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细说纰漏
这样严重的政治问题,那是谁赶上谁倒霉,一旁虎视眈眈的工作人员不敢怠慢,当场就控制住了那个家伙,把他的衣服掀起来,让大家看看,那肥厚的肚皮,是不是长期的饥饿或者营养不良能够滋润出来的?
这个过程,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等考察者们提出想继续跟此人交流时,被监狱的工作人员严词拒绝了,开什么玩笑,谁知道那家伙还会说出什么更离谱的话?
要是说,此人真的吃不饱、穿不暖什么的,监狱里的工作人员也不会这样毫不留情地拒绝考察团的要求,那种改造的场所目前还是有些存在的——让犯人吃饱,那不是让他们有精力无事生非么?
但是,一般考察团根本就不会安排到那些地方去!
这家伙的表现一向是良好的,这次又是再明白不过地在那里胡言乱语,那就可以肯定,此人的是别有目的,而且,丫准备的,肯定不只是这点伎俩,工作人员怎么可能给他搭建继续表演的平台?
不少人更是在瞬间就考虑到了此人入狱的大背景,联想到那个反动组织在美国和欧洲,都是有不少“同情势力”的,那就更不能不把这个意外看做是一场政治性的阴谋。
好了,你们不是要编排我们忽视人权么?那就让你们看看人权是怎么被忽视的,几个眼神交换过后,三个大汉不由分说地就把人拖了出去,任由那两部相机和一部摄影机随意地拍摄。
这实在就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了,反正就算没有这档子事,二监也没指望着人家能说什么好话,打着“联合国”旗号的,未必就是联合国的,能比较中肯地评价两句的人,就已经算是厚道人了。
可真要是不管这家伙,等他把自己的身份入狱原因什么的都公布出来,那基本上就是铁铁的一桩“迫害持不同政见者”的事件了,再经过一些渲染和夸张的话,事件的严重性会呈几何级数地上升。
发展到最后,很有可能,内海二监想对肇事者进行惩处,却猛然间发现,此人,已经是动不得的了,轻则他会成为做思想工作的重点,以用来澄清“不实报道”;重则,没准已经成了无法下手的“典型案例”中的“重点人物”。
所以,一场暴力事件就这么轻松地发生了,小子,你不是能么?想出风头么?先把你弄回去,让你再尝尝人民明主专政的铁拳吧。
虽然这事情就这么暂时结束了,不过余波却是远未停止,内海市第一、第二监狱,做为国家的模范样板监狱,从来都是各种人权观察组织的定点接待场所,虽然那些老外对这种样板所代表的广泛性深表质疑,可不少时候,在没有太多选择的情况下,他们还是不得不来。
在这种频繁的亮相中,第一、第二监狱,还真没给国家丢过什么人,总共算下来,大点的纰漏也不过就出过两次,其中一次就是西方社会大肆宣扬的“中国劳改犯人的产品居然出口到国外”的事件。
对于这样的事件,大家都是没什么经验的,劳动本来就是一种改造的,犯人就应该是非常廉价甚至免费的劳动力,谁知道这个也会成为别人的攻击目标?
这纰漏虽然不小,但终究是可以谅解的,这是中外文化和思维上的差异,倒也没办法太过追究什么人的责任,把产品销售方向改掉就好了。做为对外宣传的窗口,别人要什么,那咱就提供什么好了。
纵然是这样,最后还是严厉查处了第一监狱的某个嘴巴比较大的工作人员,话是由他嘴里说出来的,连带着第一监狱的副政委和监狱长都受到了党内警告处分。
相比之下,第二次纰漏就不太让人能够接受了,在某次考察中,那考察组成员的心太细了点,不但品尝了监狱的菜肴,还弄了碗米饭来吃,结果因为负责做饭的犯人的疏忽,那米饭是陈米且有不少沙子,被人狠狠地拍了几张特写照片,而且居然还特意配上监狱的背景。
虽然,凭这几张照片,那考察者并不能得到“菩勒册”奖的提名,但毫无疑问,这对样板监狱的形象是有所损害的。
那做饭的犯人倒没什么,最多一段时间内不能减刑而已,可二监却因此撤掉了一个副监狱长,政委以下一系列人等都受到了不同的警告处分。
说句题外话,那犯人最终还是减了不少刑,早早地出来了,毕竟,能分配到食堂做差使的犯人,都是有相当背景的,避过风头之后,该减的刑期照减,从这点说起来,在某种角度上讲,做犯人似乎也有比做看守优越的地方。
相比这两次纰漏而言,这次的纰漏,就格外地严重了些,虽然大家都明白,这样的事情,[奇`.书.网提供]绝对是背后有人组织、策划和推动的,但无论如何,准备工作不到家,政治思想改造工作上有欠缺是毫无疑问的。
这个责任,不是任何一个人就能随随便便承担得起的!
这种情形、这种强烈的压力下,黄政委以下一干人等,早就坐卧不安了,更别说那个出事的犯人所涉及的东西太过敏感,连国家安全局都在第一时间介入了,他怎么会有心思,去接楚云飞的电话,说什么电表的采购?
接了楚云飞的电话,黄政委烦得差点破口大骂,终于,他还是顾及到了眼前那几位国家安全部门人员的存在,异常冰冷地做了回答,“我跟你说,我这里真的有事啊,现在没空,等我有空的时候,自然会联系你,好了,你先回吧。”
他刚狠狠地甩下电话,一个国家安全局的小伙就从窗户里看到了外面的汽车,“**,博茨230,这不知道是来看谁的,有钱啊。”
听到他的话,他的两个同事也把眼睛瞟向了窗外,触目那红色的博茨跑车,一个高高个头,年纪稍微大的小伙子皱起了眉头,思索了起来。
过了大约半分钟,那高个子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不是那谁、那谁……那个姓楚的跑车么?他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