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零零一年六月二十九日,也就是暗黑资料篇发售的那一天,MOO MOO农场再次遭到屠
戮。我独自在农场的围栏外徘徊,遇到一头幸存下来的小牛,前来问我道,“奶牛王可曾为大家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它就正告我“大王还是写一点罢;奶牛们生前就很爱看大王的文章。”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奶牛农场。一百多头奶牛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而此后几个所谓游侠,女巫的阴险的论调,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后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真的奶牛,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 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 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 何时是一个尽头!我们还在这样的农场上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六月二十 九日也有一个多月了,奥美的正版快要降临了罢,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我在三十日早晨,才听说上午有奶牛发现暗黑的“英雄”进入奶牛场的;下午便得到噩耗,说他们居然动了手,死伤至数百头牛。但我对于这些传说,竟至于颇为怀疑。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的暗黑的“英雄”们,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下劣 凶残到这地步。况且始终微笑着的,唱着歌儿的奶牛们,更何至于无端在农场里喋血呢?
然而即日证明是事实了,作证的便是它们自己的尸骸。而且又证明着这不 但是杀害,简直 是虐杀,因为身体上还有LANCE的伤痕。但女巫放话出来,说它们是“疯牛”!但接着就有男巫的流言,说它们是得了“口踢疫”的。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衰亡国度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众奶牛齐声:MOO~~~~~~~)
但是,我还有要说的话。 稍有人心者,谁也不会料到在奶牛场会有这样的罗网。 小奶牛竟在农场内中了GA,从背部入,斜穿心肺,已是致命的创伤,只是没 有便死。奶牛斗士想扶起它,中了四弹,其一是BS,立仆;同去的奶牛又想去扶起它, 也被击,FO从左肩入,穿胸偏右出,也立仆。但它还能坐起来,一个野蛮人在它头部及 胸部猛击两棍,于是死掉了。 始终微笑的,唱着歌儿的奶牛们确是死掉了,这是真的,有它们的尸骸为证 ;当几百头奶牛从容地转辗于暗黑的“英雄”们的魔法攒射中的时候,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呵!女巫的FW的伟绩,男巫的尸爆的武功,不幸全被这几缕血痕抹杀 了。
但是杀人者却居然升级了,不知道个个脸上有着血污……。 时间永是流驶,农场依旧太平,有限的几头奶牛的生命,在《暗黑》中是不 算什么的,至多,不过供高等级的角色以MF的机会,或者给低等级的角色作为升级的 EXP。至于此外的深的意义,我总觉得很寥寥。暗黑的“英雄”们升级的历史,正如煤 的形成,当时杀了大量的人,结果经验值却只是一小点,奶牛只是其中之一,更何况是它们没有魔法免疫,物理免疫。 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奶牛,将更奋然而前行。
呜呼,我说不出话,但以此记念奶牛们!
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