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另一面,你得用清晰的眼去看,而不是用模糊的心去看。年轻时我们总在用清晰的眼试图看模糊的事物,等到年长时,我们的眼虽然模糊,心却无比清晰。
——题记
一
他们是一对夫妻,相识于校园,同校、不同系。
一日,她和室友去学校的篮球场打篮球,在接对方大力扣杀的高球时,一个快速后退,后面的人来不及躲闪,被她撞倒在地,她亦失去了重心,整个人砸在那人身上。待她慌忙站起,准备向他道歉时,却发现地上的那人满脸绯红,手足无措的样子略显得尴尬无比,羞涩更是难掩,她扑哧一声笑了,伸出手,将他迅速拉起。说了声:“实在抱歉。”本是她的错,反让他觉得不好意思了。他吱吱唔唔地回了句:“没,没事。”这样一个害羞的大男孩,她倒是头次遇见,心理对他有了一丝好感。
二
后来的日子,他开始追她。和他在一起,她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他对她呵护备至,像极了古代大家闺秀后面的跟班,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在她不舒服时,他总喜欢泡杯花茶,轻轻地放在她的床头,她想:真是个呆子,竟做些无谓事,这么做有何好?为何每次杯中水上面总浮现一层花呢?这就是所谓的“落花流水”?
一日她终于忍无可忍,觉得他做的竟是一些婆妈事,便问缘由,他不紧不慢地回:“水烫,放点花进去,你就得喝一口,吹一口,如此下来,你就不会感到那么烫心了。”待他说完,她无语了,沉默了良久,心里竟有一丝温暖和感动。
他总是那么小心翼翼的宠着她,只要她喜欢的东西,他都力所能及的满足她,她就像他手里不忍磕破的瓷娃娃,他把她捧在手心,怕她冷,含在嘴里,怕她化。她总喜欢对他无缘无故发脾气,每次,不管是谁错,道歉的却总是他。
他在学校经常发表一些散文诗词,每当他和她并肩走在一起时,面对别人投来羡慕的目光时,她心理总是美美的。或许这就是他最吸引她的地方了。
后来,俩人毕业了,她进了一家邮局工作,收入不菲,而他也应聘到一家公司,成了一位普通业务员。工作很忙,收入却不尽人意。
三
他的家在农村,结婚时,大部分费用都是由她父母赞助的,这让她在他面前更加底气十足。
她从没做过家务,这些年都是在父母的庇护下长大的,准确来说,压根连风雨是啥滋味都不清楚,过的都是衣食无忧的生活。婚后,很自然的,家务活全被他揽下,毫无半点怨言。她却认为理所当然,总是涌现出这么个想法:男人不能挣钱养家,就得多干点家务,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从不和她计较,每天不光在外奔波劳碌,在家一刻也不得消停,还得忙活所有家务。偶尔她在外工作不顺心,跑回家还和他使性子,发点脾气啥,他也不会生气,只会安慰她。她觉得窝的太火,觉得他太没男人气概了。总之处处找茬,好似看他哪都不顺眼。在她眼里,一个薪水不比自己的高的男人,没什么可以炫耀的,见他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甚至有点瞧不起他,她也想他对她发发火,却怎么也激不起他心中那团无名火。她觉得一个对老婆惟命是从的男人肯定是不会有多大出息的,有时想到这些,她竟然有一丝莫名的伤感和失落。
单位也不乏优秀的男士,在外接触的客户也有很多成功人士,眼看着这些风度翩翩、魅力十足的男人,想着自己那个卑微甚至有点太窝囊的老公,她心中的懊恼便无限扩张开来,一个人时,她总在想,自己的婚姻到底是不是个错误?
四
一日,他对她说:“电台有个财富论坛节目邀请他同业界同行一起参加,她打心眼里不希望他去,她怕他在亲戚朋友面前丢人,可又想不出理由来阻挠他。看他跃跃欲试的兴奋样,她又不忍在这个节骨眼上泼他冷水。她想:只要不出什么差错,只要不丢人就好,随他去吧!在她心里,一个那么卑微的角色的人应该被埋没在人群中才对,怎么有机会上电视露脸呢?
等到电视台直播那天,临去时,她对他千叮万嘱,让他少说话,多微笑。她坐在电视机旁,着实还为她涅了把汗,生怕他哪说错了,会贻笑大方,然而,他坐在主持人旁边,像换了个人似的,面对镜头,他一点都不胆怯,而是侃侃而谈。气定神闲的样子像极了久经商界的成功人士,那个时候,他成为了万众的焦点。面对刁钻的问题,他神情泰然,妙语连珠,台上台下,时不时传来阵阵欢笑和掌声。当看到美女主持人对他投来赞许和妩媚的眼神时,她竟然萌生出一点醋意,而且这种醋意很强烈,这是他们这几年都没有过的。
晚上,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无法平静,她想起主持人的话,说他是什么公司副总时,她顿生疑心:怎么副总了,薪水还可怜的要命?难道他背地里把钱寄回乡下去了,还是在外养了小蜜?越想越难受,于是下床翻找,企图找到一些证据,来促使她的想法成立。翻箱倒柜后,发现书房的一本书中,夹着一本存折,翻开一看,赫然发现的是自己的名字。再看看后面的存款数,从他们结婚后,每个月都有一些存钱,有的钱是她工资的几倍。
这一刻,她愣住了,原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这样一种方式在呵护着她那颗骄傲的心。
五
后来的日子,他仍然像从前一样,对他百依百顺,宠让有嘉。她也学会了做家务,学会了站在他的角度去分析问题,学会了在接受他给予她那么多好的同时,说谢谢。某天她在她的日记本中记录下这么句话:幸福其实很简单,得用心去看。爱情也有另一个名字,叫卑微。如果有一个人能这么对你,即代表他很爱很爱你,你占据着他的灵魂……此后,他们一直相濡以沫,恩爱的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