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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外边打雷,我在办公室看着云外的夕阳,对天发誓这绝不是预谋,因为今晚还要和老婆去逛商场。Janny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说要向我汇报情况,我问为什么你还不回家,她说回了家也是一个人独守空房。古人云啥也别说了,我们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开辟了战场,奔六张的我竟然梅花三弄金枪不倒,这20岁的姑娘都说超爽超爽。
我开始爱上了洗衣服,我想洗去Lilei衬衫上的陌生香水味,使劲地洗,可总是洗不干净。我把它们放在夏天很刺眼的阳光下晒,可是最后还是会有香水的味道。你的毛衣,我亲手织的毛衣啊,它们也沾上了永远洗不干净的口红印。这是什么牌子的口红?我想去买一管,因为它是如此的持久。而我的口红却总是在热吻之后消失。
除了丈夫和儿子,我有了第3个男人,一个有艺术气质的男人。我们每周约会,然后在潮湿的拥抱中小睡,然后回家。
我的儿子在重复着我的故事,只是他比我当年要厉害百倍,才干工作两年就换了七八个姑娘。他娘Han Meimei说小流氓随了老流氓,我说和谐社会年轻人都在成长。儿子不愿听我们老掉牙的故事,他说这年头女人只认钱,其他的都是逢场作戏嘿咻一场。
我56岁,丈夫开始变乖,除了应酬之外,不再有风花雪月的风流韵事。与此同时,19儿子也有了女朋友和性的秘密。
那天夜里,我的前列腺疼得要死,我无助地望着透入窗帘的月光,我的眼泪洒在我满是皱纹的手,我的Han Meimei却打着呼噜睡在梦乡。我的事业已经让我感到乏味,工商税务天天把我折腾的神经紧张,我怀念和上铺的兄弟在街边啃煎饼的岁月,我怀念在女生宿舍前哭泣的时光。那一晚我带着眼泪入睡,黑白色的梦里,一树梨花正盛开在无边的海棠上。
我经常在下午心跳加速,脸上燥热。我知道,自己即将告别卵子这个老朋友。这事儿悄悄来临,就像当年的月经初潮。我无法抗拒,不由得感到一些伤感。丈夫给我买了一些药。随着衰老的到来,他对我的体贴增加。遗憾的是,我们再也无法回到当年的激情。
我老了,不可思议地老了,很多人管我叫大爷,我再也不认为是在骂人。女护士在我身上绑了一个起搏器,我说能否给我下半身也装一个电香肠,小护士说老大爷你色性难改,我那在轮椅上的老婆说他也就是说说装相。每一个夜晚我都怀疑明天能否醒来,每一个早晨Han Meimei都要伏在我的胸膛,他说你可不能走在我的前面,否则夜里这张床上就会太过冰凉。
他会在我睡着的午后,静静地看着我,然后在阳光下读一本书。而我则经常在他睡着之后,用手抚摸他的额头。
我的朋友们接二连三地死去,我的儿子仍然在隔三差五地换着姑娘。那一天我看见Han Meimei银色的发,在昏黄的灯下发着晶莹的光,我突然发现我是如此爱着这个女人,我突然后悔没有把所有的激情都留给她的欲望。如今我只能每天抚摸着她干枯的手和银色的发,问她是否喜欢那风雨后宁静的阳光。
19岁的儿子去大学住校前,我最后一次给儿子洗内裤。阳光下,上面的存留物质闪闪发亮。那东西有着特殊的气味,在每个人的鼻子下,是不一样的。这是我的告别礼。
儿子终于有了他的合法配偶,她长得像卖人肉包子的孙二娘,Han Meimei整天在偷偷哭泣,说她心疼咱们的儿子,怎么他就取回来这么个蛮横糟糠。我倒不觉得儿子是吃错了药,那女人一定在床上特别擅长,他们的生活犹如黄钟大吕,整天把席梦思整的兵兵邦邦。
62岁,儿子结婚了,而我开始信仰宗教。《圣经》是一本有趣的书。因为它不仅仅是关于神的,其实,也是关于性的。性让亚当和夏娃繁衍了人类;淫亵的性让上帝毁灭了人类;乱伦的性让罗得的女儿们延续了人类……只要有人的地方,有男女的地方,必然有性。我虽然已经逐渐告别性生活,但我却发现了有趣的性理论。尤其当我从《圣经》感受到宗教对于性的神秘诠释之后,觉得无比欢喜。我要赞美主,赞美神,赞美生活,赞美……性。也许这就是人生,当你告别一件东西,才越发觉出它的美好。
好在这媳妇还算踏实,很快就生出一个孩子,Han Meimei上前翻了半天,脸色阴沉,跟我说她的心拔凉拔凉。这孩子再不会蛋黑把长,因为她根本就没长出那么个鸟样。
68岁的我,当了祖母。那个时候我正在家里煮着鸡汤,丈夫在客厅接了电话,儿子告诉他,我们刚刚有了第三代。我迫不及待地赶去医院,满心欢喜地要看看他的把儿有多长,可事实却让我那么的失望,虽然她也长得像天使一样可爱,然而......
我们都老了,我明显地觉得腿脚不如从前,爬楼的时候是那么的吃力,而我的Lilei连下床都很困难。我爱上了回忆,无论是白天还是梦里,我想着Lilei,也想着记忆中曾经说过爱我的那些男人,偶尔竟然会有想要的欲望。
那天她帮我洗澡,在温暖的浴缸里,她的手温柔地抚过我的身体,我惊讶地发现那个东西竟然翘起,我浑身都有要飞的轻畅。Han Meimei说你个老鬼还不正经,当心摧毁你那脆弱的心脏。我笑着答看来杨振宁也不过如此,没准我是比他还要好使的一把老枪。Han Meimei爱抚地摸着那个东西,眼角竟有了淡淡的泪光,她说如果你愿意,我们就玩儿命再干上最后一场。
Lilei已经一周没有洗澡,我搀扶他坐进浴缸,摸着他依然厚实的肩膀,内心里多了些许的感伤,这是我守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可总有一天我们要各自奔天堂。Lilei不顾死活地要重拾起他那把老枪,而这一次也成就了我们一生的最难忘。
那最后一次的激情险些要了我的老命,可我们的行为却遭到了儿女的强烈表扬,儿子说老爸你真了不起,都站不起来了竟还能跃马拧枪。媳妇说你们真是夫妻楷模,应该上CCTV说一下事后感想。这疯狂的代价是在医院半年的休养,等出院时,我已经离不开手上那根难看的拐杖。我的Han Meimei问我后不后悔,我说这是我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光,如果那一天我真的去了,我也会笑着走进满是美女的天堂。
Lilei住院了,毕竟已是70几岁的人,哪经得住那样的疯狂。儿孙每日奔波于医院和家,而我也会为他煲上一锅汤。我依然终日沉浸在回忆之中,不久于世的伤感让我渴望听到那些曾经跟我耳鬓厮磨过的声音。颤抖地拿起电话,一通、两通、三通…那些给过我高潮的男人们却都已经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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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我们再无遗憾,我们每天拉着手,满意地坐在门口的摇椅上,门口来了新的小猫,它喜欢抱着我们的腿,舔着我们的手,扑着天空里飞舞的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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