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水无罪]专注狂热的水楼----长篇小说《Diablo》 [复制链接]

地面裂开了一道口子，地底透出地狱里才会有的猩红色光芒，而躺在地上的尼拉塞克像是被无数双手拉扯着一般，慢慢陷到了那道象征着痛苦与毁灭的光芒中，随后，地面复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尼拉塞克早已经不见了。
发生的这一切都好像很短暂，又好像很漫长。
所有人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从尼拉塞克为数不多的几句话中，大家都已经知道他有一些不能为人所知的目的，但他们始终猜不到尼拉塞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走吧。”酒鬼走到伊森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叔叔他……”伊森喉咙里发出时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们知道，所以我们该去找巴尔了。”艾尔多也走上前，现在要了解尼拉塞克的目的，就只剩下巴尔这个渠道了。
众人陆续离开大厅，伊森走在最后，临出门前，他回头望了一眼尼拉塞克消失的地方，想是想说什么，又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队伍回到哈洛加斯的时候，安亚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看来恢复得非常快。
“怎么样？圣物拿回来了吗？”一见到大家回来，安亚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可没有人回答。
“难道……”安亚一脸的惊恐。
“我们得去追巴尔了。大家先去吃点东西休整一下，半小时后，在城门**，轻装出发！”酒鬼看了看天色，这时候正是夜最深的时候，外面能见度很低，这时候赶路实际上很难走得快，但现在的形势已经由不得再浪费时间，他还是下了这个命令。
“单手剑用着不太习惯，我恐怕得去拉苏克大哥那里再挑一样武器，可能时间会比较长。”伊森跟酒鬼说。
之前伊森用过一段时间未锻造成型的魔剑影之牙，但那把剑在砸碎迪亚波罗灵魂石的同时本身也碎掉了，所以一直都是单手持剑。同行这么久，酒鬼当然知道伊森要发挥最大的杀伤力必须要双手持械才行，这个时间还是必须要等的，毕竟他们将要面对的是地狱三巨头的其中之一，当然也是最后一个。
“那好吧，一个小时。”酒鬼点了点头，接着大家就各自散去。
“大壮哥，我陪你去。”安亚喊道。
“不用了，谢谢！”伊森回过头来，对着安亚笑了笑。
可安亚却愣在了原地，因为伊森的笑容，完全像是对着一个刚认识的人，那种笑完全是出自礼貌，而不是发自内心。

大家都已经离开，只剩下酒鬼和山德，以及还在发呆的安亚。
后者长叹了一口气，也准备回自己的住处。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不应该利用他。”酒鬼突兀地说了一句。
安亚却如遭雷击，定在了原地。
“你……你在说什么？”
“你自己的目的，你自己清楚。”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酒鬼缓缓摇了摇头。
伊森知道，但他不去挑明，就说明他并不愿意揭穿这些东西来影响自己的情绪，也不想让安亚难堪。所以酒鬼实在是不愿意把话说得太明。
队伍一路走来，经过了这么多，教会也好，皇家也好，法师派系也好……人性的一切光辉和污点都被大家看在眼里。就如同人类本身就是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一样，任何人都会有阴暗的一面，只是有的人手段高明隐藏得好，而有些人手段比较拙劣而已。
甚至连娜吉都没有缠着谁问为什么，说明连她都察觉到了一些东西——说实话，安亚这点道行，或许在半年前能够骗得了伊森，但现在，行不通了。
“你知道你太心急了吗？”酒鬼干脆取出了酒囊，拔掉塞了喝了一口。
“什、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野蛮人一族是个墨守陈规的民族，你的父亲死后，不管在哪里，按照规矩都是尼拉塞克该站出来主持大局，可你却急匆匆地先站出来了。当然，这种精神难能可贵——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哈洛加斯的话。”
酒鬼掀起眼皮，瞄了安亚一眼。
“从伊森对我的描述中，你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善于交际，甚至可以说善于御人，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小就能让一群孩子不分年纪以你为中心。所以，以你的头脑，不可能看不明白，以哈洛加斯当时的状况，必须对外求援才能保住家园，不是吗？”
酒鬼喝一口酒说一句话，好像在叙述一个毫不相关的故事。
“可你并没有这么做，或许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你没有挣脱传统的桎梏，但结合后来的事，我更愿意相信你是故意不这么做的。一旦对外求援，即使能成功抵御住进攻挽救哈洛加斯，你也得不到声望，因为你并没有把那所谓的荣耀放在首位，野蛮人的字典里，容不下‘求救’这样的字眼，对吗？”
“为了得到权力，你不得不苦苦支撑，你也知道你必须撑下去。恶魔进攻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即使你不求援，外面也会来救兵的，罗格们不就来了吗？但这样情形就不一样了，哈洛加斯会在你的领导下绽放出耀眼的光辉，和来援的朋友们一起，共同击退了来犯的恶魔，保卫了自己的家园！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史诗！而你，声望也将达到顶峰，顺利成为哈洛加斯的长老——哦不，亚瑞特已经没有别的城邦了，你将会是整个野蛮人族群的首脑！我说的对吗？”

“不要想着反驳，我还没说完。”安亚刚想说什么，把酒送到嘴边的酒鬼就止住了她，直到喝下一口，这才继续说道：“这些都只是从后来的事情反推回来的结论，你真正露出马脚的地方并不在这里。”
“本来如果你继续这么撑下去，谁也怀疑不到你头上，可我说过，你太心急了，心急到开始利用尼拉塞克，甚至是利用伊森！”
说到这里，酒鬼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
“以你的年纪，以你的资历，要登上权力的顶峰，你需要成绩，你需要所有人的认可，而你最大的障碍，就是已经获得了这些的尼拉塞克。他这时候正好也和巴尔达成了某种交易，其实可以想象，交易的目的就是为了要保住哈洛加斯，他也并不惧怕交易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从他并不直接杀掉你就可以看出来这点，为了哈洛加斯，他甘愿背负骂名。”
“而你不一样，你害怕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一旦传扬出去，虽然尼拉塞克会被你们族人所不齿，但还是会有人想起他，甚至怀念他，毕竟是他为这座城市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所以你一脱困就急着让我们去找他，这很不寻常——圣物已经落到巴尔手里，而圣物是开启禁地的关键，禁地里有什么，巴尔前往圣地，会不会造成什么毁灭性的结果，这些才是最重要的。尼拉塞克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为什么这个时候，精明如你却分不清事情的轻重？这是第一。”
“再就是圣物的事情。你会把圣物交给尼拉塞克，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你居然会相信他说的找个安全的地方之类的鬼话，那时候整个高原都是恶魔，哪里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只有城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会不知道？生病的借口太过于牵强了，你能跟着尼拉塞克走这么远，会连一点清醒的意识都没有，这太让人怀疑了。”
“最后，也是你最过分的地方，就是当着伊森的面把你的谎言全部说了出来！尼拉塞克看着伊森长大，两人感情极深，可你为了把伊森拉到自己身边，不惜去毁灭这份亲情！你完全可以支开伊森，把事情告诉我们，可你没有这么做，你告诉伊森尼拉塞克已经背叛了哈洛加斯，还不断怂恿他去实地查看，目的就是希望他能为你铲除尼拉塞克，然后和你一起守卫这座城市，成为你的刀剑，成为你获得权力的工具……”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安亚像丢了魂一样空洞地喊着。
酒鬼停了下来，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然后把酒囊扔到一边，接下来已经不需要这东西了。
其实整个事件，酒鬼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安亚的一些举动太过于反常，从这种反常往回推理，只有这种推测的可能性最大，也能最能将反常解释得通。酒鬼说出来，一方面是想试探一下安亚到底在想什么，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安亚别再把伊森当成傻子一样利用。
也许队伍里的其他人对这件事所做的推测程度有限，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猜测，但所有人都可以看出来一点：安亚在利用伊森——因为尼拉塞克真要背叛的话，实在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看着安亚离开时踉踉跄跄的背影，酒鬼看了看身边的山德，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呐……”

一个小时以后，队伍在城门口会合。
自从围城战结束之后，这七个英雄的一举一动都颇为引人注意，守门的士兵一早就将他们在城门的消息报告给了夸尔凯克，后者从床上火急火燎地赶来以后，凯恩、马拉和一些居民也赶了过来。
“这是要干什么？”老将军问。
“去找巴尔。”酒鬼回答。
去圣地这样的事情可不能随便让他们知道，万一要是这些顽固的家伙们群起而攻之，就什么也干不成了。
“我马上召集所有的士兵！”夸尔凯克转身就走。
“不，不用了。”酒鬼赶紧拉住他。
“不用？就你们几个？”许久不见的凯恩问道。毕竟这里不是库拉斯特，野蛮人的战士不像海港的铁狼，他们个个都是精悍的战士，多一个这样的帮手，战斗力就会有所提升，击杀巴尔的把握也更大一些，而且他们熟知地形，哪怕是多一个向导也好。
“喂，你们该不是嫌我们拖后腿吧？”夸尔凯克身后的一个个战士说了一句，引起周围人的附和，显然，凯恩想的也是大家想的。
“不是这样的，你们都是最优秀的战士，但同样的，你们也是哈洛加斯最后的依靠。”酒鬼环视一眼，缓缓说道，“我毫不怀疑你们的勇敢，但是因为这场战争，哈洛加斯已经消耗到了极限。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妻子儿女，需要你们的照顾和保护，如果连你们也死了，野蛮人的血脉也就断了。这么一个优秀的民族要是就此消失，以后再有恶魔进攻我们的世界，就少了一支强大的军 队来与之对抗。所以要你们留下来，不是因为你们不够勇敢不够强大，而是因为你们太过勇敢太过强大，你们要为以后人类的命运积蓄自己的力量！要记住，有时候隐忍，要比爆发需要更多的勇气！”

酒鬼这番话完全发自真心，即使巴尔此时不在野蛮人的圣地，酒鬼也会阻止这些战士们一同前去，三大四小七个魔头，还有两个一刻未现身，地狱对人间的觊觎就一刻也不会停止，野蛮人一族作为人类最强大的战士，必须要好好地延续下去，否则，将来再发生这样的事，人类就可能会彻底地被毁灭掉。
如果是酒鬼他们刚来的时候说这样的话，肯定没有人理睬，但现在不一样了，在某种程度上，这几个人已经成了哈洛加斯的图腾，战神的图腾。
没有人再说话，凯恩也只是走上前来一一嘱咐这些孩子们务必小心，马拉则流着眼泪一直望着伊森。
“大婶，别哭了，数量那么多的魔军都被我们消灭了，一个魔头而已，没什么的，我们都已经灭掉四个了！”阿维娜安慰着马拉。
“我知道，可是打仗能取巧，可面对魔王只能硬拼，你们……千万要小心啊，记住活着回来……”
“大婶……”自从尼拉塞克死后，伊森就没再说过话，这是他这几个小时以来第一次开口，“有件事必须要跟你说，尼拉塞克叔叔他……死了，请你……。”
“我知道，我没有恨过他，一点也没有。”马拉打断他，“死了也好，他跟你爸爸一样，想得太多了，心累，这样也算是解脱。”
“要是他们能向您一样看开就好了……”伊森沉着声音说。
“好了，我们该走了。”酒鬼看了看天，时间不能再耽误了。
“大婶，我走了，您保重！”

“大壮哥！！”一个声音传来，大家不禁回头看过去。
只见安亚拖着一个大箱子，吃力地往这里搬，已经累得满头是汗。
“你这是……”伊森有些不明白。
安亚没有回答，只是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却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是先王御用的全套铠甲和兵器，本来也是各个城邦持有一件的，因为其他城池被攻破，一起被送到这里来了。大壮哥，我知道这算是对先王的不敬，现在不是讲究什么规矩的时候，这套装备打造非常精良，对抗魔王的时候会用得着，你一定要穿上！”
说完，她就走到酒鬼面前，不敢抬眼看他，低着头说：“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总体来说，你推测的方向没有错，我的确不应该那样。”说完他走到伊森面前，踮起脚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轻轻说了一声“对不起”。接着，她又走到阿维娜面前，轻轻抱了抱她，小声说：“好好照顾他。”然后就利落地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夜空中没有月光，也没有云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星光显得很黯淡，能见度很差，完全只能靠积雪反射的微光来辨认方向和路线。但是雪白的地面和漆黑的夜色还是很容易让人眩晕，七个人走得并不快。
好在伊森身上那套不朽之王传下的铠甲能够发出一种奇特的柔和光芒，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大家的视觉疲劳。
酒鬼斜斜瞟了一眼走在前方不远处的大个子，仍然没有从这身盔甲给他带来的震撼中解脱出来。银亮的甲胄，杀气凛凛的面盔，两柄仿佛熔炼了刺骨寒风的长剑，以及坚实厚重，让人怀疑是否能砸倒城墙的重锤……这身装备的精良程度，无论怎么样形容都不过分，甚至连酒鬼都有一丝嫉妒为什么不是自己穿上它！毫不夸张地讲，只要穿上它，这套装备就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而如果是一个强大的战士穿着它，那他就将成为一个战神！
幸运的是，这个战神，现在就在大家身边！
起先，安亚把这套装备拿出来的时候，酒鬼还很担心——倒不是担心伊森会拒绝，而是担心野蛮人们会反对。
不过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震惊过后，他们倒是很从容地帮助伊森把铠甲之类的全部穿好。看来围城战的大胜，也让他们明白了一些道理。有时候，改变需要的是一个契机，只是，但愿以后不要再出现这样伤亡惨重后才换来的契机了。

由于之前来过一次，所以一行人虽然走得并不快，找到原来的地方却也并没费太大的劲。接近黎明前，大家又钻进了通往禁地的洞穴。
可能是因为巴尔来过的原因，之前在洞穴里见到的雪人之类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从未见过的牛头怪物，它们有着庞大粗壮的体型，还同时挥动着两把武器，速度和力量都很惊人，尤其是挥动武器时带起的劲风，甚至能让人有些站立不稳。
不过，这些怪物在这支队伍面前，也不过是徒增一些麻烦而已，还做不到阻拦住他们。
双方交手没多久，酒鬼就发现它们虽然速度、攻击力和攻击范围都很出色，但是受体重影响，有着转身并不快的缺点，而且它们本身还有些莽撞易怒。于是果断让大家放弃阵地战，转为各自游斗。
果然，容易昏头的怪物们跟着四散的目标到处乱跑，却又不及目标的灵活，转身一砍，往往没攻击到目标反而伤到了同类，不禁更加怒火中烧，可越是这样，误伤的同类却也越多……
如此循环往复，没到十分钟，二十几个怪物全都被放倒了。
伊森走到怪物的尸体边，拎起了一个怪物用过的武器。
“怎么了？”阿维娜问。
说实话，阿维娜自从安亚将尼拉塞克的事和盘托出以后就一直很担心伊森，这个脑子一根筋的家伙不说话的时候一定在盘算着什么疯狂的想法。
“没、没什么。”伊森好像是思绪被打乱了一样，说话有些结巴。
酒鬼走过来，拿过他手里捡起的武器，问：“这东西有什么奇怪吗？”
“算不上，这玩意重量和我手里的剑差不多，从刚才的交手来看，它们的力量并不比我强多少，可我感觉攻击力却比我要高出一个档次来，它们好像在挥击的技巧方面比我强了很多，那个风，呼呼地，很厉害。而且，这两把剑我都用不好，更别说背上那柄重锤了，现在它除了帮我在背后挡挡刀子以外，根本没有别的作用。”伊森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着。
“呃……这个我就帮不了你了，我一般都是用比较轻快的武器，对双手持械也没什么研究。不过既然是攻击技巧，大凡离不开关节的巧劲，你慢慢想，别着急。”既然伊森并不是有心事，而且自己也确实帮不了他，酒鬼只好让他先别着急了。

接下来的路还遇到几批这样的牛头怪，可因为大家都已经有了对付它们的经验，所以都被很快地打发掉了，倒是由于洞穴绵延幽深的关系，队伍找路花了不少时间，最后还是艾尔多把狼群召唤出来，让它们四散分开才找对了路。
不过这么一来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当大家走到那扇铁栅栏门前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斜洒进来的光线裹着一些雪花的霰粒，仿佛在向来访者诉说着这个地方的神圣和庄严。
“走。”
酒鬼只说了一个字。
铰链沉重的声音响起，大家鱼贯而出，走上一个平台，等完全适应了光线以后，却被眼前的景象完全震撼了！
尽管之前在英雄崖就已经对野蛮人在建筑方面的巧手有过一个很直观的印象了，但谁也想不到他们的手能巧到这样的程度！大家出来以后才发现脚下所站的平台其实是一块巨大的圆形石板，它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给硬生生插到了两座山峰之间，成为了一座桥梁！能造出这样的建筑，说是鬼斧神工也不过分。
娜吉几乎有些担心这石台会不会断掉，不由得小心地蹦了蹦，还好，脚下的触感告诉她，这石板的坚固程度超乎她的想象。
而石台的下方，就是亚瑞特的千里雪原，除了石台旁边的两座山峰，周围再看不到比这里还要高的地方，原来在刚才的洞穴里，大家已经不知不觉爬了这么高，这么看，即使那个不起眼的洞穴，也是经过了细心的设计。
经过耳畔的寒风发出悲壮的低吟，而脚下的雪原却静静地沉默着，那一成不变的素裹银装在大家看来突然像是一本厚厚史诗的扉页，让人有着迫不及待想要翻开阅读的冲动。
“这就是我的家……”伊森的声音竟带着些许颤抖。
那是人类在面对自然那强大的力量时不由自主生出的崇敬和敬畏，大家看着远处的景象足足有一分多钟，几乎全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直到铁闸门又一次合上的声音才把大家的思绪给拉回来。
单凭一个建筑就能把大家的心神震慑成这样，设计建造这个地方的人，一定是个天才。
大家的视线从脚下回到了平台上面，这个平台中间略高四周略低，中心外围林立着一些方尖石柱，但是因为风化的关系，石柱上面的一些浮雕已经模糊不可辨认了，而中心则耸立着一个祭坛，祭坛的周围有三座真人大小的雕像各执不同的兵刃环绕着祭坛。

“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去碰那些……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它们是活的。”艾尔多盯着雕像看了好一会，神色有点复杂地说。
“对对，办正事要紧，看！那边有门！”娜吉说完马上闪到了平台的另一端，那里也有一扇铁闸门，其他人也陆续跟了过去，只有伊森、娜塔莉、酒鬼以及跟在酒鬼后面的山德停在雕像前没有动。
另外几人围在闸门前研究了一会，没有发现任何开门的机关，只好悻悻地回来。
“我说你们怎么不动啊？”阿维娜见这几人压根没挪过窝，开口问道。
酒鬼叹了口气，回答说：“你们都忘了吗？要有圣物才能进去里面。”
“那圣物不在我们手上怎么办？”娜吉听到这个不禁有些着急——都到这里来了总不能眼巴巴看着啊！
“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恐怕……”娜塔莉指了指那三座雕像，“要打一场了。”
大家的目光重新聚集在那三座雕像上，那里面似乎蕴藏着某种及其汹涌的力量。
伊森走到了祭坛前面，伸手扫开了祭坛上的积雪。
“我们是奈法兰的灵魂，古代之人，奉命看守伟大而神圣的世界之石……”
在伊森扫掉积雪的同时，天空中就传来一阵肃穆的低语，声音不大，但却有着直击灵魂的能量，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捂上耳朵，根本无心去听那个声音说了些什么。
“想要通过这里进入世界的核心，那就必须打 倒我们。”
不知过了多久，那低语声终于结束，取而代之的，是三座雕像开始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原本不动的雕像像是突然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缓缓动了起来，因为活动而碎裂的石块不住地往下掉落，在两座山峰之间引起杂乱的回声。
酒鬼赶紧招呼大家后退，离雕像远一些，静观其变。
可没想到刚站定，那三座雕像就已经完成了苏醒过程，完全活化成了三个全副武装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