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水无罪]专注狂热的水楼----长篇小说《Diablo》 [复制链接]

墨菲斯托在这无尽的岁月里第一次感到有些绝望。

听说人类世界里有一种叫做蟑螂的生物，生命力极强，往往你认为已经把它打死了，甚至拍扁了，它都有可能趁你一个不注意偷偷溜掉。

这些人大概就是蟑螂变的！

它已经开始疲于招架了。

山德和娜吉虽然性命无忧，但刚才还是受了伤，出来以后虽然也会对魔王进行一些攻击，但明显力不从心了。

可墨菲斯托也同样力不从心！

处在审判灵气笼罩下的它本来对于酒鬼和艾尔多的攻击就已经很头痛了，山德和娜吉还偶尔会从旁插一杠子，着实让它受创颇深。

现在它就是靠着一口气，在维持着自己魔王的尊严。

“伊森！！”正在酣战的酒鬼突然大喊一声。

“嗬啊！！”

大个子犹如神灵般从天而降，手里的长剑和短斧照着魔王的脑袋就劈了下来。

这个时候，正常情况下，出于本能应该是举手护住头颅才对。

可墨菲斯托却是紧紧护住了额头。

这是它第二次做这样奇怪的举动，机敏的酒鬼怎么会放过这个细节？

“阿维娜！额头！！”酒鬼再次大喊。

伊森一击敲得魔王头晕脑胀，还没来得及清醒，紧接着又是连续的弓弦之声。

十几支箭齐齐扎在了魔王那本就不大的脑门上，可见射箭人箭技之精湛！

墨菲斯托不甘的怒吼回荡在整座囚牢之中，一直围绕着它的雾气也渐渐散去，随着这具肮脏躯体的生命力不断流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这具躯壳里逃逸似的，不过，转瞬间又被拉了回来。

一阵刺眼的亮光闪过，魔王已经无影无踪，只在地上留下了一块蓝色的晶石。

不过酒鬼这时后无暇顾及地上有什么，他扔下盾牌和长剑，飞奔到娜塔莉被击倒的位置，扒开碎石，将埋在下面的娜塔莉给拽了出来。

“山德快过来！”酒鬼叫道。

山德也知道这时候要做什么，一瘸一拐地跑过来，给娜塔莉简单检查了一遍，这才说：“没事，只是晕了过去。她是受到震荡产生了一些内伤，调理一段时间就好。”

酒鬼这才放下心来。

从暗处走出来的阿维娜捡起了地上那块晶石，仔细看了看里面流动的光泽，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传说中天堂交给赫拉迪姆，用来封印三魔头的灵魂之石？好像很普通的样子……”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都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姐姐你不是走了吗？还有酒鬼和艾尔多不是疯了吗？怎么酒鬼恢复正常以后靠你们两个就能把它逼得那么紧？呃……对了，还有，艾尔多怎么变成那个样子了……”

娜塔莉服下了山德的药，稍微休息了一会，醒了过来。这一仗打得比较惨，几个重伤员暂时还不能剧烈活动，所以大家只好在囚牢里临时休整。

刚一坐下来，被勒令躺着休息的娜吉就是一堆问题。

“其实一开始，酒鬼和怪人甚至包括大笨蛋，都疯了。”阿维娜在囚牢里找了些木板之类的东西，把它们弄成长条，扔进了火堆。

其他几个当事人也点点头。

“没错，所以阿维娜一发火，我就想到了当初我们在女伯爵的塔里发生的事情。”酒鬼仰头灌下一口酒。

“你是说，被强大的意念控制了心智，就跟我那个时候一样？”娜塔莉显然也很想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

“对。联想到墨菲斯托对于议会的控制，我几乎很肯定它有这种本领，而同样的，它一定也很清楚自己有这种本领，所以我决定将计就计。”

“我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墨菲斯托知道进入囚牢的人会受它的影响迷失心智，所以将计就计，有利于降低它对我们的戒备，更好安排偷袭？”在坎德拉斯恶斗女伯爵的时候山德虽然没有在场，但从几人的对话中也可以猜出大概，很快就了解了酒鬼的打算。

“基本上是这样，所以我就顺势跟阿维娜吵架，装作被迷失了心智把她气走，实际上是给我们留了一支后备力量。”

“可你们又没有事先说好，怎么知道对方的想法？另外，为什么一定要是姐姐作为后备力量，其他人不行吗？”娜吉的问题又来了。

“我们的确没有事先说好，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就是没生气，就是很坚定的相信酒鬼一定有他的安排才会这么说，所以就顺着台阶下来了。那叫什么来着？”阿维娜有了些许笑意。

“那叫默契。”伊森也笑了起来，“其实阿维娜一走，我就醒过来了，想想整个过程，我也觉得酒鬼有他自己的安排和打算，可我又怕阿维娜没明白，这才追了上去。”

“你这大笨蛋！我还会比你笨吗？你都想到了我会没想到？你看看现在，要是没追上来，多你一个人大家要少受多少伤！”阿维娜骂道。

“好了好了，情况也不严重，你就别吵了。”艾尔多好像心情不大好，不耐烦地打断了阿维娜的指责。

“的确是默契，我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也没怀疑他的目的，一直都在配合。包括后来打晕他和艾尔多，都没用力，不然他们哪能醒得这么巧？”娜塔莉也补充说。

“至于为什么选阿维娜作为后备力量，是因为她最适合。她远程有弓箭，近战可以用长枪，爆发力持久力都有。而我们其他人要么近战比较突出，要么远程比较突出，要么就是像娜塔莉这样爆发力极强但持久作战能力不行的，都不适合做储备。”酒鬼回答了娜吉的第二个问题。

“我有一个不明白的地方，就是之前在废塔里，我明明被女伯爵将控制了，怎么到这里，我却觉得一点都没有失去理智呢？”娜塔莉对于自己没被控制大惑不解，之前要不是自己被控制了，也不会认识这群人。在她看来，自己是最容易，也最应该被迷失的。

“这就要从墨菲斯托的意念来分析了。它的名头是憎恨之王，所掌管的负面情绪一定和憎恨有关，我们在进入囚牢以后，心里的仇恨一定被放大了，对吧？”在得到艾尔多以及伊森肯定的答复以后，酒鬼继续说道：“憎恨会让人丧志理智，不顾一切，这也是一开始我们的表现。而且，我们三个在女伯爵那里也被迷惑住了，事后我们分析过，拥有坚定的信仰应该可以避免被控制，比如信仰很坚定的娜吉和阿维娜，她们在废塔里和在这里都没被影响到。至于你，我猜，应该是你已经从仇恨里走出来的原因。”

听到这里，大家不禁释然。

在遇到自己的姐姐之前，娜塔莉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亲手杀掉她，而真正了解姐姐的经历以后，娜塔莉已经完全原谅了她。

心中没有恨的人，又怎么会被憎恨控制？

“我，我，我还有问题不明白！”娜吉就像个学生似的举起了手，争着要问问题。

“墨菲斯托能利用憎恨控制人的内心，它应该有办法知道有没有成功才对，否则怎么知道那些议员对它忠不忠心对吧？你这将计就计，就不怕它看穿？”

“呵，娜吉你总算问了一个有深度的问题，我也正好想问来着。”伊森冲着娜吉挤眉弄眼，惹来几个小石块。

“这个问题，我承认自己当时没想太深。我只是觉得，我们和那些议员不一样，对于他们，墨菲斯托是想控制，而对于我们，墨菲斯托应该是只求干扰就好。大家想想之前的经历，也不是所有的议员和信徒都被控制了，魁黑刚克林姆，还有那些被冠以‘判教’名义杀害的人们，都是没被控制的。这说明就算以墨菲斯托的能力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控制的。我们这个团队配合作战到今天，少了一个人战斗力就要大打折扣，更别说少了人以后还有几个不按战术乱来的家伙，这样墨菲斯托的戒心会变得更低，更有利于我的计划。”

“也好在它没有查查看自己的憎恨意念到底有没有起作用。”艾尔多感叹了一句。

“这就是我在打赌了。我在赌它性格高傲，不屑于确认这一点小小的成果。不过很幸运，我赌赢了。”

“对了，艾尔多，你还没回答你怎么变成那样了呢！我挺感兴趣的！”

“哪、哪样？”艾尔多心里一惊：果然还是来了！

“你……说……呢……”娜吉故意拖腔道。

“这个……这个是我们德鲁伊一族的秘法，变形术，是一种将人兽化的法术。变化期间只有最低级的心智以及强烈的战斗欲望，而且变形时间不能太长，否则会再也变不回人……”

“我又没问你这些……我还以为这个法术能把其他的一些东西变成毛茸茸的样子呢！看来是不行了，唉……”

艾尔多心里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其他人却使劲憋着笑。

酒鬼则在一边想：我感兴趣的事谁能来给我解答呢？

“对了，这里没看见迪亚比罗和巴尔哈！”没了心理负担的艾尔多话一如既往地多。

“大概是离开了，你不记得墨菲斯托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来晚了！’吗？”山德提醒他。

“哦，对对，那接下来我们上哪去找它们？”艾尔多又问。

“那里！”顺着娜吉的手，大家看向不远处一个猩红色光芒的空间之门，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开始澎湃了。

ACT-2 番外IX：西岗

我渐渐地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雪地里。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我记不清了，最近总是这样，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知道每次这样就意味着它又强大了一些，可我对此毫无办法。

我只希望在我还能保持清醒的时候，尽快赶到传说中的熔炉，把那个该死的东西给打碎掉！哦哦，凯恩说过，要我保持情绪的稳定，差点忘了，平静下来，平静下来……

我找到掉在一边的长剑，抖落了粘在长袍上的雪花，慢慢地往前走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发现前面出现了一些火光。

我突然觉得有些饿，大概有两天还是三天没吃东西了吧，为了不要像在崔斯特瑞姆那样再次殃及无辜，我总是避开城镇的村落，可总这样并不是办法。

我还不能死，我还要继续战斗。

刚刚发作过，问题应该不大，吃饱了就立即上路吧。

嗯，就这么定了。

那是一个小村子，我找到酒馆，推开门走了进去。

酒馆里的火堆烧得很旺，掺和着酒精香味的燥热空气让我已经冻僵的双腿有些不适应。

我有些踉跄地走到一个空位上坐下，这才发现也许是我的动静太大，打扰了这些正在喝酒聊天的人的兴致，周围都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看着我。

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像是看笑话又像是看怪物的眼神我很不喜欢。

我突然有一种紧张的兴奋感，就像小时候周围的小孩叫我野种时，我要动手打他们之前的那种感觉。

我把长剑重重地顿在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周围的人没有害怕，反而带着更加戏谑的眼神看着我。

我有些生气了。

可当那只有我才能听见的熟悉笑声响起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又犯了错误。

我赶紧松掉长剑，任它摔在地上。

我拼命地用左手压制着自己的右手。

也许这在那些人眼里看上去很好笑，于是他们放肆地笑了起来。

求求你们！不要再笑了！求求你们！

我感觉自己的四肢渐渐麻木，然后是身体，再是头脑。

我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在一边看着罩在黑袍下的自己。

这种感觉并不好玩。

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的身体里像有了一个漩涡，一点一点把我的意识、我的灵魂吸了进去，然后我的灵魂沉睡，身体归它支配。

每次都是这样，我毫无反抗的余地。

我叫西岗，生长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子里。

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我的父亲。

我问过母亲关于父亲的事，可她总是跟我说，父亲叫华宁，是个骑士，也是个勇敢的英雄。

可周围的邻居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叫我，野种。

起初，他们骂我的时候，我总是哭着跑回家寻求母亲的安慰。

母亲就会用温暖的毛巾擦掉我脸上的泪水，然后烧一桶水洗掉我身上被那些小孩扔过来的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