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妹上了车,车子开动的时候,村口还站着好多人。有几个小孩跟着车子跑了好远。最后消失在山路之中。
在车上,我知道了两个小妹的名字,一个叫惠鹃,一个叫如月。两个小妹坐在车上半天没有说话。我在那里抽着烟,我一般比较郁闷的时候,烟量就特别大。
阿涛突然回过头去问小妹:“你们都带齐证件了吗?”
如月急忙掏出身份证来,说:“带了,我妈提醒了好几次。”慧鹃也掏出来了。我接到手里一看,月如87年,惠鹃86年。我说还有其他证件吗?这时候月如又从包里翻出一张暗红色的小本本,我一看是初中毕业证。就说:“这个没用,有没有都无所谓。”惠鹃说她就没有。
我在车上问阿涛,接下来我们去哪里。阿涛说:“镇上那边还有两个在等。”我说:“加快点速度,尽量在天黑前赶回株州市。”阿涛加快了马力。我们飞驰在田间。
下午一点多钟才到镇里。这个镇很破旧,没有代表性建筑,只有横竖两条街,更像一个集市。我们的车停在一棵大槐树下。树下有个老头子在卖着老鼠药。阿涛下车过去递了根芙蓉王给那老头,说:“大爷,帮我看好我的车,我们去去就来。”那老头接过烟来满口答应。两个小妹在车上等。我跟阿涛就去接另外两个小妹了。
我跟阿涛绕过一个池塘,就看见有一个大院子,院子是红砖砌成的,上面还涂着“要想出去打工,必须读完初中”的宣传语。
我问阿涛,这是哪里?阿涛说:“镇文化宫”。我再仔细地看了,果然里面飘着红旗。走到文化宫门口,我们就看到了一个小青年带着两个小妹在门口站着。
那小青年看见我跟阿涛走过去,就连忙跑过来,还是老样子,一米之外开始递烟,阿涛也是老样子手一摆,说:“别,抽我的!”那包芙蓉王那天已经现摆了三次。
阿涛还是那样介绍我,小青年还是那样必恭必敬地同我握手,像干部亲自下乡指导工作。小青年哈着腰说:“涛哥,B哥,这边请,两小妹等一上午了。”
我跟阿涛见识过了小妹,长的还得体,就是皮肤有点黑。我当时就说:“阿涛,怎么整两黑妹。你当进牙膏厂啊?”
阿涛说:“都是干农活晒的,在外面飘两年就白了。”
我当时就想,人黑了总是可以漂白的,可是心要是黑了,却是永远也漂白不了。而我那时候的心正逐渐熏黑。
小青年介绍完了小妹后,就随着我们去到了停车的地方。老头儿还在,月如在车上睡着了。惠鹃在那里对着反光镜整理头发。见到我们过来,急忙摇醒了月如。
另外两个小妹跟惠鹃她们打了招呼,很快熟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