场,不多时,气质高雅的刘涛就走了过来,笑眯眯的眼睛说明她很高兴有人这么捧场。
叫价是桑大军的叫的,但刘涛既然过来了,楚云飞少不得又找张纸,让她给自己的母亲写句祝福,他不怎么追星,但能让母亲高兴些,也是为人子该有的孝心吧?
刘涛这次可真的是愣住了,她知道,自己是有老歌迷的,但这年头,父母为儿女追星可以付出相当的代价,但子女肯为父母追星付出五十万的,可就太少太少了。
这和支付能力无关,纯粹就是做子女的有心无心的问题。
有了这种感动,刘涛破例地问了他的名字,并写下了对叶美的祝福,顺便还夸奖了楚云飞的孝心。
看到楚云飞笑眯眯地收起了那张纸,刘涛才反应过来,“楚云飞,你……是小筑云飞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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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二十三章 星光灿烂

“是,”反正台上的拍卖还在继续,台下低声聊天的人也不少,楚云飞笑嘻嘻地点点头,“回头来小筑的话,我给你打折。”
人家夸他是孝子,他当然愿意投桃报李。
“那谢谢你了,”刘涛脸上泛起一丝笑容,“很高兴认识楚总。”
楚云飞还没说话,神通广大的领导儿媳出现了,“呵呵,楚总,等等是晚餐,还有晚会呢,别着急走啊。”
“啧,不行啊,”楚云飞苦着脸摇摇头,“今天还约好了人,我马上就得走了。”
“约你朋友一起来吧,呵呵,”刘涛年纪大很多,非常热心地建议,“让郑主任再帮你弄张请帖就行了,晚上我也要唱歌呢。”
“呃,算了吧……”楚云飞摇摇头,不过,看看几人失望的样子,转头对了桑大军,“大军,要不你喊唐素素来看晚会吧?”
桑大军的脸上泛起一丝诧异,然后就是深深的无奈,“云飞,我我说好了,晚上去她家见她父母亲的。”
“算算算,”楚云飞摇摇头,一脸的歉意,“这样吧,我问问他们吧,也不知道他们找我做什么。”
汤司令在西疆是帮了楚云飞大忙的,到现在为止,他的生命能量从楼兰沙漠补充了三次了,马上就要第四次了,所以,他打算在小筑里请汤司令吃饭。
但是,汤司令找楚云飞聊天的内容,着实让小筑主人吃了一惊:他居然想让楚云飞帮忙要一笔钱,部队的拨款。
按说他的集团军的拨款是该找军区要的,但军区没这笔钱,所以要老汤直接来总后要,并且允诺他:老汤你能要下这笔钱,我们肯定拨给你。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办法了?楚云飞的脑袋一阵茫然,“司令,我不是不想帮忙,可是……我连军人都不是啊,你不是,认识时老么?”
“这事时老可不合适出面,”司令大人摇摇头,“你不知道,我这部队就是时老的老底子,他怎么可能为这点小事说话?”
敢情,汤司令根本就没想去找时老,他听说了楚云飞的小筑云飞的名气后,直接找上门来,这用意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自打部队不让办产业后,钱就一直是各个驻军大问题,物资好说,反正不但有总后,三总部又多加了一个部,总装备,现在是四总部了。
像楚云飞在楼兰沙漠飞的那二十来天,严格地说,他花的物资和装备、零配件损耗舍下来有三百多万,但这不算什么事,人家根本不收他的钱。
但汤司令为了一千来万的拨款,就得专门跑趟首京,道理也很简单,别说这钱多了点,哪怕不多,司令大人自己就筹得到,也不可能自筹。
汤司令的想法很简单,找总后那帮人要钱不难,但有来有往才叫办事,可是,等闲的东西,他也拿不出手,总不能发几车皮哈密瓜或者八达木什么的吧?
那么,来小筑云飞活动活动就很有必要了,当然,钱并不是什么问题,小楚怎么说也要打个折扣的,最关键的是,汤司令不能当场就拿钱出来。
那么,最好小楚以招呼朋友的名义,接待司令大人和总后那位,花钱吃饭谁不会吃?吃了不给钱才能显示出司令的人缘呢。
随便算算,汤司令给楚云飞免了三百多万的单,这次两人吃饭,打个五折,大概就是五百万,一里一外算下来,为了这一千多万的拨款,司令大人估计,自己要出百十来万的血。
楚云飞做人哪里会差到这个地步?“司令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不就是一顿饭么?小楚我做主了,给你各两桌,要请什么人你自己拉单子吧。”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他办事从来都是这样。
反正,大概时老他们也猜得出来,楼兰沙漠里正是搜集材料的地方,所以,楚云飞不怕这消息传出去。
汤司令心里,隐隐也有这个念头,不过,这话他不合适自己说,对方一说出来,他就痛快地一拍手,“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楚总这脾气,就是像咱们当兵的!”
“诶,别说了,”楚云飞双眉紧皱,摇摇头,“我是被开除了军籍的。”
其实,他心里并不像表现的那么郁闷,他只是觉得——为了弄一千多万的拨款,请价值一亿的客,这事还真是满有意思的。
当然,作为曾经的军人,他是知道里面的关节的,所以眼下这个表情,无非是想要掩饰他的笑意而己这么笑出来显然有点不够厚道。
只是,不管怎么说,小筑不但是饭店、医院、工厂、情报中心、贵族俱乐部,现在居然又有了成为贿赂的用途,看来……也算得上个小社会了。
对汤司令的示好,并不只两桌酒而己,楚云飞当天晚上就设宴招待了司令大人,顺便还把时老的助理和两个外孙喊来作陪,大家都算得上自己人的嘛。
第二天,“未来工程”那位神通广大的女人来了,这次可不是要钱的,是给他送帖子的来的——三天后的周末,有个全国知名企业家的聚会。
严格说,这位才算得上真正的热心公益事业的主儿,这次她又打了楚云飞的脑筋,“小楚啊,这次其实是华夏慈善总会和九州联合商会举办的活动……不过,没说要捐钱。”
“懒得去了,”楚云飞摇摇头,“我叫桑总去吧,捐不捐由他做主好了。”
他对这个女人真的没什么偏见,毕竟,像她这种身份的,不去花天酒地也不去购物攀比,甚至连弄个公司静等银子上门的兴趣也没有,而是一心扑在各种慈善事业上,这样的人真的很难得的。
而且,这女人的智商绝对是够的,并不是那类脑子里缺根弦的二杆子,楚某人虽然怀疑时下大多数人的诚信,但对她还是相当敬佩的。
“那可不行,”女人摇摇头,“多接触几个人对你也有好处的嘛,说实话,中间还有义演呢,去看看吧,弥补你昨天的损失。”
“义演什么啊?”楚云飞嗤地笑了起来,“那些演员不收钱还是我们不用赞助?这年头我最烦这种莫名其妙的‘义’了。”
“有刘涛唱歌啊,”女人坚持,“你家在河东,离得又不远,把你妈接来一起看看嘛。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楚云飞沉吟一下,点点头,“好吧,我妈有日子没出来散散心了。”
正好,关涛在这里闲得也没什么事,楚云飞跟他商量一下,要他去先阳,陪着自己的母亲来首京玩玩。
本来派粱绎去是最合适的,不过,先阳有木头警督在,他不想漏什么空子出来给别人钻。
别说,九州商会这个半官方性质的机构出面组织,相当多的商界精英还是很给面子的,来了大约有七八百号人,全中国资产几十亿那些企业的头头脑脑们来了一多半。
商会先是举办了一个为期一天半的论坛活动,然后是晚上的聚餐,义演也就是这时候开始的。
可以想象,整整一个大厅里,全是商界精英,演歌台上虽然闹哄哄的,各个帅哥美女、演艺界大腕上下,但下面的人又怎么可能把这些“戏子”们看在眼里呢?
都是天南地北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总经理、董事长之流,就算从未相识的,多半一提名字或者企业,也要来个“久仰久仰”之类的话。
这场面实实在在地是“往来无白丁”,如此喧嚣的气氛中,各人无不忙碌异常,同老朋友打招呼的有,忙于结识地位仿佛的人也不少。
更多的,却是“三个屠夫谈猪,三个小姐谈粗”那种同行之间的交流。
似此情况下,哪里会有人操心台上站的是天王还是玉女?左右不过是几个戏子而己,台下难得精英荟萃一场,又何必对这个劳什子演出那么当真呢?
楚云飞自然也不能免俗,虽然不是那么活跃,面前也是聚了两三个好友,其中,有一家是打了童思远旗号来找他说话的。
他一问,才知道这家叫“瑞福远”的集团,是在江南省做电气开关起家的,后来因为经营得当,经营地点南移直下粤明,现在己经有十来亿的身家了。
瑞福远同恒瑞有关联,两家都是做化学原材料的,前一阵“化工进口”联盟的活动,两家都参与了,而且,好像瑞福远的话语权似乎还比恒瑞的大一些。
两人正聊得开心,领导儿媳出现了,一把拽住了瑞福远的老大陈刚,“陈总,总算找到你了哦。”
陈刚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笑了起来,“呵呵,郑主任,好久不见了,最近忙什么呢?”
女人却是不吃他这套,脸色一绷,手向前一伸,“你答应的五十万呢?都快两年了!”
“我说,那只是我的副总的个人行为诶,”陈刚的脸一变再变,异常尴尬,可是又不敢生气,“我没有授权给他让他捐五十万的。”
原来,在某次电视直播的现场,瑞福远公司当场拍板捐赠五十万,获得了足够的掌声和广告效果之后,并没有拿出钱来,大概是打算翻悔了。
楚云飞对这种内容的公案不感兴趣,但这事无疑影响了他对陈刚的观感:这样的人做合作伙伴,似乎不太让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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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二十四章 又见农夫

陈刚当然知道郑主任的话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但他还不能解释,这种事情通常情况下只会是越描越黑,不如索性换个话题。
反正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见怪不怪才是正理,难道说少捐五十万,瑞福远就不能参加那个联盟了?还是说,固定资产就减少了?
这年头,仁义道德都是狗屎,还是说实力吧。
他是这么想的,但楚云飞不待见他了,刮刮鼻子,“呵呵,我妈在那里叫我呢,陈总、郑主任,你俩先聊着,我去看看什么事。”
叶美正在同刘涛聊天,她第一次见到年轻时的偶像,能面对面搭搭话,情绪自然有些高涨。
这些演员们本来就没几个人搭理,偶尔有个把观众来送束花,也是不痛不痒地说几句就走了,远远没有其他演出时的那种狂热气氛。
他们只能彼此间有气无力地来两句,实在是无聊得很,也只有这个时候,这些星们才能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星光灿烂”。
这种情况下,刘涛自然也愿意同叶美多聊两句,等到她发现自己的歌迷居然是楚云飞,那个小筑云飞主人极孝顺的亲生母亲时,她自己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两人正聊得开心,楚云飞走了过来,“妈,你怎么不去吃点?”
谁想,叶美一把就把自己的儿子拉了过来,“来,妈跟你说个事。”
倒也没什么大事,做母亲的想知道,自己的儿子弄的那个什么饭店,能不能给刘涛打个折或者免个单什么的,因为刘涛说了,她本人虽然略有积蓄,但也实在进不起小筑云飞这种销金窟。
“她说了,等我过五十大寿的时候,专门来给我唱歌。”
叶美23岁时生的楚云飞,现在48岁,按虚岁说是49,五十大寿,就是明年的事了。
老妈,你想要她来,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钱拿出来,她还能拒绝不成?楚云飞心里悻悻地嘀咕两句,你先搞清楚你儿子和她到底谁更拽一点成不成?
想归这么想,可叶美好不容易来了兴趣,他自然还是要凑趣的,“呵呵,那没问题,老妈你说啥就是啥了,她家几口人?一起来吧。”
“她就一个人,”叶美重重叹口气,“她离婚两次,而且,没有生过孩子,这个你都不知道?”
这时的母亲,十足的一副追星相,连这么八卦的东西都知道。
“呃,我真不知道,”楚云飞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睛斜瞟刘涛两眼,“这么来说,就她一个人去我……”
“咦?”楚云飞上下打量几眼刘涛,脸上表情奇特,“这样啊,妈,你再呆两天吧,回头我也要回先阳呢,等你招待完刘涛,我陪你一起回去好了。”
前两天他见刘涛的时候,由于两人不是很熟惯,也就是随便应付应付,这次有叶美在场,他敷衍的心思少了一点,居然马上感觉出,似乎有什么东西好像不太妥当。
这纯粹是一种感觉,他仔细一品味,就知道毛病出在哪里了:眼前的这个刘涛,好像……生命能量有点问题!
这个猜测,在第三天刘涛来到小筑的时候得到了证实,没错,她的生命能量确实是有问题,“日月七珍”她是无福消受的。
既然母亲是“逃犯”(刘涛的fans),小筑主人少不得又分析一下老歌唱家的生命能量,意外地发现:在她的能量中,红色能量组成偏强大了些。
红色能量似乎能驱散其他色彩的生命能量,它多点似乎是比较要命的事情,但刘涛的生命能量,也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多少。
那楚云飞能做的,不过就是强行为此人灌注点生命能量而己,反正只要老妈开心,成本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但是,他很敏锐地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个天阉的妙明褐色能量偏多,而从没有生育的刘涛却是红色能量偏多,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没有?
刘涛的岁数同叶美差不多,这样的问题,楚云飞还是敢问的,“你一直没有生育,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
刘涛也没有不好意思,“嗯……我看过不少医生,大概,大概是我的卵子活力不够?”
“卵子活力不够?”叶美可是护士,这点常识是有的,“没有搞错吧?从来都是说精子的活力不够,那里有什么卵子活力不够的?纯粹胡说嘛。”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吧?楚云飞懒得去琢磨其中的科学原理,既然刘涛的不孕,并不是因为输卵管堵塞,或者说其他什么可以用外力手段解决的因素所导致的,大概,这个红色能量偏多,是占了一种极大的可能。
想到这里,楚云飞的好奇心再起,他悄悄地尝试了一下,果然,刘涛的生命能量也是他吸收不动的。
哈,又捉住一个“农夫”,不过,叶美在场,楚云飞也不想马上就这件事开口说些什么,无非是花钱而己,有钱使得鬼推磨,他才不怕招不到什么合适的农夫。
三天后,楚云飞踏上了回河东的旅途,“昆仑大帖”的日子马上要到了。
来到先阳后,他并没有马上赶往悬瓮山,而是直接找上了“白鹭寺”,他要找那个妙明谈谈心。
时下的出家人,六根不净是很正常的,相较而言,似乎潜心向佛的反倒是凤毛麟角了,30多岁的妙明也不例外。
他对楚云飞这样衣着华贵的“施主”,是相当客气的,“不知道这位小施主,找我有何贵干?”
“我有一事相求,还请大师成全。”楚云飞那是装什么像什么,他双手合十,深作一揖,样子竟然是极度地虔诚。
妙明点点头,“大师我不敢当,不过,小施主有什么事,尽可以先说出来听听,出家人慈悲为怀,能帮的,自然是要帮的。”
跟楚云飞来自鹭寺的是粱绎,她见和尚的表情有点不痛不痒,从手包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这是我朋友的一点心意,敬请大师笑纳,我们是一心向佛的。”
起码有5000块,妙明一眼就看了出来,他在寺里的地位并不高,前途也不是很明了,见到出手这么阔豪的客人,自然是要没命B结的。
“多谢,女施主有心了,”妙明笑眯眯地接了过来,放在身边黄色的僧包中,随即转头面向楚云飞,“需要我再喊一些师兄弟么?”
粱绎的美貌,对他基本构不成任何的杀伤,天阉嘛,自然有天阉的优势。
当然不用再喊别人了,楚云飞看好的,就是妙明身体里带着的褐色能量,虽然上次他偷袭了这位,但妙明的生命能量,是要比别人难吸收些的,这个他是记得的。
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把妙明的生命能量里再稍作加工一下而己,至于具体该怎么做,那是要等到昆仑大会开完之后的事了。
谁知道昆仑大会上能遭遇什么样的风波?楚云飞可不想把生命能量随便地浪费掉。
休闲的日子,总是很短的,当天晚上,他就来到了悬瓮山。
杨土豆为这场盛会做了充足的准备,在离杨家村不到二十公里处,找了块不大的坡地,大约就是四十亩地见方。
上面硬生生地整出好大一块平地,还用土垒了一个不大的高台,高台的角上,是两间简易的土坯房。
房中陈列着各色百货,睡袋帐篷手电之类的应有尽有,还有食物,价钱便宜,大致就是半买办送的意思,算是为即将开办的大会做后勤的。
第二天一早,楚云飞就赶到了那里,只是,天公不做美,居然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小雪。
土坡四周己经搭起了百十顶帐篷,其中有十来顶还是能住七八个人,很大的那种,也就是说,到场的人,大约己经快两百人了。
这些都是天南地北的一些武林高人,大家平日里难得凑得这么齐全,理应是晨练的时分,居然不少人在推手或者切磋,场面是满热闹的。
有两个地方,人比较多,其中一处,两个人正在比试,另一处却是杨土龙在的地方,那里有四五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凑在一起说着什么,四周围了不少人,却是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正在比试的两人当中,楚云飞认识一个,正是近期呆在悬瓮山没有去首京的杨永嘉!
同他对阵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两人正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永嘉的水平,也能吸引这么多人围观?楚云飞的眉头微微皱皱。
在他看来,杨永嘉无疑是杨家后起之辈中的佼佼者,但是,这是昆仑大帖的聚会,以永嘉的功夫,大概还上不了什么台面吧?
他可偏偏就忘记了,在杨永嘉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里,很是被生命能量洗涤过几次,功夫的进境绝对是神速的。
略一打听,楚云飞才知道,同杨永嘉的对阵的,居然是湘资陈家的人,号称是除陈笑天之外,最有天赋的陈晓烈。
陈笑天只带了他来赴会,当杨永嘉听说,害得飞哥摔下山滑的陈家来人了,嘴上没说什么,却是打着“切磋”的幌子来约斗。
当然,约斗陈笑天似乎不是很现实,但陈笑天不是还有同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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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753楼 发表于: 2008-04-06 08:17:56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 千里入耳

需要解释一下,昆仑大帖和小贴,还是有点区别的。
普通意义上的昆仑帖,就是小贴,通常都是两个阵营起了纠纷,十次小贴,起码有九次半最后是要靠武力来说话的。
所以,一般的小贴现场,在约斗之前,私下交流和切磋的情况并不多见,同阵营的固然要保存实力,不同阵营的自然更是要避嫌,输的固然有灭自家威风的嫌疑,赢的也难免落个“跋扈”的名头,极易惹起公愤。
大帖就不同了,它是对了整个武林的,聚会的缘由,大多也是关系到整个武林的兴衰存亡的大事,就算最后所持意见不同,从而变成全武行,可大家也要讲个气度的。
否则,整个武林早就会因此而分崩离析了。
当然,大帖也有因为两个强力阵营起纠纷而约斗的时候,不过那种情况很少很少,而且,每当争斗完毕,多半都要有几个武林门派从此消失。
当楚云飞走过去的时候,两人的争斗己经进入了白热化,拼招式的阶段谁也奈何不了对方,那就只能靠着内气和功力一决高下了。
当然,这样的一决高下并不是如同武侠小说上那样,两人手心对着手心不放,稍有闪失就异常险恶的那种。
相对而言,那种大招和以透支气血为代价的偏门才是最凶险的,稍不小心,自己就把自己折腾进去了。
还好,杨家和陈家都算得上比较讲究的世家,而眼下又是会前切磋性质,身边还有若干高人围观,就算习有类似招数,也不可能这么用出来谁也丢不起那个人。
于是,眼前楚云飞看到的,就是两人有板有眼地见招拆招,速度不快,但气势却着实惊人,两人竟然将外气全部释放了出来。
武人对释放的外气是相当敏感的,不但打斗中的二人因强大的外气粘滞了出招的速度和行招的顺畅,旁观者也感受到了场中铺天盖地一般的强大气势。
现在时令己接近小雪,场中二人却是斗得汗流浃背,陈晓烈是占了修炼日久、气脉悠长的便宜,但杨永嘉却在内气的强劲上超过对方一头,正正是“年轻气盛”的样子。
陈笑天也站在这里观看,年余不见,此人居然好像老了许多,这种事发生在这样内外兼修的高手身上,还真的不多。
楚云飞并不擅长分析这种局面,他的打斗经验并是适用于这种场合,看两人身形缓慢,气势却一时半会儿降不下来,眉头就是一皱。
离他不远处,一个年轻人向身边的老头发问,“爷爷,你看这陈家也就这么回事,陈晓烈号称第二高手,似乎斗不过杨家这个小年轻啊。”
“别乱说,你知道什么?”做爷爷的白他一眼,“这种打斗,双方气势未竭,离分出胜负还早得很呢,别人都看不出来,偏你就看出端倪了?”
“可刚才陈晓烈那招‘骊龙探珠’对‘气三崩’的时候,他明明可以击实的,没击实还不是说明他的气劲不够,心里没底么?”
老头摇头笑笑,没怎么言语,旁边的一个中年人插话了,“不是那么回事,杨家的气势太猛,那拳击实的话,有反弹的力道,小杨左腿马上就可以发力了,越发助长他的气势。”
“小杨胜在年轻气盛,陈晓烈却是内气精纯气脉悠长,既然比拼开了内外气,谁又会摈弃自己的长处不用?”
四下里纷纷议论不说,陈笑天无意中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楚云飞,“呃小楚,你来了?”
陈笑天的“武林第一人”是传出来的,并没有什么人亲自封神,更不是“昆仑大会”上力克群雄夺来的,有些不怎么世出的门派,并不服这口气。
可纵然如此,他这项帽子也在武林中戴了十数年未曾掉下来,“人的名,树的影”,他一发话,场边人的眼睛都随他目光看了过来,纷纷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这位,就应该是近两年名噪武林的玄青门人了吧?
楚云飞对陈笑天,是带了一股莫名的怨念的,不过这个当口却不是发作的时候,闻言笑着点点头,算是个招呼。
场中的陈晓烈也听到了这样的话,虽然他养气多年,但听到击败了自己堂兄的楚云飞来了,还是禁不住心头微微乱了一下,气势也不引人注目地滞了一滞。
陈笑天是陈家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天才,陈晓烈虽然从堂兄那里得到了不少指点,但陈家功法有其先天的不足,他纵然勇猛精进,以其多杨永嘉十年的修炼,二人也不过是堪堪斗个平手。
眼下心神一乱,杨永嘉顺势猛攻几招,场上的攻守平衡登时被打乱,陈晓烈连退四五步,先机尽失之下,节奏登时大乱。
他叹口气,才说要拼着挨对方一掌一指,也要夺回先机的时候,陈笑天再次发话,“好了,晓烈,切磋时分心是武者大忌,这阵,算你输了吧?”
他这话是借坡下驴的意思,虽然认输了,但也隐隐指出,陈家的人只是因为分心,并不是技不如人。
在场的人都是眼光老辣之辈,却不这么认为,虽然也有人觉得陈家输的起,输得有风度,但更多人还是注意到了陈家输得实在有点不情不愿。
不过,这一战杨永嘉的表现实在可圈可点,而且,两家都是偏重内家功夫的,按道理来说,中年的陈晓烈应该比他强出很多才对。
内家功夫注重养气,在五十岁左右可达巅峰,六十岁之后才开始走下坡路,巅峰状态的年龄要晚于外家功夫,持久性也强于外家。
所以,单从这点讲,杨永嘉未来的成就,明显是要在陈晓烈之上的,而杨家功夫看起来……似乎比陈家绝学更合适大多数人修炼。
可见,这个近百年来名头不彰的悬瓮山杨家,确实是有着真材实料的,这次昆仑大会定点在这里,并不是玄青门人一时心血来潮,也不是仅仅因为杨家出了一个绝顶的“先天境界”的高手。
不过,林子大了,确实什么鸟都有,杨永嘉才客气地拱手“承让”,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瘦子己经跳了出来,“小杨师傅,东华郭德纲见猎心喜,也想讨教两招。”
楚云飞才懒得理会这厮到底是见猎心喜还是想乘人之危,眼见杨永嘉也花了不少力气,头上也隐隐渗出了汗珠,关切之下,手掌微微摆动,几个能量球就送了过去。
就在这时,他耳边听到轻轻的“咦”的一声,转头看去,众人却是刚刚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个郭德纲身上,纷纷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奇怪,楚云飞直觉地认为,那声“咦”是冲着他来的,声音不高,很可能是传说中的“千里入耳”的功夫,会是谁,具备了这样神奇的功夫呢?
更让他惴惴不安的是,似乎此人看出了他在向杨永嘉灌注生命能量,想到这一点,楚云飞的汗都快下来:天下英雄,果然是小看不得的!
找到此人、确认对方的心念之前,在大会上不能,绝再进行生命能量的操控了!楚云飞暗暗下定决心,毕竟,他不能确定,关于生命能量,这位神秘的高手到底知道多少。
这个人,一定要找出来!否则可能引起太多的事情了,想到这里,楚云飞眼皮下垂,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很微妙的精神状态。
有人想上前套近乎来着,但看到楚云飞这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终于按下了念头,转头去看杨永嘉怎么应付这样的挑战,无疑,郭德纲是想借着他力战乏力之际占点什么小便宜。
杨永嘉确实有点乏了,但楚云飞发来的生命能量他感觉到了,这种滋味他尝过不止一次两次了,有这点能量垫底,速战速决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了飞哥对这场切磋的态度:咬牙上吧,咱丢不起这人,一切,有飞哥给你兜着。
所以他也只能抬抬手,道声“久仰”,然后直接拉出一个“细柳随风”的架势,竟是不再说什么。
郭德纲微微一愕,随即点点头,他也佩服眼前这小伙子,居然没有借机调理一下内气,而是很光棍地摆开了架势,看来杨家的人,真是做得可以。
这个回应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比较相信的:你想一鼓作气拿下我?做梦吧你!
就算比你差点,可我陪得起你,我就不信你的内气是无穷无尽的!
郭德纲干净利落地摆出一个“喜相逢”的应手,待对方身子一动,他的反应是不进反退:先消耗一阵这厮的内气吧。
楚云飞没心思看这场比斗,他己经悄悄地放白色能量团升空了,别人都看他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是在寻找刚才看穿他生命能量操控的人呢。
躲在暗处的朋友,不知道你能不能注意到这个白色的能量团呢?这可也是从天地灵气里提萃出来的,似乎,看穿了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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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二十六章 供认不讳

只是,任楚云飞再怎么观察,四周的人也并无什么异样,虽然有不少人的目光偶尔会扫向他,但大都是以好奇为主,没有人用那种比较竟味深长的眼光来看他。
另一拨老人为主的小圈子,因为杨永嘉的第二战,也开始有人关注这里,但这必拨嫌疑最大的人中,似乎也没有人对楚云飞格外注意。
楚云飞看看杨永嘉,发现他的气势正在巅峰,而那郭德纲已经不得不放弃的游斗,同他有板有眼地在了一处。
不知道东华是个什么样的门派,此人的功夫还算了得,不过比杨永嘉,多少是欠缺了一点。]
老话说得好,“刚不可久,柔不可守,”杨永嘉现在正在势头上,虽然占足了上风,但这轮格势过后,如果不能干净俐落地击败对手,那后果就堪虞了,不管怎么说,同陈晓烈一战已经消耗了他更大的内气。
头上白色的能量团已经由篮球大小缩为排球大小了,左右是找不到人了,楚云飞不想再耗下去,索性就再帮永嘉一把,四五个能量团又连绵不断地送了过去。
遗憾的是,这次也没有人发出什么“咦”的声音,楚云飞小心观察下,发现大家对他这点小动作很是无衷。
呃。。。。。。。错了,还是有人有反应了的,比斗的两人身形转换得太快,一不小心,一个能量团擦着郭德纲的身子飞了过去,无意中给这厮送了点能量进去。
这突如其来的热乎乎的感觉,让郭德纲心绪微微乱了一乱,同时,一种喷薄欲出的激情油然而生,他竟然迎着对方飞的一脚,提膝狠狠地迎了上去。
“砰”地一声,两人身形同时晃晃,大约是半斤八两的样子,但杨永嘉抓住了这个空子,得理不饶人,狠狠又是几掌几脚上去--你丫不再游斗了?
这种情况,已经由不得郭德纲再考虑什么了,陷入了缠斗,再想脱身终于守不胜守,先天体力不支缺陷终于暴露了出来,随即陷入了苦苦的防守中。
似此情况,围观的人都可以断定了,如果不用大招,郭德纲的溃败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只有郭德纲在暗暗叫苦的同时,禁不住地皱眉寻思:刚才,刚才是怎么回事?
不是打定主意要先耗费对方气力的么?怎么突然间,就想起来同人家硬碰硬了?实在太莫名其妙了。
天依旧是阴霾异常,小雪不知不觉停了,只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白霜,北风却是骤然间强劲了起来,在山谷间“呜呜”作响。
楚云飞信走到那一帮老者身边,仔细看看,里面只有一个熟人,五岭的靳松,正在笑嘻嘻地自人说着什么。
看到楚云飞来了,他走了过来,“呵呵,楚师傅,这次的典论,对你很是不利,应该做些准备了。”
经过中达闹鬼一事,五岭靳家也算同楚云飞有了较深的交情,所以他说话就少了一些忌讳。
“唉,想做点事就是难呐,”楚云飞苦笑摇摇头,他也听说了这种论调,不过,要是典论对他有利,还至于开这么一次大会么?这种典论风向,想来才是正常的吧?
“我就奇怪了,强夺天地灵气,用到普通人身上,这个‘强夺’从何况起呢?他们知道不知道天地灵气是怎么回事啊?
俩人一聊,一旁的老人们听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望向他,“这位小友,可是玄青门人么?”
随便聊了两句,楚云飞才知道,眼前这位居然是长老盟的一员,赫赫有名的大极高手刘岭,不但身手一流,门下也是桃李满天下,故旧遍中原,潜势力大得惊人。
但是,非常遗憾,因为支派不同的缘故,刘岭和小筑里的大极高手滕岱山合不来,虽然滕岱山年轻些,两人辈分却是相同,彼此之间并不怎么买账。
刘岭这个名字,还是楚云飞听滕岱山说的,他并不指望这位能在大会上帮自己说什么好话。
其实巧就巧在这里,刘岭抬头看看天空,“呵呵,北风越刮越厉害了,不过,我跟欧阳生在东北的时候,天气比这恶劣多了。”
敢情他是欧阳生的莫逆之交,这次,是来挺楚云飞的,可见,武林同世俗社会也没什么区别,里面的恩恩怨怨实在说不明白。
这场雪还真就这么吊在了半中间,直到第三天昆仑大会开始之际,天依旧是那么阴沉沉的,北风也越刮越猛,雪却死活下不来。
长老盟八人都已以到齐了,其中关西青锋会的邓挺因病起来,他四十岁的次子到会做了临时替补。
台上的后侧,有一排座位,除了八个长老之外,杨家的杨士龙做为地主也占有一席之地。
楚云飞和一干证人,落座在主席台侧面。
这摆设颇有点现代色彩,按惯例来说,应该是除了长老之外,两侧根据武林门派的不同,按照排名搭起一些简单的几凳的。
不过这样的话,工程有点浩大,而且按排名排顺序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争执,索性不
如略过了。
这次昆仑大会的主旨,是小筑云飞“强夺”天地灵气一事,雁荡小龙锹的范昊先站出来做了指证。
大小龙锹本是以医道起家,在武林中人眼中,雁荡一脉在这方面是有相当的权威性的,到范昊发言完毕,聚集了七八百人的会场登时响作一团。
“诸位请安静,”欧阳生站了出来,任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功夫不算高深的老头,居然也是长老盟八个长老之一。
“雁荡一脉,妙手佛心,素日里大家都是很敬仰的,这次爽荡范师傅郑重提出这事,显然是有一定的根据的,”大小龙湫虽然分支了,但他们不喜别人提起这事,所以欧阳生也只是以雁荡来统称。
紧接着,他的话头一转,“但是,我们也需要玄青门做出一些解释,毕竟,玄青一脉是丹道四大门直传,功法源远流长,这种事,绝对不可贸然下结论。”
这话看起来是不偏不倚的持平之论,但欧阳生是恩怨分明之人,当然就属于混乱中立的阵营,别说绝对中立,连守序中立都谈不上的。
丹道四大门!台下窃窃私语的声音再起,说实话,听说过丹道四道门的还是有一些的,但知道这四大门是哪四大门的,就少的可怜了。
不过,这次大家总算知道了一桩事实,那就是:玄青门人来头确实是很大很大的,大到似乎在武林中找不到比它更古老的门派了。
“用天地灵气为人调理,这点我不否认,”楚云飞走上台来,头一句话就承认了对方指责,会场顿时再度哗然。
这次,连一些老成持重的武者都忍不住了。
不过,大多数人的激动,同愤意是无关的,他们关心的是,天地灵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通常只是做为一种理论存在的。
能感觉到它的人,就已经是武林中绝顶的存在了,现在倒好,居然有人可以把它转到普通人身上,玄青门是怎么做到这点的呢?
当然,也有一些所谓明白事理的人,是感到气愤了,正如悬瓮山的杨土龙初见楚云飞时就曾经说过,天地灵气现在是越来越少了,是一种弥足珍贵的东西,需要珍惜。
想想看,现在力挺楚云飞的黄青门分支,对天地灵气尚且是有如此认识的错误,一些人出离愤怒,似乎也是容易理解的。
楚才懒得管台下的人是怎么想的,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说起天地灵气,天地间灵山社洞比比皆是,我并不认,为,我取用了少少的一点,就是多大的罪过,就像。。。。。我不认为一个能多喝点炎,就可以把72提的旱灾推到他的身上。
台下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忍不住站了起来,刚要说什么,刘岭轻咳一声,”请安静,等楚师傅把话说完。“
饶是他己经年过八旬,底子却是打得十分牢靠,这几句话说得洪亮异常,隐隐中还有风雷之声,真真是老当益壮了。
楚云飞回头歉然一笑,再次转头面向众人,“我的话己经说完了,有不同意见的朋友,欢迎指点。”
他的话音刚落,那个尚未来得及坐下的女子重新挺直了腰板,“天台步青莺有一事不明还请楚师傅指教。”
“既然楚师傅说天地灵气比比皆是,洞天福地唾手可得,那么,还请您指点一下,眼下哪里还有这样所在?”
天台?这个以山名立派的门派己经很久不出现了,但不可否认,这家道门分支,曾经是相当有名的,这个名头,确实是比较震撼人,台下隐约又有小小的议论声响起。
步青鸳?你长这么难看,吓死麻雀倒还现实些,楚云飞微笑着看她一眼,嘴上却不怎么人,“请问步师傅,你能否确定,我指出相应的场所,你有鉴别的能力么?”
他这话,隐隐然就有点侮辱人了,不过,既然天台派的人说反话在前,他绝对不介意反击一下,更何况,他陈述的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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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二十七章 喜遇同门

楚云飞的反问才刚刚出口,台下顿时又是一片哗然,为什么?因为这话实在太小看人了。
在大多数武者的心中,这实在是太好鉴别的事了,天地灵气就是增益武人修为,快速提高境界的东西,想鉴别的话,应该是很容易的吧?
在那地方随随便便修炼几年,差不多的人似乎都可以品味出,那里到底是不是洞天福地了,鉴别能力,这还用专门置疑一下么?
“我想,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步青鸾也被这话噎得半天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她冷笑一声,‘难道玄青门的人,觉得这种能力很宝贵么?“
说着,她的眼睛不引人注目地转动了一下,却竟外地发现,范昊的脸上,泛起了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很怀疑,步师傅你是不是真的明白,天地灵气是什么。”楚云飞的回答很不客气,这也怪不得他,他对这咱不懂装懂的人实在有点厌倦了,言语中自然就不会怎么客气。
“简言之,天地灵气是存在于天地之间的任何一个角落的。”他开始夸夸其谈地解释,没办法,谁他他和别人的认识不太一样呢?“现在人们都说天地灵气少了,这点是不容否认的,但这种现状并不是我引起的,因为,现在的人口实在是太多了。”
“天地灵气游离于天地间,并不局限于一处一地,它们是自由流动的,如果在城市中你感应不到这种存在,在洞天福地,一样是品味不到什么的。”
“楚老弟这话,似乎有失公允。”一个长老有点接受不了这种论调,“毫无疑问,在灵气比较集中的地方,炼气是要容易一些的,这是我千百年来大家的认识。”
“没错,是这么回事,”楚云飞点点头,“但是,不懂得运用之法,就算灵气再集中炼气者所受到的好处也多不到什么地方。”
运用之法?这四个字几乎调动起了所有人的兴趣,现场一片寂静,大家都在等着这个年轻我,等他再说出点什么石破天惊的言论。
“而且,天地灵气不是能够了了聚敛后不再外泄的,”他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一个人所能了承载的天地灵气是有限的,过多的话,灵气自然会透体而过,于修炼者并无什么裨益。”
范昊可是再也沉不住气了,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楚师傅你就不用说这些虚无缥缈的事了,灵气自然是越聚越多,这种颠覆常识的主知,你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吧?”
他一开始,确实是被楚云飞所说的“运用之法吓倒了,但在接下来的辩论中,他很快就发现了这种理论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
那就是,天地灵气根本是一种无法量化,不可捉摸的存在,虽然是肯定有的,但又有谁真正地用眼睛,呃,或者说用六识感觉到地呢?”
这么推算下来,楚云飞所说的一切,无非是信口雌黄地推责任就是了,可是,这么拙劣的理由,别说欺骗天下英雄了,你连我范昊这一关都过不了啊!
夏不可语冰,“楚云飞冷冷地讥笑了他一句,”你能说说,天地灵气是怎么聚集的么?”
“天地灵气……那是日月之精华,是慢慢吸取而来,”这种小问题,自然难不倒范昊,“聚集得多了,炼气者的修为也随之上升,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他自觉说得有道理,连“楚师傅”都不肯叫了,竟然开始你你我我这样称呼起来。
有少数明白事理的,听到这话,已经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负责地说,范昊这话是武林中的主流意识,大致是没什么错的,但那些学识渊博者,早从这话中听出了漏洞。
严格地说,天地灵气和炼气者的修为,未必是成正比的,哪怕是在城市中,只要武者天赋尚可,炼气又勤的话,哪怕吸取不到什么天地灵气,也能臻达一个极高的修为。
两者并没有什么绝对必然的联系。
否则的话,哪怕是公认的福地唠山、王屋等地,近代也没出过什么真正了不得的人物,这个又怎么解释?
到这个时候,早有人站了起来,为楚云飞挡驾。
这个老头嘴一张,大家就明白人是要帮谁了,“本人天青门外支岭南寇世槐。”
“汇聚天地灵气自有汇聚天地灵气的法门,这跟炼气可是两码事,雁荡范师傅,如果你不清楚,可以不说,但妄言就不好了。”
“天青门?”一个中年汉子惊讶地站了起来,“寇师傅,你居然是天青门的?请教门中三百六十字,您是什么字?”
三百六十字,那就是三百六十辈了,四门同气连枝,楚云飞自然知道此人问的是什么。
中国自古就有家谱族谱一说,这种字谱,通常是经诗歌或者字词的方式给合,一辈一辈传下来,以纪不家族历史。
就以楚云飞而言,他姓楚,同熊姓和屈姓等本出同友,共用一个家谱,细算起来,大家都可以论得出辈分尊卑的。
寇世槐登时就眼晕了,事实上,寇家出身天青门,还是他刚刚查到的,因为他听说,有玄青门人出世了,他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仔细一查,才在一座不起眼的祖坟头上,找到了自家出身天青门的记录。
“请问这位,怎么称呼?”
“天青外支,燕山段家,段圭臣,”中年人一抱拳,并没有介绍自己是哪个字的,不过大概就是“圭”字辈了吧?
这昆仑大会开到这里,居然成了认亲会,实在让人有点咋舌,更关键的是,段寇两家,并不以武力强横而名昭武林。
谁能想得到,这两家居然也是丹道四门里的旁支呢?
悬瓮山杨家的大族谱早就佚失了,眼下虽然有小族谱,但具体属于门里什么字,就算不清楚了。
当然,也可能杨姓外支从一开始,就没得到黄青门的字号排名,毕竟,直系和外支还是不尽相同的。
楚云飞可知道那三百六十个字,知机子留下的竹简中,前一段是《道德经》,后面可是实实在在的三百六十字的字谱。
不过,眼下并不是说这个的好时候,台上台下无数人在这里等着公案呢,叙旧的话还是回头再说吧。
“原来是第两百零九字的圭字,”楚云飞一拱手,“还请段……师弟为他们解说一下吧
知机子的辈分,比段望督澄楚篙茁..尹)又平六辈,所以,他不得不“尊称”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大的人为……师弟。
“还是我来说吧,”寇世槐毫不客气地接话了,“我寇家是以修身为主的,这个……大家不否认吧?”
他的问话并没引起太大的反响,倒是陈笑天举了下手,表示认可这种说法,可见寇家心法在武林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事实上,够资格接昆仑大帖的主,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之辈呢?那些自不量力的,来了也只有被拒之门外。
“天地灵气的运用,是我家的祖传法门,但不可否认,我寇家的武技一直算不得强横,只是比大多数人长寿点就是了,这也是祖辈上传下一来的教诲。”
这话只是阐述了事实,但绝对是有力地驳斥了范昊的话一一天地灵气绝对不等同于炼气修为。
看到范昊在那里张口结舌,楚云飞接过了话头,“所以,要说我强夺了诸位同道的天地
气,楚某人实在不敢苟同,也背不起这个名头。”
“但你借机敛财,总是实情吧?”长老盟里又一人发话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有德者方可据之,你居然以此牟利,不但浪费了宝物,也实在悖逆了天道。”
“敛财?”楚云飞苦笑一声,他不想解释得太多,哪怕解释了很多,别人信不信还是一个问题,事情的真相实在有点太匪夷所思了,而且也没有什么表象上的证据。
“如果……你们承认我对天地灵气的说法的话,那我敛财,也是靠了自己本事,我就不信小龙锹的人总是免费给别人看病。”
“你这话说得太不厚道了,”台下站起一个尖嘴猴腮带秃顶的家伙,“人家范师傅给人看病要费心费力,还要抓药,怎么可能免费?”
“我抓的药是天地灵气,难道说就该免费?”楚云飞斜着眼反问。
吵吵嚷嚷间,两个多小时就过去了,看到事态依旧没什么进展,欧阳生咳嗽几声,站了起来,“大家安静,不要吵!”
说着,他用手一指楚云飞,“你先说一下,这种事情,你能不能保证不再做?”
“做不做在我,别人凭什么制约我?”楚云飞徽洋洋地冷哼一声,不过,他知道欧阳生的意思,于是直接把皮球又踢还给了长老盟。
“我现在的钱,己经足够我用了,如果有人能够保证,在我收手之后,能帮我扛下所有随之而来的麻烦,我愿意就此收手。”
他的话音未落,台下边缘处站起一个五十多岁的络腮胡子,“事关武林公义,我松涛派不敢后人,愿为楚师傅保驾护航。”
他的话说得漂亮,但在场的人没一个脑子不够的,他的用心,大家都猜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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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二十八章 剧斗开场

“你扛,你拿什么来扛?”事实上,很有些人知道玄青门陷在什么样的泥淖中的,一个粗矮的汉子站了起来,他是龙扬门掌派师兄,他门中弟子耿风,是楚云飞当兵时的团长。
“有人上门求治,你能把人打出去不成?”
“楚师傅不会遁世么?”同松涛派打着相同心思的门派还真不少,一个白面中年人也站了起来,“我秦山细柳淘愿意欢迎楚师傅落脚,这恶人我们来当。”
秦山细柳沟,一个避世场所,里面有四五家门派,原住主人据说是某个朝代争霸失败的世家的支脉,细柳沟中最强势的,当属魏家。
“就你小小的细柳沟,也敢夸这么大的海口?”阴岭派屈宗主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大话,站了起来,“我楚兄弟一身修为,还需要你们当恶人?”
一句赶一句,说到此处,会场的秩序己经大乱了,名望最尊的长老崆峒姚小牛拍了拍手,“好了,诸位安静,听老朽一言。”
“看来大家对玄青门楚师傅见解,关于天地灵气的见解己经接受了,现在问题的焦点,就是他该不该用这种手段牟利了,是不是?”
“不是!”一个奇瘦的汉子站了起来,“天地灵气,哪里有他说的那般多?楚师傅既然如此说,没有证据哪里服得了众?”
这下,璇玑门的宗主智鸿都不干了,长身而起,“这东西,哪里来的什么证据?我璇玑门是亲眼见识过楚先生的手段的,奉劝那些打楚先生功法主意的人,还是先掂掂自家的斤两吧。”
毫无疑问,这些人逼楚云飞逼得这么紧,不仅仅是为了那点冠冕堂皇的理由,楚云飞要解释天地灵气,要拿出证据,少不得就要涉及到丹道的功法,这可是绝对的好东西。
再说,只听听古老的玄青门对天地灵气的认识,也会对这些门派大有裨益的,虚无飘渺的天地灵气,居然有人能如臂使指地加以利用,这样的法门,不听听怎么行?
这诛心的话一说出口,场上顿时大乱了起来,交头接耳者众多,更有些人直接跳出来指责智鸿信口胡言。
智鸿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众人,终于哂笑一声,“在场的都是明白人,智某人忝为一派之主,愿意为这话负责。”
现在的他,哪里还当得起一个“智”字?纯粹是生嫌天下不乱呢。
奇瘦汉子脸上挂不住了,一拱手,“叠翠峰琼民源,愿领教阁下高招,如果胜得一招半式,还请智宗主不要再出这个头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他能战胜智鸿的话,起码在武功上是占了上风的,既然修为比对方高,对方的眼界和见识自然是比不上他琼某人了。
这个逻辑其实是很奇怪的,寇世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武力虽不强横,但在对天地灵气的认识上,是远超一般人的。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大多数的武者对这样逻辑并不抵触,个别例子终究是个别例子,武林中人,大致还是可以按照实力划分见识的。
叠翠峰是个很古怪的世家,据说来历可以上溯到战国时的墨家,主张“非攻”,但武力确实是相当强横的。
琼家很少在大庭广众下出手,听到这样的约战,在场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多时,居然有人拍手叫起好来,本来嘛,爱凑热闹就是人的天性,更何况是一帮血气方刚的武人?
这个挑战,正应了智鸿的盘算,他明白,与在场的门派相较,璇玑门的实力并不足以自傲,昆仑帖也还罢了,昆仑大帖召来的强大势力实在是多了点。
这半个世纪才开了一次的大会中,怎么才能让璇玑门博得在场众人的重视?他花了相当大的心思,才算出这么一计。
虽然来者高手云集,但水平终究会是参差不齐的,以智鸿的判断,其中觊觎天地灵气功法的,尤其是那些在人前赤裸裸地表现出来贪念的,大概可以说并不是什么太强大的武人。
高手自有高手的境界和风范,其中之一就是对自家功法的自信,虽说其中也不乏有那想博采众家之长的主,但形象总还是要保持的。
所以,智鸿这貌似卣莽的一步,里面却包涵了对形式的准确判断,更为璇玑门保证旗开得胜、加深众人印象、彰显名头于武林中奠定了基础。
反正,昆仑大会一向也少不了拿武力说话的环节,实力强的人应当受到尊重,这点在哪种场合都是勿庸置疑的。
对方划了道出来,智鸿欣然应招,“琼师傅这么说,实在再好不过了,咱们都是帮亲不帮理的,智某不才,就讨教琼兄几招了。”
反正,经历了龙潭之会以后,武林人都知道,璇玑门挺玄青门是必然的事,只要有必要,打一场就打一场了,实实在在是帮人的,不帮理。
琼民源本想空手接招,怎奈智鸿直接就把“璇玑鞭”拽了出来,说不得也只好拔剑出来迎战。
按理说,两方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理念上的一些冲突,只是,武林中人都是格外要面子的,尤其在昆仑大会这种场合下,不但关系到门派的名声,更涉及到本派在武林中的地位,谁都不敢轻慢。
要是在没人的场合切磋,大概做到“点到为止”还容易些。
于是,这场理念之战时间虽然不长,却是激烈异常,不但琼民源使出了叠翠峰绝技后羿射日,智鸿更是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阳关三叠”。
这两种绝技,都是以透支气血为代价的拼命招式,相较而言,智鸿的功力虽然高些,但绝招用得晚了点,基本上就是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他被琼民源脱手而出的长剑在左肋下划出个大大的口子,鲜血四溅。
琼民源也没落到什么好,智鸿的拼死一击,璇玑鞭不但突破了他护体的气劲,更是击碎了他右臂的上臂骨。
场面上,智鸿难看点,毕竟是一派宗主被人打得挂彩了,但事实上,不少人清楚,琼民源的伤势要更重些,钝物击碎骨髂,那可不是一两个星期就能将养好的外伤。
琼民源心里更清楚,智鸿这一击倒还罢了,随着璇玑鞭传入他体内的暗劲才是最要命的,这股暗劲不比阴劲,强横异常,他又是刚刚透支了气劲,这一击己经绞得他丹口处气机大乱。
往好里猜测,这伤势也得将养一年两年,要是坏的话,功力不可恢复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大多数人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琼民源己经勉力用左手抓起了右手,姑且算是个拱手吧,“智宗主功力深厚,琼某受教了!”
别人不知道,他可再清楚不过了,自己是叠翠峰第一高手,又是先用了绝招,这种情况都被人打成这样,再不识趣下去,怕是难免要留什么后患了。
智鸿伸手向腋下点了两指,暂时封闭了伤口处的血液流动,娴熟地将璇玑鞭绕回腰间,一拱手,“智某得罪了,我这里有化解鞭上劲道的丹药,少时还请琼师傅派人来取。”
虽然他形象狼狈,但言谈举止间,态度坦然且进退有度,不以受伤为念,又愿意为对方提供疗伤丹药,真正是名家风采、宗师气度。
这种态度,让在场的人无不刮目相看——璇玑门果然是名门,不同凡响。
琼民源这下可就郁闷了,说起原因,还是智鸿那两句话,人家根本就不问他需要不需要丹药,只说请他派人去取,作为当事人,这话里的微妙,他怎么能感受不到?
一来,人家有绝对的把握,是重创了他,说明对这鞭的效果是心知肚明的。
二来,对方也间接向在场的人解释了:别看我形象糟糕点,但我就是赢了,并不是占了叠翠峰口头谦让的便宜。
最重要的是,这种略带吩咐味道的示好,他还无法拒绝!
一旦拒绝的话,不仅璇玑门可能因此怀恨在心,引出许多是非来,而且落入在场群雄的眼中,他纯粹就是太小肚鸡肠了:本来只是理念之争,你丫至于这样么?
可这样的一番话,却偏偏被智鸿非常自然、异常真诚地说了出来,琼民源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这家伙,不愧姓智啊!
考虑到丹口处乱做一团的内气,他实在也没有拒绝的勇气,索性干净利落地认栽了,苦笑一声,“多谢智宗主厚爱,琼某感激不尽。”
算下来,智鸿这场就算胜了,不过,由于是惨胜,他也没办法再接下面的比斗了,只得由师弟扶他下场。
这下,姚小牛也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关于这个问题,在场的朋友还有谁有异议么?”
——己经开始比试了,想上的朋友,你们上吧。
这次是关涛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陇西三才关涛,亲身受过楚先生天地灵气的调理,愿意为不清楚的朋友解惑!”
——我也是帮人来了,谁还有所置疑,咱们拳脚上见功夫吧,有时候,用拳头说话,确实比用舌头说话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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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二十九章 新扎先天

细柳沟的魏峻走了出来,一拱手,“魏峻不才,愿意请阴岭屈师傅指点。”
他本是睚眦必报的脾性,刚才被屈志坚一句“小小的细柳沟”气得方寸大乱,现在逮到了机会,自然要出来叫叫板。
至于关涛的大名,魏峻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在他眼里,关涛的功夫实在是不够看的,小小的三才派,能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就算这个关涛四处砸场子,也不是没人让丫吃过瘪,得瑟什么?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当然,要是关涛想强行接下来这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魏峻对屈志坚志在必得,哪怕出了两败俱伤的大招,也不想让这个侮辱细柳沟的人逃脱惩罚。
所以,他宁愿选择性忽视关涛这个场上人物,指名要屈志坚上场放对。
当然,关涛本来就不像魏峻想的那么稀松,他本就行走江湖多年,积累了无数的实战经验,再加上楚云飞又帮人调理过两次,现在的他,比之智鸿也不遑多让。
只是,魏峻既然叫阵屈志坚,他同细柳沟又没什么过节,想强行插手也没有借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屈志坚站起身来。
这时候,会场边缘又传出了一个声音,“细柳沟?哼,摩尼余孽,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听到这个声音,反应最快的不是屈志坚和关涛,也不是被尔做余孽的魏峻。
反应最快的,是位于会场另一角的武林第一人!
陈笑天腾地就跳了起来,”孟兄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见见故人,偷偷摸摸地躲在那里?”
能让他如此听音辨人,又反应这么大的,除了四象宗的孟定国还能有哪个孟兄?
孟定国瘦小的身体才刚刚站起,陪同长老坐在一起的杨土龙也站了起来,“原来,细柳沟是摩尼教徒,魏峻,以你的门派同丹道的‘渊源,,你居然也好意思请玄青门的人去细柳沟?”
魏峻却是被孟定国的话吓得愣在了那里,连“余孽”两个难听的字眼都顾不得计较了,“这位朋友,没有证据,你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摩尼教在中国式微已久,而且,自宋至明以来,得罪了不少武林同道,细柳沟人从不把自身来历跟别人提及。
所以,武林中虽然知道细柳沟是个避世的门派,(奇.书.网)但实在不知道其真实的来历,只知道在他们是某阍人逐中原的失败者。
“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当?四象宗人从不妄言,”孟定国冷笑一声,“你细柳沟的人不出世也就算了,想在昆仑大会大会上搅风搅雨,我劝你还是老实点的好。”
这段公案,姚小牛也略知一二,不过,几百年都过去了,白云苍狗,物是人非,再大的恩怨也可以抛开,细柳沟人蛰伏多年,偶有露头,也不怎么惹是非,还能抓着人的把柄一直不放不成?
“好了,昆仑大会,无关的事,向后推推也是可以的,大家还继续说这话题吧。”
这话着实不假,每届昆仑大会都是这个样子,因为天南地北的豪杰聚到了一起,难免就有突发的恩怨或者陈年的旧帐产生,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非常必要,总是在会后才做一了断。
这也是昆仑大会要比普通昆仑会时间长的原因之一,几十年难得一遇的大会,这样的桥段总是少不了。
甚至曾经很有几次昆仑大会,一旦完毕,紧接着又是昆仑帖不断一一好多事情,并不能在一界大会上处理得干干净净。
但这次,姚小牛就有点失算了,杨土龙根本不买他的帐,而是恶狠狠地一指魏峻,“丹道四大门,就是因为摩尼教的牵连,才惨遭薪香断绝之痛,杨家泰为黄青门一支,哪怕不讨这个公道,却也由不得你在悬瓮山嚣张!”
说着,他冲着在场的群雄作个四方揖,“诸位,楚云飞本是玄青门人,同细柳沟也算得上世仇了,建议诸位不要轻信这个魏某人的言语,他未尝是安了好心的。”
杨土龙这话,也算间接提示姚小牛:我这不算无理取闹,这段陈年公案,同这次大会的焦点人物楚云,还是有相当关联的。
魏峻满腹的算计都打了水漂,是又羞又气,戟指孟定国,“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个四象宗,小小门派,居然敢信口雌黄,天下事,终是逃不脱个理字的。”
这次是陈笑天发话了,他冷哼一声,“嗤,四象宗也算小门派?看来你们摩尼教还真是争天下的主儿啊。”
“四象宗近百年名头不响,但孟兄早就臻达先天境界,这样的高人,有兴趣拿你们细柳沟开玩笑么?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
先天境界?魏峻真的傻眼了,他纵然自视很高,可也明白自家这一生,大概是同先天境界无缘了,这也是他着急着想从楚云飞那里套点天地灵气消息的原因。
要是对上屈志坚、智鸿或者其他什么未臻达先天境界的主儿,他还有那么一分半分的自信,就算普通招式不敌对方,可细柳沟的大招并不是闹着玩的,豁出去拼个两败俱伤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但对于“早就”臻达先天境界的高手,魏峻也只有夹着尾巴乖乖做人的份儿。
指点出孟定国身份的,要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偏生这番话,还是从声名显赫的陈笑天口中说出来的,这绝对就杜绝了其中有水份的可能。
还好,他也算个有急智的,脑子略微一转,向杨土龙一抱拳,“杨前辈,真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您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悬翁山有意接下这么个梁子么?
悬瓮山的杨土豆是先天高手,这个,魏峻是知道的,不过这个杨土龙身上气机不是很通畅,说话也如此地不客气,难道真以为细柳沟的人,全是泥捏的不成?
反正,既然对方无意讨什么公道,他倒也不怕帮人不帮理地打上一场,反正这样的过节,大会完了就作罢了,不抓紧时间出口恶气,就太让人郁闷了。
杨士龙的性子本就比弟弟暴躁些,现在听到这种话,直接就从主席台蹿了过来,”接你个小小细柳沟,那还是不在话下的,魏师傅请!“
说着,他摆出一个“喜相逢”的起手,全身功力缓缓提升,几秒钟内就提升到了“先天境界”,这种境界他不是很稳定,但无疑比原来的水准要高出一些。
现在倒是屈志坚最为郁闷了,他本来是被人家点名叫起来的,怎奈变故叠生,不但出了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四象宗高人,连陈笑天都掺乎讲来了,该可是两个先天境界的高手啊。
他正在这里感叹,猛然间发现杨士发现的状态不太对,仔细一看,心里不由得哀叹一声:“老天,又是一个先天高手,操,这还让不让我们普通人混了?
他看得出来,别人也自然看得出来,场内外顿时的又是一片哗然,老于,悬翁山居然有两个先天境界的高手,嗯,起码。。。。。有两个。
陈笑天却是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对先天境界还是比较熟悉的,略一观察,就知道这个叫杨士龙的人,境界不是很稳定,似乎是将突破没突破的样子。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按理说,先天境界是武人修行时必须过的一道坎同,没过时要在高原状态停留很长一段时间来积攒破关实力。
同理,一旦突破了这种高原状态进入抚天境界,就顺着厚积薄发的那种势头,也能大幅地提升一下实力,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状态呢?
这时,要换成别人,没准他还要好奇一番同,不过想想玄青门的楚云飞,他心里顿时又泰然了,八成又跟丹道对天地灵气的理解和修身的诀窍有关。
想到这里,再想想自己破关进的苦,他不由得暗暗感叹,有道门嫡传心法,果然是非常幸运的事啊。
这些人的想法暂时不表,只说魏峻,傻眼得都跟中枪的狍子有一比了,不是吧,先天高手,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
但是,他已顺着别人的话,转来转去转了好几个方向了,眼下,就算他脸皮再厚,也不能无视杨士龙的约战了,他还得要脸呢,现场这么多的武林人士,他要再把头缩回去,怕是羞也羞死了。
想到这里,他冷冷一抬手,“既然杨师傅愿意赐教,那就请怒魏某人冒犯了。”
三方两语间,两人就站在了一起,杨士龙虽然是勉力提升到了先天境界,但他的实力高出魏峻不止一筹。
真功夫就是真功夫,假冒为来的,几个回合过后,魏峻就感到吃力了,左支右绌间,漏洞百出,逐渐抵挡不住了。
一咬牙,他终于双臂各自画个波浪,正如手上捧了一团火一船,抖动了起来,这是细柳沟的不传之密:飞沙走石!
名字听着不怎么样,却是内型的透支气血的偏门大招,随着“吠”的一声大喊,他连双手带猛然向前发力!
杨土龙可没防着他这一下,这猛然的一声,对方口中居然都带了气劲出来,震得他的头微微发昏,颇有点遭遇了“狮子吼”的感觉。
仓促间他猛然抽身后退,谁想魏峻如影随形一般跟了过来,速度奇快!
就在魏峻堪堪得手之际,一个黑影电射而来,一声轻响,人影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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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三十章 目无尊长

这几下兔起鹘落,让人很有点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的感觉,直到人影倒地,在场大多数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本来大占上风的杨土龙,在那一声吼中奇快地退后,这点好理解,那个声音实在太大了些,就算远离斗场的武者,耳朵都震得嗡嗡响,实在己经到了“音杀”的恐怖程度了。
可是,现在倒在地上的,居然是魏峻,这又是怎么回事?
杨土龙的身形猛然晃得几晃,才稳住了后退的架势,实在是有损先天高手的形象。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他的左腿己经不见了,只留一个空空的裤管在一荡一荡,立于萧瑟的北风中,竞给人一种异常凄凉的感觉。
武林高手也是人,独腿站立殊为不易,更何况他还是急退在先?形象败落点实属正常。
就在刚才电光石火的一刹那,杨土龙的左腿义肢脱体而出,急逗中正正击中魏峻的心口!
使到一半的大招,硬生生被打断,魏峻登时气血倒攻心,一口气接不上来,倒得是要多快有多快!
等在场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魏峻的伴当,一个半老徐娘站起了身,指着杨土龙,“你……
你使用暗器!”
这句话说出,现场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四五秒钟之后,会场猛然爆出了震天的大笑,有那夸张点的,甚至笑得用衣袖不停地擦拭眼角。
杨土龙的样子,原本就己经很搞笑了,大家只是念他残疾,又知道他是地主,实在不合适笑出声来,只得苦苦忍住。
谁想这女人居然指责杨土龙用“暗器”,如此一来,在场众人再也控制不住了,终于笑出了声。
女人可没想到别人会是如此反应,也没意识到,这笑声实在不是单单冲她来的,而是冲着这叠加出来的喜剧效果来的。
她来不及再计较什么,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同跑上台来,忙着对魏峻进行现场施救,小龙湫的一个中年汉子也走了过来。
两分钟后,魏峻回过气来,悠悠醒转,甫一睁眼,就狠狠地咳了几口血出来。
女人终究是感性动物,她见状不停地同那中年汉子说着什么,小伙子看到场上还有人稀稀拉拉地笑着,终于忍不住了,面向主席台怒斥,“此人在切磋中使用暗器,请长老们仲裁。”
刘岭本己控制住了笑意,端起小木桌上的保温杯刚噙了口水,听到这话,“噗”的一口水全喷到了欧阳生身上。
长老中的戈永同小龙湫的人交好,但纵然这样,对于暗器这一说法也暗暗摇头:拜托,你健全人对了残疾人,己经占便宜了,那透支气血的大招,谁又看不出来?
与暗器上不得台面相较,这种大招,武者们多少还能接受,毕竟,这属于先伤己后伤人的招式,也不能无差别地大范围攻击人,那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有时还能让那些试图恃强凌弱者忌惮几分,倒也算不得一无是处。
眼下这样的切磋中,拿了大招出来,己经有点输不起的感觉了,而且自打比斗一开始,身形快速转换间,长眼的人都看得出,杨土龙的左腿是义肢。
魏峻居然还拿大招出来,实在有点欺人太甚。
不错,杨土龙是占了上风的,但人家好歹是先天高手,残疾人对正常人占了上风,背后修炼时的血泪辛酸谁也想像得出的。
魏峻要是漂亮点认输,输给这种心性坚毅之人并不算丢人,等他拿大招出来,人家因身形不便,不得己用义肢阻敌,谁有能说不妥当?
那么大的义肢,装在杨土龙腿上,谁能说那是暗器?说是“明器”还差不多。
最后,戈永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发话,“我个人认为,细柳沟同丹道四门的纠葛,现下可以暂时放在一边了,等会后双方自行协调,现在,继续姚师兄的建议,还有谁对玄青门楚师傅的说法有异议的?”
随着大会主题的深入,气氛己经趋向白热化了,不单是各个传说中的门派都纷纷露头,甚至连打斗都进行了两场。
各种各样的高手也渐次出面了,其中大家知道的臻达先天境界的高手,就有六个之多,楚云飞、杨氏兄弟、孟定国、陈笑天、罗浮山第一高手戈永。
戈永不但同小龙湫的人关系好,跟陈笑天的关系也很好,只是,他比陈笑天大十来岁,当陈笑天崛起武林的时候,戈永己经为了增广见识,云游天下去了。
这一去,就是二十年杳无音讯。
前文中所说的陈笑天那个先天高手的朋友,就是戈永,在陈笑天的眼中,孟定国和戈永,都是他毕生要赶超的目标。
谁想,两个老的还没超过,背后又有一个小的追赶了上来,玄青门楚云飞不但年轻得可怕,而且眼下,陈笑天似乎己经不是人家的对手了。
也不知道小龙湫的人,是从哪里找到戈永的,能让这消失二十余年的绝顶高手再现武林。
第二场就引出了先天境界的高手,这是场上场下的人都没有想到的,所以戈永的这句问话,没人回答。
没人回答,戈永扫了一眼邓挺的次子邓小战,两家虽然一在关西一在罗浮,但却是数百年的交情了,这次邓小战接了父亲的指示:一切唯罗浮山的意见行事。
邓小战微微点点头,说话间就有点添油加醋的味道了,“那这么来说,大家都同意了玄青门的说法,天地灵气是随处可得的?”
他存了点歪曲楚云飞说法的意思,怎奈在场的都不是傻子:不同意的一个被打得要吃药,另一个直接倒地吐血了,谁愿意反对反对去好了,关我什么事?
也有个别高手想出头,不过,刚才智鸿的话说得很绝,为了防别人说自家是觊觎玄青门的功法,这个头不出也罢。
既然没人反对,姚小牛宣布,大会进行下一项议题:小筑云飞以为人调理做幌子,利用天地灵气大肆敛财,这样的行为到底可取不可取?
这次发言的,就是那些超级的高手名宿了,燕云形意高手申云廓率先发难,“楚师傅此行,实在大谬了,虽说医者父母心,但索求有些过度了,与天道不合。”
这是持平之论,楚云飞少不得辩解一番:天地灵气虽然到处都是,但收集不易,不如此行事,根本抵挡不住求医的洪流。
仙都的缙云派也是道门一古老分支,属占验一脉,这次来的是宗主赵朝宗,他对这话颇不以为然。
“楚道友此言差矣,想这大干世界红尘俗世,你我就算费煞心机,也不过是以芥子之力以利须弥,能管得到的则管,管不到的也只能徒呼奈何了,又何必以一人之力去逆天行事?
占验一脉中,不乏那些打了算卦占h的招牌骗钱的主儿,但真正的道门高人,大抵还是愿意独善其身,对于济世救人,不能者则不为,绝不勉为其难。
这话倒是十分在理,但楚云飞实在有说不出的苦衷,“赵……师弟,现在的世俗界,力量实在太强大了,我倒也想独善其身呢,可……这不现实啊。”
赵朝宗被他这一句“师弟”叫得勃然大怒,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一气之下,连“道友”都不叫了,“楚师傅,你们丹道里自家怎么称呼,我懒得管,你愿意管段道友叫师弟,那是你们自家的事,但你这样称呼我,是不是有些过了?”
“这就是赵先生误会了,”楚云飞微微一笑,“咱们道家,最重长幼尊卑,这点大概你不否认吧?”
这绝对是实情,道门最重上下礼节和门庭章法了,但是赵朝宗懒得回答,只是气呼呼地点点头:你知道这个啊?我赵某人奔八十的人了,你叫我“师弟”?
“这就是了,”楚云飞的脸色严肃起来,“段圭臣是第两百零九辈的圭字辈,我是知字辈,比他足足高出八十一辈,因见段师弟年长,叫声师弟总不能算唐突吧?”
“知字辈?”赵朝宗登时傻眼了,他也知道,在知字一辈的时候,道门还算笼统的大门派,虽然门户己经林立了,但没怎么太划分符篆、金丹、占验等各个支脉呢。
“如此说来,楚道友喊我一声师弟,倒也是无妨的。”他郁阎异常地点点头,心里纳闷不己:这是谁的隔世传人么?辈分差太多了吧?
段圭臣在底下听得明白,忍不住站了起来,“楚……那个师兄,你是知字辈,可有什么人做见证么?兹事体大,我是想搞明白的。”
杨土豆站了出来,“这个,不知道我杨家做的见证,段师傅愿意不愿意相信?”
说来说去,还是楚云飞不愿意暴露九宝灵体的身份,匹夫无罪还怀璧其罪呢,要是这类似唐僧肉的玩意儿被别人知道了,还不得天下大乱?
可赵朝宗给他的压力,稍微有一点大,所以楚云飞不得不拿了辈分来说事,否则的话,那效果绝对是打了颠倒,别人会认为:他楚云飞目无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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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三十一章 巅峰对决

杨土豆的见证,段圭臣自然是相信的,事实上,这次昆仑大会,己经远远超出了他预料的效果:不但玄青门传人是事实,居然还有黄青门和同为天青一脉的另一支,这可是几百年来罕见的大好事啊。
至于说楚云飞年纪轻轻,怎么就会有那么高的辈分,他当然是非常想知道的,不过,眼下并不是说这事的好时候。
不管怎么说,以修身见长的段家,居然有了武力强横的同支,绝对是一件很重要也很值得高兴的事,最少三个先天境界的高手呢。
他要是知道,其实还有个地青门万家没参会的话,不知道又会怎么想。
缙云赵朝宗,这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不但修为奇高,因为徒子徒孙众多,人脉也相当地广,当年要不是他生性懒散,不喜欢被羁绊,长老盟里绝不会有青锋会的邓挺这号人物的。
能说服他,楚云飞的目的己经达到了不少,尽管是用辈份这一招压下来的。
但是,楚云飞这话,还是有人表示了谨慎的怀疑,长老盟中罗浮山的戈永就是其中之一。
戈永据说是葛氏一支,罗浮山葛洪是其先祖,后因种种原因,葛氏一门全部改姓为戈,但也算是道门里道统、来历分明的一支,不是丹道四大门的著名丹道流派。
葛洪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戈家的言语,在道门中通常都是有相当份量的,“楚师傅,辈份是辈份,事理是事理,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呢?”
“你都承认,现下的天地灵气是越来越少了,而为普通人涤荡脉络,无非是减少些疾病的痛苦,它对武者的功用,远远大于普通人,你又怎么能如此地浪费呢?”
“更别说,你还因此同政府打上了交道,这不是把咱们武林同道往火坑上引么?听我良言相劝,还是及时收手的好。”
人一旦有了立场,行事就很难做到公平,以这臻达先天境界二十余年的绝顶高手的心性修为,都难免出现了偏差。
不过,这话是有人爱听有人不爱听,武者也是人,其中有不少人,对于武林自成一个系统是很不以为然的,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既然有了旁人艳羡的功夫,还要默默无闻,是不是有点不遁情理?
当然,这种己经成为规则的话,倒也没人站出来反对,只是,毫无疑问,这种分歧的存在,无形中把戈永说话的力道抵消了不少。
“我可以保证,我没有强夺武林同道的灵气,天地灵气我自有采集之法,”楚云飞对这样的指责颇不以为然,“你以为我愿意这么羁绊着自己啊?我还想趁着年轻好好玩几年呢。”
“你有什么采集之法?”戈永眉头一皱,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你只需把大致原理解说一下就好了。”
这一下,在场的人的耳朵全部都竖了起来:戏肉来了!
“我说,有你这么做的么?”孟定国再次站了起来,“楚先生夺天地造化的功法,怎么是你能领会的?”
要说戈永在在场的人中,除了楚云飞,还有忌惮的人,大概就排得上这位了。
从道统上说,四象宗的招牌不弱于罗浮山;从修为上讲,孟定国一身的修为,别人或许不清楚,但同为先天境界的高手,他怎么又会觉察不到?
只是,孟定国这话,实在有点驳他的面子,戈永眉头一皱,“这么来说,其中的奥妙,孟师傅你能领会,而我戈某人限于资质,领会不到?”
孟定国对戈永的修为早就眼馋了,对于他这种境界的高手而言,实在是对手难觅,否则他也不至于去爬陈家的院墙了,既然对方有了挑战的心思,他自然愿意迎战。
“我本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多说无益,戈师傅你要是有意教训一下在下,孟某人也愿意领教戈师傅的高招。”
“打就打,哪个怕你不成?”戈永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不过,孟师傅,有没有兴趣博个彩头?”
“兴趣很大,”孟定国点点头,“听说你家有唐版的《肘后备急方》残本?我想要这个。”
《肘后备急方》是葛洪亲著,大名鼎鼎的丹道和医学专著,他生恐戈永不尽力而为,张嘴就把罗浮山的镇山之宝指了出来。
“这个绝对不行,敢许这个诺的话,不管输赢,我死后都进不了祖坟了,”戈永摇摇头,“这样吧,给你宋版,瘦金体的,怎么样?”
“好吧,”宋版的《肘后备急方》,大概全世界也只有戈家才有了,虽然未必是孤本,不过价值一定会很高,孟定国点点头,“开出你的条件吧。”
“我要知道玄青门是用什么功法来收集天地灵气,”戈永看着孟定国的脸色一变,马上补充,“如果确有其事,我保证不外泄。”
看着孟定国在那里踌躇,楚云飞笑嘻嘻站起身,“孟老哥,你不用考虑我。”
“那好吧,”孟定国点点头,算是允诺了这赌注,顺便不忘记回头提醒一下楚云飞,“别叫我老哥,你是知字辈,我承受不起。”
这两人的一战,可就是实实在在的武林巅峰对决了,从当日未正时分(下午两点)开始,直斗到酉时三刻天色擦黑,尚未分出胜负。
不知什么时候起,北风己经小了许多,漫天的雪花开始飘飘洒洒地纷飞,像是为了烘托这武林中百年难遇的一战。
看看己经接近酉正(六点),杨土豆想招呼这二位用餐,怎奈斗场中的两人混若不觉,衣袂飘飘,幻影幢幢,斗得难解难分。
事实上,不止是斗场中的二人忘记了吃饭和休息,当杨家的人把热气腾腾的白菜猪肉炖粉条、烧鸡、卤牛肉、蛋汤等一应菜肴端上来的时候,根本没几个人过来吃饭。
倒不是说所有人都能从斗场中看出端倪来,但很多门派都是老带小的结构,有那眼力高的就为自己的晚辈解说,有心人倒也能站在旁边蹭着听听。
其中楚云飞、关涛、杨土龙、靳松等几人围在一处,形成了一个最大的高手群,身边只有靳家两个晚辈。
这群人里没人解说什么,只有偶尔的击掌呼妙,或者彼此的眼神交换,一切,尽在不言中。
直到杨家端上几大桶白酒,并在铁皮桶下点起了柴火,四散的酒香才勾来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观众,其中又有将近一半的人,是为师门长辈来取酒的。
雪花漫天、篝火重重、斗场中飘来闪去、快逾闪电的两道黑影不停地碰撞着,静夜的群山中,只有“哔哔剥剥”的木柴爆裂声、风声,陪伴着此起彼伏的沉闷碰撞声。
杨家本来是买了一个柴油发电机,电线、灯泡也拉到了位,只是正值大雪,有那熊熊的火光和皑皑白雪的映射,视线极其开阔,根本没有发电的必要,倒是平添了几分古朴和诗意
没错的,就是诗意,一时间,人在画中,画外有诗,场上人影的晃动、场下偶有起坐,绝对是一副极具动感的配乐国画,
斗到戌时,场上的人影逐渐地慢了下来,武者毕竟不是神仙,这样高强度、不敢分心的打斗,极耗人的心力,两人纵然是绝世的强者,到现在也有些不支了。
忽然间,两条人影猝然分开,矗立在那里不再动作。
东边的人影哈哈一笑,却是孟定国的声音,“换兵刃?”
戈永双手一拍,“啪”地一声,“好,我正有此意!”
两人居然斗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想来,自古高手总是与寂寞为伴,有个能旗鼓相当的对手,确实是足慰平生了。
四象宗只有孟定国一人,不过他有一个年纪相仿的伴当,他走到此人身边,刚要掣剑,鼻子微微一耸,“有酒?”
可怜的先天高手,斗得性发,居然没发现四溢的酒香。
说着他就走近酒桶,早有杨家的子弟递了一碗温吞的白酒过来。
孟定国接碗在手,仰头就是“咕嗥嗥”的牛饮,一碗白酒就此下肚。
他掉头向场中走去,戈永却是执剑走向了酒桶,“给我也来一碗。”
不知道他是真的也爱喝酒,还是不肯在这个上面输给对手,所谓高手,发起性子来,实在也是跟小孩子差不多,喜欢斤斤计较。
不过他的风度,多少要比孟定国差些,杨家子弟发现,白酒下肚红晕上脸,他的酒精反应,那也是一等一的。
“痛快!”大吼一声,戈永把酒碗向桌上一丢,酒碗在桌上骨碌碌乱转,还没停得下来,场上的战火再燃。
直到子正时分,两人还没有分出个高低,子正是阴去阳升的起始,按照大会惯例,是要鸣钟的。
随着钟声的响起,场中再度罢斗,孟定国和戈永都明白了,双方之间想分出高下,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尤其在这种大会的场上,当着众多豪杰,为了自家的面子,都是要先求不败再考虑取胜的,真要分出高下,那只能期待来日了。
当然,像他俩之间的差距,胜胜负负都是正常的,谁发挥好就能赢对方,差别只是获胜的几率而己。
君子可以无朋,武者却是渴望有对手的,两人心下十分清楚:玄青门的事,己经不是什么要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