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桃花岛的桃花已然盛放。
听说,那里的桃花很美,倾城绝代。世外奇芭。
于是,我的生命被寄放于这座岛屿,每年每年重复生命绽裂,初长的奇观。这仍旧是一个美丽且遥远的过程。沉淀在回忆的水乡,却仍偶尔激起卓越的光。
······
一月,已经落落索索被冷冽的北风削掩去大半的凌厉的光辉。
我问羊羊,这是怎样的一年?我的生命仍旧是如此坑坑洼洼,跌跌撞撞。完全没有平白的顺畅。以为可以于玻璃平面般光滑的时间中独立滑动,却屡屡跌落,打入凡尘般历经考验。幸运之神似乎总在窃笑,继而擦肩躲藏。继续游戏于寂寞的女子。
羊羊说,你的头发越发唯美与绝妙的生长着。只不过,你的心灵却愈发变得的柔软与细小,完全容不下世俗半点委屈。是否印证。一句俗语,头发长,见识短。女子到底归于无知。总是杞人忧天,忧郁伴随。所有的担忧,不过是庞大的寂寞隐患。坐在幸福的身边,却将它撕扯开去,丢进路边的垃圾桶。却仍是面有泪花的寻找上帝,捕捉企图拥有的幸福。然后极为悲悯的哭诉,我是一个得不到幸福的可怜人,救救我吧。
虽是如此。我仍旧无法比之羊羊的乐观向上。天生的悲观主义者。天生的畏惧直线行走的躲藏者。
不是宿命论者。亦是没有信仰的自由者。却偏自认定,本命年的生命,相较之更为凌厉的艰难。于是,见人便絮絮叨叨。牢骚满腹,恍如一个沫星四扬,披头散发的妇人,街头走到街尾。一路间说非道事。半夜,却自梦中哭醒,哭肿了双眼。然后透过窗户看天空模糊微暗的寒星,心中暗道,善良无罪。
不甘如此。却从不愿付出努力。
于是,生活仍在原地。毫无起色的。成功不会掉入手掌。你需要去挖掘,并且付出昂贵的代价。
我是个懒人。因此,只得做梦,或者牢骚。
因此,多数爱写字的人,都是因为悲悯自己而努力制造一个庞大的内心世界,企图征服,或者让人服从。
我是其中之一吧。
前些日子在茉莉的店里穷逛。眼馋几件饰品。茉莉是我在一款航海世纪的游戏上认识的心情驿站版主。信任她,以灵魂信任。却从未曾相见。却不知因何,总有似曾相识的熟稔。仿佛,隔世或有牵连。
曾经在不久前提及与她的对话。虽然年龄相差。却无妨一种自然而然的沟通。并且,那是种无可言说的微妙的感觉。像是许久前断了联络的朋友一般。
她在武汉,我在北京。
彼此羡慕,彼此安慰。
曾经对之言说,我将你的故事写进我的文字吧。因为感动,因为共鸣。只是当我真正开始写这么一大段琐碎的记录时,却又私自删去有关她大半的细节。因为良心未泯。若然是需要暴露隐私才能实现自己的童话,与自己所不耻的小人又有何区别?
一月的生活,突然间变得的忙碌与凌乱。一时间无法承担如此庞大的压强,心中的怨气表露无疑,被人算计后。仍要笑脸面对。以至于,差点怀疑自己生了癌。腰间没完没了的疼痛,压迫的,突跳似的。幸运的是,在此,尚有许多人一直追问我的病情。是否需要全面检查一番快要脱落零件的娇躯。到底没有被幸福抛弃。只不过不懂去拥有或是珍惜着。
然后,突然间被一种东西浸染出温顺。于是,重新审视。失去某些,便势必得到更多。这是真理。并一在重复于实践中。
茉莉在新年前夕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那是个盛满太多的记忆瓷盆的地方。仅管很多回忆已然缺损并且模糊不堪。但仍有丝丝带带的碎屑偶然拉出记忆的琴弦。
那天,她发短信来,说那里的天很阴沉,下着黑蒙蒙的冷雨。她听着音乐。慢慢回味当年的幸福滋味。因为现在的生活,使之懂得。原来幸福来过。
我告诉她,一月的北京,素洁且平静。宛如一个久病初愈的柔软的女子。沉默面对寒冷下的虚设。一切,都开始变得的可以在想象中完美起来,心底的桃花,终究是常开不败,在行走中飞扬纷落的。
听说,桃花开了。
听说,你心里的桃花开得正好。
花瓣在一月飞扬。虽是奇观。却异常绝素且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