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刚才就是吼两嗓子而已，没兴趣，也没心情……”
“得，只雄起了一分钟就提早谢幕了，简称早泄！”琪少冲我竖起了中指：“林芊芊有一点不好，很不好，就是太大小姐脾气了，你说我们这些哥们的以前聚在一块时，抽烟喝酒上网什么的，她哪次给过好脸色的？动不动就甩手走掉，你给哥几个赔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就屁颠屁颠的跑去哄她了。我们当着面也不好说你什么，其实都在背后说你一怕老婆的老婆奴！我们哥几个打架泡妞什么的有谁这么窝囊过？忒掉面子你知道吗？”
“嗯……有的时候是挺掉面子的。”我陷入沉思。
“还什么她最好的姐妹，我呸！得，她就觉得我们哥几个都是些酒肉朋友猪朋狗友。她的那些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姐妹们，看见哥几个抽烟喝酒就皱眉头好像我们是问题少年似的，大姐你贵庚啊？聚在一起不是聊八卦就是聊钓金龟，长着副为钱献身都没人要的尊荣，干着千把两千的工作，还梦想着找个千把两千万身家的帅哥，操！”
“打住打住，圈子不同，生活方式不同……”我想起林芊芊的那几个朋友，也皱起了眉头。
“我承认我是有点大男人主义了，但是你也得想想，一个男人混世界，最重要的就是面子。在外边，女人一定要给足他面子，回家怎么收拾她男那是关上门的事儿无伤大雅！杨佳这一点做得非常好。依我对她的了解，如果她有哪个朋友敢说我是一靠女人吃饭的，她立马翻桌子翻脸骂人。自己的男人没尊严了，那自己还有面子吗？”
“这一点我同意。哎……无奈芊芊一直觉得这没什么。”
“还有！两个人在一起是一辈子的事儿，那不只是爱情，而是平淡如水而且随时会因为鸡毛蒜皮的破事红脸的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什么的远比爱情实在！”琪少一脸深沉。
“原来我也觉得你跟杨佳在一起挺不靠谱的，现在看来，你们很幸福，幸福得让我妒忌！”我又灌了口酒。
琪少一脸幸福：“起码我能理解她的过去，她能包容我的缺点。什么物质的现实的东西，在理解和包容面前，那是微不足道的。况且，在生活上，她能照顾我，在事业上，她能帮助我。反观林芊芊，在生活上，她希望得到你的照顾，在事业上，她不能理解你在外打拼的难处。古话说得好：安家立业。你跟她这么多的矛盾和争吵，家无宁日又如何立业？”
“我哪来的家无宁日了呢？就是偶尔吵吵架而已……”
“你这个偶尔的频率太高，而且每一次都是你来妥协！两个人相处就像一个天平，可以适当的为对方倾斜一点，但别过了，过了就翻了！”琪少一本正经地说着。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师父始终还是师父！”我白了他一眼：“你丫的今晚就像个哲学家！看来母校没白培养你！”
琪少嘿嘿一笑，又愣了愣，问道：“等等……一时被你刚才所说的那句吃软饭的惹红了眼，没想到另外一个关键点！对了，你跟林芊芊怎么说来着？要是这样的话，就分了算了？”
“不也就一时气话吗？她就揪着我这句话不放，完全忽略我原本想表达的意思！”
“你原本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分了算了？”
“我操！你是存心给我添堵是吗？我的意思是她那朋友说的就不是人话，让我他吗的很受伤！”
琪少想了想，说道：“这也是说者无心啊……林芊芊则听者有意的更关注你说的分了算了的那句话，这也让她很受伤！话说，你是不是无心的啊？或者就是存心的？”
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无心的！”
琪少直直的看着我：“确定？”
“确定！”我想了想，肯定的点了点头：“真是无心的，就是一时火冒了起来说说而已，不跟她好，我还能跟谁好？”
“丫头啊，别人一直在期待！”
“滚！”
琪少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兄弟，趁还没结婚现在还来得及！看你自己如何抉择吧，是想为了责任两个字坚守着然后绵绵无期的一直没尊严的痛苦下去，还是想快刀斩乱麻的重拾尊严的一刀割舍？”
我擂了琪少一拳：“操！宁教人打崽，莫教人休妻！你丫的不厚道！”
“倒不是教你休妻。只是……反正这一次你不能再妥协了！因为你丫的根本就没错，凭什么还要低头？这关乎男人的尊严！你要是低头了，我第一个就看不起你！像个爷们吗你？”琪少也给了我一个白眼。
“那怎么办？就这么耗着？依我对她的了解，她也不会低头妥协的。”
“那就耗着，算是大家冷静一下，想想自己有什么问题，想想对方的问题是不是致命的……你圣诞也别回去了，原本你这段时间就忙，听你跟杨佳说的，你要走了那几天，谁知道会出什么变故？现在是年底了，各公司都在做年会的准备，什么提拔啦奖励的，你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兴许你一年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我点了点头，陷入沉思……再看看表，12点多了，灌了一瓶啤酒，胸中突然冒起了一股热气，头脑发热的就给林芊芊发了条短信：“圣诞节工作很忙，我可能不回去了。”
一会，林芊芊就回过来了，只有三个字：“习惯了”。
我叹了口气，还是那么倔强……伸手拿酒，一看，一打酒早已清光，就吼来了服务生：“再来一打！”
琪少看我这阵势就发毛：“先来半打吧？”
我横了他一眼，没说话，他也不敢说什么了……
琪少喝酒越来越不厚道了，2打酒，起码20瓶是我喝的，几瓶啤酒他就跟喝红酒般的矫情，轻抿淡舔的。于是，清光啤酒的时候，我也陷入混沌状态了，看见一美女跟一丑女两人孤独一桌，我提着酒瓶就上去问她：“姑娘，笑一个？”
美女给了我一白眼：“神经病！”
然后我开始傻乎笑起来，琪少忙拉着我出去了。一出门见了风，我就抱着棵树吐了起来，吐干净才被琪少扶着上了车，横躺在后车座。
然后我能感觉到车子的颠簸，再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琪少狠费力的把我拖出来，扶上楼。进门时，我虽然闭着眼睛，但也能感觉到灯光很眩晕，然后我听到丫头关切的声音。然后我像摊泥似的窝在沙发上。然后是有人给我盖被子，然后我听到琪少跟丫头说了几句就走了，再然后是热毛巾在给我擦脸，这让我很温暖。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喃喃自语：“我该怎么办？我他妈的该怎么办！习惯了？习惯了！习惯了……”
她没说话，只是用手抚过我的脸，很温柔……
我露出了甜甜的笑，眼角却渗出了泪水，我还想说点什么，但迷迷糊糊的，声音哽咽着。我把整个人蜷成一团，就像个子宫里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