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超精细
我生活在让人绝望的库拉斯特沼泽,每个亚玛逊族都不定期从别的部落掠夺男人,待怀孕后将男人杀掉。如果生育下来的是男孩,则委托不知名的游商送去给别人抚养,是女孩则留在部落抚养,传授战斗技巧。
在这个部落里,除了瓦尔基里这传说中的女武神。没有人用矛。
我见识过那些神妙的箭术,象死亡屏障一样的散射箭;极其刁钻的向导箭和包裹着深蓝色波纹的冻结之箭。每种箭技都吸引着我的注意,在幼小的我看来,那些拿着Skystrike或者liffkiller的箭手已经是极其出色的战士,如果从远方回来的战士拥有了Stealskull甚至ampiregaze这样的双吸头盔,那简直值得整个部落欢宴三天,并且从外地抓些男人回来庆祝了。我听妈妈说过,数十年前另外一个部落中有个年轻的勇士拥有了Buriza-Do Kyanon,那是每个年
轻人都梦寐以求的神器,那古朴的弩有最为强大的冰封力量和完全穿刺的能力。一把Buriza-Do Kyanon,一件Shaftstop和那幽绿色的Vampiregaze是我们这一代年轻战士最为渴望得到的三样东西。
但是——我只喜欢标枪。
我一度沉迷于戳刺这个充满暴力气息的法术里,很小的时候,我会偷偷拿出妈妈放在箱子里
的那一对乔丹之石戒指和艾利屈之眼项链,然后戴上塔因头盔提着我自己做的标枪跑到遥远的
河边练习,因为在部落的练习场里所有人都视我为怪物,有些孩子会故意拿训练用的钝头箭射
我的屁股,或者在我背后哈哈大笑,我知道她们笑的是什么。在亚玛逊的观念里,持标枪的战
士只是瓦尔基里时代在野蛮人和圣骑士的关爱下的辅助兵力。族长也亲切地告诉我矛系技能是
永远无法和箭技对抗的,至于我热切提出标枪系技能的疑惑。她只是慈祥的对我笑笑。眼神里
流露出一丝惋惜。
但是妈妈好象并不在乎我学习的进度,她每年有近八个月的时间在外地旅行,她不是一个合
格的雇佣兵,虽然我并不愿意这样承认。但是我十五岁那年就发现了她和其他战士的不同。向
导箭没有熟练掌握。散射箭的范围也很小。至于冻结之箭,她好象根本就不会。
“没出息的一家人。”这是两代亚玛逊战士对我们家的称呼。
我十六岁那年折断了自己的标枪,开始接触那些对我远为陌生的箭技。不为别的,我无法再
忍受那些嘲笑和异样的眼神。为了荣誉,我必须放弃所爱。为了荣誉,我只有拿起那把挂在墙
壁上蒙了许多年灰尘的Blastbark。
耻辱是一种极其危险也极其强大的动力,我的神经象Blastbark被拉紧的弦一样,紧张、脆弱
。不能再承受任何意外的压力。在这种近乎残酷的状态下,我学会了散射箭和向导箭。
在我十九岁的那一年,妈妈受了重伤,雇佣她的那个法师小姐冷冷丢下一句话:“这是个没
用的雇佣兵。”就离开了部落。那句话让整个部落的人觉得羞辱。但是妈妈的无能的确是一个
悲观的事实。就在那个晚上,她剧烈咳嗽着,从床下拿出一束捆的很整齐的标枪出来,那是亚
玛逊的专用标枪——泰坦的复仇。棕色的木杆上精致地描绘着玛雅的神奇图案,雪亮的枪尖上
,还有一抹无法掩盖的碧绿血痕。
她抹了抹嘴角的血,然后慢慢走出了房间,我静静看着她一步一步踏上了部落中那块石台。
也就是在那天,我的整个世界观被完全摧毁。因为她扬起手来,泰坦的复仇上有一丝明亮的
电光闪耀。妈妈的脸因为激动而显的绯红,她向天伸手,雷电的力量便恩赐给她,那是我见过
的眼神,当和我同年龄的一个战士拿到了传说中的Buriza-Do Kyanon的时候流露出的就是那样
狂热的眼神。妈妈毫不犹豫举起泰坦的复仇,那是我从没见过的场面,任何繁华的箭技在狂暴
闪电的面前都显的那样苍白和脆弱。泰坦的复仇化为一道明亮的闪电击中部落里的祭坛,然后
无数道闪电纷飞出来,整个部落完全笼罩在一片刺眼的白光里。我无法睁开眼睛。但是我知道
这是一个标枪系亚玛逊战士最后的绝唱。她以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这个部落流传下来知识的错误
。
那天起,我正式成为一个流浪雇佣兵。我的武器是Blastbark和背上的泰坦的复仇。
我从泰坦的复仇中领会着狂暴闪电的威力,并且合理的驾御这种威力,我从别的战士那里学
习箭技,并且放弃掉一些威力不大的技能。
从流浪雇佣兵转为正式的雇佣兵是我二十二岁的那一年。各个部落的战士都要在这一天接受
极其残酷的考验以决定是不是能成为合格的战士。
武器、技能。这是成为一个合格战士必须拥有的东西。
我这一代的很多人已经拥有了天擊或者是巫師之怒,他们卖弄着手里的武器和那一道道迅捷
的白影。并且用嘲笑的眼神望着我。
那种眼神,我绝对不会忘记。
我解下背上的包裹,把泰坦的复仇插在我右手边,泰坦的刃指向天空,今天,我要让妈妈看
到,清楚的看到,一个真正的亚玛逊是怎么样的。
我打开背上的大包,那里有一把暗淡的弓,毫无俏丽的装饰和精美的花纹。
老族长抽了一口凉气,然后惊呼在我的耳边响起,是的,她们已经看出来了,天上的妈妈也
一样能看出来,这就是传说中亚玛逊部落的守护神器——风之力量。超越一切名弓,俯视天下
的风之力量!
我搭上一支水松木做的箭矢。六百步的距离对我来说好象近在眼前,深深吸一口气。风之力
感受到了我的杀意,它的躯体轻微的共鸣起来。一排密集的箭矢冲破空气的阻力,直达目标。
强力的撞击让那些坚实的木靶破裂开来。部落里没有人发出声音,她们从没见识过神器的力量
。这种力量对她们来说只存在于梦幻中。
但是这种力量在我眼睛里完全不算是什么。无数次搏杀中,风之力量并不是我唯一能信任的
伙伴。
我最信任的东西,是妈妈临终前使用的——泰坦的复仇,和那征服我的眼睛和心灵的——狂
暴闪电!
那一是片雷电网,不可控制的狂暴闪电自动寻找着一切目标,我无法驾御它,无法让它按我
的心意行动。实际上没有人能驾御这种充满了滔天杀气的技能。如果说散射箭只是一道死亡的
屏障,那么狂暴闪电就是神的愤怒。无法躲避、无法抵抗。
我默默捆起泰坦的复仇,今天我回来只是证明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妈妈错了,我对了。她可
能深深迷恋上这不可控制的狂暴闪电而无法专心学习其他技巧。小时候的我也错了,我不应该
把矛系和弓系相比较。
该冷静的时候就冷静,该狂暴的时候狂暴。
这是我那个部落在我离开以后刻下的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