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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水楼我的窝.我的地盘我来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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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0楼 发表于: 2008-05-19 14:47:04
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 暗河



    群鼠吃得饱饱的,便纷纷游回岸上,四散去了。

    楚健捡起地上的碎石头,想抛出去驱赶那些走得慢的大老鼠,我把他拦住,我们家从我祖父那辈传下来的规矩,老胡家的人不许伤害老鼠,反正这些老鼠也与人无争,随它们去也就是了。

    胖子骂道:“老胡你他妈的这就叫姑息养奸,原来这水是老鼠们洗澡吃饭的所在,可他妈恶心死我了,刚才那一通猛喝,也不知道喝下去多少老鼠屎尿老鼠毛。”

    我说:“别提了行不行,越想越他娘的恶心,咱别在这呆着了,换个地方。”

    这里的水我们是没人想喝了,只好继续向山洞的深处寻找地下暗河,这里别无它路,只有一条通道,流水声就是从通道的另一端传过来的。

    我们顺路前行,越走水气越大,四壁也越来越潮湿,这条通道的两边有不少人工开凿的石室,都装这铁栅栏,上着大锁,里面有不少刑具,看样子是用来关押囚犯的,现在都成了老鼠窝了,地上黑呼呼的尽是老鼠粪。

    往山洞中的通道里边,行出数百米远,终于见到一条水流湍急的暗河横在洞口,这就是在沙海下流淌了几千年,从来都未干涸过的兹独暗河了,河水不仅流量大,而且很深,在它的尽头会同塔里木河合流。

    不过新疆沙漠中的内陆河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不管河水流量多大,都无法从出沙漠,进入大海,这些沙漠的内陆河以及地下暗河,最终都会慢慢的被沙漠所吞噬。

    河对岸还有另一个大山洞,中间有一座黑色石桥相连,桥身也同样是用扎格拉玛山的黑石头筑成,飞架在兹独河汹涌的水流之上。

    黑桥另一端的山洞前,有一道千斤闸,用人臂粗细的大铁链子吊起来一半,下面还垫了块巨大的石头,从闸下看那洞内,深不可测,不知是个什么所在。

    陈教授吃了一惊:“先前发现地宫的石门被人炸开,想必是有人曾经进来过,这闸门如此厚重,又在这地宫的第三层最深之处,极有可能这里面便是精绝女王的长眠之所。”

    古代西域诸国,经常把王室成员的墓葬设在城中,而不是象中原汉人那样,开山为陵,依岭修墓,这一点我们先前在西夜古城已经领教过了,那蒲墨王子的古墓,就建在旧城圣井之中,所以教授认为精绝女王的古墓在地宫之下,这并不奇怪。

    只是众人觉得有些太过顺利,以前也曾有探险队到过这地宫,这洞窟又不隐蔽,肯定被前人发现过,莫非是进入女王陵寝的人,都死在了里面?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难道壁画中的巨型洞窟也在里面?

    我请示陈教授的意思,进去还是不进去?

    陈教授毫不犹豫的说:“进!我必须要去看一看,精绝女王的古墓有没有遭到盗窃和破坏,如果不看上一眼,我死不冥目,这把老骨头如果被埋在里边,也算是死得其所,我这么大岁数了,什么都不在乎,但是你们这些孩子还都年轻啊,你们都不要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

    Shirley杨正在给她的照相机装新胶卷,头都没抬,说道:“我自然也去。”她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她完全没想过是否要进入精绝女王的古墓,而只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进去的问题。

    我一看既然如此,我是不能不进去了,她们两个若有个闪失,我于心何安,便让胖子留下来照顾三个学生。

    胖子一听不愿意了:“这托儿所阿姨的活怎么都归我了?你们仨进去,我不放心,要去我跟你们一起去,要不咱谁都别进去。你们放心,那里面有什么金银财宝,我一概不拿就是。”

    楚健萨帝鹏等人一听不带他们进去,急忙恳求,无论如何也想进去看看,这机会太难得了,千里迢迢穿过黑沙漠,吃了多少苦才来到精绝古城,怎么能不看看这最重要的女王陵墓呢?而且万一有什么事,也可以给大伙帮帮忙。

    这一来人人都要去,那剩下个身体虚弱,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的叶亦心怎么办?叶亦心补充了一些冷盐水,此刻已经有了些力气,对众人说:“你们千万别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身体没问题,我和大家一起进去。”

    我一看这可麻烦了,我和胖子本事再大,也照顾不过来五个人啊,何况还尽是些老弱妇儒,也就大个子楚健还能帮我们点忙。

    我对众人说:“要不这么着吧,我先一个人进去看看,如果里面没什么危险,咱们再一起进去。要是我进去超过四五个小时还不出来,你们就别等我了,千万不要再进这古墓,赶快离开这里。”

    胖子说:“不成,要去咱俩一块去,也好有个照应。”

    我拍拍胖子的肩膀:“我一个人就行了,我命大没问题,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还得把大伙安全的带出去呢。”

    Shirley杨说:“行了,别说的这么悲壮了,我跟你一起去。”

    我以为我听错了:“你和我一起去?别开玩笑了,要是有什么危险,我自己一个人容易脱身,你跟着去,我怕照顾不了你。”

    Shirley杨说:“还说不准谁照顾谁谁呢,反正不能让你自己一个人进女王的古墓冒险。”说着她把楚健手中的运动步枪拿了过来,哗啦一声拉开枪栓,看到子弹是装满的,就一推枪栓把子弹顶上了膛,她这两下子看得我暗地里吐了吐舌头,敢情也是位使枪的行家,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我们俩各自忙着收拾应用的装备,胖子悄悄对我说:“哎老胡,我觉得她最近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儿啊,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这才哪到哪就开始粘上了?”

    我笑骂:“我看你他娘的才是眼神不好,我都没看出来,你就看出来了?我对她不感兴趣,太强势的女人咱可不敢要,再说了,我们家老爷子要看我领回去一美国妞儿,还不得把我大卸八块了。”

    胖子说:“你有这觉悟就好,我真怕你找个这样的媳妇儿,她这种人仗着有俩臭钱就牛逼哄哄的谁也瞧不起,他妈的,以前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小皮鞋噶噶响,资产阶级臭思想。你可千万要顶住糖衣炮弹的攻势啊。”

    我把在山谷中捡盗墓贼洋落捡来的突击步枪装满子弹,把炸药和工兵铲都背在身上,又给电筒更换了新的备用电池,把穿山甲爪子做的摸金符放在手中握了一会儿:“恳请祖师爷保佑吧。”

    这时Shirley杨也收拾完了,她问我能否瞧出这墓的内部结构来,我说:“这种城下墓我闻所未闻,如果让我从外部看一个墓穴里面的结构,我必须通过:寻地脉、察形势、觅星峰、辨水源、测方位、定穴场、究深浅等等步骤,用这些风水术确定古墓的年代和内部构造,但是这墓在城下,这样的古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墓门前有桥有水,不和风水理论,墓中有什么名堂,我还真是看不出来。咱们进去之后一切小心,特别是要小心不要触发什么机关,另外最需要提防的是那种头上长个黑眼的怪蛇,它们动作奇快,难以闪躲。”

    Shirley杨点了点头,当先走过石桥,我紧紧跟在后边,在另外五个人的目送下,我们俩一前一后,过了黑色石桥,从千斤闸下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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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三章 宝藏



    闸门后是条向下的狭长坡道,坡度极陡,Shirley杨扔下去一支冷烟火,滚了许久方才到头,在冷烟火停住的地方,它的光线已经小得瞧不清楚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这真是墓道,未免也太长了,附近没有尸体,如果这条坡道有机关埋伏,那么以前曾经进来过的那些人,一定会留下些什么痕迹。

    纵然如此,我们也不敢稍有大意,走错一步都有可能粉身碎骨,我边走边仔细观看周围的环境,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但是究竟哪里不对劲,却想不起来。

    Shirley杨对我说:“你有没有看出来,这里没有老鼠的踪影。”

    我点点头,说道:“正是,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里闸门半开,又有石桥相连,那地宫里的老鼠如次众多,怎么这里半只也看不到?……不单是看不到老鼠,地上连老鼠屎和老鼠毛都没有。难道那些老鼠凭这它们动物的本能,感觉到这里是一处充满危险的禁地?”

    Shirley杨却没有答话,又向下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我说:“你可不可以讲实话,你是不是做过盗墓的事?”

    我万没想到她回有此一问,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由于这次同行的这些人,都是从事考古工作,考古和盗墓虽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差不太多,但毕竟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可以说是水火不相容,我这事极是机密,她是如何得知?

    Shirley杨见我不说话,便说道:“我也只是猜的,突然想到了便问你一句,我想你懂这么多早已失传的风水秘术,对各种古墓一点都不陌生,似乎比对自己家的后院还要了解,倒真有些象是做盗墓行当的。”

    我心中暗骂:“臭女人,原来是乱猜,差点把我心脏病吓出来。”

    表面上我却故做平静,对Shirley杨说:“我这是家传的本领,我祖父在解放前,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风水先生,专门给人指点阴宅。我爹当了一辈子兵,没学会这套东西,我也只是有点业余爱好,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吗,就是喜欢钻研,雷锋同志的钉子精神,归根结底就是一个钻研……”说到后来,我就把话题岔开,避免再和她谈风水盗墓一类的事情。

    我们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坡道的尽头,这里却无路可行,四周空间异常广大,唯独脚下无路,坡道下是个平台,平台上立着数百尊巨瞳石人像,平台边缘都是陡峭的山壁,向上看,看不到头顶,全是一片漆黑。

    前面是个巨大无比的地下空洞,看不出究竟有多大,能照二十米的聚光电筒根本照射不到尽头,莫非是走到头了?不过细看这平台四周,又完全不象是天砖俑道壁画中描绘的那个地下洞窟。

    Shirley杨说:“可能女王的棺椁还在下面,在她被安葬之后,精绝人就把与这里连接的部分毁掉了,这样就没有人可以去打搅女王的安宁了。”

    我笑道:“那正好,咱们就此回去……”话未说完,就见Shirley杨取出三枚冷烟火,分别扔下平台,她是想看看下面有多深。

    我们两人趴到平台边向下张望,只见冷烟火就掉在下边不远的地方,原来这平台的落差不大,只有三十来米。

    借着烟火的光亮,看到下面是一大片平地,地上堆着小山一样的各种金银器皿、珍珠宝石、鏄骨玉髓,我惊道:“他娘的,原来这些好东西都在这里了,看来盛敛精绝女王的棺椁一定也在下边。只是无路下去。”

    这时Shirley杨在平台的一端找到了一条绳梯,绳梯挂在和平台长在一起的一块大石上,从平台的侧面垂了下去,两端都扣着老式安全锁。

    Shirley杨说:“这可能是以前来过的探险家们留下的,绳梯虽然坚固,毕竟年头多了,咱们先回去石桥那边取咱们自己带的绳梯。”

    我说:“这样做当然是简单,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下边有这么多玉器珠宝,为什么先前到过这里的那些探险家没有把它们带走,那些外国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好听点是探险家,说不好听了就是来咱们中国偷东西的贼,要知道,贼不走空。”

    Shirley杨说:“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他们绝不会入宝山空手而归,之所以这些财宝原封不动的放在这里,是因为下边有什么机关猛兽之类的陷阱。”

    我说:“没错,就是这意思,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看上去越简单的事,往往做起来越复杂。你还记得安力满说过黑沙漠中有个古老的诅咒吗?无论是谁,拿了黑沙漠中的财宝,他就会同这些财宝一起,永远的被埋在黑沙漠里。”

    Shirley杨说:“这个传说在大唐西域记里面也有记载,那座被埋在黑沙漠中的城叫做竭罗迦来,我觉得这个诅咒不是问题,陈教授他们都是考古人员,不会随便动这些东西的,我最担心的就是你那位胖搭挡,你可得看好了他。”

    我怒道:“你这话怎么说的,和着我们俩长得就象贼?我告诉你我们人穷志不短,我可以用我的脑袋担保,只要我说这里的东西不能动,我那哥们儿就绝对不会拿。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想当初庚子年,八国联军来中国杀人放火,抢走了我们多少好东西。这八国里有你们美国吧?你们有什么资格觉得我们象贼?”

    Shirley杨气得脸都白了:“这么说你看我倒象贼了?”

    我一想她怎么说也救过我,我刚才的话确实有些过火了,只好忍着性子陪了个不是,二人便又顺着原路返回,这次谁都不再说话,气氛沉闷得吓人。

    陈教授等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我们终于返回,忙问详情,我在暗河中打了一壶水,边喝边把下面的情况描述了一遍,Shirley杨又补充了一部分。

    陈教授和他的学生听说下边果然别有洞天,胖子闻听下边有大批的陪葬品,都喜不自胜,哪里还等得了,立刻就动身进了古墓的闸门。

    我走在最后,在进去的时候,我摸了摸那道千斤闸,这他娘的要是掉下来,可谁也出不来了,不过有这么多炸药,也不用担心了,想到此处,便觉安心不少,一低头,走进了墓道。

    众人在平台上忙碌着准备绳梯,我估计到了这种时候,我劝他们也没用,只好嘱咐胖子千万别拿下边的东西,什么狗屁诅咒我倒不相信,但是不能让Shirley杨抓住把柄,咱得给国人争光啊。

    胖子说:“老胡你就放心吧,咱好赖也是条汉子,不能跌这份,这回不管是有什么,我一个老鼠毛都拿。”他想了又补上一句:“要拿就等下回来了再拿。”

    绳梯放好之后,我仍是作为尖兵,头一个下去,我见这附近没有老鼠的踪影,初时认为下面可能会有那种黑色怪蛇,所以老鼠们不敢下来。

    但是我下去之后,发现这里死一般的寂静,别说老鼠毒蛇,连只小小的虫蚁也没有,附近岩壁上钉有不少青铜的灯台,都制成灯奴的形状,灯奴双膝跪倒手托宝盏,盏内的灯油早已烧干,这些铜灯一盏挨一盏,根本数不清有多少,随便拿出去一盏到市面上,凭这工艺,这年代,这出处,这历史,绝对值大钱。

    站在大堆的财宝之上,心旌神摇,要硬生生的忍住,没点定力还真不行,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去看那些好东西,尽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吹响哨子,上面等候信号的人陆续从绳梯上攀爬而下。

    每一个下来的人都被这堆积如山的珍宝惊呆了,如此之多的奇珍异宝,都是当年精绝从西域各国搜刮而来的,就连陈教授都无法一一叫出这些珍宝的名称,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哪一件都是价值不菲。

    胖子看得两只眼睛发直,早把在平台上对我的保证忘到了脑后,伸手就去抓最近处的一只玉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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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2楼 发表于: 2008-05-19 14:48:43
第二卷  第三十四章 神木



    我赶紧把胖子拉住,小声对他说:“你他娘的说话怎么跟放屁似的,不是说好了不动这里的东西吗。”

    胖子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真他妈怪了,刚刚我这支手不停使唤了,我心里说别动别动,却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我说:“别找借口了,我看你就是主观上见财起意,别在这站着,赶紧往前走。”说完我转头看了看Shirley杨,她正和楚健忙着搀扶从绳梯上爬下来的教授,没有注意到胖子的举动。

    我问楚健:“你小子怎么也下来了,不是让你在平台上照看叶亦心吗?”

    楚健说:“大哥,我想看看这下边的古墓,就看一眼我就回去。”

    不仅是他,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精绝女王的棺椁,传说得神乎其神,虽然可能有危险,但是到了这里,谁都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特别是这些专门做考古的人。

    陈教授刚从绳梯上爬下来,累得气喘吁吁,对我说:“让他们看看吧,这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长长见识也是好的,不管那女王曾经有多厉害,现在她已经死去两千年了,她统治的国家,也在她死后被奴隶们攻陷,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咱们大家只要牢牢记住考古工作者的原则就行了,千万不要损坏这里的任何物品。”

    我一想也是,反正那女王死了,就算她有什么妖法也施展不得了,以前那些在这古墓中遇到危险的人,大概都是被这些珍宝迷了心智,所以永远都走不出去了,看来这些陪葬品就是最大的陷阱,只有尽量不去看,才能克制住自己贪欲。

    精绝女王一生有这么多的传说,权倾西域,到头来还不免一死,可见世事如棋局局新,从来兴废由天定,任她多大本领,也难以逃脱大自然的规律。

    这时叶亦心也在萨帝鹏的协助下,顺着绳梯下来,众人摸索着向前走,四周全是漆黑的山岩,看这样子难道是到了扎格拉玛山的山腹之中了?

    这处大山洞的空间太大,无法看清楚周围的地形地貌,这种场合下,我们一直没舍得用的强力照明装备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这是一种总重量达八公斤的手提式探照灯,采用超高压球型氙灯,纯铂镍反光镜,照射范围在无介质干扰空间可达2.5公里,这东西耗电量很大,不能长时间使用,所以我们一直没舍得用,现在该它登场了。

    我把探照灯组装起来,胖子把腰带电池卸下来装进灯后的电池仓,深度近视眼萨帝鹏好奇的去看灯口,Shirley杨把他拉开:“小心点,这灯光线太强,一百米之内,能导致人眼暴盲,别在前面看。”

    我三下两下装好了强光探照灯,让大伙都站到探照灯后边,打开开关,一道凝固般的光柱照了出去,四下里一扫,就周围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这确实是扎格拉玛山的底部,头顶和四周都是黑色的山石,堆满陪葬珠宝的地方是一处断崖,断涯上除了这些殉葬品之外,还有无数高大的巨瞳石人像,断崖下是个圆形大洞。

    和神殿通道中壁画所绘完全一样,直径在一千米左右,绝不是人工能挖出来的,环绕着这处深不可测的地洞,被人修筑了一条螺旋向下的台阶。

    用强光探照灯照下去,这台阶在洞壁上转了数匝,便就此断绝,看来人工已至极限,最深也只能下到那里,再用探照灯往下照,则深不见底,洞下呼呼的冒着阴风,一股巨大而且黑暗的压迫感,使人不敢再往下看,如果再看下去,说不定心神一乱,就会身不由己的跳下去。

    Shirley杨说:“这一定就是精绝国的圣地,鬼洞族这个名称,可能就从此而来,鬼洞……鬼洞……下面连着哪里呢?”

    我见了这么大的一个洞穴,心里也冒出一丝寒意:“鬼洞说不定是连着地狱,他娘的,看着真让人眼晕啊。”

    陈教授说:“哎,胡老弟你也是当过兵的人,怎么还信鬼神之说,我看这个大洞一定是大自然的造化,正所谓鬼斧神工啊,两千年前的古人一定把它当做神迹了。”

    我正要跟教授说这世界上有些事,不能以绝对唯物主义论看待,至少我曾经有过一些无法用科学理论解释的遭遇。还没等我说出来,就被胖子打断了。

    胖子用探照灯照到一处,大呼小叫地让我们快看,只见探照灯光柱停在大地洞洞口的中间,那里有一处悬在半空的石梁,那道石梁又细又长,从山崖上探出,刚好延伸悬挂到地洞上方的位置。

    最关键的是石梁的尽头,摆放着一段巨大的木头,这木头直径有两米多,象是一段大树的树身,被直接截下来这一截,没有经过任何加工,树干上的枝叉还在,甚至还长着不少绿叶。

    圆木树干上捆了十几道大铁链,连接着石梁,把巨木固定在地上。更奇特的是这段木头上生长着一朵绿色的巨大的花草,那花的大小如同一个大水桶,口小肚粗,花瓣卷在一起,通体翠绿,四周各有一大片血红色的叶子,在木头上生了根,它的枝蔓同大铁链一起紧紧的包住那段木头。

    我大吃一惊:“这木头……是昆仑神树啊,曾听我祖父说过棺木的材料,最好的便是荫陈木的树窨,还有一种极品中的神品木料,极少有人见过,那便是只在古书中有记载的昆仑神树,传说昆仑神木即使只有一段,离开了泥土水源和阳光,它仍然不会干枯,虽然不再生长了,却始终保持着原貌,如果把尸体存放在昆仑神木中,可以万年不朽。难道那精绝女王的尸体,就在这昆仑神木中。”

    Shirley杨的声音也有点发颤:“不会错,这就是昆仑神树制成的棺椁,古籍中说这树和昆仑山的年代一样久远,当年秦始皇都想找昆仑神树做棺椁,想不到这精绝女王好生了得,恐怕历史上再没有人比她的棺椁更贵重了。”

    众人难以抑制心中激动的情绪,便要动身过去仔细观看,陈教授想拦住众人,他似乎有要紧的话说,结果情急之下,脚底踩到一块碎石,扭伤了脚脖子。

    我们只得又回去把教授扶起来,他这一下崴得不轻,再也无法行走,只能坐在地上说话:“千万不可轻易过去破坏了那些东西,你们难道没看见棺木上那朵奇花吗?”

    胖子说道:“陈老爷子你说那是朵花吗?长得这么怪,我还以为是个超大的芋头,这棺上怎么会长植物?莫非把那女王当种子埋进神木,她就发芽开花了不成?”

    陈教授揉着受伤的脚踝说:“没错,确实象,你可知这花的学名叫做什么?叫做尸香魔芋,是极珍惜的植物,世上恐怕仅剩下这一株了,而且这种植物十分危险。”

    “尸香魔芋”我们闻听此言,心里打了个突,包括Shirley杨在内,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奇花异卉,这名头倒是不俗,就请陈教授解说详情。

    陈教授说:“我当年研究古西域文明,曾经在一些残存的古壁画和史料中看到过,尸香魔芋本生长于后月田国,曾经过丝绸之路流入中土,只因水土环境不适,就此绝迹,这尸香魔芋可以生长在古墓中,据说能保持尸体不腐不烂,还能让尸体散发芳香,极是珍贵。古西域文明具有强烈的神秘色彩,宗教繁杂,神话传说和史实混为一体,非常不好区分,我本以为这是上古传说,不足为信。”

    Shirley杨看了看远处石梁上的奇花,又问教授:“既然是如此神奇的花卉,您为何又说它很危险呢?”

    陈教授说:“我适才所说,只是它的一部分特性,传说尸香魔芋中付有恶鬼,它一旦长成之后,活人就不可以再接近了。难得有昆仑神木制成的棺椁,上古魔花尸香魔芋才能生长在这里。”

    我一生经历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遇到现在这么神奇诡异的棺木和恶鬼之花,便对陈教授说:“这可奇了,在这扎格拉玛山的山腹中,也没有光和作用,还能生长植物,这些神秘的东西同那女王的身份果真十分吻合,都是些不符合自然界法则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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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 尸香魔芋



    远远闻到一股清香扑鼻,这魔花是否有毒?一般有毒的植物和动物,都是色彩鲜艳,看这尸香魔芋红叶绿花,颜色都象是滴下水来一样鲜艳,说不定真的有毒,我想到这,赶紧让众人把防毒面具戴上。

    胖子说:“我看这花不象有毒,有毒的东西个头都小,这么大只,根个大桶一样,我觉得是只食人花。”

    Shirley杨道:“不会是食人花,这附近连只蚂蚁都没有,如果这花靠吞吃动物为生,早就枯死了,那昆仑神树制成的棺木一定给它提供了足够的养份。”

    胖子哼了一声说道:“管它是什么鬼鸟,我给它来几枪,打烂了它,那就什么危险都没有了。然后咱们过去瞧瞧那西域第一美人儿的粽子,究竟长什么样。”

    陈教授说:“万万不可,咱们宁可不过去,也不能毁坏这株珍惜的尸香魔芋。”

    我转动探照灯,照射棺椁四周,好让教授等人瞧得清楚一些,却在灯光下发现石梁的边缘上刻着很多文字,密密匝匝的都是鬼洞文,字符足有数百个之多,这一发现非同小可,整座古城,包括神殿和地宫,很少有文字,多是以壁画来记事,只有神殿中的玉眼上有一些鬼洞文,可惜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让我给摔碎了,没想到这石梁上有如此之多的鬼洞文。

    文字是人类传递信息的一种最基础符号,古代壁画代给人们的信息,是一种直观的感受,而文字中含有的信息则更加精确,如果破解了这些鬼洞文,在解读这精绝文明上会少走很多弯路。

    陈教授忙让学生们记录,一部分一部分的把石梁上的鬼洞文都记下来,好在那些字体刻的很大,不用离近了也可以用探照灯照明后记录,Shirley杨也在用相机拍照。

    只有我和胖子没什么事可做,陈教授又不让我们在这里抽烟,我们俩只好坐在地上干等着,等他们干完了收工。

    看来这次的考古工作也就到此为止了,收获不能说不小,单是那一条天砖俑道中保存完好的壁画,就够全世界考古界震惊两年了,何况还有这个无底大洞,再加上昆仑神木的棺椁,上古奇花尸香魔芋,哪一个都够这些知识分子研究好长时间,我们现在不具备任何保护手段,想开棺椁看看那西域第一美人是不可能了,前些天在圣井中见到蒲墨王子的棺材,陈教授就明确的禁止我们开棺,这些行动大概要上报领导审批,然后才能做,我是没机会看到了。

    可惜郝爱国死在山谷里了,否则他看到这些,不知道会有多激动,想到这不禁为他惋惜,心中多少也有些自责,如果我当时能出手快一点……,算了,这世界上哪那么多如果啊,他娘的,如果当初我不让手下把那几个越南特工干掉,说不定我现在都当营长了,往事历历在目,越想心情越是难以平静。

    胖子见我发呆,拍了拍我的肩膀:“老胡你看那俩小子这是干什么去?”

    我从乱麻般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放眼一看,只见楚建和萨帝鹏二人已经走上了石梁,教授不是说不让上石梁去动女王的棺椁吗?我忙问是怎么回事。

    陈教授说:“没事,他们不是去看棺木,石梁中见积了很多灰,把字体都遮蔽了,他们过去把灰扫开就回来,都戴了放毒面具,不会有事的。”

    我想把那两个年轻的学生叫回来,由我替他们去,陈教授说:“不用了,这石梁上的鬼洞文意义重大,你们不是专业做这个的,万一碰坏了就麻烦了,楚健他们会用毛刷一点点的清理掉灰尘和碎土,他们手脚利索,一两分钟就能做完。”

    我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坐立不安,我的直觉一向很准,肯定会出事,以前曾到过这里的那批英国探险家,为什么没有把这么贵重的神棺带走?除了一个神经错乱的幸存者,其余的人都到哪去了?这山腹的地洞中看起来安安静静没什么危险,但是接近女王的棺木会发生什么事?我不能再等了,必须赶紧把楚健他们俩叫回来。

    我刚要开口喊他们二人,却为时已晚,只见一前一后走在石梁中间的两个学生,后边的萨帝鹏忽然一弯腰,捡起一块山石,赶上两步恶狠狠的砸在前边的楚健头上,楚健哼都没哼一声,身子一歪,落入了石梁下的无底深洞。

    这一切发生的非常突然,谁也来不及阻止,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见萨帝鹏扭过头扯掉自己头上的防毒面具,冲着众人一笑,这笑容说不出的邪恶诡异,然后一转身,快步走向石梁尽头的棺椁,用手中的山石猛砸自己的太阳穴,头上的鲜血象决堤的潮水般流了下来,他晃了两晃,一下扑倒在精绝女王的棺木之上,生死不明。

    其余的人都被这血腥诡异的一幕惊得呆了,萨帝鹏怎么了?一向斯文木纳的他,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杀人鬼,杀死了自己最要好的同学,然后自杀在棺木旁边?

    我叫道:“糟了,这小眼镜一定是被恶鬼付体了,胖子快抄黑驴蹄子,他好象还没死,要救人还来得及。”

    陈教授见一瞬间自己的两个学生,一死一伤,死的跌进了深渊,连尸骨都不见了,伤的那个头破血流,倒在石梁的尽头,一动不动,也不知是否还活着,这些事实在难以接受,急火攻心,一头晕倒在地,叶亦心赶紧扶住教授,她也吓坏了,除了哭之外,什么都不会做。

    我心想救人要紧,就算石梁上真有鬼也得硬着头皮斗上一斗了,一边让胖子和Shirley杨两人救助教授,一边抄起武器,把防毒面具扣在自己头上,心想管它多厉害的恶鬼,也得惧怕僻邪的黑驴蹄子和糯米三分,如果那尸香魔芋有毒,我戴上防毒面具,也不惧它。

    我来不及多想,迈步便上了石梁,这石梁宽有三米,悬在那无底深洞的上空,往下一望,便觉浑身寒毛倒竖。

    我刚走出一半,忽听背后有脚步声,我回头看过去,却是胖子和Shirley杨二人跟了上来,我问他们:“你们不去照顾教授,跟着我做什么。”

    胖子说:“这石梁上也不知有什么鬼东西,你一个人来我不放心,再说你一个人背萨帝鹏吃力,咱们一起抬了他速速退回去,免得再出意外。”

    我心想时间紧急,倘若再多说两句,萨帝鹏失血过多便没救了,于是一招手让他们跟上,三人直奔石梁尽头的棺椁处。

    这回离得近了,才觉得那奇花尸香魔芋妖艳异常,那花那叶的颜色之鲜艳,瞧得人心惊动魄,我想起陈教授说这魔花中藏着恶鬼的灵魂,事已至此,哪还管它什么世间稀有,便破口骂道:“操他娘的,说不定就是这妖花捣鬼。”挥动手中的工兵铲,对准尸香魔芋一通乱砍,砍得那巨花一团稀烂,流出不少黑色液体,方才住手。

    Shirley杨见我手快,已经把魔花斩烂,也来不及阻止,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算了,砍也砍了,快救人要紧。”

    我说:“正是,快给萨帝鹏止血。”边说边去掏急救绷带,准备先给他胡乱包两下,然后赶快抬回去救治。

    胖子伸手一摸萨帝鹏的颈动脉,叹道:“别忙活了,完了,没脉了,咱们还是晚了一步。”

    我气急败坏的一掌拍在棺木上:“他娘的,这回去怎么跟他们的父母交代,还不得把家里人活活疼死。”

    没想到我这一巴掌拍在棺木上,萨帝鹏倒在地上的尸体,忽然象触电一样突然坐了起来,两眼瞪得通红,指着精绝女王的棺椁说:“她……她活……了……”

    我和Shirley杨及胖子三人都吓了一跳,刚才明明摸萨帝鹏已经没脉了,怎么突然坐了起来,乍尸不成?

    我下意识的在兜中抓了一只黑驴蹄子想去砸他,却见萨帝鹏说完话,双腿一蹬,又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这回象是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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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4楼 发表于: 2008-05-19 14:49:52
第二卷  第三十六章 死亡



    刚刚萨帝鹏突然活过来说了一句话,他指着棺椁说什么她还活着,这棺里的“她”,不就是指精绝国的女王吗?那妖怪女王又复活了不成?

    我不由得抬头一看,昆仑神木的棺盖不知在什么时候打开了一条缝,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胖子和Shirley杨也不知所措,三个人手心里都捏了一把冷汗。

    是祸便躲不过,既然精绝女王的棺椁打开了,这摆明了是冲着我们来的,胖子端起枪瞄准女王的棺椁,我紧紧握着工兵铲和黑驴蹄子,就看里边究竟有什么东西出来。

    这一瞬间我脑子里转了七八圈,女王是鬼还是粽子?是鬼便如何如何对付,是粽子便如何如何对付,石梁狭窄,施展不开,如何如何退回去,这些情况我都想了一遍。

    但是除了盖子挪开了一条缝之外,那棺木却再无任何动静,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不管女王的棺木有什么动静,先从石梁上退回去再做计较。

    其二是以进为退,直接上去把棺板打开,无论里面是什么怪物,就用工兵铲、黑驴蹄子、突击步枪去招呼她。

    我的头脑中马上做出了判断,第一条路看似稳妥,却不可行,这石梁上肯定潜伏着某种邪恶的力量,萨帝鹏和楚健离奇的死亡,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这种魔鬼般的神秘力量,正在伺机而动,它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干掉我们这些打扰女王安息的人。

    如果我们立刻返回的过程中,走在这狭窄的石梁上遭到突然袭击,根本无处可避,这时候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希望这无底洞上的石梁,不会变成我们的绝路。

    我看了看胖子和Shirley杨,三人心意相同,互相点了点头,都明白目前的处境,虽然暂时什么都没发生,却已经形了成背水一战的局面,只有开棺一看,先找出敌人,才能想办法应对。

    胖子把突击步枪递给Shirley杨,让她准备随时开枪射击,随后往自己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示意让我和他一起把棺盖推开。

    由于棺上缠着几道人臂粗细的铁链,不能横向移开棺盖,只能顺着从前端推动,棺材自己露出的那条缝隙,也是在前端。

    我压制住内心不安的情绪,和胖子一起数着一二三,用力推动棺板,这昆仑神树的树干制成的棺材,没有过多人为加工的痕迹,很大程度上保留了原样,树皮还象新的一样,如果不是它自己移开一条细缝,还真不容易看出来哪里是棺盖。

    棺盖并没有多重,用了七分力,便被我们俩推开一大块,我们都戴了防毒面具,闻不出棺中是什么气味,只见一具身穿玉衣的女尸,平卧在棺中,除此之外,棺中空空如也,什么陪葬品也没有。

    女尸应该就是精绝女王了,她脸上戴着一张黑色的面具,瞧不出她的面目,身体也没有露在外边,看不清尸骨保留的程度如何。

    这就是那个被传说成妖怪,残暴成性的精绝女王?我心中暗骂:“她娘的,死了还要装神弄鬼蒙着脸。”

    胖子问我道:“老胡,你说楚健他们的死,是这女王在棺中搞的鬼吗?他妈的,把她的面具揭掉,看看她究竟是西域第一美人,还是妖怪。”

    我说:“好,我也正想看看,你来揭开她的面具,我准备着,用黑驴蹄子塞进她嘴里去,她便真是妖怪,也教她先吃咱一记僻邪驱魔的黑驴蹄子。”说罢握了黑驴蹄子在手,做势准备要塞进女尸口中。

    胖子挽了挽袖子,探出一只手,“噌”地扯掉了精绝女王尸体上的面具。

    精绝女王的脸露了出来,黑发如云,秀眉入鬓,面容清秀,双目紧闭,脸色白得吓人,除此而外,都跟活人一般不二。

    在此之前,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象过这位女王究竟长什么样,或胖或瘦?或金发碧眼?或高鼻深目?但是让我想一百万次,我也不会想到女王原来长得是这样……

    我和胖子同时“啊”了一声,谁也没想到,这女王竟然长的同Shirley杨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转头想看看站在身后的Shirley杨是什么反应,谁知转头一看,先前端着枪站在后边掩护我们的Shirley杨踪迹全无。

    难道这棺里的尸体不是女王,而就是Shirley杨本人?我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阵阵绝望刺激着大脑的皮层,伤心,害怕,紧张,无助,不解,多种复杂的情绪,同时冲进了我的大脑,一时间脑海里一片空白,我们的对手太难以捉摸了,我们简直就象是案板上的肉,是煮是炖,是炒是炸,全由不得自己了,完全的被玩弄于掌股之间,我们甚至不知道对手是什么。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时,忽然觉得身旁刮起一股阴风,好象有一个阴气森森的物体正在快速的接近,我心道“来得好。”举起工兵铲回手猛劈,感觉砍中了一个人,定睛一看,胖子的半个脑袋被我劈掉了,鲜血喷溅,咕咚一下倒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

    我呆在当场,我究竟做了什么?怎么这么冒失,难道我真被那妖怪女王吓破了胆?竟然把我最好的兄弟砍死了,这一瞬间心如死灰,这回可倒好,考古队九个人,不到一天的功夫,接连死了五个,就连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胖子,几十年的交情,被我一铲子削掉了脑袋。

    只剩下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也许我这条命早在昆仑山和云南前线的时候,就该送掉了,也免得我误杀了自己最重要的同伴,就算我死了,到得那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胖子。

    我万念俱废,头疼得象是要裂开一样,只觉得从头到脚如坠冰窟,只有一死了之,从腰间拔出匕首,对准自己的心窝,一咬牙就刺了下去。

    刀尖碰到皮肉的一瞬间,耳中突然听见两声枪响,一发步枪子弹击在匕首的刀刃上,把我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

    四周忽然间变得雾蒙蒙的,什么也瞧不清楚,是谁开的枪?我心神恍惚,越琢磨越不对劲,所有的逻辑都颠倒了,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的名字:“老胡,快回来,快往回跑。”

    这声音象是在黑夜中出现的一道闪电,我虽然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却本能的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陷阱,他娘的莫不是中了妖法?

    想到这我用牙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全身一震,发现自己正身处石梁的中间,并没有站在女王的棺椁前,石梁尽头的棺木完好无损,棺上的尸香魔芋正在绽放,原本卷在一起的花瓣都打了开来,露出中间的花蕊,象个雷达一样的对着我。

    而石梁的另一端,站着两个人,是胖子和Shirley杨,他们急得蹦起多高,正拼命喊我,他们没死吗?

    胖子拎着枪大叫:“老胡,你他妈的神经了,快回来啊。”

    我无暇细想,甩开脚步,奔了回来,一把扯掉头上的防毒面具,把口中的鲜血吐了出来,这时候我头脑才恢复正常。

    我问胖子他们我刚才究竟怎么了?胖子说:“我操,你他妈的差点把我吓死啊,你不是想过去抢救萨帝鹏吗,你刚走到石梁的中间,忽然回头,也不知道你怎么了,跟梦游似的,抡着工兵铲一通乱砸,然后又比比划划的折腾了半天,我们怎么喊你你也听不见,然后你拿着匕首要自杀,我想过去阻止你,又不赶趟了,只好开了两枪把你手中的匕首打落。你小子是不是失心疯了?还是被鬼付体了?”

    我回头望了望那道狭长的石梁,这时把前因后果一揣摩,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那妖花尸香魔芋制造出来的幻觉,他娘的,它是想引我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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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5楼 发表于: 2008-05-19 14:50:44
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爆炸



    尸香魔芋,我想它不仅是通过它所散发的香气,对人的心智进行干扰,更厉害的是它的颜色,只要离近了看一眼便会产生幻觉。

    难怪精绝女王的棺椁附近没有任何防卫的机关,原来这株魔花便是最厉害的守墓者,任何企图接近女王棺椁的人,都会被尸香魔芋夺去五感,自己被自己头头脑中的记忆杀死。

    看来我们面前这条悬在无底巨洞上的石梁,便是尸香魔芋所控制的范围,一但踏上尸梁,就会产生幻觉。

    想必以前曾到过这里的探险家盗墓贼们,都和楚健、萨帝鹏一样死的不明不白,恐怕他们到死都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还好Shirley杨多长了个心眼,没有让胖子过去拉我,否则我现在已经死在石梁上多时了,我越想越怒,恶狠狠的大骂精绝女王的老母,抄起枪来对着远处棺椁上的尸香魔芋打了几枪,子弹射在魔花的枝叶上,就如同打进了糟木头,连大洞都没打出一个,更没有任何反映,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得做罢。

    萨帝鹏倒在石粱尽头的棺木旁,鲜血流得满地都是,看来已经没救了,但是总不能把他的尸体就这么扔下不管,还是得想个办法过去把他抢回来。

    我同Shirley杨胖子商量了几句,苦无良策,陈教授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却兀自昏迷不醒,叶亦心在他身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目前我们所面临的局面,当真是乱麻一般,让人无从着手。

    胖子说:“老胡,我倒有一条妙计,可以干掉这魔花。”

    我问他:“那尸香魔芋恁地厉害,你能有什么办法?”

    胖子说:“虽然厉害,却不算难对付,它不过是干扰视听,把接近它的人诱向死亡,你们过去的时候都带了防毒面具,仍然着了它的道儿,这说明它并不是只通过散发出来的气味至人死地,用眼睛看它一看,就会被它迷惑,分不清真假,故此无从下手。我的妙计是,咱们不去看,把眼睛蒙上,趴在地上摸索着爬过去,把那花连根拔了如何?”

    我说:“也好,你快快蒙了眼爬过去,我们在后边替你观敌僚阵呐喊助威。”

    Shirley杨道:“不行,除了陈教授知道一点尸香魔芋的资料之外,咱们大家都对它一无所知,你们又怎么能肯定尸香魔芋是通过五感来催眠的呢,这魔鬼之花实在太过邪门,万一判断失误,很可能就要死在石梁之上。”

    胖子说:“要依你这么说,就把萨帝鹏的尸体丢下不管,咱们脚底抹油,立马开溜?”

    我说:“就算是走了,也不能便宜那尸香魔芋,咱们这不是有这么多黄色炸药吗,我去把石梁炸短,让那魔花摔到地洞深处去。”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正自争执不下,忽见远处萨帝鹏的身体,好象剧烈的动了一下,我们连忙停止争论,全神贯注的观看石梁那边的情况。

    强光探照灯一直是保持着比较低的角度,是为了让人从石梁上走回来的时候,不被灯光刺到眼睛,这时我把探照灯的角度稍稍提高,以光柱照准远处的萨帝鹏。

    萨帝鹏的身体滚了一下,似乎被什么东西拖拽,正不断的被拉向石梁下的黑洞,正待细看,那强光探照灯却闪了两闪,就此熄灭,也不知是接触不良还是熄灭了,整个山洞中立刻陷入一团漆黑之中。

    现在正是紧关节要之时,我使劲拍了拍探照灯,仍然没有亮起来,我急忙让胖子把备用电池拿来。

    胖子说:“没备用电池了,探照灯的两套备用电池都在骆驼队那里,咱们进城时候装备太沉,你不是让大伙轻装吗,多余的东西都没带。”

    Shirley杨打亮了一只冷烟火,四周亮了起来,黑暗中的光明,哪怕只有一点,也会让人感到心安,但是远处仍然看不到,究竟是什么东西把萨帝鹏拖走的?这个大洞里还有其它的生物?

    黑暗中只听那个无底深渊的石壁上,悉悉索索响成一片,这声音不大,象是什么动物在蠕动着爬行,而且数量之多,无法估量。

    我想起那些令人不寒而立的怪蛇,急忙让胖子快去背起陈教授,不管那洞里出来的是什么,毫无疑问那东西绝对是不友好的,咱们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冷烟火的照明时间有限,我们都取出了“狼眼”手电照明,胖子背起陈教授,Shirley杨拉着双腿发软的叶亦心,众人寻准了方向,便向来路退了回去。

    这时四周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Shirley杨举起照相机,连续按动快门,闪光灯喀嚓喀嚓连连闪烁,一瞬间四周被照得雪亮,借着闪电般雪白的光芒,只见四周爬出无数黑鳞怪蛇,有大有小,最小的只有十几厘米长,最大的将近一米,头上都顶着个黑色肉瘤,有得显然已经发育成熟,那大肉瘤已长成了一只巨大的黑色眼球。

    群蛇头顶的黑眼,对光线异常敏感,被闪光灯一照,都纷纷后退,但是数量太多,成千成万,又从地洞中不断的涌出,堆积纠缠在一起,来时的道路已经被堵得死死的,无法逼它们闪出一条道路。

    相机的闪光灯和手电的光线虽然可以暂时抵挡蛇群,却是个因鸩止渴的法子,一旦相机能源耗尽,都不免被被蛇咬死。

    黑蛇越来越多,我们进城时携带的一桶凝固燃料,在神殿中就用光了,现在无计可施,只有一步步的后退。

    四处都爬满了黑蛇,此刻火烧眉目毛万分危急,胖子忽然指着身后数米远的山体叫道:“这边有个小山洞,先进去避避再说。”

    我回头一看,原来不是洞,只是山腹中年深日旧裂开的一条山隙,仅有一人多高,不知里面的深浅,但是情急之下,也只得退到里面支撑一时,然后再另图良策。

    当下拖拽着不能行走的陈教授和叶亦心,快速退进了山体的缝隙之中,这里上边窄下边宽,里面还很深,脚下也是裂开的缝隙,不过地下仅有一厘米左右的宽度,人踩在上面,不会担心掉到地缝中去。

    Shirley杨的心理素质极好,身处绝境也并不慌乱,一看这山隙中的形势,身后数米远有个横向的大裂缝,心中便有了计较,对我说:“能不能先把入口炸塌,挡住蛇群的冲击。”

    这时有几条黑蛇已经爬了进来,正准备飞起来咬人,Shirley杨按动相机快门,黑蛇被相机的光芒一闪,都急忙回头闪躲光线,胖子出手如电,工兵铲专照着蛇头去砸,随后用铲子一扫把死蛇扫出洞外。

    我想起郝爱国死亡是的样子,心想就算被炸死活埋也好过被毒蛇咬死,急忙取出几包黄色炸药,这时候根本来不及计算炸药用量,只能凭着当过几年工兵的经验,随手插上雷管,让胖子等人快向前面那条横向的山体缝隙深处跑,我启动了炸药,边退边用枪射击爬进洞口的黑蛇,退了几步,与Shirley杨等人挤在一个转弯处。

    我刚要让他们把嘴张大了,堵住耳朵,小心被震聋了。

    话还没说完,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闷雷般的在山洞中回荡,碎石和爆炸的气浪一起冲了进来,我们虽然躲在转弯的地方,避开了直接的冲击,仍然被爆炸的冲击气流撞了一下,感觉胸口象是被人用重拳击了一下,双耳鸣动,满脑子都是嗡嗡声,什么也听不见了。

    胖子对我张着嘴说了些什么,我根本听不着,我一字一字的对他大喊:“炸~药~好~象~放~的~多~了~点!你~们~没~事~吧?”这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发出声来,距离爆破点太近,山隙中又十分的拢音,我得耳膜都被冲倒了,自己扯着脖子喊出来的话,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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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6楼 发表于: 2008-05-19 14:51:32
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 裂缝



    烟雾灰尘弥漫,地上全是爆破产生的黑色碎石,我探出身去,用手电筒照了照爆破过后的山缝,已经彻底的被堵死了,外边的黑蛇进不来,我们想从原路出去也不太简单。

    周围的四个人,胖子的情况还算好,只是手上被碎石擦破了几条血痕,陈教授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叶亦心被气浪一冲,胸前憋了口气,也晕了过去。

    我伸手一探叶亦心的鼻息,糟糕,没有呼吸了,我暗道不妙,她本就身体单薄,被爆炸冲击波一冲一呛,闭住了气息,需要赶紧抢救。

    这时我和胖子、Shirley杨三个清醒的人,耳朵都暂时震聋了,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所以不能用语言交流。

    我打着手势让Shirley杨快给叶亦心做人工呼吸,忽见Shirley杨鼻子里流出血来,赶紧提醒她止血。

    Shirley杨随手扯了块衣服塞住流血的鼻子,用血在自己手心写了几个字,又指了指叶亦心,我用手电一照Shirley杨的手心,见她手中写着“CPR”

    什么意思?我看不明白,是说叶亦心没救了?便冲她摇了摇头。

    Shirley杨见我搞不懂,只能不顾自己还在流血不止的鼻子,低下头,双手按住叶亦心胸口,用力往下压。

    我这才明白,她的意思是让我给叶亦心做人工心脏起勃按摩,我刚要接手,叶亦心轻哼一声,一口气倒了上来,不断的干咳,我赶紧让胖子拿水壶给她喝几口水。

    Shirley杨见叶亦心好转过来,边抬起头,按住自己的耳骨,把自己鼻子的血止住。

    形势刚刚稳定下来,还没容我为目前的状况发愁,又出现了新的危机,那个所谓的鬼洞就在扎格拉玛山的山腹之中,黑色的扎格拉玛山就如同一个黑色的空壳,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可能就在这外壳的某处。

    由于山腹内的空洞,几千年来形成巨大的内部张力,导致山体裂开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缝隙,刚才黄色炸药的爆炸力,冲击到山体,对着些原本微小的裂缝产生了挤压,压力越变越大,形成了一种多米诺骨牌效应。

    我虽然暂时听不见声音,但是能感觉到山体的震动,头顶原本窄小的裂缝,渐渐扩大,无数碎岩落了下来,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我一边遮挡着纷纷落在头上的细小碎石块,一边招呼其余的几个人赶快离开,山体内的缝隙越来越大,山裂中落下的石块也越来越多,我们只能暂时顺着裂缝往斜上放爬,每爬出一段,身后就被碎石填满,如果稍做停留不被砸死,也得被活埋,只得咬着牙豁出命互相拉扯着,继续往相对安全的地方爬去。

    深一脚浅一脚,连自己都不知道爬出去多远,手上被锋锐的碎石扎得血肉模糊,一个个呼吸急促,感觉一颗心脏都快从口中跳出来了,又渴又累,还背着昏迷不醒的陈教授和体力不支的叶亦心,最后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再也挪不动腿脚,干脆把眼一闭,活埋就活埋吧,不跑了。

    没想到这时山体内裂缝的扩散停止住了,身后一米多远的距离全被埋住,我们倒在原地喘着气,想喝水又有点舍不得。

    隔了半晌,胖子开口说道:“老胡,咱他妈的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山石说:“我看也都差不多,就算暂时还活着,可能也就快死了。”

    胖子可能累脱了力,神智有点不清醒,又对旁边的Shirley杨说:“杨大小姐,我提前跟你告别了,一会儿我们俩去阎王爷那点卯,你就的去见你的上帝了,你道远,一路保重啊。”

    Shirley杨说:“看在上帝的份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能不能不胡言乱语,哎……我能听见了。”

    我张了张嘴,上下活动活动颌骨,虽然还有点耳鸣,但是已经不是什么都听不见了,众人清点了一下水壶及装备,我的水壶混乱中不知道掉哪去了,叶亦心进城时昏迷不醒,身上没带水壶,其余的加起来,还有不到两壶水。

    我说:“虽然现实可能不大容易接受,但是我还是得跟你们说说,咱们现在是在扎格拉玛山的山体中,四周已经没有任何出路,这里的空气不知道是否流通,否则支持不了半个小时,咱们就得憋死,剩下的炸药也弄丢了,凭咱们自己的力量恐怕出不去了,咱们这一队死的死伤的伤,外边仅剩下一个安力满老头,那老家伙太滑头,说不定见形势不妙,自己就先溜了,趁早也别指望外边有人救援了。”

    胖子说:“既然如此,多想也没用,现在嗓子冒烟,还剩下两壶水,分分喝了再说别的。”

    我把水一分为二,其中一半给叶亦心和陈教授,另一半我们三人分开喝了。

    Shirley杨只喝了两口,便咽不下去,沉吟片刻说:“如果咱们真的会死在这里,我想这都是我的过错,如果不是我执意要找什么精绝古城,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更不会连累了这许多人,我实在是……”

    我一摆说打断她的话:“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中国有句古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跟胖子俩人是自作自受,要不是贪图你那四万美子,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绝境。而且陈教授他们干的就是这个行当,就算你不出资赞助,他们也会想方设法来寻找这精绝的遗迹。”

    说到这,我忽然想起曾听Shirley杨说过一件事,她以前曾经不断梦到过那个鬼洞,甚至连女王棺椁上的铁链都梦到了,而且她还说在梦中曾隐约见到棺木上趴着一个巨大的东西,但始终看不清是什么,那不正是棺上生长着的地狱之花尸香魔芋吗?

    她当时说的时候,说她认为这是她那位失踪的探险家父亲给他托的梦,现在回想起来,这事十分的蹊跷,难道Shirley杨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吗?于是我便出言相询。

    Shirley杨摇了摇头说:“以前好象是有个声音不停的呼唤着我,让我来这扎格拉玛山中的鬼洞,可是当我亲眼见到了深不见底的鬼洞之后,我才知道,我父亲所在的探险队,从来都没有到过鬼洞,他们可能是死在沙漠中的某个地方了。但是为什么会在梦中见到从未来过的地方,我就想不明白了。”

    胖子奇道:“还有这等事?说不定你上辈子是精绝国的女王,此刻故地重游……”

    他话音未落,山体中又传来一阵阵开裂传导的声音,看来刚才头一番余势未消,又要来上一次,这时我们歇了一段时间,死到临头,自然是不甘心等死,只见前方裂开一条大缝,手电的光柱往里一扫,似是看见那里面竟然坐着个人。

    此时山裂产生的大小碎石,雨点也似滚落下来,不及细看,见有路就先撞进去再说,Shirley杨打着手电照亮开路,胖子背起陈教授,我倒拖着叶亦心,都闪身进了前面刚刚裂开的石缝。

    尚未瞧清楚是处什么地方,先觉得呼吸不畅,里面灰尘极多,而且常年封闭,没有流通的空气,我们急忙取出防毒面具罩在头上,只听身后轰隆一声,数十快巨大的黑色山岩滚落下来,挡住了入口。

    我见来路断了,便回过头来观看周围的情况,原来我们身处的地方是一间仅有十几平米面积的正方型石屋,地面上摆着一只古老的大石头匣子,这石头匣子和精绝城中随处可见的黑石截然不同,灰扑扑的十分古朴,外形独特,我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石匣有半米多高,一米多长,工艺造得极精密,上面雕刻了数幅石画,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我们光顾着看那奇特的石匣,没注意到石匣两边还盘腿坐着两个人,走到近处的时候突然用手电照到,三人吃了一惊,手中的电筒落在地上,石室中顿时漆黑一团,只听胖子大叫:“两只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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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7楼 发表于: 2008-05-19 14:52:00
第二卷  第三十九章 暗语



    黑暗中Shirley杨取出了备用电筒,一照之下,见盘腿坐在石匣边的两个人,原来是两具干瘪的尸骸。

    一老一少,遗骸都已经化为了深褐色,老者下颌上的胡须还依稀可辨,身上裹着羊皮,另一具看上去是个幼童,他们都是盘膝而坐,似乎是在看守着这只古怪的石头匣子。

    我看清楚之后,吁了一口气,对胖子说:“以后别动不动就提粽子,吓死人不偿命啊,这两个分明已经快成化石了,少说死了有几千年了,他娘的这里原来是个墓室。”

    Shirley杨瞪了我一眼,怒道:“好你个老胡,还想瞒我?你们两个家伙分明就是盗墓贼。”

    我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我们没说走嘴啊?难道她一个美国人连“粽子”都听的懂?还好陈教授昏迷不醒,没有听到,另外的叶亦心好象也处于半昏迷状态,都不可能听到我们的对话。

    我急忙辨解:“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就是业余爱好研究风水星相,不是盗墓贼,你以后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和胖子的名声都好得很,早在老家便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厚生。我是一老兵,胖子当年在他们单位,也是年年被评为劳动模范三八红旗手什么的。”

    胖子听我一着急把最后一句说错了,急忙纠正,顺便想把话题引开:“别听来胡说的,他他妈的才是三八红旗手呢,我是青年突击队,惭愧惭愧,都是党和人民培养得好啊,你们看这石头匣子倒也古怪,这是装什么东西的?”

    Shirley杨并不接我们的话,突然说道:“定盘子挂千金,海子卦响。勾抓踢杆子倒斗灌大顶元良,月招子远彩包不上。”

    她的话旁人听不懂,我却听的明明白白,这是倒斗的“唇典”,因为我们这行,都是不能见光的勾当,就象黑道上有黑道上的暗语一样,黑道上拐卖女人叫开条子,走私货叫做背青,贩小孩叫搬石头,小偷叫佛爷等等,我们盗墓就称为倒斗,都各有各的行规隐语,便于同行之间互相交流,民国那时候我祖父专门给人寻阴宅找宝穴,是当时全国屈指可数的几位风水大家之一,也结识过一位相熟的摸金校尉,对这里面的门道简直是熟门熟路,说起倒斗的唇典比说我们老家话都熟。

    Shirley杨刚对我所说的几句唇典,大概的意思是:“你心眼坏了,嘴上不说实话,看你就是个手脚利索的盗墓大行家,这种事瞒不过我的双眼。”

    我被她突然一问,没有细想,一般被同行称为高手,都要自我谦虚一下,于是脱口就答道:“无有元良,山上搬柴山下烧火,敢问这位顶上元良,在何方分过山甲,拆解得几道丘门?”

    Shirley杨接道:“一江水有两岸景,同是山上搬柴山下烧火,鹧鸪分山甲,鹞子解丘门,多曾登宝殿,无处觅龙楼。”

    套口一对,我自己又惊又悔,他娘的,这回算着了这美国妞儿的道了,这不等于承认自己就是倒斗的盗墓贼了吗,不过倒也奇了怪了,这些倒斗唇典的大段套口,在解放前都没多少人懂,解放后基本上算是失传了,象大金牙他爹那种干过多年倒斗的半职业盗墓贼,所知所闻也只不过是几个名词而已,我实在不能想象这些切口,竟然出自一个年纪轻轻的美国女人之口,如果不是面对面亲耳所闻,又如何能信,难道竟然遇到同行了?

    而且听她唇典所说,她也是祖传的本事,只是空有手艺,却不懂看风水认穴辨脉之术,不行,这事决不能承认,我还是接着装傻算了,于是我说道:“这几句诗是我们小学时学的课文,想不到美国小学的教材也……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Shirley杨见我胡搅蛮缠抵死不认,只得说:“算了,此地不是讲话之所,如果咱们还能活着回去,我希望能和你认真谈一次。”

    我如遇大赦,忙站起身来在四周寻找出路,暗地里盘算:“要是能回去,定让你找不到我,哼哼,大不了我回老家去,不在北京混了。”可是随即又一想:“不成,她还没给我们钱呢,这事实在是棘手了……她究竟有什么企图呢?不会是真象胖子所说,看上俺老胡了吧,再不然她是打算检举揭发,不能够吧,难道她祖上,当真也是摸金校尉不成?那倒跟我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了……”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胖子和Shirley杨已经在这间小小的墓室中转了数圈,头上脚小,身前身后,尽是漆黑的山石,有的地方有几条裂缝,都是太小,找不到出路。

    这时陈教授大叫一声,醒了过来,他神智不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谁也不认识,我们无医无药,对他无可奈何,只能任凭他疯疯颠颠的折腾。

    最后我们的目光落到了两具干尸中间的大石箱子上,不过这里面就算是有什么陪葬的宝贝,对我们这些将死之人来说,也是毫无用处了。

    胖子拍了拍石匣说:“这个小墓室不知埋得是哪两个穷鬼,除了身上的羊皮,连件象样的陪葬品都没有,这里面估计也没什么好东西。”

    Shirley杨仔细看着石匣上刻画着的图形,忽然抬头对我说:“你还记得我曾说过的大唐西域记吗,里面曾经提到过扎格拉玛山。”

    我说:“记得,好象还说是座神山,埋着两位先圣,不过不可能是这一老一少两位吧,这墓室如此简陋,也不符合先圣的身份。”我本想接着说我看过很多古代大墓,这石头山山腹中的墓穴,根本不合风水学的理论,山下有个凶穴,上边怎么能再葬人。不过这话要是说出去难免暴露了我的身份,于是只说了一半,后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Shirley杨说:“这墓室里埋葬的不是先圣,这个小孩是先圣的徒弟或者儿子一类的人,被称为先知,这位老者是他的仆人。”

    我奇道:“你是如何知道的?难道这石匣子雕的图形是这么说的吗?那上面还有什么内容吗?”

    Shirley杨招呼我和胖子一起看那石匣:“这石头匣子上雕刻的几十幅图案,是一个古老的预言,构图很简单,符号的特征非常明显,我想我能看懂一部分。”

    我越听越奇:“预言了什么?有没有说这石室的暗道在哪里?”

    Shirley杨摇头道:“没有,这预言好象也不是很准,先知说他死后,一直没有任何人来到这间墓室,直到某一天,有四个人无意中打开了这只石匣……”

    胖子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咱们一共五个人啊,难道陈教授疯了就不算是人了吗?可见这先知料事不准,多半也是个欺世盗名的神棍之流。”

    我盯着其余的四个人说道:“倘若先知不是骗子,这个预言,可能不是在说咱们这些人。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咱们这里有一个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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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8楼 发表于: 2008-05-19 14:52:26
第二卷  第四十章 古老的预言



    古老的预言

    胖子没听明白,问道:“什么不是人?什么不是人?不是人,难道还是妖怪不成?”

    我说:“不是那意思,我这不就是这么一说吗,咱们这些人在一起快一个月了,朝夕相处,谁是什么人还不了解吗。这小孩先知净扯蛋,古代人愚昧落后,咱们什么没见过,这些鬼画符般的图形还能当真事看?”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没这么想,这时候我得多长个心眼儿,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根本无法预料,这位先知古老的预言究竟是不是应对在我们几个人身上,他娘的,那只有老天爷知道。想到此处,摸了一只黑驴蹄子在手,预防万一。

    我又问Shirley杨:“你有没有瞧错?上面原本画了五个人形,这年代久了也许剥落了一部分,只剩下四个人,有没有这种可能?”

    Shirley杨指着石匣上的雕刻让我们看:“这石匣保存的还算完好,没有剥落的痕迹,这明明是四个人,你们看,这代表人的符号十分简单,上边一个圆圈就是脑袋,几条细线便是身体四肢,这不刚好是四个人吗。”

    我仔细看了看,确实如Shirley杨所说,她又让我看石匣上刻着的前几副图形,这些图案十分简单,连我都能一目了然,第一副图是一个小孩用手指着天空,地上有不少人在四处躲避,那些躲避的人大概是些普通老百姓之类的。

    第二副、第三副图分别刻着一股龙卷风,把房屋吹倒了不少,先前躲避起来的人们,都安全的躲过了天灾,他们围在小孩身前膜拜,看来这小孩可以预言天灾人祸。

    石匣上的第四副图,刻画着小孩站在两个成年人身边,地上跪着一个老者,这些人物的线条都简单到了极点,表现老者只不过是在代表头部的圆圈下面,廖廖数笔画了一把胡子,构图虽然简单,却更容易让人理解。

    图中的两个成年人明显高出普通人一大截,而且在雕刻工艺上也十分细腻,不象刻画普通人那么草,这两个人可能就是古代传说中的先圣了,跪在地上的老者明显是他们的仆从,石室中这名老者的遗骸应该就是他了。

    看来Shirley杨说的完全正确,这石匣的主人是个有预言能力的幼童,我一路看将下去,一幅幅石画,都是些显示这个小孩子预言家功绩的。

    看到最后一幅的时候,脖子上真有点冒凉气了,这幅石画中,那一老一少坐在石匣子旁边,墓室内站立着四个人,这四个人的图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是高矮胖瘦,还是男女老幼,一概看不出来,这四个人中的一个正在动手把石匣打开。

    这是石匣上的最后一幅石画了,后边再也没有,这石匣子里究竟藏有什么秘密?最重要的是石匣没有任何开启过的痕迹,上面还封着牛皮漆。

    我又回头看了看其余的四个人,Shirley杨正搀扶着痴痴傻笑的陈教授,叶亦心昏迷了过去,胸口一起一伏的节奏很快,没有医药给她救治,胖子坐在地上无奈的看着她摇头。

    没错啊,绝对是五个人,如果这预言真的准确,那为什么我们明明有五个人,石画上却画着四个人,我脑子里在飞速的旋转,把可能出现的情况想了一遍,却半点头绪也没有。

    难道五人当中真有一个不是人,而是被鬼怪恶魔所控制了,甚至象胖子所说,Shirley杨是精绝女王转世,我觉得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很可笑,什么投胎转世之说,我根本不信。

    那么这误差是否出在这古老的预言上呢?我问Shirley杨这先知先圣是什么朝代的人?

    Shirley杨说:“按《大唐西域记》中所说,古西域的先圣,应该是公元前十六世纪,在中原正是夏商时期,那是古西域的第一次文明时期,比起西域三十六国的年代,早了大约一千年。”

    我算了一下,暗自吃惊,想不到这么久远啊,那就更不能把这些刻在石头匣子上的预言当真了,这上面也没有其余的预言石画了,也许先知当时糊涂了,少画了一个人,再精确的计算都难免出现误差,何况这种穿越了几千年的预言呢。

    我又问Shirley杨,能不能从石匣外的石画预言中,看出来咱们打开石匣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吗?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Shirley杨摇头道:“没有多余的提示了,不过咱们被困在这巴掌大小的地方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也只有打开石匣子看上一看,先知既然预知到咱们回无意中来到这里,说不定会指点咱们如何出去。”

    胖子等得焦躁,大咧咧的走过来,把我和Shirley杨推到一旁,说道:“你们两个研究了半天,什么结果也没研究出来,这么大点的一个小屁孩,能他妈预言个头啊,你们瞧我的,不就是一破匣子吗,也没上锁……对了,他不是预言说四个人中的一个伸手打开石匣吗,咱就跟他叫上这板了,老胡,过来伸把手,咱俩一起动手。”说着就要动手拉开石匣的盖子。

    几乎与此同时,昏迷不醒的叶亦心,忽然抽搐了一下,双腿一蹬,一动不动了。

    我们再也顾不上那石头匣子,急忙过去看她,一试脉搏,已经完全没有生命迹象了,她本来就缓有急性脱水症,一路奔波,又在扎格拉玛山的鬼洞中折腾的不轻,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能坚持着活到现在,已经十分不易,只是我们没想到她偏在此时油尽灯枯,死的这么突然。

    三人一时相对无言,Shirley杨搂着叶亦心的尸体,落下泪来,我叹了口气,刚想安慰她两句,却见一直疯疯颠颠,咧着嘴傻笑的陈教授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石匣跟前,一伸手就拉开了盖子。

    我们三人目瞪口呆,这一切竟然和那先知在石匣上的预言完全相同,进来的时候是五个人,有一个人突然死了,随后一个人动手打开了石匣,经常有人形容诸葛亮料事如神,神机妙算,我想孔明老先生也没这么准啊,这种预言的准确程度简直可怕。

    Shirley杨怕神智不清的陈教授再惹出什么乱子,忙把他的衣袖拉住,让他坐在地上休息,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如同亲叔叔和亲侄女,这时Shirley杨见陈教授又疯又傻,心中一酸,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我知道Shirley杨是个极争强好胜的人,从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今天当着我和胖子的面,接连两次落泪,实在是伤心到了极点,今天她承受的压力确实太大了,我也不知该如何劝她,只好任凭她坐在陈教授旁边抽泣。

    我和胖子俩人走到被教授打开的石匣前,看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这石匣的两扇柜门在正面,已经被拉开了,封口的牛皮漆也随之脱落。

    只见里面又是两道小小的石门,石门上同样也贴着牛皮漆,上面还刻划着三副石画,这三副画看得我直冒冷汗,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胖子看了两眼,没看明白,便问我:“这画上画是什么?老胡你不会是被石头画吓着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对胖子说道:“这画上也是先知的预言……”

    胖子忙问:“预言是什么内容?有没有说咱们怎么才能离开这鬼地方?”

    我强行压制住内心的狂跳,低声对胖子说:“预言中说,开启第二层石匣的四个人,其中有一个是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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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9楼 发表于: 2008-05-19 14:53:01
第二卷  第四十一章 盘问



    石匣第二层中的三幅石画是这样的,第一幅画着四个人站在打开的石匣前,这四个人中的三个人,都仍然是没有任何特征,还是先前那种普普通通的人形。

    然而其中一个,头上长了一只眼睛,代表脑袋的圆中画了两颗蛇牙,再加上四肢,分明便是黑塔第四层中的精绝守护神,与其说是神,不如说是恶鬼更恰当。

    这个人形只不过多刻了几划,硬是看的我头皮发麻,我,胖子,陈教授,Shirley杨,现在只有这四个幸存者,这四个人谁是恶鬼?

    第二第三幅石画并列在一起,表现的是两种不同的结果,一种结果是三个人加上一个头上长眼的恶鬼,一同打开了石匣,这时恶鬼会突然袭击,掏出其余三个人的内脏。

    第二种情况是,恶鬼倒在地上,身首分离,已经被杀掉了,三个人打开了第二层石匣,墓室中出现了一条通道,可以逃出生天了。

    这么说先知给了我们提示,让我们自己选择自己的命运?这道题目未免也太难了,我和胖子是一个人的两条腿,缺了谁也不行,陈教授为人和善,更是待我不薄,Shirley杨救过我的命,不论他们三个中的哪一个是恶鬼,我都下不去手。

    如果之前不知道先知预言的真假,我可能还不会害怕,但是这位已经死去几千年的先知,他的预言精确得让人无话可说,那么我们当中就真的有一个人是恶鬼了?

    不管他是被恶灵付体也好,还是一直伪装成普通人的魔鬼,这已经是现成的事实了,而我现在又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第二层石匣必定会开启,不除掉隐藏着的恶鬼,我们都得死在这里陪葬。

    谁是……恶鬼呢?不可能是我,我看了看胖子,眼睛是观察一个人最直接的渠道,眼神是很难伪装的,他的眼神我再熟悉不过来,还和以前一样,对什么都满不在乎,那眼神就好象是在说:老子天下第一,谁不服就揍谁,当然也不可能是胖子了,那么既然不是我们两个,难道……

    我偷眼看了看身后,Shirley杨和陈教授,Shirley杨也正注视着我,我不敢和她目光相对,连忙假装看别处。

    Shirley杨见我和胖子看了打开的石匣后一直在嘀嘀咕咕,便问道:“老胡,石匣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冲胖子挤了挤眼睛,胖子会意,连忙假装坐在地上歇息,刚好把打开的石匣挡住,不让Shirley杨看到。

    我得先想办法稳住他们,想出对策之后再动手,我对Shirley杨说:“石匣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的。”

    Shirley杨问了一句就不再说话,坐在一旁取出水壶,想让陈教授喝两口,陈教授已经彻底疯了,谁都不认识,一挥手把水壶打翻在地上,跺着脚哈哈大笑。这是我们仅存的小半壶清水,Shirley杨急忙去把水壶捡起来,这回小半壶水,又撒了一多半。

    胖子在我耳边问我:“怎么办?要不要把他们两个都……”

    我止住他的话头:“别,还没弄清楚之前,千万不可以轻举妄动,要不然后悔都来不及,对了,咱俩的嫌疑可以排除了吧?”

    胖子说:“那当然了,咱俩怎么回事咱自己还不清楚吗,我看那美国妞儿的嫌疑最大。”

    我说:“我觉得咱还是得走个过场,要不然一会儿动起手来,免得让杨小姐和陈教授挑咱们的理。”

    胖子说:“他妈的,枪杆子里出政权,什么理不理的,直接放翻了他们俩,挨个审查审查,审不出来就大刑伺候,再审不出来就……”单掌向下一挥,做了个砍人的手势。

    我一听胖子说枪杆子里出政权,忽然想起一条计策,那恶鬼定然是从精绝国跑出来的,不管它怎么伪装,它都没经历过文革吧,这些妖魔鬼怪也不搞政治学习,不看报纸新闻,他们伪装成人的模样,对外边的事物不一定了解。

    于是我对胖子说:“你刚才能说出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就足能证明你不是恶鬼了,现在你考考我,我也证明一下我自己,然后再问他们俩。”

    胖子挠挠头:“那你就念句主席诗词吧。”

    我想都没想就念道:“国际悲歌歌一曲,狂飙为我从天落。”

    胖子道:“没错,你绝不是恶鬼。”

    Shirley杨何等聪明,见我和胖子不停的小声商议,就明白可能有什么问题,当下站起身朝我们走了过来:“你们两个究竟在说什么?还要背地里说?”

    我和胖子从地上跳将起来,喝道:“站住,再走过来我们不客气了?”

    Shirley杨一怔,问道:“你们怎么了?发什么神经?”

    胖子道:“没什么,就想听你唱首歌,你唱个《林总命令往下传》来听听。”

    Shirley杨更是茫然不解,这是什么场合,刚死了那么多同伴,又身陷绝境,哪有心思唱歌,更何况唱什么《林总命令往下传》,简直是不知所云。

    我心中也觉得胖子让她唱的这首歌有点偏了,让一美国妞儿唱解放战争时期的歌,她肯定不知道,但是能考他什么呢?现在美国总统是谁?那他娘的连我都不敢确定。

    我掏出黑驴蹄子连哄带骗的对Shirley杨说:“你先别问这么多了,你啃一口这个,然后拿去给陈教授啃一口,就只管照我说的做,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Shirley杨有些生气了:“连你也神经了?这驴蹄子是用来僻邪驱魔的,我不吃,你拿开。”

    她越是不吃越是显得可疑,我对胖子使个眼色,胖子不由分说,过去就把Shirley杨按倒在地,解下皮带把她捆了个四马倒全蹄,Shirley杨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咬牙切齿的说:“胡八一,你是不是看我揭穿了你倒斗的勾当,就想杀我灭口……你们俩快把我放了。”

    陈教授在一旁看得兴高采烈,哈哈大笑,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我看了陈教授一眼,心中极是难过,多有学问的一位长者,落得这种下场,不过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等先弄清楚Shirley杨的事再做理会。

    我硬起心肠,对Shirley杨说:“你究竟是不是精绝女王?”

    Shirley杨怒道:“死老胡,你胡说什么!”

    我冷冷的说:“我看你就象是被那妖怪女王付体,再不然就是她转世投胎,否则你怎么能在梦中见到鬼洞中的情形,还有你一个美国妞儿,怎么知道我们倒斗的唇典?”

    胖子早就看Shirley杨有点不顺眼,这时候终于逮着机会了,拔出匕首,猛插在地上:“老胡你把她交给我了,她知道咱俩是倒斗的,这事并不奇怪,这妖怪肯定会读心术,问她也没有用,给她脸蛋儿上划两刀再问,看她招是不招。”说罢就要动手。

    我看Shirley杨竭力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不看胖子的匕首,却盯着我看,我心中一软,想起在扎格拉玛山谷中被她所救之后,曾对她说我欠她一条命,这时候如何能对她下毒手。

    我连忙阻止胖子:“且慢,还是先跟她交代一下咱们对待俘虏的政策,她若还是顽抗到底,再给她上手段也不迟。”

    胖子说:“其实我也不忍心花了这么个漂亮妞儿的脸蛋儿,不过这妖怪诡计多端,咱要小心被她的美色所诱惑。”

    Shirley杨越听越气,险些背过气去,再也绷不住,流出泪来,只听她哽咽着说:“我为何梦到鬼洞中的情形,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懂你们倒斗的唇典,是因为我外公在出国前也是干这行当的,我都是听他给我讲的,这事我本来想以后找机会和你谈的……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两个家伙要杀要刮,尽管动手,我……我算是看错人了。”

    胖子冷哼了一声道:“花言巧语,装得够无辜的啊,你就编吧你,老胡你表个态,怎么处理?”

    我拿出黑驴蹄子放在Shirley杨嘴边:“你咬一口,只要你咬一口,我马上放了你。”

    Shirley杨说:“你……你快杀了我,否则我今后饶不了你,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见她不啃黑驴蹄子,便从胖子手中把匕首拿过来,这时我心中有个声音在问自己,倘若她真是恶鬼,我下得了手吗?答案很明显是否定的,可是不动手杀死我们四人中的那个恶鬼,大伙都得死在这小小的墓室中,他娘的,干脆大伙一起死了算了。

    正在我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之时,陈教授呵呵傻笑着站起来,手舞足蹈的又发起疯来了,我怕他去打开第二层石匣,便伸手拉住他。

    陈教授大笑着喊:“花啊,真美,红的绿的,我找着的……呵呵呵”

    我看着他疯疯颠颠的样子,听他说什么花,这种疯子,我在哪见过?不对,不是见过,是听说过,那个幸存的英国探险家……我脑中一团团乱麻般的思绪,猛然被无形的手扯出了一个线头,这个线头很细小,但还是被我捕捉住了。

    “尸香魔芋”……难道我们还没有摆脱它制造出的幻觉陷阱吗?“尸香魔芋”这朵来自地狱中的魔鬼之花,我们还在它的控制范围之内,它正在引诱着我们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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