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
伴随着大天使IZUAL的一声怒吼,又一个骷髅骑士被打进无尽燃烧的地狱烈火中。只见那骷髅骑士在火中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再站起来。
“昔年在天堂,你们现在的老大——撒旦也得让我三分。也就你们这群小卒不认识我。恐惧之王DIABLO在哪?破坏之王BAAL怎么不出来?掌握憎恨力量的MEPHISTO又去哪了?不敢出来吗?没有SHADOWFANG,你们就让手下出来当炮灰吗?”
带着硫磺味的风中,IZUAL手握长剑,身着银甲,光翼轻摇。浮在一块大石之上。那大石略高于地,占地极广,往日是地狱群魔切磋之地。现在则空荡荡的,仅有IZUAL一个。大石之外,地狱群魔则分作两团,东边的是地狱的原居民,恶魔。西边的则以堕落天使为主。虽数目庞大却丝毫不乱,显是有头领从中调度。
群魔对这番言辞倒是不置可否。在他们眼里,IZUAL不算危险,但他手里那把不断闪烁红、黄、蓝的长剑却是个极大的威胁。
“IZUAL,有本事就放下AZUREWARTH,自然会有和你交手的!”远远传来一个声音。
“哈哈,原来你们怕的是这把剑。剑是死的,临敌应变却是活的。你们的脑子也如同地狱的规则一样混乱吗?”IZUAL口中说话,手却不停。也未见他蓄力发劲,竟将手中长剑齐柄插进脚下大石。然后双掌一拍,“下一个是谁?” 话音未落,便听得脑后风声大作,不知是谁企图偷袭。
只见IZUAL轻轻巧巧向前斜蹋半步,勾腿反踢。却没感觉踢到什么,心中不禁吃了一惊。却听背后一声闷哼,然后是一个低沉的声音,“转过身来。”
“这个声音是?”IZUAL心念一闪,笑道:“DIABLO,你终于肯露面了。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一向高傲的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背后偷袭。”由于堕落天使加入地狱,很多恶魔出于视觉考虑都多以人形露面。只是限于先天因素,很多恶魔的外形倒似恶意搞怪。DIABLO也是如此,看上去倒象一只人立起来的畸形公牛。
“你看清楚,是谁想在你背后动手。”DIABLO却面无表情,向背后斜指。IZUAL顺势看去,却见一个堕落天使摇摇晃晃从远处站起,左眼青了一块,显是被重手一击所致。周围的恶魔个个面露不屑的看着他。
“恶魔和他们不同,我们绝不会在背后出手。”恐惧之王转身背对IZUAL,向手下群魔叫道:“如果要打,就光明正大的较量。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我绝不会留情。即使我们恶魔无法对抗AZUREWARTH的力量,也不会如此行事!”
“好,不愧是地狱三大魔神之一。”IZUAL右手轻招,AZUREWARTH竟又自动从大石中缓缓而出,回到了他手中。随后口气一变,“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既是如此的英雄,为什么还会和MEPHISTO,BAAL商议铸造魔剑SHADOWFANG,来对抗我手中此剑。”
“什么?SHADOWFANG?”DIABLO的声音压不住诧异。“你从哪来的消息?”
“没有不透风的墙。天堂得到消息,堕落天使被打进地狱,怨气竟凝成了实体。LUCIFER又在地狱深渊找到了希腊火神的熔炉。精擅火焰的你负责冶炼, MEPHISTO冷淬,再由BAAL注入破坏之力。材料,剑炉已齐。今天你们齐聚于此就是为了炼造魔剑——SHADOWFANG。它的威力将与AZUREWARTH不相上下。而有了它,你们与天堂之间的战争将更难结束。”IZUAL眼光闪动“我这次来,是来阻止魔剑的诞生。”
“什么希腊火神的熔炉?我真不知道你怎么得到的这些消息。天使还真是单纯,竟相信怨气能凝成实体?六月飞雪你也相信吧?”DIABLO说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IZUAL,就因为这样的消息,你就奇袭HELLFORE,现在我确确实实告诉你——你被骗了。今天你我投缘,聊了不短。我绝不强留——只要你能走出这块大石。”
说话之间,DIABLO向后退了几步,单掌凭空一招。IZUAL只听脚下吱吱几声,随即发现自己已被困在一座骨头组成的监牢之中。骨骼粗大,显是某种巨大生物的残骸。其间虽有空隙,却仅能容己转身。
“龙,上古的强大生物。拥有智慧与魔法,他们生前便极难对付,皮肤坚韧,骨骼也是坚逾金刚。据说以龙的某一部分为辅,会增强法术的伤害。龙骨也是极其难得的武器原料。你若说我们打算以龙骨为材料打造武器还不算空穴来风。但绝不可能是什么怨气的材料。龙爪,我目前还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用处——除了围困像你这样的高手。”
IZUAL并不答话,运剑直劈龙爪中相对较细的一块。一阵金铁交鸣之后。那块龙骨被砍处隐隐出现几道龟裂。
几剑过后,IZUAL已破牢而出,站在DIABLO面前。
“好剑!”
“本是好剑!但我还是多谢,真正交手,你不会让我如此从容。还有一点,没有AZUREWARTH上附带的冰火元素伤害,我也不会如此轻易出来。我只是控制它们交错发挥威力而已。”
DIABLO右掌向外一引,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大敌对势力的首脑四目相对, 彼此微微一笑,心中不禁涌起相惜之情。
IZUAL转身要走,又一个声音响起。
“好剑!地狱里还没有什么武器能在那上留下痕迹。AZUREWARTH果然名不虚传,难怪LUCIFER大人要铸造SHADOWFANG与之抗衡。希腊火神的熔炉之事,DIABLO大人并不知情,我可以向你解释清楚。如果你相信我——BELIAL。”
“BELIAL?谎言之王么?”心念一闪,IZUAL循声看去。
地狱里的谎言之王看上去却是一幅老实模样。其实BELIAL擅长的是百变千幻的幻术,往往连其亲信也不辨真伪。而他则扬言,幻术主要在于蒙骗对手的五感,拥有坚定信念的绝难上当。群魔多对这种言论嗤之以鼻,但与其交手的却多莫名其妙中了他不少圈套,以致其最后得了个谎言之王的称谓。
“那熔炉便在此处向东五箭之地,以你IZUAL的速度,应该……”
言犹在耳,只见IZUAL身后光翼展开,竟要往BELIAL所指的方向飞去。堕落天使们则一齐腾空,有几个速度较快的,已拦在IZUAL身前。DIABLO则双手下压,向自己手下示意不要动手。
IZUAL横剑于胸,深吸一口气。将剑平平抡出,半圈过后,速度骤升。竟似刮起了一股龙卷风一般。
只见一个红、黄、兰三色不断变化的光球将那几个堕落天使荡了开去,破围而出。随后IZUAL身形一稳,速度不减。直奔熔炉所在之地。
大殿内炉火正旺,热浪腾空。火已呈青色,火钳不知换了多少,但火中乌色长物却仍是颜色不变。
圣魔王LUCIFER坐在石椅之中,脸色阴沉,遥对炉膛。手捻高脚酒杯,杯中殷红如血,乃是上好的葡萄酒。他却无心品尝,显是心中有事。周围几个堕落天使则颇为忙碌,飞上飞下,不时低声交谈,似是有重大问题等待LUCIFER决定。
“灭火,撤炉!”LUCIFER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轻声下令。
周围的堕落天使早已热的难耐。听见LUCIFER这句,个个喜出望外。随即取水向炉火浇去,只听叱叱水声不绝,顷刻间熔炉周围水汽朦胧。人影难辨。众堕落天使正待取出那乌色长物,却见大殿门口敏捷无伦的闪进一道身影,也是直奔那长物而去。
LUCIFER身边两个高阶天使不约而同齐齐出手,一攻左,一击右。却见那身影停也不停,左掌御敌,将那两天使击退数步;右手剑气纵横,竟将那长物连同熔炉砍做数段。随即一脚踢开破损熔炉,借势弹出数丈。LUCIFER见手下拦不住他,身形闪动,拦在门口。那身影见LUCIFER守在门口,也不强冲。双方遥遥相对,一言不发。
这几下兔起鸱落,待到水汽散尽,众堕落天使这才看清,来的正是IZUAL。当即将他团团围住,却没谁敢上前挑战。
LUCIFER眼见所炼之物断做数截,也不动怒,脸上竟隐隐露出一丝笑意。挥手示意手下散开,笑道:“IZUAL,天堂一别,风采更胜往昔。你就是这样和老熟人打招呼么?”IZUAL心知对方极为难缠,周身布满暗劲,只待对手片刻松懈,以利自己脱身。
LUCIFER口中呢喃,右手掐指,片刻后向IZUAL笑道:“你现在应该感到力气不继吧?AZUREWARTH内所蓄的能量也差不多已被耗尽。你已无处借力。方才炉内你砍断的,不是什么铸剑的材料,而是潘多拉的盒子。不同的是,历史上记载的潘多拉的盒子是打开才会有灾祸出现于大地,对你这样的高手毫发无损。我另请精通诅咒的魔鬼在那上面下了诅咒,天堂得到的消息是我故意放出去的,真假参半,要的就是引你来此地。另外告诉你,天堂方面对你很是忌惮,打算在你这次失手之后慢慢减少与地狱的直接冲突,以后改由人类做我们的棋子。”
IZUAL手中剑尖微颤,显是心神激荡。LUCIFER看他长剑渐渐下垂,似是斗志全无。向前半步,正待劝说。却听IZUAL一声大吼,举剑直劈。这一剑乃他全身劲力所聚,势若奔雷。却见LUCIFER右手掩口,似是打了个哈欠。左手轻轻一搁。围观的堕落天使心中大惊,却见IZUAL手中剑刚触及LUCIFER左手,便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一晃,直栽了下去。
“忘了告诉你,那诅咒里我特别强调了伤害反弹。对不起——但我是故意的。”LUCIFER懒洋洋的看着IZUAL。“取了他的剑,把他给我牢牢看住。”言罢转身而去。
答应声中,便有个堕落天使降下来,手刚碰到IZUAL的身体,IZUAL竟又翻身起来,单拳将他击飞。同时强打精神,携剑夺路而出。
周围的猝不及防,都呆在那里。LUCIFER勃然大怒,骂道:“一群废物!”展开翅膀,直追了下去。
IZUAL身受重创,未飞出多远便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如此一滞,又被LUCIFER带领手下团团围住。
“IZUAL,弃剑投降吧。天堂绝不会有救兵,没谁能救的了你!你现在只是个弃卒,除了我这,你无处可去!”LUCIFER仰天长笑,得意之极。
IZUAL仍不答话,面上更露不屑神色。双手握剑,作势欲斗。
LUCIFER见他如此,脸上杀机顿现。左手一挥,身后一个堕落天使飞出,直取IZUAL。
IZUAL身上无力,欲躲也已不能。心中暗道:“想不到我IZUAL毙命于此。”双目一闭,只待刀剑加身。
只听那堕落天使一声惨呼,IZUAL心中诧异,睁眼一看,却见LUCIFER杀气大盛,周围的堕落天使也是如临大敌。回头看时,才发现身后站着地狱三大魔神DIABLO、BAAL、MEPHISTO。他们之后,则是大批恶魔军团。双方各操兵刃,只待一声令下,便是一场大战。
IZUAL对DIABLO轻轻招手,张口欲言。话未出口,嘴角又现血丝。身子也是摇摇欲坠。DIABLO忙抢上几步将他扶住。方才还是叱咤风云的大豪,转眼间竟是这般。DIABLO不禁心中一阵惋惜。回头眼望MEPHISTO,却见憎恨之王微微摇头,心下一沉,知道IZUAL已是不行了。
IZUAL眼望四周,旧日相识的天使个个杀气腾腾,唯有这个昔年大敌值得托付。心下惨然。“我有一事相托,不知你是否——”
“但讲无妨,只要是我做的到的!”DIABLO把话截住。
“此剑已污。持者不祥。请将此剑毁去,若不然。将它置于绝难取得之处也可。”说完,双手捧剑,向DIABLO一递。
DIABLO双手接过,右手持柄,左手曲中指轻弹剑尖。只听AZUREWARTH剑身嗡嗡声不绝,似是知道旧主与己诀别。待声音一止,DIABLO置剑于左掌,右手曲指一弹。只见AZUREWARTH剑势如虹,破空而去,直飞出数丈方落进熔岩之中,在熔岩之上浮了片刻,随即沉了下去。那熔岩万古常流,想再寻剑已是极难。
IZUAL见DIABLO如此,心下大慰。轻轻推开DIABLO扶己的手,向前走上两步,对众堕落天使道:“AZUREWARTH已灭,你们来吧!”
LUCIFER眼见IZUAL剑沉功费,自己未收全功也算大胜。加之对面三大魔神齐聚,当真动手未必讨的了好去。当下向DIABLO笑道:“今日送你个人情也罢。”言罢掉头而走,带手下径直去了。
IZUAL见LUCIFER远去,四望周围。天堂地狱,却无处可去。强打精神,站直身子,迎风口中曼声吟道,用的却是天堂语:
“A night in summer long ago
The stars were falling from the sky
And still, my heart, I have to know
Why do you love me, GOD ,why?“言未毕,再也支持不住,身子向后便倒。
耳中听见最后的一句是DIABLO的声音,“此仇不抱,我绝不让你如此便去!”
天堂
“一切都和预料中的差不多,只是——”
“只是什么?”
“IZUAL最后被恐惧之王DIABLO救去,生死不知。”
“神剑已沉;他不死也已是个废物。DIABLO留他能有何用?以后世事为局,他一个天堂的弃卒,能掀起多少风雨?”
…………
……
天堂历7165年,IZUAL在急袭HELLFOER的战斗中被打败。“他圣洁的灵魂被锁在地狱深渊,他的意志被封入一个恐怖的怪物身体”——天堂如是说。
从此之后天界的水晶之门和地狱重地HELLFORE成了双方默认的分界线。而人间的众生,却不知道。双方已将争斗的重心转移到了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