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水无罪]专注狂热的水楼----长篇小说《Diablo》 [复制链接]

又往前走了一段，大家终于看见了通往地面的台阶。 “先别着急出去，让娜塔莉先去看看。”酒鬼赶紧拦住就要往外冲的娜吉，这段路程确实把她恶心坏了。 “外面没人，但周围没有看见像是议会的建筑。”娜塔莉潜行之后出去逛了一圈，没多久就会来了。 “又大意了，忘了叫赫拉铁力画一幅库拉斯特的地图给我们！”酒鬼有点捶胸顿足的味道，不过这确实不能怪他，在港口的那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忘记了也很正常。“我去看看吧，我们这里对库拉斯也唯一有点了解的也只有我了。”娜吉自告奋勇。
“我看外面更像是交易区，不像是库拉斯特的上城。”娜吉在外面呆了比较久的时间才回来，也不知是去侦察了还是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交易区？”大家对于库拉斯特几乎一无所知。 “库拉斯特乃至整个凯吉斯坦，都是一个等级制度森严的地方。库拉斯特的外城——就是我们刚才经过的那里，又叫做下城，那里一般居住平民，而比较最尊贵的法师，一般都是居住在内城——也就是上城里面，中间用来缓冲，当然也是用来买卖交易双方缺少的物资的地带，就叫做交易区，也叫做库拉斯特商场。” “那你怎么确认外面就是交易区？我看见外面大多是破败不堪的设施，没有什么明显的建筑说明是商场。”娜塔莉自认为自己没有放过任何细节，外面确实不像一个做买卖的地方。“那就是你生活经验不足了，外面的建筑大多是简单的木质结构对吧？说明那些建筑没打算用太久时间，另外，那些房子大多都是只有一面或者两面墙，其他面都是开放式的，普通的民居就算再穷也不可能连遮蔽的帘子都没有，所以说明，那是用来做生意的，而库拉斯特有这么多房子用来做生意的地方，就只有库拉斯特商场了！”

一席话不禁令大家对娜吉刮目相看。
“那看样子我们还得在这下水道里继续走了。”艾尔多愁眉苦脸。
“你有什么好郁闷的，我看你好像挺喜欢呆在这的。”伊森可没忘记刚下来的时候只有艾尔多跟没事人似的。
谁知道艾尔多从鼻子里抠出两坨东西来，说：“要不是有这东西我都要被熏晕了，谁知道这路太长了，这草都失效了。”
“什么东西这是？”阿维娜见他从鼻子里抠出那么大两坨东西来，又一阵犯恶心的感觉。
“哦，我刚才在一边听你们说准备走下水道，就在地上随便找了点香草叶揉在一起当过滤器用。”说完又把那两坨东西给塞回去，还一边说着：“唉，失效了也比没有好啊……”然后招来娜吉一顿敲，指责他有好东西也不告诉大家。
大概又往前走了有半个来小时，这一路上没有遇见有尸体出现，看样子似乎是已经到了上城的地下了，那些自命尊贵的法师们也许并不愿意自己的房子底下堆着太多尸骨。
终于又找到一个向上的出口，大家小心翼翼的摸出去，入眼的都是更为华丽的石质建筑，这和之前在下城和在商场看到的建筑完全不同，说明，队伍已经顺利地来到了库拉斯特上城。

阿维娜上来以后用力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开始四下观望，接着暗淡的月光，目力出众的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一道长长的石板阶梯，还有那道宏伟的拱门。
“喂喂！”她小声地招呼着自己的同伴们往那里看去。
大家聚拢过来，眯着眼睛看向那拱门后的幽暗。
终于到了。

初步估算，离进入崔凡克还有大概五百米的距离。
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上城里虽有些人影，但比起下城来，这里的人要少得多。可即便如此，大家还是小心地一边躲藏一边慢慢前进，以免节外生枝。

“嘘——” 就在刚走了一半路程的时候，娜吉突然让大家停下来。
“怎么了？”酒鬼小声地问。
“我感觉到附近有人在练习空间魔法。”娜吉闭着眼像是思考了一会。
“空间魔法？什么空间魔法？”伊森问。
“笨蛋，要是别的空间魔法我至于让大家停下来吗！是传送！而且那个人传送的方向和位置完全没有规律，我们贸然出去很有可能就会跟他碰到一块儿，得小心。”

可主动权在别人手里的时候，再小心也没用，得看运气如何。
看来这次他们的运气不怎么好。
“完了！” 娜吉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就突然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其他人完全没反应过来，这人怎么说来就来了，而那个人也没想到居然莫名其妙就飞进了人堆里，而且这些人明显不是库拉斯特城里的人，打扮一点也不像，一下子居然也没搞懂这些人是要干嘛，居然没有喊起来。
还是娜塔莉这个杀手反应快，抢上去一大步，右手捂着他的嘴，左手的近身剪迅速地穿胸而过，透背而出，解决了这个大麻烦。
“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娜塔莉若无其事地擦了擦锋刃上的血迹。
娜吉再次闭上眼细细的感觉了一下，确认再没有这种疯狂的冒失鬼了，队伍又才继续前进。
可大家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既然娜吉可以感受到周围有人在使用魔法，那作为魔法之乡的库拉斯特，怎么会没有人能感受到那个练习空间魔法的人突然不见了呢？
所以队伍没走两步，就遇上了让他们沮丧万分的事情。
周围的房屋里，一间一间的，全都亮起了灯。
千年道行一朝丧！没想到格外的小心，到头来还是免不了要暴露。

屋子里面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出来，用冷冷的眼神盯着他们。
他们没有马上动手的原因，大概是做梦也想不到居然凭这几个人就敢闯进库拉斯特！这样的人倒是得好好看看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这些人，我在他们身上都能感觉到魔法的波动，他们都是魔法师！”
听了娜吉的话以后，大家四下环顾：围着他们的少说也有四五十人，居然全是魔法师！凯吉斯坦这魔法之乡的美誉还真不是盖的。
看了一会，也许是他们发现这群亵渎魔法圣地的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禁有些失望，那就该是送他们下地狱的时候了，于是有人开始动手了。

“暴风雪！小心！”
随着魔法元素的波动，以及天空中隐隐传来的破空之声，娜吉第一时间就出言警告队友注意。
“不要散开！全体后撤！”酒鬼也马上喊了出来。
这个魔法娜吉也会用，大家自然也就看过这个范围魔法的威力，一上来就用这一招，说明对方的战术和用意都很简单，那就是分而治之，各个击破。
既然看穿了对方的意图，怎么可能这么老实就往圈套里面钻？幸好队伍的后方就是刚才用于隐蔽的房屋之间的巷道，那里是包围圈力量最弱的地方，也是唯一允许大家集体躲避的地方。

面对这些有着强大杀伤力的魔法师们，大家就不会再手软了，急速后撤躲开铺天盖地的冰雹以后，娜吉赶紧点了一圈火墙以暂时阻断前面那些法师追击的脚步，山德不放心还在火墙内围加筑了一圈骨墙，等回过头来准备逃命的时候，巷道里那零星的几个法师就已经被酒鬼他们几个干掉了。
“现在怎么办？”阿维娜问酒鬼。
要是酒鬼不在这里，或许阿维娜会逼着自己去想怎么处理眼前的状况，可酒鬼现在在这，阿维娜就不会去动这脑筋了。
她知道，酒鬼一定会有主意的。
“都走到这里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
酒鬼第一句话就安了大家的心，这时候不管是谁也不会想退了。
“他们想把我们分散，然后各个击破，所以我们一定要呆在一起！娜吉，凭刚才施放魔法的速度和威力，这里能有你这种水平的人有几个？”
“一个也没有，全都很弱，根据书上的记载，他们应该是属于萨卡兰姆领唱者的水平，是比较低级的法师……”娜吉有这种自信的资本，然而——“可他们人太多了呀……”
“只要他们没有比你强就行！我听说能力强的魔法师就能感觉到较弱魔法师施放魔法的强弱和目标对吗？”
“是……”
“那好，现在开始，你负责带路！跑！”

娜吉还没彻底明白过来酒鬼打的什么主意，只听见酒鬼喊了一个“跑”字，就本能地往感应到的安全地带逃，大家自然也就跟了上去。
可没跑几步，下城方向又传来一阵喊杀声。
“不好，看来是这里的动静惊动了下城的那群疯子！”伊森一直对这群狂热的信徒颇为忌惮。
“来得正好！”酒鬼却发出了截然相反的感慨，“山德，你们亡灵法师有种诅咒，可以让目标暂时丧失神智，敌我不分对吧？”
“这个……是，可是这个诅咒太歹毒了……”
“别管什么歹毒不歹毒，要是落在他们手里，他们不见得会对我们多仁慈！你只要说你会不会就行了。”
“我……会。”
“那好，等会听我的指挥。娜吉，带我们往下城方向跑！”
娜吉带着队友们或跑或停，或突然拐弯，或突然折返，搞得一群完全没有配合作战经验的领唱者很不适应，发出去的魔法好像对自己人造成的杀伤还更大一些，而目标人物除了狼狈一些以外，开心得很，时不时还可以用冷箭飞镖什么的进行还击。
队伍以下城为目标，忽左忽右地奔跑了差不多五分来钟，从下城赶来助阵的信徒们扛着镰刀锄头什么的，终于出现了。
“娜吉，朝那些信徒冲过去！”酒鬼喊道。

娜吉很不理解酒鬼的指令，出于对他的盲目信任，以及这么久以来他的策略从未出过问题，所以，尽管娜吉带着疑问，还是义无反顾地带着大家冲了过去。
那些狂热的信徒一看见冲过来全副武装的一批人，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兴奋地睁着赤红的眼睛，反复舔舐着自己有些开裂的嘴唇。
在他们看来，亵渎侮辱库拉斯特这个神圣之地是神明所禁止的行为，是一种极深的罪孽，神明将会赐予自己无上的力量去消灭这些不值一提的蝼蚁。
所以他们马上吼叫着，高举着手中被当做武器的农具，朝着队伍冲了过去。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奔跑中的酒鬼心里默默地估算着。
“二十米！就是现在！山德！让他们瞎掉！”酒鬼大喊。山德没有耽误，手掌一翻，那些信徒突然觉得视野里一片漆黑，速度骤然减慢。而娜吉却速度不减，带着队伍径直穿过了信徒们组成的松散队列。
“停！”酒鬼勒住队伍前进的势头，就像技术精湛的骑士控制自己的坐骑一样熟练。
“山德，让他们窝里反！”

亡灵法师的诅咒是不可以叠加的，不管经过了几代人，经过了多少才华绝艳的人才的不断探索，始终没能找到将诅咒叠加的方法。
唯一的解释，大概是因为冥冥中有种力量在维持着世间的平衡吧，诅咒这种东西要是可以叠加的话，那一个强大的亡灵法师足以对抗任何强大的存在了。
所以，当山德竖起手指，再次念动咒语的时候，信徒们眼前又可以看见事物了，但看见的，却是一大群外来的陌生人。
“不能让神圣的库拉斯特被那些该死的异教徒玷污！”
这个念头一旦蹦出来，就再也控制不住手里的武器，以及脚下的步伐了。
先前一直在围剿酒鬼几人的领唱者们起先见到信徒们自告奋勇来帮忙，开心的不得了。因为眼下的局势正需要能近战的人去拖慢他们逃窜的脚步。而上城里基本上都是不善近战，又养尊处优的魔法师，无人可担此重任。
可没想到形势急转直下，信徒们先是莫名其妙地停下来，任他们跑了过去，接下来突然像着了魔似的，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有些领唱者见势不对，马上施放了魔法阻止信徒们的冲击。在这些法师眼里，那些野蛮而又邋遢的信徒只是最卑贱的下等人，他们不会绚丽的魔法，不懂高尚的礼节，除了对于宗教的狂热，他们一无是处，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普通信徒的生命也比不上一个法师的生命来得金贵。
所以当第一个领唱者发出的闪电击倒了一个狂热的信徒以后，接二连三地，各种各样的魔法也指向了那群怪叫着冲上来的人。

站在信徒队列后方的酒鬼等人因为避过了他们的视线，所以没有被攻击，但目睹了全过程的众人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山德会说这个诅咒歹毒。
的确是歹毒无比，不仅让他们自相残杀，甚至还暴露出了库拉斯特法师们无视生命的自私本质。
那些普通信徒根本不是拥有远程打击能力的领唱者的对手，却依然悍不畏死地冲上去，一个个被炸得血肉模糊，断肢横飞。
场面着实有些血腥。而山德却一直在一边垂着头，不敢看这一幕。
“打起精神来！这些人都是被地狱的魔头给蛊惑了的，这是战争！这是我们和地狱之间的战争！战争没有平民，只有敌人和奴隶！想想港口的那些人，想想死在下水道里那些人！我们不去打败那个魔头，库拉斯特会死更多的人！快！趁他们现在乱了，我们得马上抓紧时间进入崔凡克！”
酒鬼这一席话惊醒了大家，或许他这个策略是很不人道，但在当下，既要保存自己的实力去完成击杀恶魔的任务，又要保住这些普通人的性命，这就像魔法师不可能同时学会冰和火这两种极端的魔法一样——并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娜吉或者塔·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