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水无罪]专注狂热的水楼----长篇小说《Diablo》 [复制链接]

娜吉就像一个精灵一样瞬间闪到甲虫中间，张开双手把一个个冰蓝色的魔法球送到甲虫的身上，这群甲虫就这么定在了地上没办法再靠近她一点。
艾尔多几人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不是说娜吉只会火系魔法的吗？
这时娜吉已经闪回了几人面前，嘴角扬起一边，朝天打了个响指，接着一颗陨石从天而降，落在甲虫中间，产生的冲击和气流将已经被冰封的雕塑砸了个粉碎，而众人因为远离现场，并没有被闪出的电流影响。
“帅啊……”艾尔多都已经看呆了，瞪着眼睛叹道。
“哼，谁说要躲的，早让我来什么事都没了！”
艾尔多这想起来正事，苦着脸说：“我要大家躲不是担心我们对付不了。”
“那你是担心什么？”娜吉歪着头问。
这时，西面的沙丘后方又传来那种沙沙声。
“你看，我担心的就是这个。”话音刚落，那个沙丘顶上就出现了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甲虫。
“你还能对付吗？”艾尔多好像有点幸灾乐祸。
娜吉咬了咬嘴唇，说：“我试试看！”
“别试了，赶紧跑吧！”艾尔多怪笑着拉着尚未完全恢复知觉的酒鬼飞快地跑向骆驼，另一边的山德也拉着短发女子朝着各自的骆驼跑去，娜吉没办法，她也知道刚才自己只是嘴硬而已，真要让她去对付这么一大群甲虫，一定会落得个魔力被用空然后脱力倒地，接着被虫子分尸的下场，于是也闪到了自己的骆驼边，快速爬上去就往绿洲外面跑。
众多的甲虫已经发现绿洲里有几个活生生的人，顿时就炸开了。也许它们想想自己的族类从前没变异的时候，个头太小，总是被这种生物一脚就踩死，甚至有些同类会被烤着吃。现在自己变异了，变得强大了，是不是也可以尝一下这种生物的血肉味道如何？所以改变了原本来绿洲喝水的目的，转而开始追击酒鬼一行人。

队伍坐在骆驼上飞奔，娜吉还不忘问艾尔多：“你怎么知道后面会有很多虫子出来？”
艾尔多一张嘴就被灌进一些沙粒，他吐了几口，吐干净了才回答说：“我也是猜的，并不肯定。昆虫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时间比现有的任何生物都要长，这很大程度是因为它们之间各自都有特殊的通讯联络方式，能招呼其他同伴共享资源和食物，保证自己族群的繁衍生息。沙漠环境缺水，几只甲虫找到水源，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通知附近的同类，所以我才会要大家先躲起来，尽量不让它们发现，避开它们，可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为什么不跑？”短发女子居然主动开口说话了。
可大家这时候都没有心情去管这事情，艾尔多继续解释说：“跑的话就一定会被先出现的甲虫发现，要是它们是攻击性高的种类，我们就会像现在一样，被定为‘食物’，到时候一样会有很多虫子跟着我们。所以躲在那里反而更保险，只是我漏算了一点。”艾尔多此刻一定十分懊悔。
“它们速度好快！”酒鬼回头看了一眼，双方的距离好像更近了一些。
“算了，你们快走！我来拖住它们！”艾尔多突然停了下来。
其他人始料不及，等反应过来已经冲出了好远。
酒鬼目呲欲裂，在战场上已经看过了太多死亡，难道这次又要看着自己的战友倒下吗？
正欲上前，山德已经先他一步冲了回去。
“快走！！”艾尔多和山德两人同时喊道。
山德坐在疾驰的骆驼被上，尽量保持着自己的身体平衡，然后从行囊里取出了一根灰白色的短杖，口中念动咒语，接着短杖遥指艾尔多后方，划出一道弧线。
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艾尔多的后方突然耸立起一道绵延数百米的骨质围墙，完全阻挡了甲虫的直线追击。
“快走！”山德在仍在发呆的艾尔多耳边喝道。
队伍这才逃脱甲虫的威胁。

在经过一个隘口，确定已经不会有危险以后，队伍停了下来。
刚一停下，还来不及松口气，酒鬼就纵身下了骆驼，大步走到山德身边，伸手把山德拽到了地上，而山德也好像知道酒鬼会这么做似的，没有任何挣扎。
酒鬼长剑出鞘，压在山德的脖子上，说：“你有什么遗言？亡灵法师。”
艾尔多一见这架势就慌了，赶紧从骆驼上翻下来跑到两人中间，大喊道：“干什么？！别动手动脚，有话好好说！”
酒鬼没有看他，只是用一种看着猎物的眼神一直盯着躺在地上的山德，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撕碎似的。
短发女子仍然骑在骆驼上，看似对两人的情况漠不关心，但暗暗扣着飞镖一动不动的右手出卖了她，另一边的娜吉则准备一会儿不管谁先出手都用冰魔法把他们冻起来。
“你问问他，他到底是什么人。”酒鬼终于开口了。
艾尔多不解地看向山德。
山德别过头头，缓缓地说：“我是亡灵法师。”
酒鬼听完满意地把长剑又往前压了压，道：“说你的遗言吧！”
“等等等等。”艾尔多再次分开两人，问道：“亡灵法师是什么？”
酒鬼忘了，艾尔多以前生活在密林之中，几乎与外界没有什么联系，最近几年离开家乡的时候，又正好碰上教会对亡灵法师疯狂打压的时候，根本不清楚这个身份对于大陆上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亡灵法师是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他！”
“不行！！”艾尔多这下完全转过身来面对酒鬼，把山德挡在了身后，“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医生这么简单，在坎德拉斯修道院的地下，最后我一个人毫无反抗能力地面对安达利尔的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了她的速度突然减慢，我才能捡回一条命，我们才能活着回来！事后我就想了很久，我们当中谁也没有这个能力，唯一的可能性只有山德，今天的事也证明我的猜测没错。刚刚他又一次救了大家，我绝对不能让你杀了他！”
“你怎么不想想他今天是不是故意下水，引得甲虫来攻击我们？”酒鬼已经认定山德必须要死了，说话开始有些强词夺理。
“废话！他要是想杀我们，机会多得是，没有必要等到今天！而且我作为一个自然守护者，沙丘以外的甲虫我都没有发现，你认为他怎么把它们引过来？”艾尔多也不客气。
酒鬼也知道刚才的话说得有些过了，只好看看周围旁边的娜吉和短发女子。
娜吉注意到酒鬼看向自己，说了一句：“我不相信他是坏人。身份就那么重要吗？我们在坎德拉斯遇到那么多光荣的罗格，不也成为了恶魔的帮凶吗？”
短发女子没有说话，但明显一副“最好别动手”的表情。
酒鬼的长剑无力地垂下，深深地点了几次头，一字一顿地说：“好，好，很好，你们愿意跟一个肮脏的亡灵法师呆在一起的话，我退出。”说完快速地骑上骆驼绝尘而去。

艾尔多把山德扶起来，山德却挡开他的手，急促地说道：“别管我，快，把他追回来！”
“放心，让他冷静会消会气，我们德鲁伊要想在自然环境里找一个人很容易。你没事吧？”说完还给山德拍拍衣服上的沙尘。
“你们不知道他过去经历过什么，你们不会知道，所以你们没办法理解他的心情，快去追他！”
娜吉奇怪了：“你们很熟吗？”
“不、我、我是说，我的意思是，你们看，他以前是教会的人，一定跟我这行是死对头，说不定有很多亲密的战友就是死在亡灵法师的手里。所以，他的这些行为可以理解。”
艾尔多疑惑地看着山德，说：“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不等山德回答什么，艾尔多又接着说：“但并不代表你是个邪恶的人。走吧，我们追他去。”
话音刚落，几人就觉得阳光突然黯淡下来。
转身望向已经渐渐西斜的太阳，艾尔多大声惊叫：“完了！是沙暴！快跑！！”

骆驼的速度始终比不上风的速度，沙暴说到就到，狂风裹着沙砾甩在人身上不知道有多疼。艾尔多先前还在说找一个人不难，可现在这样的情况别说找已经跑远的人了，就是要发现身边的人都很困难。
“风沙太大了！我们要避一避！”娜吉喊道，刚说完就因为呛了一嘴沙而用臂弯捂住嘴不停地咳嗽。
艾尔多当然知道现在要找个地方避过这场风沙才行，可记忆中这一路狂奔而来都几乎都是平地，没有路过一个地势起伏较高的地方，哪里能躲避沙暴的地方？
“再往前走一段吧，看看能不能找到能避风的地方。”
“不行！我们还没找到克雷德劳！这么大的风沙，他也会迷失方向的！”山德似乎很担心酒鬼的安全。
“没事的，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应付这种天气绝对没问题！”

众人又不知往什么方向走了好一会，风越来越大。
这时短发女子喊了一声：“那里！”大家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隐约看见前方的地上有一个大洞。
艾尔多走近检查了一下，发现洞口的边缘异常光滑坚硬，不会有崩塌的危险，于是先跳下去检查了一下地洞的大小，发现挺深，足够几人躲避，于是对其他人喊道：“下来这里，这里可以躲一阵子！”

众人跟着艾尔多钻进了洞里。
一进去就能明显地感觉到风力的减弱，大家赶紧抖了抖被留在身上的沙砾，引起洞穴深处一阵沙沙的回响。
头顶的洞口会有一些沙子被风带到洞里，娜吉有些担心地问道：“这洞口不断有沙子落下来，会不会把这洞给堵住了？”
艾尔多晃了晃刮了刮耳廓，想让灌进耳朵里的沙子流出来，“没事的，这个洞从地面到这里的坡度很陡，就算被堵住也只是这一段入口部分堵住，凭我们的力量完全可以挖开，没要紧的。”
娜吉这才长出一口气坐到地上捶腿，“累死了，比那时候在坎德拉斯的风还大……”
她突然停了下来，洞穴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变得犹如时间停滞一般，所有人都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脚下有东西在动？”山德定定地站在原定，脑门上已经见了汗。
“这里该、该不会是什么巨兽的肠子吧？啊？哪有地洞会这样动的？”娜吉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难怪说最可怕的敌人不是强大到无法战胜的，而是神秘到不可探知的。
众人刚才都清晰地感觉到，洞穴的地面在有节奏地蠕动，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

“怎么办？出去吗？”山德问艾尔多。
艾尔多看了看还在落沙的洞口，摇了摇头，说：“现在出去也好不了多少，我们……”
话还没说完，保持着坐姿的娜吉突然尖叫一声弹起来，飞快地跑到艾尔多身后，浑然忘了自己是可以瞬移的。她藏在艾尔多后面露出半只眼睛，结结巴巴地说：“有、有、有东西！”
顺着她的手指，几人看见刚才她坐过的位置钻出来一只虫子。
“没事，虫子而已。”艾尔多安慰道。
“这里也有！”山德回头看了看后面，发现同样也钻出了几只这种虫子。
“有很多！”短发女子走到了艾尔多的旁边，没多久，她原来站着的地方就“喀”的一声裂开一条缝，黑压压的虫子源源不断地从里面冒了出来。
这下想出去都出不去了。

地上冒出来的虫子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挤成了溪流，看得人头皮发麻，已经把通往出口的路给堵住，渐渐往几人所在的方向涌过来。
娜吉终于镇定下来，张手点了一道火墙，一阵尖锐的惨鸣后，那些虫子停止了移动。
她还想回头跟其他几人显摆一下自己火系魔法的威力之强大，可还没等她说什么，前方又响起了螯足抓挠洞穴内壁的声音。
如果虫子的数量少，这面火墙一定能起到极大的作用，但他们这次明显是跑进了一个虫洞，天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少虫子！
在绝对的数量优势面前，一切战术和手段都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
很快，虫子们开始不顾自身，前赴后继地冲入火焰中，庞大的数量使得火墙一下子就被大量虫尸给压得熄灭了。短发女子赶紧布置机关陷阱，山德的骨墙也一道道立起，可这也只能稍微阻挡一下数量庞大的爬虫而已，无奈之下，几人只好一边应付这些附骨之“虫”，一边往洞穴深处后退。
洞穴的深度超乎想象，到处弯弯绕绕，有时侯也会有极为陡峭的斜坡。几人在为了躲避无穷无尽的虫海，在洞穴里奔行了很久，都已经不清楚里地面有多远了。而且在狭窄的通道里，偶尔可以看到有一些散乱的白骨，人畜的都有，都被肯得干干净净。毫无疑问，如果他们被追上，也绝对是这个下场。
后面的虫子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有时侯岔路口也会涌出数量不少的虫子迫使他们改变方向。虽然大家都显得手忙脚乱、疲于奔命，但总有一个方向是没有虫子的，他们才得以活到现在。
可艾尔多眉头的疙瘩却越拧越大。
“很明显这些虫子都会地行，如果是要吃掉我们，这么多数量的虫子完全可以形成包围以后再钻出来，这样大家绝对没得跑，而现在的情况却像是虫子仅仅是在驱赶我们而已。”
“希望它们只是智慧有限，这些念头是我多心了。”艾尔多自我安慰。

可事情的发展证明“天不遂人愿”是一句至理名言。
在被虫群追过最后一个转角之后，艾尔多看见了这辈子最不愿看见的东西——一只巨大的、金黄色的、长着长长锯颚的、只有一半身体露在外面的虫子。
“该死！果然有母虫！”
前面已经是死路，此时虫群的目的现在已经很明显：就是要把他们逼到母虫的洞穴里，就算进去也逃不过给虫子当点心的命运，而且母虫的实力未知，进去以后会不会更加凶险也很难说。
“现在怎么办？”进退维谷的处境让娜吉显得有些绝望，连声音都在颤抖。
艾尔多一咬牙，对身后的几人喊道：“给我顶住，用尽一切办法把那些虫子挡在外面。现在只能试试看杀掉那只母虫能不能让虫群失去指挥了！”
其他人得到指令，开始尽全力阻挡。
一时间，火光和电光映着惨绿的毒雾，让色彩单调的洞壁绚丽无比，而各种虫子惨鸣、爆裂，以及骨墙立起时的“喀喀”声引起的回音又让洞穴变得嘈杂万分。
艾尔多估算了一下与母虫之间的距离，往里跑了几步，停下来闭上眼，双手向前平举，念出一段晦涩难懂的音节。
洞穴里的温度陡然升高，此刻如果有人看看艾尔多，就会发现他身上冒出的热气已经开始折射光线，使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朦胧中。
只是这时候另外三人都在集中全部的注意力阻止汹涌的虫群。

艾尔多突然睁开眼睛，在他的面前，已经由洞穴里散落的尘土聚成了一个齐腰高的大石球，而且体积还在不断压缩，石球的内部因为巨大的压力，已经变成了滚烫的岩浆，热量传导到了表面，整个石球都呈现一种肃杀的暗红色。
艾尔多的力量似乎还不足以完整地支撑这个法术，他的双手正在可见地颤抖，韩汗水顺着已经扭曲变形的脸庞低落到脚下已经微微发红的地面，发出“嗤嗤”的声音。
“嗬——”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艾尔多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面前的巨大火球再也不受控制，缓慢地镶嵌滚去。
尽管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已经没了，艾尔多的眼睛还是死死盯着滚动速度正在加快的火球。
“轰”地一声，火球重重撞在了母虫身侧，内部的高压力本就让脆弱的石质外壳不堪重负，这次撞击使得内部高温的岩浆全部喷洒出来，从空中落下的过程当中居然点燃了空气，犹如下了一阵火雨，浇在了母虫身上。
母虫被滚烫的岩浆烫得发出一阵尖锐的哀鸣，身体发出剧烈的抖动，与此同时，正在冲击防线的虫群也停了下来。
“呼，幸好！母虫死了虫群就失去指挥了，这下没事了！”艾尔多彻底放松下来，仰面躺在了地上。

可仅仅是几秒钟的沉寂以后，从母虫所在的洞穴里，传来了一阵爪螯抓挠的声音，也是在同一刻，虫群开始了更为猛烈的冲击。
“有的钻到地里了！它们已经不在乎是否把我们送给母虫了！娜吉，用你的冰魔法冻住地面，不要让它们从地下绕到我们后面！刚才那些让尸体爆炸的机关很有效，继续用！艾尔多！艾尔多！起来，我们就靠你了，再来一击，母虫就完了！”
艾尔多努力地支撑起身体，看了看身后那几个豁出性命为他掩护的人。
山德的骨墙因为不像娜吉的火墙，可以被扑灭，也不像短发女子的机关陷阱，有一定的使用次数，所以从一开始就是阻挡虫群狂潮的主要手段，连续构筑骨墙，施放毒雾，他早已经透支，只凭着一口气还在坚持，苍白的脸上早已遍布汗水，此刻艾尔多已经脱力倒下，他只好用嘶哑的嗓音告诉其他人如何配合。
娜吉已经乱了方寸，刚才艾尔多那一击所蕴含的威力，她作为一个火系魔法师完全感觉的出来，可就是这样一击都没能杀死那只母虫，那他们这些人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吗？
短发女子虽然不说话，但一向来古井无波的脸上已经可以看出些许焦急，以及急促的呼吸。
“就算大自然把你舍弃了，我们也不会，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同伙了！”
是啊，他们是可以交托背后的伙伴啊！如果不是我的判断失误，他们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我怎么能让他们失望！他们相信我跟着我下来，我怎么能让他们死在这里！！

艾尔多紧咬着牙关，憋着一口气让他的脸变得像煮熟了的螃蟹一样通红，两条不住颤抖的手臂努力支撑起倒在地上的身体，光是这个动作就已经让他几乎又一次精疲力尽。
他终于坐起来，气喘吁吁地靠在洞壁上仔细看了看母虫的情况，看来还是小看了这种虫子外壳的坚硬程度，刚才的高温确实烧穿了一部分母虫的硬壳，从伤口处流出了浅绿色的脓液，但伤口也仅仅是一部分而已，相对于它庞大的身躯，这点伤口其实算不上什么。
看来刚才那招就算再来一次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吧，只有用那个了吗？可我根本还不能驾驭这么庞大的力量啊！
艾尔多再一次回头看了看已经无力再战，却仍在死死坚持的其他三人。
拼了！！
为了保存体力，艾尔多决定不再花力气去站起来，而是选择蹲坐在地上，念起了更加晦涩的咒语。
突然，娜吉感受到了一种曾经让她心悸的气息，那是在坎德拉斯的黑暗森林，在神树上发现卷轴的那天晚上，她曾感受到的气息。
周围的环境在一瞬间消失，所有的人和虫子都好像处在一个没有遮挡的无边黑色夜空之下，连本来藏在地里，正在掘地的虫子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头顶上的夜空突然变成了暗红色，云层间隐约有闪电在流动，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变得让人动作迟滞。
猛然间，温度突然升高，上空隐隐传来重物破空的呼啸之声。
娜吉三人抬头，瞳孔骤然缩紧！
陨石，好多陨石！！
“轰——轰——轰——”一颗颗的陨石砸在洞穴的地面上。奇怪的是虽然带来的冲击非常强劲，但没有对洞穴的结构造成任何大的破坏，不知这是因为洞穴本身坚固还是这魔法的奇妙之处。
这个魔法显然和刚才的效果完全不同，熔浆火球砸在母虫身上，只有炽热的岩浆能对其造成一定程度的烧伤，虽然烧伤范围大，但也正是因为如此，熔浆本身的温度降得也快，造成的伤害其实有限；而陨石就不同，一旦落在身上，造成的冲击可以砸碎母虫的外壳，然后自身的高热就可以造成持续的烧伤，才能真正起到击杀母虫的目的。
要不是娜吉要协助阻拦虫群，让她来对付母虫可能会更快地结束战斗。

母虫疯了似地拼命扭动着身体，再次发出那种让人忍不住要塞住耳朵的尖叫，从口中喷出大量绿色的液体，然后“嘭”地一声，摔在了地上，没有再动。
山德看了看已经爬到自己脚面上的一只刚刚失去母虫指挥，正在不知道该干嘛的虫子，接着抬起头，虫群已经开始散去。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喘着大气，喃喃的说了一句：“终于结束了吗？”

艾尔多已经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尽管对他的情况很担心，但谁也没有力气过去。于是大家就或坐或躺，呆在原地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从艾尔多的方向传来沙哑且极其微弱的声音。
其他三人仍然没有完全恢复，情况最好的短发女子也仅仅能扶着洞壁慢慢走过去，娜吉和山德两个体质孱弱的法师就只能在地上爬向艾尔多。
“你怎么了？”短发女子能走，当然最先到艾尔多身边。
“大家……都没事吧？”
“我们没事。”山德边爬边说。
“那、那我……就、就……放心了。”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
“喂！你怎么了？”娜吉大叫，可喊出来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已经嘶哑。
“让、让我……睡一会儿……”
“喂！！你现在不能睡啊！！睡了就醒不来了！！”娜吉的泪腺瞬间崩溃，“怪人！！艾尔多！！醒来啊！！醒来啊……我以后不会笑你分不清楚狼和猫了，我以后不会笑你喜欢住有鸟粪的树洞了……你起来啊！！起来啊……”
山德偏过头去，短发女子也无力地靠坐在一边。
娜吉的哭声回荡在狭长的洞穴里，凄凉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