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暗黑国度的传说——马维娜的战斗诗歌（BY：yangfan0129） [复制链接]

48、盛会
战神之钟轰鸣奏响，无数被惊扰的寒鸦从光秃秃的树梢飞起，在乳白色阳光的映照下四散飞逃。一声未绝，一声又起，洪亮的钟声如同浩瀚的波涛四方扩散传播，唤醒了在冬日沉睡的大地和山川。
哈洛加斯城外的奥丁大竞技场随着这钟声陡然沸腾，这轰鸣的十二响代表着每年的十二个月，代表着新一年的开始，同样也代表着这届哈洛加斯大会的开幕。
钟声消散，圣女安亚略显稚嫩的声音随着魔法扩音设备传遍了整个会场：“我宣布，第六十一届哈洛加斯大会正式开幕！”
如雷的掌声响起，无数人期盼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临，当教皇乌尔班二世代表各方来宾向这届盛会致以祝福之后，开幕式的表演拉开了序幕。
首先是哈洛加斯各部落传统舞蹈表演，这个充分代表哈洛加斯民族风情的舞蹈向来是各届大会的开幕表演。来自各部族的哈洛加斯人在冰天雪地之中充分展现着他们的狂野，单薄的衣物、淳朴的舞姿、天然的乐曲通过他们的演绎却表现出冲天的热情，把他们与自然斗争的不屈精神和狂野自豪的天性表达得淋漓尽致。
这批热情的野蛮人下场之后，来自各个地区的乐曲演奏连绵串响，教廷的圣曲、德鲁依的祭曲、鲁高因的民乐、亚马逊的组曲此起彼伏，分别撩响着不同人群的心弦。
将歌舞表演推向顶峰的，是大陆最著名的歌唱艺术家叶蝶舞与佩剑骑士团团长巴特克联合演出的新作《冰雪女神》。在几个冰雪系魔法师的配合下，他们成功的在艳阳之下模拟出狂风暴雪的场景，叶蝶舞一袭白衣，仅仅在头上戴了一朵淡紫色的雪莲花，她天籁般的歌声伴随着婀娜动人的舞姿以及巴特克炉火纯青的琴技演绎出一场凄美动人的神话故事。看到最后，连坐在主席台的大长老马拉都悚然动容，以为往日翱翔在风雪之中的冰雪女神真的重新降临人世。曲终人散，奥丁竞技场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当场中风雪消散，伊人飘然无踪，所有人都感觉刚才彷佛是做了一场美丽的梦。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即将参加大会的选手集体登场，在此之前，已经通过了几层选拔，最终站在这里的只有六十四人，他们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男或女，或老或幼，但从他们的身上都散发着强者应有的气息。在他们当中，即将产生这届哈洛加斯的冠军，除了丰厚的奖励和光明的前途，他的名字，还将出现在吟游诗人的歌声之中和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话当中，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娜吉等人坐在偏离正中的某个位置，这里距离很远，他们根本看不清场中选手的相貌，只能凭借盔甲的样式，勉强找到卡卢斯的所在。这个决定做得非常突兀，哈洛加斯大会开始前四天，圣殿骑士团团长爱德华.格瑞斯华尔德和总祭司凯恩双双到来，说原来圣殿骑士团的选手突然生病，目前又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所以希望卡卢斯能代表圣殿骑士团参加这次哈洛加斯大会。
卡卢斯犹豫了很久，他曾经参加过哈洛加斯大会，还曾经获得过前八名的成绩，但那是自己未受伤的鼎盛时期。现在自己的实力还不及那时，怎么可能获得好的成绩？不过爱德华和凯恩两人对自己这些人都有大恩，他们盛情邀请，拒绝的话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洞察他的心情，爱德华告诉他只要他参加就好，其他的成绩等等一律不用考虑。说到这里，卡卢斯再也不好推脱，干脆地点头答应。
这个消息让娜吉和安莲半是兴奋半是紧张，卡卢斯却除了沉重别无他想。除了在竞技场上面临的风险，爱德华等人的信任更像是一种沉重的责任。他暗下决心，至少要胜出一场，不能让他们过于失望。
当大会正式召开，所有选手的斗志和气势产生一种巨大的共鸣，卡卢斯重新感受着场中的氛围，感到已经在自己心中沉睡很久的那种豪情再次燃烧——这宏大的场地就是我的舞台，这么多的权贵观众就是我实力的见证，在这里，我将重新走进所有人的视野。
但是不是所有的观众都有那样的心情，马维娜拿着第一轮的对阵名单，感到手心的冷汗涔涔渗出。为了防止意外，莱瑟等人并不鼓励马维娜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参加哈洛加斯大会，但现在她感觉自己比亲自参加大会紧张，那张印着浅色雪花水印的纸片上，清晰地写着这样一行字：第一轮第八场：圣殿骑士团－卡卢斯 vs 教廷－撒卡兰姆。

开幕式的当天没有正式比赛，却有一场比正式比赛更吸引人的表演赛：魔法师工会会长奥玛斯 vs 圣殿骑士团团长爱德华.格瑞斯华尔德。
武技和魔法哪个更强一直是人们乐于争论的焦点问题，每一派都有为数众多的支持者，他们各引证据，争执不休，虽然魔法派有公认的人类第一强者塔拉夏，但是武技派却不屑一顾，他们认为以塔拉夏那样孱弱的体质，只要被不朽之王的长剑蹭到就死定了，就算塔拉夏拥有传送技能，不朽之王能无视空间距离的跳斩伤害仍然会是她最大的噩梦。魔法派当然不会认同这种观点，他们拿出塔拉夏和不朽之王的对战实例做比较，塔拉夏的对手更强，单挑战绩更加辉煌，说塔拉夏打不过不朽之王绝对是无稽之谈。实战之中，魔法师和战士互有胜负，以魔法立国的康斯库特和武技立国的鲁高因争斗多年，谁也无法取得压倒性的优势。
精通三系魔法的奥玛斯和三届哈洛加斯大会冠军爱德华无疑代表着当今魔法和武技的最高水平，他们之间的战斗，虽然无法给这个争论画上句号，但无论哪方获胜，都会让那边的支持者兴高采烈很久。
对于有心人来说，通过观察这场战斗，一方面可以了解这两个人的实力，一方面也可以从中吸取养分，提高自己。
基于上述原因，这场战斗还没开始就吸引了各方面的全部注意，不仅奥丁竞技场场内，场外也有无数人密切关注着这场战斗的结果。沙利亚的老朋友基德千里迢迢赶到哈洛加斯，亲自操盘为这场大战开盘**屏蔽词语**，开盘半天就收集了两千三百万金币。现在，他也坐在奥丁竞技场一个舒适的位置上，准备把观察到的任何信息以最快的速度发到场外。
爱德华与奥玛斯的登场简单而隆重，教皇与圣女共同为他们祝福，然后几位要员亲自引导两人进入中央竞技场。
奥玛斯没有穿那件象征地位和身份的彩色长袍，而是穿了一件灰褐色的皮甲，魔法师的力量普遍不高，无法象野蛮人或者其他的战士那样穿着防御极高的重甲，他们主要是依靠预判、躲避和传送魔法来避免伤害。
爱德华身上的铠甲闪烁着奇异的魔法波纹，让整个盔甲都似乎笼罩在迷雾之中，正是那件著名的“谜团”，他左手中圣盾闪耀，看不出原来盾牌的模样，右手拿着一件寒气森森的长剑，剑身也荡漾着符文魔法的气息。
两个人站在场中，互施一礼，然后退到相对安全的距离，清脆的钟声响遍全场，这场引人注目的战斗拉开了序幕。
奥玛斯刻意保持着和爱德华的距离，据他所知，无论是爱德华的狂热加白热还是他的天堂之拳，都属于近身或者半近身的攻击方式，虽然“谜团”附带的传送魔法增强了他攻击的突然性和灵活性，但以奥玛斯的实力和经验，绝对不会给他这样偷袭的机会。
这时爱德华向前跨了一步，超过了奥玛斯警戒的距离，蓄谋已久的火球从奥玛斯法杖上飞快地射了出来，它们几乎是同时发出，扇面形排开，从各个方向封锁住了爱德华可能直接冲过来的角度。
飞行的距离稍远，原本密不透风的火球链就出现了空隙，爱德华的身影化成一条淡淡的灰影从火球链条的缝隙中穿过，在场的很多人甚至都没有看到他是怎样行动，就从另一个位置突然出现。
爱德华头顶那蔚蓝的天空忽然劈下一道闪电，毫无征兆，爱德华却未卜先知似的稍稍偏移了三米，恰巧躲开了闪电攻击的范围。此时，很多人才注意到，奥玛斯脚下有一圈电光组成的链条，如同首尾相连的银蛇。这就是闪电系法师常用的“雷云风暴”，可以随机自动攻击侵入魔法师周围的敌人，是攻防一体的被动系法术。
在刚才攻防的过程中，爱德华脚下的光环也是瞬息万变，从魔法接近时七彩流溢的抵抗光环，到正常行动时金点簇拥的精力光环，再到准备攻击时蓝色波纹荡漾的光环，每一种都针对当时特定的情景发出，没有半分迟缓，更没有半分失误。
奥玛斯一个传送，继续保持那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不想爱德华忽然抬手，几点银色的光芒从他的剑尖射出，此时的奥玛斯就像一个吸引铁屑的磁石，那几点银芒都向他扑了过去，奥玛斯脸上显出惊讶的神色，在银芒近身之前传送到旁边。就在他身形消失的刹那，最先到达的那点银芒和空气中什么东西碰撞，闪烁出蓝色的波纹，几点晶莹的银星减弱了攻击的伤害，正是奥玛斯的寒冰装甲。
奥玛斯站在很远处，盯着爱德华手中的长剑看了一会儿，抬头向他询问：“新月？”

49、正义
“师傅，什么是正义？”幼年的斯卡里昂满怀着困惑向师傅提问，在大陆传唱的故事中，他听到了太多“正义战胜邪恶”的故事，但这些故事各不相同，让斯卡里昂对这个让人激动、豪迈的伟大的抽象的词语产生了更多的困惑。
在斯卡里昂眼中无比伟大的师傅摩龙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之前也沉思了很久，才慢慢说道：“所说的正义，就是所做的事情能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和道德需求。”
“噢！”斯卡里昂点点头，但是逐渐长大的他已经不能满足这样简单的答案：“那为什么总祭司说正义就是符合上帝意志的事情呢？”
“上帝的意志与大多数人的利益和道德需求都是相符的，它们不过是不同的表达。”
“那如果我做一件事会杀死五千人，但是如果我不做会死另外的一万人，是不是我做的就是一件正义的事情呢？”
“应该算是吧……”摩龙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变得非常犹豫，他也不知道这样回答究竟是对还是错。
“那如果这五千人都是好人，那一万人都是坏人，我做的是不是就不是正义的了？”
“当然不是！”
“那不是和刚才的矛盾了么？”
摩龙挠挠脑袋，他是一个强大的圣骑士，也是一个勇敢的统帅，但却不是一个优秀的导师，回答这种抽象的问题不是他的长项，他懒得思考，更懒得向这样一个半大孩子解释：“这种问题就要靠你根据情况具体分析了。”
“那如果一件事结果是正义的，却要通过不正义的手段去完成，那他算不算正义的啊？”
这个问题彻底耗尽了摩龙的耐心，向来都是他向教廷那帮只知道空谈的白痴主教们质问，今天怎么轮到受一个孩子的折磨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这种事情你就下去好好思考吧，你觉得怎样是正义，怎样就是正义了！”
“摩龙大人，你怎么能这样教导一个孩子？”圣殿骑士团的总祭司乌尔班面带怒火质问摩龙：“你会把他推向迷失的道路！”
摩龙对这个虔诚的总祭司有一丝害怕，不是为了他的实力，而是为了他的认真：“你来的正好，你赶紧向这个小鬼解释解释，简直烦死我了！”
乌尔班笑着对斯卡里昂说：“你听着，所有的正义都应该是为上帝服务的，不管你采用怎样的手段，用怎样的方法，只要你的心是虔诚的，只要你的目的是为了伟大的上帝，那就都是正义的！”
斯卡里昂还是不明白，他不知道上帝在想什么，怎样做才是为了伟大的上帝服务，但他同样害怕这个笑眯眯的总祭司，呆呆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乌尔班一笑，和摩龙到里面屋子讨论其他重大问题去了，留下斯卡里昂和现在担任乌尔班贴身侍卫的师兄撒卡兰姆，见两个大人物都不在，撒卡兰姆敲了一下斯卡里昂的脑袋：“你这个笨蛋，没事儿不好好修炼，想什么‘正义’的问题干什么？我告诉你，根本没有什么绝对的正义，所说的正义，不过是胜利者为自己的美化和标榜而已！”
比赛前的这天晚上，卡卢斯睡不着，脑中回想起自己学艺时的种种往事。撒卡兰姆与自己相差十多岁，出身高贵，向来有些看不起自己这个普通士兵的儿子，两人的关系非常一般。说实话，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为摩龙挡下那致命的魔法，自己也不可能成为前任圣殿骑士团团长的徒弟，而且是他仅有的两个徒弟之一。
成长过程中的顺利养成了卡卢斯年轻时骄傲不羁的个性，与撒卡兰姆的关系也更加疏远，但即使击败撒卡兰姆之后，他也没想到撒卡兰姆对他已经那样怀恨。回想起那时他对正义所下的定义，果然是个不择手段的混蛋！
卡卢斯设想了很多结局，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甚至向爱德华要求，如果在明天的战斗中他有什么意外，希望爱德华能帮助他照顾安莲和娜吉。现在他没有精力去考虑有关大多数人类利益或者上帝那样宏观伟大的问题，只要能把周围自己在乎的人照顾好，就是自己最大的正义了。
窗外朝阳初升，卡卢斯辗转反侧已经整整一夜，现在感到略微有些疲倦，好在他的比赛在下午进行，还有充分的时间可以休息。他刚闭上眼，就听到有人敲门，他穿上衣服出来，看到门口站了一个熟悉的美丽身影，他有些惊喜：“马维娜，你来了？”
马维娜披了一件红色的外套，似乎昨晚没怎么休息好，眼睛略红，带着一丝疲态，但是清丽的容貌和高雅的气质没有受到任何破坏，微微一笑对卡卢斯说：“怎么，不欢迎啊？”
“欢迎，欢迎！快进来。”
马维娜走进屋中，看到卡卢斯的神态，知道他昨夜也没有休息好，问道：“对今天的比赛有信心吗？”
卡卢斯叹息一声，他毫不隐瞒地对马维娜摇摇头：“我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马维娜的心一颤，担心的程度更深了：“一场比赛算不了什么，不要只想着获胜，实在顶不住就赶紧认输，他也不敢怎么样！”
卡卢斯点头答应，马维娜却看出他心中的骄傲和不以为然——让他当众认输，还不如当中杀了他更好，无奈地摇摇头：“唉，你呀！”从怀中取出一个护身符：“你不用宽慰我，你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算了，我也不多说，你一切保重。这是我昨晚帮你找得一个护身符，叫‘炽天使的力量’，你试用一下，看看合不合适！”

当马维娜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绝对不想看到的人——莱瑟长老。她安静地坐在屋里，借着烛光读着一本什么书，连马维娜进屋都没有抬头看一眼。这样安祥的场景到让马维娜更加不安，她勉强挤出笑容，对莱瑟说：“长老，你来了？”
这不明显是废话么？莱瑟抬起头，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马维娜看，许久之后才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去找那个卡卢斯了？”
“是！”既然隐瞒不过，马维娜索性大方地承认，只是暗暗决定不管莱瑟怎样怪罪都一力承担。
莱瑟出人意料地没有发火，反而招呼马维娜坐下，给两人倒上热水，一边品，一边淡淡地说：“你这孩子就像我当年一样，表面上言听计从，实际上却另有主意。我老了，也管不了你了。”
马维娜还想争辩什么，但是莱瑟摆摆手，脸上没有平时的那种严厉：“我也知道，咱们亚马逊的狗屁规矩实在是不通情理！不过几百、几千年都这样过来了，想要改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么久了，马维娜还是第一次听到莱瑟长老说粗口，惊诧之余也觉得有些好笑，再一转念，感到莱瑟长老这么说有种不吉祥的感觉。
莱瑟长老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现在有些后悔让你当上这个什么族长了！如果没有这个职位的约束，你大可放手去追求你的幸福，就像当年的卡艾斯一样！你不知道，那时候，她是我们多少姐妹私下羡慕的对象！可惜，我们都没有她那样勇敢，没有她那样强，更没有她那样幸运——能找到一个库克那样对待自己的人！”
莱瑟感慨一会儿，忽然对马维娜一笑：“你是不是拿了族里的‘炽天使’给卡卢斯？”
“嗯。”马维娜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大战在即，给他一个‘炽天使’又有什么用？实力间的差距，哪里是仅仅用装备就能够弥补的？而且你给的‘炽天使’，他用着也未必合适！”
马维娜站在那里，脸变得更红了，不知是为了这番话还是为了替某人着急。
莱瑟忽然正色对马维娜说：“我现在叮嘱你几件事，你要好好听着。”
“是！”
“首先，现在你是亚马逊的族长，不管是否情愿，既然你已经坐到了这个位子上，我就希望你能够为我们亚马逊全族的利益着想，这是你的责任，更是你的义务！
“其次，我不管你与那个卡卢斯怎样发展，但你要清楚，族里并不是你我一手遮天，如果你犯了什么错误，长老会和很多人都不会轻易放过。你是族长，她们或者不敢直接对你怎么样，至于卡卢斯，你就祈祷他变得象库克一样强吧！
“还有……”莱瑟说道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她思考很久，终于缓缓对马维娜说道：“今天，德鲁依的橡叶大祭司找到我，希望我们亚马逊能和德鲁依精诚合作，一起扩张势力，我拒绝了。”
“啊？”马维娜小声叫了一声，既因为这件事情的突然，也为了莱瑟拒绝的坚决。
“我这么做不完全是感情用事，也是为了我们亚马逊的发展考虑。现在德鲁依强而我们弱，如果和他们上了一条船，以后难免会沦为他们的附庸，倒不如我们好好发展几年，等我们实力恢复之后再做打算。而且……橡叶那个人野心太大，他总是放不下千余年前德鲁依所受的屈辱，与他合作，我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长老！”马维娜心里思绪沸腾，对莱瑟的尊敬又深了几分。莱瑟伸手摸摸马维娜的长发，看着这个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叹了口气，微微笑着说道：“你刚刚做族长，很多事情还需要磨练，这件事我私自作主，以后这些就都是你的问题了，一个念头就会决定整族的兴亡，你一定要谨慎啊！橡叶这个人我知道，天资绝伦又果敢坚毅，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代价，我这次拒绝他，也是为我们亚马逊惹了一身麻烦。不过这样也好，外有强敌，到能让我们更加团结一点儿。而且现在的麻烦，总比日后与他们一起灭亡的好！”
“长老！”马维娜想起另一个问题，向莱瑟说道：“那橡叶会不会因为怀恨，暗中向你下手呢？”
莱瑟的脸色一黯，迟迟没有说话，从感情上，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橡叶会向自己下毒手，但理智却一再告诫她橡叶会这么做！这也是她今天的情绪一反常态的原因。“会吗？可能会吧？”
“长老，你放心，我决不会让橡叶动你一根手指！”
“是么？”莱瑟看着比自己还要高的马维娜 ，心中充满了温馨，感觉这些年的心血果然没有白费！但想想现实，马维娜的豪言壮语就像热恋中情人的誓言一样，让人激动，却让人不敢当真——如果橡叶要动手，凭马维娜的实力挡得住么？
“傻孩子，不用为我担心，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不过还好，橡叶他决不会动你一根手指的！”

正式比赛开始的这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数十里之外的亚瑞特峰直插云霄，峰顶皑皑的白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如同王冠上的珍珠。
第一轮比赛一共要进行四天，每天八场比赛，胜者共三十二人进入下一轮比赛。整个上午的比赛就进行得波澜不惊，实力高出一筹的选手纷纷获得了胜利。下午的前三场比赛也没有激起更大的波澜，所有人的焦点，都集中到最后一场比赛的身上：卡卢斯 VS 撒卡兰姆。
不知道什么人透露出消息，卡卢斯就是昔日的“圣骑士之星”，撒卡兰姆的师弟，当年曾经在哈洛加斯大会击败他的人！加上卡卢斯等人在泰摩城也算是风光了一把，所以大量赌注都投向了卡卢斯，与撒卡兰姆的投注量几乎旗鼓相当。
尽管如此，当基德收到沙利亚投注的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什么？这些钱你都赌撒卡兰姆获胜？卡卢斯不是你的朋友么？”
“不要提什么朋友，在赌场上我只是个冷酷无情的赚钱机器！”沙利亚大咧咧靠在沙发上，手中玩弄着基德桌上的小饰品：“而且就算是朋友，我这样也没什么不对。无论是什么结果，朋友和金钱我总能收获一项，你说呢？”
“变态！”基德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不过他了解沙利亚的为人，其中的动机决不是他表面说得那么简单：“说实话，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算你聪明。我也不瞒你，娜塔亚那边有些小麻烦，需要大量的资金。不然我也不会到你这个充满铜臭的地方来。”沙利亚挑衅地对基德说：“你放心，这件事不会牵连你，我也不会敲诈你的钱。你看我赚的，都是那些可怜的赌徒的钱，不是吗？”
基德脸色一变，消息灵通的他听说了杀手组织内乱的消息，但他不知道沙利亚居然又回到了娜塔亚的身边。不过沙利亚说得清楚，事不关己，奸诈的他自然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以免给自己惹出更多的麻烦。于是他马上转移话题：“你觉得卡卢斯真的会输？”
“唉。”沙利亚叹了口气，从豪华包厢向竞技场看去，第七场比赛刚刚结束，一个手持轼夫刃的刺客击败了一个使用旋风斩的野蛮人，另类的风格让观战的所有人都惊讶了一番。这个刺客不是原来娜塔亚杀手组织的人，巴特克的手下也没有她的资料，那估计就是库布桑的班底了，如果不是原来杀手组织很多长老纷纷倒戈，这样一个家伙倒也不算什么，但是现在，娜塔亚的复兴之路已经越来越艰难了。上些天赚得一百万金币在普通人看来是不得了的巨额财富，但也不过是雇佣二十个高级佣兵的价钱，加上购买装备和日常的花费，不多赚些钱实在是难以支撑啊！所以，卡卢斯这场……
第八场比赛马上开始，基德的赌场也结束了接受投注，基德把投注的名单拿给沙利亚看。沙利亚飞快翻着这叠厚厚的纸张，看完后往桌上一扔，懒洋洋伸了个懒腰：“你看，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会和我做一样选择的。”在他心里还有句没有说出来的话：“娜吉这个傻丫头果然例外！”
娜吉自然不知道现在有个家伙就在同一块场地笑话她，不然她一定飞过去狠狠扁这个家伙一顿——不，一定要用火球、火线、火墙慢慢的烧烤！现在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到了赛场之上。比赛开始之前，她把教皇给自己的那个护身符交给了卡卢斯，似乎是叫什么“马拉的万花筒”吧，虽然是好东西，不过自己戴上一点儿也起不了效果。
“娜吉，你说卡卢斯会赢吧？”安莲坐立不安得拉拉娜吉，她的心太乱，想从娜吉那里得到一点儿信心和安慰。
娜吉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当然会赢了！我还花了两千金币去赌他赢呢！放心吧，咱们一定赚！”
“那就好！”安莲长出一口气，不过猛然又想起什么：“你赌了两千金币？那可是我们大半的财产啊，如果输了怎么办？”
“我也知道。”娜吉不好意思的笑笑：“本来我只想赌一百金币的，结果赌场有个家伙非要叫嚣说卡卢斯必败，我一时生气，就把那些钱都压上了！”
“你这家伙！”安莲看着娜吉的样子，不知道该说她可爱还是该骂她莽撞，又气又爱的说了她这样一句就转过头向场中看去。
她们坐的是一个偏离中心的位置，距离稍微有些远，幸好两个人的视力都好，场中的情况还能看个大概。不过现在第七场刚结束，竞技场正在收拾，起来活动的观众往来不绝，除了人基本上什么都看不见。
忽然一个身影从安莲的视线中滑过，他没有停留很久，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但是安莲却象见到鬼一样脸色大变，感觉自己的心怦怦地急速跳了起来，要用手使劲捂着才能不让它跳出胸膛：怎么会是他来了！

日头偏西，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的云破坏了整整一天的好天气，竞技场上也升起了淡淡的雾气，在阴冷的气氛下战神之中轰然敲响，卡卢斯和撒卡兰姆从东西两个方向登上了竞技场。
彼此曾经朝夕相处、无比熟悉，但已经许多年没有正式见过面，卡卢斯看着这个曾经的师兄，感觉他改变了很多，相貌、武器、装备，不过改变最多的还是气质。记忆中的撒卡兰姆高傲、张狂，和自己一样贴上了老摩龙的标签，而眼前这个人光华内敛，深邃的目光中不知隐藏了多少心事和阴谋。
“撒卡兰姆！”卡卢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今天正好，我们可以把过去的旧怨算个清楚。师傅的在天之灵，决不会原谅你那些恶行的。”
“不要假借师傅的名义！你对师傅又了解多少就在这里大放厥词？！”撒卡兰姆象被触动了那根神经大吼起来：“恶行？你是说我引你到黑暗森林么？这算是什么恶行？我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命？卡卢斯脑中闪过教皇乌尔班二世的影子，之前他对自己一直器重，想杀自己也是轻而易举，为什么会使用这种圈套？“胡说，教皇陛下有什么必要用这种手段？你不用为自己掩饰了！”
“连事实和谎言都分不清楚，你果然是个成不了大事的贱民的儿子！”
撒卡兰姆的话掀起了卡卢斯心中的伤疤，与撒卡兰姆高贵的出身不同，他的父亲曾经是摩龙的家奴，因为作战勇敢，最后又舍命救了摩龙才使卡卢斯成为摩龙的徒弟。卡卢斯年轻时的高傲，多半也是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那点自卑。他长剑一荡，对着撒卡兰姆的肩部砍去，撒卡兰姆早有准备，忽然向斜后方滑行了十多米，取出腰间的长剑，手中的盾牌也变成了闪烁了银白十字的圣盾。
“这样说打就打，实在是有违圣骑士的道德。哦，忘了，你已经不算是一个圣骑士了！”撒卡兰姆摇头笑道：“既然已经动手，咱们这场比赛也就正式开始吧。不然那么多观众也要等的着急了。你听清楚，我只要十招就能击败你，如果超过十招，这场就算我输！”
“十招？”卡卢斯眼睛中的怒火再次闪过，自己的实力大不如从前，但也不可能连他十招也支撑不住！撒卡兰姆和卡卢斯师出同门，但是主修的技能却不相同，卡卢斯使用的是审判和复仇，注重元素伤害，而撒卡兰姆使用的是白热和狂热，依靠的是无比强大的物理伤害。如果撒卡兰姆的白热施展出来，那样强大的攻击力连魔神也不敢正面交锋，但是他当然不会傻傻等着撒卡兰姆进攻，抬起左臂，以盾为矛，向着撒卡兰姆猛冲了过去。
撒卡兰姆没有正面格挡，化成一条淡淡的灰影从另一个方向滑了过去，两人最接近的瞬间，卡卢斯感觉到撒卡兰姆剑尖散发出的压力和杀气，那简直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所能拥有的力量，而更像是来自地狱的死神。这一瞬间，卡卢斯没有判断出这种力量的属性，但是他很清楚，如果被撒卡兰姆正面砍上一剑，就算自己再强的防御也一定会崩溃。这件武器绝对不是撒卡兰姆曾经使用的那件，它更危险、更强大。
竞技场被红绿两色的光芒所笼罩，如同两片相互撞击的海洋，绿色的波浪覆盖了整个场地，但是那片红色明显更加热烈，就像一团在森林中燃烧的火焰。
卡卢斯如果被撒卡兰姆碰到必然会造成难以承受的伤害，但撒卡兰姆也不想受卡卢斯任何一招：他的目标直指冠军，不想因为在第一轮中受伤影响后面的成绩，甚至不想耗费太多的精力，所以才说出了十招的狂言。没想到这反而激发了卡卢斯的斗志，这个表面迟顿的师弟明显看出了自己的弱点，好多攻击都是放弃防御，两败俱伤的打法，一时间把撒卡兰姆逼得手忙脚乱。
撒卡兰姆也熟知这个师弟的招数，虽然他的攻击力欠缺，但是防御力和恢复能力超强，在祈祷光环的修炼上不逊于任何一个红衣主教，表面上看来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实际上这个家伙却占了很大的便宜。
场外的观众不知道他们十招的赌约，只是感觉两个人大的热火朝天，红绿波涛中的两个淡灰色身影冲来撞去，看上去如同鬼魂，也如同两只在波涛中飘荡的小船，一不小心，就要被周围洪大的波涛吞噬进去。
一招、两招、三招……，七招转眼间就消耗了过去，卡卢斯主攻、撒卡兰姆主守的局面没有丝毫改变。刚开始卡卢斯还悄悄防着撒卡兰姆穿着谜团发动突袭，但几招之后就消除了顾虑，撒卡兰姆还没有牛到那个地步，谜团他穿不起！
一招、两招、三招……撒卡兰姆也悄悄数着，终于，第七招结束，在他挥动如花的剑影中，卡卢斯利用冲锋躲到了攻击范围之外。撒卡兰姆的目光在无数光芒下中陡然一亮：机会来了！

50、荣耀
卡卢斯做了一个冗长的恶梦，在梦里，身处无边的黑暗当中，不知从哪里刮来如刀的寒风，透过铠甲、身体，狠狠切割着他的灵魂，眼前只有一点远方的光明，他向着这点光芒不停地跑去，但是跑得越快，离那点光芒越远。他身心俱疲，但为了这点儿微不足道的希望拼命坚持，。在他的坚持下，那点光明终于来到了眼前，此时他已经伤痕累累。他伸出手去，准备抓住那点光明，那点温暖，那唯一的希望，忽然，一个黑影狠狠踢中他的身体，把他重新抛向无边的黑暗，他的耳边回响着一个恶毒的嘲笑的声音：“你这个贱民的儿子！”
这个恶梦在他脑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每次又都有些许不同，他曾经试图抵抗最后的打击，但是每次都是徒劳，那力量出乎意料的强大，简直是超人想象的“神”一般的力量！他想捂上耳朵，不去听那恶毒的声音，但是那声音却在自己的灵魂深处响起！终于，在坠落和骂声当中，他躁动的灵魂渐渐平静，头脑进入一种空明的状态，不再刻意关心什么嘲笑、什么力量、什么光明……
“你醒了？”卡卢斯耳边响起几个不同的声音，他慢慢张开眼睛，几张熟悉的面孔从模糊慢慢清晰，安莲、娜吉，还有——爱德华……他试着活动一下，除了最后挨的那一下还在隐隐作痛，其他的伤口已经没有什么大的妨碍：“没关系，我没事了！”他抬起头，看到外面灿烂的阳光，惊讶的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你昏迷了一晚，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爱德华说：“你的伤马拉长老已经治疗过了，应该没什么妨碍，只要休息几天就好。”
“好，多谢。”卡卢斯一边说着，对安莲和娜吉两人点点头：“马拉长老的医术果然神奇，现在我感觉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马拉长老号称“医术之神”，每次哈洛加斯大会的伤员都是他亲自治疗，保证胜利者在几天之后能顺利参加下一轮比赛，为他帮忙的，还有几位教廷的红衣主教和药剂师艾柯。如果没有这样的团队，每轮比赛结束之后，剩下的人决不会超过原来的四分之一。
休息一天之后，卡卢斯几乎完全康复，听安莲等人传来今天比赛的消息，说爱德华的儿子拉夫特也参加了今天的比赛，与一个德鲁依酣斗将近一个小时才勉强获胜，不过抬下来的时候也已经浑身是伤，按照分组，他下一个对手将是昨天获胜的阿达尼。还有就是魔法师工会的伊斯梅尔做为夺冠的大热门登场，轻松干掉一个亡灵法师，现在人们都在期待他和撒卡兰姆的一战。
说到“撒卡兰姆”这个名字，娜吉忽然僵住了，原本兴高采烈的样子也瞬间凝固，尴尬地看着卡卢斯。卡卢斯笑笑：“没关系，你说吧。”不过兴致被打断，娜吉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这时，爱德华进来，对卡卢斯说道：“卡卢斯，你跟我来一趟。”
来到爱德华的房间，爱德华先认真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说：“看来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问你，你想过没有，你究竟输在了哪里？”
“现在撒卡兰姆的实力本来就在我之上，加上我对他现在的情况了解不够，他却对我了如指掌，所以我输了也不意外。其实从我答应那十招的约定开始，我就先已经输了。”
“这怎么讲？”
“其实撒卡兰姆虽强，也不可能在十招之内击败我，我答应他十招之约，首先在气势上就输了几分。然后我没想到撒卡兰姆又修炼了‘祝福之锤’，攻击时过于盲目，只关注他手中的武器，没有防御他的远程攻击，这是我失败的直接原因。”
“好！”爱德华称赞一句：“你分析得很对。那我再问你，如果再让你和他战斗，你怎样才能取胜？”
卡卢斯愣住了，怎样才能取胜？自己主修的审判和复仇，靠的是自己灵活的剑技和不同的元素伤害，适应面广，但伤害较低，而且完全是近身攻击，方式比较单调，不失败的方法很多，取胜的方法却很少。
“我来帮你解答吧！”爱德华说：“只凭借复仇，你要加强元素伤害，但是受每个人的天赋所限，对元素掌握能力有限。在你的战斗中，我发现你冲锋的能力不错，不是说伤害，而是说你对冲锋的灵活掌控能力，以后你可以重点修炼。从今天开始，我会亲自指导你的武技！”

哈洛加斯大会剩下的比赛，对于卡卢斯来说是难得的观摩和学习机会。虽然有上次参赛的经验，但是这次他完全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进行观察，加上爱德华从旁指导，让他获益良多。
　　勉强通过第一轮比赛的拉夫特倒在了第二轮，而且是完败，失利后的拉夫特肉体上的伤势很快康复，但精神一直不好，整整三天都没有说一句话。卡卢斯向爱德华询问，爱德华叹了口气：“我和他约定，只要他能在这次大赛中杀入八强，就同意他和那个雪兰的婚事。”
　　“原来这样……”卡卢斯没有说，但是也觉得爱德华的条件有些苛刻，更主要的，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爱德华会对这桩婚事这样反对，人们都知道，圣殿骑士团的团长是一个相当开明的人。
　　爱德华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拉夫特前面的道路过于顺利，这样让他经受经受磨炼更好。在卡卢斯看来，现在的拉夫特正像是若干年前的自己，年青得意，一帆风顺，差别就在于自己的师傅去世较早，而拉夫特现在，还有一个管教他的父亲。
　　自从黑暗森林的经历之后，拉夫特和卡卢斯已经将以前的不快忘记，在圣殿骑士团大多数人都盲目崇拜父亲的情况下，卡卢斯也成了拉夫特能倾诉的一个人选。等到心情稍稍好转，拉夫特对卡卢斯说起自己和雪兰的婚事，第一句就是：“那个顽固不化的老头！”
　　原来爱德华虽然对圣殿骑士团比较开明，但是对自己的家人却要求极严，不允许任何会有损家族荣耀的事情出现！这种世袭贵族的顽固和高人一筹的自信充分体现在对家族婚姻的要求上，作为格瑞斯华尔德家族德族长，他亲自为拉夫特的几个堂兄选择了门当户对的大家族、大贵族的千金。但是他的亲生儿子却要娶一个不知父母是谁的雇佣兵，这件事让他大发雷霆。父子间的争斗已经几年，终于在这次有了转机，但是拉夫特却没有抓住这样的机会，心理上受的打击远远大于身上的伤势。
　　对此，卡卢斯也无能为力，只是表达了个人对拉夫特和雪兰两人婚事的支持。因此，卡卢斯也有些暗中庆幸，现在自己是自由了，不然如果以卫道者著称的摩龙还在，自己的境遇绝对不会比拉夫特好。
　　第二轮结束之后，形势已经越来越明显，教廷近卫队的队长撒卡蓝姆、魔法师工会的副会长伊斯梅尔、康斯库特的克里姆以及来自德鲁依的温迪因为前面的表现被公认为冠军最大的热门。前三个人都成名已久，只是温迪的来历让人们颇为好奇，经过一番打探之后，人们才发现，原来这个温迪是德鲁依冰风长老雷克的传人，后来又经过了橡叶大祭司的亲自教导，据说他天赋惊人，在冰风上的修为甚至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师傅雷克。但是一直在德鲁依的暗部工作，所以并不被人们熟悉，这次德鲁依内乱，外界纷纷对德鲁依内乱后的实力表示置疑，温迪的这次参战，也是德鲁依展示实力的手段。
　　落日余晖飘洒在奥丁竞技场，今天的最后一场比赛已经结束，两万多名观众从竞技场涌出，兴高采烈地谈着今天的比赛，谈着赌局的输赢。这样的场景，从远处的一座小山上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山不高，但哈洛加斯凛冽的北风冰冷如刀，能悠闲地呆在山顶欣赏风景的人并不多，今天就有两个。他们一个靠在长椅上，面色灰白、身上穿着件单薄的长袍，风划过他的面庞，他却似乎毫无知觉。旁边那个英俊挺拔的年轻人负手站立，寒风吹到他身边就彷佛被一层无形的薄膜挡住，他身上的衣服没有出现一丝皱摺。
　　“终于又过了一天，我真盼望这个大会能赶快比出一个结果！这样等着实在太无聊了！”年轻人看着远方如同蚂蚁般的人群，悠悠叹了口气。
　　“不要着急，时间对于你不过是计时的工具而已。我劝过你，如果无聊，你可以去参加这个大会啊！”
　　“那太麻烦了！”年轻人坚决地摇摇头：“我不过想用那个符文做一件‘最后的希望’，可不想去打那么多无聊的比赛！说实话，如果不是那种符文过于稀少，我又不知道他们藏在了哪里，我才懒得等这么久！”
　　“不知你做那种无用的东西干什么。但只要你多等几天，欣赏欣赏雪国得风光，找找其它的装备。然后只要打一架，把那个冠军杀了，那块符文就是你的了！”

“沙利亚，你说这场比赛谁会赢？”经过前面数场比赛，基德对于沙利亚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为了确定三天后那场事关重大的半决赛开什么**屏蔽词语**，他迫不及待地征求沙利亚的意见。
“不是还有几天的时间嘛？到时候我会投注的！现在我正在研究这场比赛，你不要妨碍我！”沙利亚又看了一眼参赛两人的资料，闭上眼，在脑中模拟两个人交手的情形，无论怎样模拟，都是克里姆会轻松取胜，他的对手虽然是鲁高因的大王子海因里希，但每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大王子能杀到八强，抽签的作用远远大于他的实力。
“你还没**屏蔽词语**吗？比赛还有两小时可就要开始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场无聊的比赛上耗费什么时间了。谁都看得出来，克里姆赢定了！你帮我算算撒卡兰姆和伊斯梅尔的胜负吧，我也好确定那一场的**屏蔽词语**。”
“撒卡兰姆赢！”沙利亚随口答了一句，继续想着海因里希前面的比赛，第一轮胜了一个火箭亚马逊，第二轮胜了一个闪电系的魔导师，不过胜得无比艰难，最后是因为这个魔导师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不小心进入了他圣洁寒冰的范围，才被大王子一枪横扫。第三轮的胜利就更无法让人信服，他的对手野蛮人在上一轮比赛被砍掉了两条腿，即使马拉也没能让他痊愈，何况他主修的还是跳斩。刚接上断腿的野蛮人跛着脚走上了竞技场，赢得了无数的掌声，却无法赢得比赛的胜利，只用了十分钟，海因里希就轻松获胜。
外界都看得出来，这是鲁高因的大王子在失去王储的位置之后，精心策划的一个活动，鲁高因以武力立国，如果他能在哈洛加斯大会获得好成绩甚至一举夺魁，他完全有可能夺回王储的宝座。那么他决不会甘心带着这样没有说服力的战绩回国，对克里姆这场比赛，他一定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是他和克里姆有什么交易？——不，决不可能！鲁高因王国和康斯库特的仇恨由来已深，克里姆更是在年轻时候重创过现任鲁高因国王，如果海因里希和他有什么交易，一旦穿出，不要说王储，连自己的性命恐怕都保不住！
那问题是……沙利亚回顾了海因里希的比赛，忽然摇头一笑：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怎么会忽略呢？是装备啊！海因里希再失宠，也是鲁高因的王子，怎么会在前几轮随便穿了件“黄金包袱”就匆匆登场呢？两千年前，“黄金包袱”绝对是梦幻铠甲之一，现在时过境迁，恐怕扔在路上都没人去捡。还有手中那杆“张龙”长矛，原来这个大王子是在隐瞒实力啊！下一轮和克里姆交手，他一定会换上最好的装备，以最好的状态来对付克里姆，争取能给克里姆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可惜啊！克里姆身经百战，决不会忽视这一点，实力间的差距，是换件好点的装备就能弥补的么？海因里希，就算给你一件“谜团”又能如何？除非……
沙利亚思考妥当，转身叫基德：“基德，我压100万……”但是他回头一看，基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屋子中消失。这个吝啬鬼跑到哪儿去了？沙利亚正在嘀咕，却见基德拿着一张纸笑嘻嘻地走了进来：“沙利亚，撒卡兰姆和伊斯梅尔比赛的**屏蔽词语**，你看看。”
“伊斯梅尔获胜，1：3.5；撒卡兰姆获胜，1:2。怎么会差这么多？”
“你不是说撒卡兰姆会赢吗？所以我把**屏蔽词语**稍稍调整了一下。”
“我说过么？”沙利亚扭头看看基德，一脸无辜又无奈的表情：“但是我会压伊斯梅尔的啊！”
第三轮最后一场比赛以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冷门结束，一身奢华装备的大王子海因里希在一个小时的激战之后击败了克里姆！这场比赛中，克里姆的冰系法术几乎在他身上完全失灵，海因里希除了赖以成名的圣洁寒冰，其他招数的威力也明显上升了一个档次，如果在战场，有其他战士的保护或者有无比广阔的地盘，克里姆或者不会落败，可惜，这里是竞技场。
获胜后的海因里希高举手中的长柄巨镰，对着竞技场正对的贵宾区放声大笑，即使明媚的阳光也掩饰不住这柄无形暗金色巨镰散发出的死亡气息。贵宾区内的某个房间，端坐着鲁高因的王储，二王子杰海因，看着哥哥获胜后嚣张的挑衅，他恶狠狠地把手中的酒杯摔到了地上，杯中的葡萄酒象鲜血一样流淌了满地。然后他扭头笑着对身后的王国首席大法师萨门说：“萨门大师，恭喜了，王兄这次获胜，真是我们鲁高因王国最大的荣耀啊！您教出了一个好徒弟啊！”说完摔门而去。
萨门法师丝毫没有动怒，低头看看还在流淌的美酒，轻轻说道：“二王子，你要当心，下次流到这地上的，将不再是美酒，而会是你的鲜血了！”

51、冠军
自从第一天比赛开始之后，娜吉就发现安莲的神情不太对。开始她还没有在意，但是后面几天，安莲经常走在街上看着往来的行人无故发呆，似乎在找什么人。还有在竞技场里，安莲往往不看比赛，而是把目光在观众群中不停地扫来扫去。
“安莲姐姐，你在找谁啊？是不是你的什么情人啊！”娜吉开始还这样半开玩笑地问着。
“没……哪儿有！”安莲红着脸，表情让人感到更加可疑，让娜吉也有些狐疑起来。幸好这些天卡卢斯都跟着爱德华，很少有空和她们在一起，不然一定会看出些什么问题。
在娜吉地再三追问之下，安莲郑重地对娜吉说：“那天，我是看到了以前的一个朋友，但是他决不是我的情人！我也……”安莲说着说着，脸上露出哀伤地表情，这种略带哀怨地表情让娜吉看了都忍不住心酸：“不过我想他可能不想公开露面，或者他已经不记得我了也不一定！”
“不会的！我看他一定不知道你在这里，不然他早就跑来找你了！象姐姐这么漂亮的人，谁会忘记呢？”娜吉拉着安莲的手，尽量还快地笑着，想让自己的快乐感染安莲：“他长什么样，你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找。”
“不用了！如果他想藏起来，再多几个人也找不到。而且很有可能是我自己看错了，你不用为我担心。”说完，安莲向台下的人群看去，现在比赛刚刚结束，赛场人头攒动，无数张面孔在眼前晃动，但就算人再多上十倍百倍，自己又怎么可能看错呢？
娜吉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再问下去，心想这个人还是找不到的好。不然一定会惹一堆麻烦出来。想想卡卢斯，自己越来越觉得头大，干脆转移话题，对安莲说：“安莲姐姐，你说这次谁能获得冠军呢？”
“冠军？”娜吉的声音把安莲从思索中唤醒，她想了想：“现在剩下的人都差不多，我也不知道谁能赢！要是沙利亚在就好了，他不是很擅长猜这些么？”
这次轮到娜吉不爽了，她哼了一声：“切，我才懒得理那个家伙！都到哈洛加斯了也不来找我们，见面一定扁他个痛快。”
“你见过他吗？怎么知道他也到了哈洛加斯？”
“嗯……”娜吉轻轻撅着嘴想了一下：“是直觉吧，我觉得他一定就在这里，离我们也不会太远。”说这话的时候，她目光的方向，正好就是基德的贵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